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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不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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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班主任喊了下課口號的第一時間,廖悅薇猛地睜開雙眸,她本想拽起程雙往外跑,可挪了挪腿,竟是克制住了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故作淡定的伸手一抹,將額頭上的冷汗和眼皮上的紙條抹去。

  說是暈,其實她意識尚存,甚至‘飄’在空中親眼看到程雙是怎么救了她一把,又是如何應對滿教室的鬼怪的。

  當然還有一些另外的發現,迫切的想要跟小姑娘交流。

  可惜有些同學零零散散的出了教室,但大多數還在,主要她們兩個周圍的同桌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總會不經意的飄向她們。

  程雙見她醒來,先是把筆記遞了過去,方才取出教導主任給她的藥盤準備上藥。

  “最好記仔細一些。”小姑娘提醒,誰知道下節課是什么課,萬一課程相同,十之八九會以提問的方式折騰他們這些維護者。

  許是程雙不慌不忙的態度撫慰了廖悅薇驚亂的心,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筆記本收好,走過去,蹲在程雙身前。

  “我幫你涂藥。”她說著,在程雙點頭后,拿過藥盤上的瓷瓶仔細看了看貼在后面的繁體字說明,是活血化瘀的云山白藥膏,還有幾張冷敷貼。

  她挑了點白膏在手心上化勻搓熱,輕輕敷在小姑娘細細的腳腕上,幾乎是白膏剛貼合好,浮腫肉眼可見的消了下去。

  一股黑氣自傷處幽幽冒了出來,在空中打了個怪誕的旋,就此消散。

  那股纏繞在腳踝的陰冷之力也隨之散去。

  程雙活動了一下左腳,發現已經徹底好了,想了想,還是拆了一片冷敷貼,規規矩矩的貼上。

  廖悅薇似是在幫她檢查是否貼合的恰當,沒有離開,反而垂頭低聲說:“我精神力損耗的很厲害,用了一顆綠丸、兩顆白丸。”

  程雙默不作聲的點了下頭,那樣的情況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看來靈魂體的攻擊無聲無息,比起郵輪上的怪物更需要忌憚。

  “而且,教室里有另一個維護者。”

  小姑娘驚訝的抬起頭,差點挨個觀察教室里的人,看一看到底是誰能藏的這么好…

  兩人無聲的對口型,‘張寶!’

  新人保護期,如果不自己找死,其實是有效的。

  廖悅薇趁著起身,遮擋住外界的視線,在桌面上快速寫下了一個‘之’字。

  當時她意識飄在半空,總歸有些混沌,如今蘇醒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幡然醒悟了。

  程雙抬頭沖她眨眨眼,顯然明白了她的暗示。

  徐安雅、林碧之、洛琪和宋子嬌是試卷上唯一殘留下的四個名字。

  張寶肯定比她們先進入了教室,所以教室里只剩下三張空閑課桌,她們兩人占了兩個,若張寶是林碧之,剩下的就是徐安雅。

  按照劇本殺的規則,徐安雅應該也是個維護者。

  程雙默默算著時間,課間休息僅有十分鐘,上個衛生間都很勉強,如果她們去其它樓層找線索,再被教導主任逮到,恐怕不會有如今這么幸運。

  她起身打開窗戶看了眼窗外,太陽高懸于東,應該是上午十點左右,馬上還有一節課就要午休了。

  桌斗里收著一身干凈的舞蹈服,可見今天有一節課是舞蹈課。

  小姑娘取出里面的學生牌,別在胸口后,走到班長面前,彎下腰,眉眼含笑,“漂亮噠倩玉小姐姐,你有課表嗎?我想抄一份。”

  吳倩玉歪歪頭,干脆的把由白線縫合的手工卡片遞給了她。

  卡片封面用鋼筆畫著精致的小花兒、線條分隔線和彩虹,類似于后世的手賬本,但鬼魂所在的時代顯然沒有后世手賬的精致豐富。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翻到了第一頁的學年課程表,表格是由彩色筆勾勒的枝葉線條,很是美觀清雅,第一行標題是1932年學年課表。

  程雙掩去詫異,邊記錄表格上的課程安排,邊花式贊美班長小姐姐的創意和繪畫天賦,吳倩玉含蓄一笑,一節課的時間讓她多少適應了嘴甜的同窗,恢復了原有的淡雅。

  程雙也不氣餒,為了感謝班長,她從裙兜里‘掏’出幾張貼紙,皆是粉嫩Q萌的圖案,只要擁有少女心,不管人還是鬼都難以拒絕這種萌萌的小玩意。

  何況是本就喜愛往書本上增添色彩的吳倩玉,頓時少女烏黑深邃的眸子就是一亮。

  小姑娘大方的往她懷里一推,霸氣道:“全給你!可愛的貼紙配可愛的你!”

  吳倩玉勾唇彎眉,愛不釋手的接了過,來回翻看,似乎是滿意了,利落的從小姑娘手里抽回卡片本,重新塞了一張紙片卡。

  紙條上簡單畫了個表格,表格內寫著1933年9月4日臨時課程安排,上午8點至9點通史、9點10分至10點20分語文與文學修養、10點30分至11點30分英文。下午2點至3點形體、3點10分至4點20分舞蹈、4點30分至5點30分自習。晚8點至9點詩詞。10點前就寢熄燈。(下周調整臨時課程安排,班長和學習委員需進一步和班主任、任課老師等一一溝通)

  看著手上的紙,程雙抽抽嘴角。

  真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姐姐~

  等到程雙抄完課表回到課桌后,立刻被桌子上打開的筆記本吸引,在空白的頁面有大大的五個字血紅刺目——不要相信她!

  小姑娘把筆記本一合,做出往桌斗里塞的動作,實際上換了一個干凈的重新擺了出來。

  在得知這次輪回之門的門票提示時,她就準備了很多學習用品,如今剛好用上。

  廖悅薇埋頭奮筆疾書抄筆記,程雙看到了她的字體,這五個字明顯不是廖悅薇留下的。

  那個‘她’到底說的是誰?

  難道是班長?

  畢竟剛剛班長差點把她坑了,要不是予以重禮,恐怕下午該去地下室上舞蹈課的事情她們都不會知道呢!

  要知道去年的舊課表,9月4日上午最后一節課同樣是英語課。

  程雙鼓起臉,她又不是那個走哪兒、哪兒死人的日本偵探小哥哥,還真沒有那個找出懷疑對象的手段和頭腦,小姑娘索性把這件事暫且丟在腦后,先將下節課熬過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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