玉娘抬起頭來,在葉臨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回以笑容慢慢福了福身,“大夫人的位置固然穩固,可妾身有大爺的寵愛這便夠了。”
“賤人。”大夫人抬手就給了玉娘一巴掌,“你如今就是一通房,在本夫人面前應該自稱奴婢,‘妾身’這個詞兒你還配不上!”
“妙妙,我們走。”大夫人走之前不忘叫上葉如妙。
葉如妙有些慌神,走到玉娘的身邊停頓了一下,打量了一番在大夫人的催促下才疾步跟了上去。
下人將高秀秀給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客房,隨意找了一間普通的衣衫給她換,但是也不忘記給她打了水讓她梳洗。
只是那透心涼的水溫讓她清醒了幾分。
錦瑟居。
二夫人和葉嬉又開始咬耳朵,說著悄悄話了。
“圣暿王怎么還陪著你一起瘋啊?我以為你只是隨便找了一個人去做見證,沒想到你竟然將圣暿王給牽扯進來了。”二夫人嗔怪葉嬉。
“娘親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二夫人,“”
當然是沒有了。
“看娘親的神色我就知道,沒有是不是?”葉嬉轉了轉眼前的茶杯,“旁的人怎么可能壓得住祖母呢?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
“你這孩子,什么叫閑著也是閑著?人圣暿王怎么可能閑著?”二夫人見葉嬉越說越不像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是是是,我閑女兒最閑可以了嗎?”葉嬉不情愿的承認,“這還沒有成為一家人呢,就開始先護上了,哎以后我的日子可怎么熬啊怎么熬啊”
二夫人被葉嬉的模樣給都逗笑了。
“好了,凈說些沒正經的。”二夫人收了笑容,“不過,圣暿王離開前對葉如妙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二夫人,“”
這丫頭心這么大的嗎?
“你就不擔心?”二夫人擔憂的問道。
“擔心什么?”葉嬉渾不在意,“擔心他會對一個孩子起了非分之想嗎?娘啊,你想些什么呢,他是什么的人你們還不清楚?這么不放心的話,要不將他叫來罵上一頓,讓娘親解解氣怎么樣?”
“圣暿王是什么人?嬉兒說話別太隨意,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傳到了圣暿王的耳朵里就不好了。”二夫人教育葉嬉。
“娘親放心吧,我是將他當做自己人,才會這樣說,換了旁人你看女兒我說不說這樣的話。”葉嬉明白二夫人的擔心。
就算是在宋司卓的面前,她也會這樣說。
正是因為沒有將他當做外人,才會說這樣的話,或許越是親密的人,說話越是肆無忌憚,不論那話是好是壞,只看對象是誰。
“行行行,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說什么?”二夫人瞪了眼葉嬉。
“那不妨娘親猜一猜,葉臨和高小姐的事情能不能成啊?”葉嬉拋出話題來,“我先說,我賭他們在一起。”
“我也覺得這親怕是結定了。”二夫人也同意。
“沒意思,娘親和我的想法相同了,就看不出來輸贏了。”葉嬉不高興,“不如我們將爹爹和哥哥叫來,讓他們賭不能結親,這樣才能分出輸贏嘛,娘覺得怎么樣?”
“甚好。”
葉嬉朝二夫人眨眨眼。
是以當天的午膳時分,某兩個人就這么進了葉嬉母女早就設好的套里。
午膳后,各房各院正在午憩,葉府難得的安謐時分。
葉臨回到清居,玉娘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往后她就要同下人住在一起,清居只能葉臨一個人住了。
母子兩依依不舍的說了好些話,直到下人來催了,玉娘才不得不離開清居。
她身邊撥過去伺候的丫鬟留在了清居,她被帶去了下人房,雖然不用干下人的活兒,可這下人的房間著實讓她想逃跑。
入府之前的院子雖然不大,好歹一進一出好幾個房間,有下人伺候,她在那里就是當家主母,她說了算。
入府之后,卻也是姨娘的吃穿用度,又有兒子傍身,生活到底過得不錯。
可眼前的情景讓她不自覺地落下淚來。
想著葉臨就要娶妻,她這心里就更加堵得慌,比眼前家徒四壁的下人房還讓她難受,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她釋懷不了。
她也容忍不了葉臨真的娶妻,往后還要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她卻在萬丈深淵中,怎么也爬不出去。
這頭玉娘痛苦萬般的時候,那頭高府卻是派了人前來了。
高府的人本來是求見老夫人,被擋了,老夫人說她身子不適,讓他們直接去找大夫人。
沒法。
又去了清芷榭找大夫人。
大夫人原本想不見,可葉如妙卻對她說,“這事兒已經是定局了,母親再掙扎逃避也沒有辦法,還是面對吧。”
“葉臨娶一個毫無助力的妻子對弟弟也好,若是高門貴女的話,難保不會壓了往后的弟妹一頭。”
大夫人點頭應了。
葉如妙本來是不想去勸大夫人的,可今早攝政王對她的態度讓她覺得,不如順水推舟將這件事做成了。
總要將攝政王的目光吸引過來了,才好進行下一步。
“大夫人。”高府下人規矩地給大夫人行禮問安。
“恩。”大夫人拿著喬,“事情的原委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不用本夫人重申了,說吧,高府是什么意思?”
高府下人見大夫人的態度知道她不想聽多余的廢話,就直截了當的說道,“府上的意思是昨夜小姐就沒有回府,在外一整夜,雖然不知道是否一整夜都是和葉大公子在一起,但是名聲已經沒了,清白也沒了。”
“還被圣暿王撞見了,今日小姐也就不用回去了,往后便是葉大公子的人了,隨大夫人處置。”
大夫人驚訝,高府竟然直接舍棄了高秀秀,這是她沒想到的。
“大夫人還有什么疑問?”高府下人反問。
“沒”大夫人搖搖頭,“那是妻還是妾”
高府下人會心一笑,“奴婢方才說了,隨大夫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