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被氣樂了,一腳踹了過去:“滾滾滾!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陸軒身手靈活,在同齡的少年中絕對是佼佼者。便是在陸明玉面前,也有還手之力。
只是平日姐弟嬉鬧慣了,他也是個賤皮子,沒事總愛招惹陸明玉。被揍兩拳踢幾腳是常事。
陸軒迅速閃躲,咧嘴笑道:“可不是我一個人這么想。義父大姐二哥他們,都是這么想的。”
陸明玉笑著瞪了一眼過去。
果然,到了晚上一同吃晚飯的時候,陸臨自以為十分含蓄地囑咐陸明玉一番:“小玉,你和二皇子殿下的婚期已經定下,半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一晃就到了。”
別心急,再等一等。
陸明玉聽出言外之意,哭笑不得:“爹,你誤會了。我確實和他獨處了一個下午。不過,他醉酒不醒,一直睡在床榻上。我陪在一旁,有些困乏,便蜷在椅子上睡了。”
睡是睡了,不過是各自睡下,連根手指都沒碰,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
你們真的別多想好不好!
陸臨點點頭表示明白:“爹是過來人,什么都懂。”
當年,他和肖玉娘定下親事后,臨成親前幾日,還偷偷相會來著。
陸明芳和鄭重夫妻兩個,相視甜甜一笑,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成親前的那段時日。
陸非浮想聯翩,笑得像個傻瓜。
陸明華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臉泛起片片紅暈,如粉面桃花。
陸明月和陸軒年齡小,情竇未開,一同沖陸明玉擠眉弄眼。
陸明玉:“…”
掀桌!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李景趕在天黑之前回宮,先去了椒房殿。
喬皇后看著容光煥發的兒子,心里微微有些酸意。兒媳還沒過門,兒子這一顆心已經全都放在陸明玉身上了。
“送喜日子吃了午飯便該回來,怎么到現在才回宮?”喬皇后笑著打趣:“瞧瞧你,這還沒成親,就恨不得待在岳家不走了。”
一同去未來岳家送喜日,李昊回來得最早,午飯后便回宮。四皇子在濮陽侯府待到下午。不過,都不及李景,差一點就要留在陸府吃了晚飯再回宮。
李景挑眉一笑:“我中午喝醉了,在陸家歇了兩個時辰才回來。”
他的身上確實有濃濃的酒氣,一陣陣飄入鼻息。
喬皇后眉頭微皺:“你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佳,怎么還醉酒了?是不是陸家人有意灌你的酒?”
“這倒不是。”李景笑道:“是我自己高興,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話里話外,都在維護未來岳家。
喬皇后心里縱然有些不快,也不便再多說,笑著催促道:“你這一身的酒氣,先去沐浴更衣,我令人備好醒酒湯送去。晚上我在椒房殿里設宮宴,你可別遲了。”
李景笑著點點頭。
三個兒子都定了親事,婚期也一一定下。永嘉帝心中高興,令喬皇后準備宮宴。
說來,如今天家子嗣也算興旺。永嘉帝共有五子二女,慧安公主和大皇子皆已成親,剩下的幾個皇子也就快一一娶妻了。
宮宴上,永嘉帝意氣風發,舉杯笑道:“今年喜事連連,到了明年,三個兒媳先后進門。朕心中十分欣慰,也盼著你們早日開枝散葉,為李家傳承子嗣。”
眾皇子公主一同舉杯相應。
李景兄弟幾個也就罷了,都沒成親,當然沒子嗣。大皇子已經成親兩年多了,大皇子妃一直沒個動靜。
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大皇子妃夫婦。
大皇子還能穩得住,大皇子妃秀雅的臉孔卻有些泛白。
慧安公主成親的時間更久,也一直沒有身孕。可駙馬一家哪有人敢催?更別說什么通房妾室了。
她是天家兒媳,和慧安公主自是無法相比。孟貴妃已經明里暗里地說過數回。若是再沒喜信,就要為大皇子妃納側妃。
大皇子妃垂下眼眸,心里滿是苦澀。
慧安公主聽了這等話,心里也不太痛快。
她嬌嗔道:“大喜的日子,父皇偏要掃女兒的興致。子嗣之事,全憑天意。又不是女兒不愿意生孩子。”
永嘉帝對兒子們管教嚴格,對兩個女兒就寬松也縱容多了。聞言笑道:“是是是,朕剛才說得不對。朕自罰一杯。”
慧安公主這才轉嗔為笑,轉頭問身側的駙馬:“我們成親近三年了,我一直沒有喜訊。駙馬急不急?”
相貌俊雅性情溫和的吳駙馬早習慣了慧安公主的刁蠻脾氣,笑著應道:“我們這么年輕,孩子的事,暫且不急。”
吳駙馬的親祖父,是禮部尚書。
三年前,吳駙馬中了狀元,被永嘉帝相中招了駙馬。吳家也樂意出一個駙馬。
大魏朝文官地位低,吳尚書這個禮部尚書,當年也不過是個五品學政。門第高起來,也就是這幾年里的事。
慧安公主是大公主,又是嫡出。吳家很樂意自家最優秀出眾的孫子做慧安公主的駙馬。
更妙的是,前朝有駙馬不能當實差的慣例。到了大魏朝可沒有這等規矩。
永嘉帝很欣賞喜愛吳駙馬,令吳駙馬進了吏部當差。官職不算高,是個五品的郎中。不過,眼睛亮堂的,都知道吳駙馬前途無量,誰會不開眼的開罪吳駙馬?
吳駙馬仕途順遂,和慧安公主相處得也算融洽。
皆因吳駙馬行事一共有兩條準則。第一條,慧安公主說的所有話都是對的。第二條,如果公主說的話不對,便參照第一條。
總之,處處相讓,溫柔小意地哄著,夫妻兩個感情著實不錯。
吳駙馬一席話,果然哄得慧安公主眉眼舒展,滿目笑意。
永嘉帝看在眼底,對女婿頗為滿意。然后,永嘉帝的目光一掠過垂頭不語的大兒媳。
慧安公主沒有喜信,倒是不急,反正吳家不缺子嗣。
大皇子妃進門兩年多,一直沒有身孕,大皇子膝下空虛。他口中時常安撫孟貴妃,心里其實也是不滿的。
只是,看在梁大將軍忠心耿耿的份上,要給大皇子妃留些顏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