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飚得飛快，直接上了高架，此刻正往郊區方向去。
而陌生人手里的小刀也已經頂在了陶然腰上。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陶然一眼瞪向蘇曉雪。
“對，對不起，陳怡。”蘇曉雪已是淚流滿面。“我也不想的。他們逼我。你別恨我，我也很可憐，我要是不答應他們，他們就…”
“行了！”周青青開口打斷。“干嘛和她說那么多。”周青青向后邊伸出了手。
蘇曉雪畏縮著打了個寒顫，拉著陶然手，又小聲道了“對不起，”，隨后，她把陳怡手機拿指紋解鎖后遞給了周青青。
周青青在手機各處劃拉了一遍。
在蘇曉雪小聲催促后，她才嗤了一聲。
“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你今天做得很好，不會牽扯到你的。安心吧！”她把蘇曉雪和陳怡今天的微信往來記錄全都刪了。“查不到你的。前邊那里沒監控，你就可以下車了。”
“好。”
“今天的事…”
“今天什么事都沒有，我一直在家復習。我沒出過門。我家人可以作證。”
“很好，下車吧。”
“謝，謝謝。”
蘇曉雪下車的地方是個郊區的農家樂。
這一片，陶然已經不認識了。
一個人沒有。
繞進去，停下車，到蘇曉雪下車離開，陶然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刀始終頂著她。
周青青探過身子給陶然身上摸了一遍，確認了什么都沒有。
司機也下了車，他到后備箱拿了點東西，就車前車后動作嫻熟地忙碌起來，只幾分鐘，這車的牌照就換過了。
是個謹慎人，換好牌照的車，還又繞道換了個方向繼續行走…
回頭看著臉黑的陳怡，前邊周青青終是“噗嗤”一下，笑得不能自已。
“這次，我怎么樣？剛看到我，是不是特別驚喜？剛剛這一年多，每回都是你擺我道，這次換我了。風水輪流轉啊，那話怎么說的，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嘖。這次，總算是到我坐莊了！
說起來，也都怪你！我們是姐妹，可我卻約不到你。你瞧瞧，這次還得這么大費周章，用你的同學來釣你出來。太不容易了。”
周青青上下打量陶然，這蠢丫頭，這回出門，從頭到腳連錢都沒帶，就只拿了個手機和幾張試卷，看她孑然一身，還怎么逃出生天！
陶然：“你究竟要怎樣！”
“陳怡，放松點。”周青青笑得更歡暢了。“我說了，就是帶你玩玩，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你要把我帶去哪兒？”
“到了不就知道了？稍安勿躁！”
“周青青，你把我帶出來，你想過后果嗎？你這是犯罪！是綁架！”
“噗！你神經病！你自己上的這車，誰綁你了？你自己出門玩，你自己不想回家，或者，是你自己在外邊出了事，關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證據是我綁了你？我今天都在和人斗地主，我有不在場證明的。你要是胡說八道，我就告你誹謗！”
“周青青，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我明天還要考試，你別這樣。”
“喲，果然不愧是陳怡，還挺有敏銳性，你怎么知道，我給你辦的派對會持續到明天？”
“什么！你說什么！”
周青青見陳怡面如死灰，哈哈大笑。
想用中考飛得更遠？休想！既然自己考不了高中，那她陳怡也休想！陳堅和海松老頭對她寄予厚望？覺得她一定能上一高？走著瞧唄！等被打回現實，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而且陳怡，你究竟懂不懂，人生可能有很多東西，比斷了學業更可怕呢！相比下，錯過中考，其實也不算什么。”
“怕嗎？”
陶然點頭。
“你是在求我？”
陶然又點頭。
“真心嗎？”
陶然還是點頭。
“但晚了！”周青青猛一回頭，一扇子拍在了陶然臉上。
“早干什么去了？你之前怎么欺負我們的？因為你，我媽受了你多少氣？因為你，我弟弟沒了爸爸。我呢？我從公主成了灰姑娘，一切都差點沒了。你把所有都搶走了！
再任由你這么猖狂下去，我們全家都無路可走了。你知道，為了等今天，我等了快足足一年了。
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今天，我得把你欠我們的債，一筆筆從你身上全討回來！你啊，好好期待著！”
周青青一抬脖子，陶然身邊男人便反應了過來，把后座上的那瓶水遞了過去。
揚了揚瓶子，見水位在五分之四處，周青青勾了唇：
“不錯，喝了好幾口。”
“這水有問題？”陳怡下意識拿手卡住喉嚨，臉色更難看了。“可我打開時分明是密封的。”
“是密封的。瓶口沒問題。知道你精，怎么會喝開動的水？我又不蠢，怎么會在那么顯眼的地方做手腳呢？”
周青青剝著瓶子上的標簽紙。
最下方角落那個口子打開后，她一擠瓶身，就有水滋出來了。
“看到了？這個眼，是拿針管戳的，注射了點東西在水里。然后標簽紙那里糊了膠，把眼再蓋上，是不是天衣無縫？我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效果不錯吧？是不是無色無味，你一點沒嘗出來？”
周青青趴在座椅上，欣賞著陳怡越來越焦慮慌張，連手都開始抖的表情。
陶然終于激動了：“里邊是什么藥？不會是禁/藥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周青青，你瘋了…”
周青青看著陳怡脫色的臉，額頭因緊張而微微滲出的薄汗，又是笑了十幾秒。
“你想得倒美！這大白天，誰給你用那個？那藥挺貴的，我們自己都不夠分，還給你？你想多了。這瓶子里的，也就是讓你聽話，不那么清醒，好好休息的麻藥罷了。是不是覺得既困又累？沒事，你先睡一覺也行。反正時間還早。放心，現在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不會對你人如何的！
不過，既然要給你開派對，確實應該大家都嗨起來，看你還挺好奇那藥，那今晚，我就大方點勻你一顆。到時候，期待你的表現哦。”
周青青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相機。哈哈哈，這次，她親自出馬，絕對把陳怡毀得徹徹底底，打成地上臭蟲，永遠翻不了身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