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是一個貌美的少女,黑長直柔順的披在肩上,齊頭簾、娃娃臉,眼下一顆痣給清純精致的臉蛋帶去了難以描述的魅惑感。
程雙不是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廖悅薇和四月已經屬于顏值和氣質都很頂尖的了,而在見到富江的第一眼,不得不說,那是能給人心靈來上一擊的美。
若非她年紀小卻心智堅定,肯定也跟之前的千里一樣,像是一只哈巴狗圍著富江不停的搖尾巴了。
富江的美用筆墨尚能描繪,但那種震懾靈魂的氣韻,實在叫人驚訝。
程雙想起宮祝掛在嘴里的某某光環,如湯姆蘇、瑪麗蘇一類的,據說可以讓明明心性不那么討喜的主角都能夠達成萬人迷的效果。
她忍不住往富江的頭頂望去…
富江已經逐漸習慣接受他人的追捧,或許說不是習慣,而是享受。
對于赤坂一家人,她原本是抱著報復的心理,誰讓他們對待川上優子恍若親生女兒,對自己沒有那么重視,而今,看著一聲令下,爭先搶后沏茶倒水、伺候周全的夫妻兩,她不禁自鳴得意。
那個跟川上優子關系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小崽子,最開始居然還妄想抵抗她的魅力,可惜,總歸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
將父母視作親人的好友當成小丑耍的團團轉,富江深感有趣,但時間久了,也覺得有些膩歪,正想回家時,她自窗口看見了她那個膽膽怯怯沒什么出息的小妹妹。
她的心中立刻涌上了一股難言的郁氣,憑什么為了這個貌不驚人的川上優子,她要被迫搬家轉學,就因為這個小東西的身邊站著的是親生父母嗎!
想到父母平日里對川上優子的偏愛,滿臉的嫉妒令富江一張花容月貌的臉扭曲成了怪物。
很快,她又笑了出來。
她很想看到川上優子愛慕她的眼神呢!
她要搶過所有她在意的東西,把她的自尊狠狠的踩到腳底下,一輩子奴役著她。
富江的視線對上進門的程雙,漂亮的小臉展露出驕陽般的笑容,“是優子呀!姐姐好想你呢!”
程雙換好鞋,看了眼立刻對她露出不滿和嫉妒神色的赤坂一家人,面上毫無波動,內心卻深感驚嘆,光環真的開的很強大呀!
小姑娘沒忍住,又往富江頭頂上方看去。
富江對一個人感興趣時,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會在那個人身上,此刻,她察覺到程雙的目光,還是兩次,也免不得心生猶疑,下意識的抬手往腦袋上摸去。
摸了一空。
頓時,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和程雙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倒是坐在她身側的赤坂爸爸立即噓寒問暖的問,“腦袋不舒服嗎?富江,用不用我來給你按摩?”
“富江,是我做的哪里不對嗎?”赤坂媽媽誠惶誠恐,她放下手中的果盤,湊近富江,眸光中閃爍著豐富的情感。
千里更是連拖鞋都忘了穿,赤著腳急切的跑到富江身旁,他剛要說什么,衣兜里猛然傳出一陣震動,竟是把那混混沌沌的腦子震醒了。
他張了張嘴巴,忘了剛才自己為什么反應那般激烈,反而看向了緊貼著富江坐的爸爸,和蹲在富江腳旁的媽媽,他表情古怪的反問,“川上二姐,爸媽,你們在干什么?”
這是演戲嗎?
富家小姐的衷心女傭和曖昧不清的男保鏢?
呸呸呸,他爸爸媽媽才不是女傭和保鏢呢!
還有,他爸爸媽媽怎么可能會背叛彼此?
千里瞬間想起這兩天的遭遇,又看了看富江那張充滿魅力的臉龐,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衣兜。
符箓散發的熱量提醒著他,眼前的人,不在是川上家的二姐,而是披著川上富江皮囊的鬼怪!
富江沒有察覺到千里的狀態有什么不對,已經馴服的獵物,根本不值得她在上心,她的眼睛盯著遲遲不肯靠近她的程雙,沒有人能逃過她的魅力、沒有人!
富江粗暴的把千里扒拉到一旁,展開手臂做出一副可以擁抱的架勢,洋洋得意的質問程雙,“喂,優子,難道你不想姐姐嗎?你怎么可能不想姐姐呢!”
赤坂夫妻動作統一的側過頭,恨恨的瞪著程雙,仿若程雙跟他們有血海深仇。
程雙有一瞬的懵,她再次瞄向了富江的頭頂,她開始懷疑富江的腦袋上真的有看不見的光環,要不然這種欠抽的語調居然沒挨過揍,不合理呀!
富江:看什么看,神經病呀!
富江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她特別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腦袋頂有什么,以至于讓川上優子自始至終的忽略了她的臉,反而一門心思的往上看。
富江皮下肉不笑的對赤坂夫妻命令道:“我要一面昂貴的穿衣鏡,去,給我買回來。”
“好,好的!”赤坂夫妻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可轉臉,兩人有些猶豫,期期艾艾的磨蹭道:“富江,我…我舍不得你!”
“富江,你千萬不要離開好嗎?”
千里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的手始終摸著符箓,似乎這樣才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勇氣,如今,他求助的望向了程雙。
程雙也暫時沒辦法,富江并沒有做出實際傷害赤坂夫妻的舉動,符箓用在她身上過于可惜了。
她想了想,為今之計,便是先打發千里跟赤坂夫妻離開,偷偷把鎮煞符放在夫妻兩的身上,讓他們恢復理智,短時間內別出現在富江面前。
如果伽椰子的力量是怨氣、貞子的力量是意念、十字口美少年的力量是詛咒、那么富江更像是一種欲望。
她是每個人的欲望化身,是所有人心底貪婪渴求的一切。
富江滿懷惡意的看著程雙在千里耳畔說了兩句話,千里便急匆匆的追趕著赤坂夫妻離開了家中,她環著肩靠在沙發上,洋洋得意的問,“優子,你是想獨占我嗎?這樣可不好,爸爸媽媽從小教育我們,要學會分享。”
程雙翹了下唇,氣定神閑的專往人心口插刀子,“分享呀!富江,我已經把父母分享給你了,難道你不該感恩戴德嗎?”
她一步步靠近,在富江嫉妒的又扭曲了的表情下,問道:“你知道裂口女嗎?”
富江眸光微閃。
“昨天放學我見到它了,它問我,它美不美!當時我沒有回答,現在我后悔了,我該告訴它,它和我姐姐富江一樣的美,美的令人不忍直視!”
“和我一樣美?怎么可能有人和我一樣美?你只能喜歡我、愛慕我!你怎么能不喜歡我、愛慕我!”
富江恍如失智的瘋子般,氣呼呼的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