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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問題出現我再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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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興德問過外婆秀花和丈母娘的意見后,順坡下驢就應邀了。

  應了左里正大兒子的邀請,今晚去左里正家里吃飯。自己家就不開火了。

  表面上,大伙都是這么認為的。

  大伙都以為朱興德一行人剛剛到家,要卸車卸貨忙活一通,哪里有空煮飯。左撇子家又全是釀酒的家伙什,雇傭的釀酒人很多,也不能停下手里活耽誤掙錢。

  還有最隱秘的一點,左里正和秀花之間不分你我,吃誰家的不是吃啊?呵呵,就不捅漏那層窗戶紙了,所以朱興德才沒有外道的答應下來。

  但事實上呢,只有朱興德知曉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心里揣著一件事。

  朱興德穿著羊毛襖子,摘下棉帽子,先對押車小子們揮手道:

  “全體都有,車拉進院子后就散了。

  一路上,兄弟們辛苦啦,咱們這趟活就算是徹底完事兒。明兒一早再來算銀錢。

  想買啥土特產的,也明日再說,先回去和家里人合計合計。

  今夜通通回去各找各娘,睡他個一天一宿,啊?好好歇歇。”

  朱興德一番話說完,惹得小伙子們爆發出激動的應答聲,拉車進左家院子的速度明顯加快。

  這給左里正忙乎的,大冷天,恁是忙出一腦門汗。

  前腳卸下來一車貨,后腳就要張羅將借來的騾子安頓到哪家,牲口的口糧在哪里,囑咐好好喂幾頓。

  眼下,別看押運隊伍回來了,但是還不能將押車隊用的牲口還回去。

  今天明天都需要有地方安頓喂養,等到借牲口的人家來領錢才能牽走。等于是咱還欠人家借用騾子的銀錢呢。

  左里正一會兒問白玉蘭:“丫頭啊,這車布放哪里。”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左里正不再將白玉蘭當作侄媳婦,不從左撇子那里論輩分,而是一口一句“丫頭”的叫著。

  他這一生沒有女兒。

  全是兒子孫子。

  一會兒又向秀花請示。

  左里正現在已經養成好習慣,大事問“大官”,大官只負責發話,受累就不用了,有他在。

  “這好像是米。丫頭她娘,你就說放哪里吧,你給我指一下,趁著這些小子還沒回去,讓他們直接背過去。要不然回頭還得咱自家人收拾。”

  有了左里正事無巨細的幫忙。

  左里正的幾位兒子兒媳們又匆忙回家張羅飯菜,倒是讓朱興德和秀花她們稍稍閑了下來。

  左撇子家院落里人很多,卻不亂。

  村里人也都自覺,被左里正喊著“明日再來嘮嗑瞧熱鬧”,也就都笑呵呵聊兩句就回去了。

  不敢不聽左里正的話,讓出來歡迎的是左里正,趕走他們的還是左里正。那老頭子壞得狠。

  再著說,村里人心里有數,才到家,一看沒放空車就知,還買了那么多東西,白玉蘭他們沒空和大伙多說話。還有自家小子在押運隊的呢,她們有啥好奇的,完全可以回家伺候自家小子的同時打聽幾句。

  而這一步步的,朱興德早就猜到了,可以說,就等著將心里事兒在閑下來時和外婆說呢。

  “外婆,娘。”

  “怎的了?”媳婦都不著急看了,甜水張著胳膊等著抱,大德子也沒急著抱,一看就是有著急的事情要說。

  “你們沒發現小妹夫不敢回家嗎?”

  羅峻熙以及他的七位野牛同伴,還在家門口繞圈圈呢。

  而二柱子早就進屋烤火了,給羅峻熙眼熱夠嗆,他啥時候才能進屋啊?

  這話完全印證了秀花心中的猜想,“你是說?”

  “對,是他招來的,招了一路,來了七頭,不是買的牛。而且還是大野牛,沒發現和家里的大黃牛長的不一樣嘛。”

  是不一樣,體格子比黃牛大許多,牛犄角也嚇人。

  白玉蘭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買的啊:“…”

  看來是又考上了。

  她很平靜。

  作為優秀考生的丈母娘,她已經開始慢慢習慣放穩心態了。

  朱興德略頓一頓,讓外婆和丈母娘消化一會兒才說,問題來了:“稀飯兒不敢撒手啊,那七頭野牛,誰都不能靠近。靠近就頂你。必須讓稀飯兒在近前看著。它們不能像家牛拴到棚子里。”

  秀花反應極快:“小麥呢?麥呀!”

  養兵一日用兵一時,別再招村里貓狗了,去降服野牛吧。

  朱興德說:“外婆,你可能沒看到,咱們在村口說話的時候,小妹夫騎在牛身上那陣,就將小妹給拉到近前說了。他剛才和我偷偷講,小妹還真有招,但是要拉足架勢才行。總之,今兒太晚了,今兒指定是不行的。必須要想辦法將今晚對付過去,別讓村里人看出不對勁兒。這不是趕路,這是在村里,那么多人看著呢,左鄰右舍也能瞧見。”

  牛可以是白得的,就算那些押運小子回家說了真相,牛自己送上門,咱也不怕,咱家沒偷沒搶,雖然帶著幾絲不可思議。

  但野牛離不開羅峻熙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要不然他這一路糟心操心個啥勁兒呢。

  你知道在外面趕路,為給羅峻熙和七頭野牛安排住一間屋子,還不能是真的牛棚子怕虧待小妹夫,這事兒有多難嗎?

  這給他累的。

  比掙錢還心累。

  所以,朱興德為了不功虧一簣,小妹馬上就能幫忙解決野牛群了,今夜必須給混過去。

  秀花和白玉蘭一起問朱興德:“那你說咋辦。”

  “倉房是不是空不出來了?”

  “空不出來,全在釀酒,倒動家伙什太麻煩,人還多。”

  又不能讓羅峻熙真去后院豬圈兒住一宿。

  朱興德說:“那等會兒拆門吧,外婆去安排一下,都給打發到以前吳家那院子干活,要不然還要費勁解釋。岳母就配合我一些,收拾收拾屋里東西,給牛和我小妹夫空出大屋子,我趁著吃飯前這空檔,叫上二柱子拆門。”

  哎呦我天吶。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秀花笑了,這屋是他那女婿的祖屋,這家伙整的,野牛要進老左家祖屋了。

  她那已經死去的親家和親家母,估計會被氣的棺材板壓不住。

  回頭她那位女婿知道后,也不知作何感想。

  反正不賴她,不是她作的妖,是左家的女婿招來的。

  沒一會兒功夫,棉簾子全部卸下,屋門板子拆的將將巴巴能進來一頭黑虎阿牛時,朱興德就出門招呼羅峻熙去了。

  甜水蹲在窗根兒下面,在小娃驚愕到捂住小嘴的眼神中,就看到他小姨夫帶著一頭頭野牛進屋了。

  她小姨也幫忙趕牛。

  她娘、她二姨都不敢上前,捂著肚子比她躲得還遠。

  而今晚,當事人羅峻熙還算有點兒安慰。

  在大姐夫和柱子哥他們全去了左里正家熱熱鬧鬧吃飯時,他媳婦知道給他送飯,肉菜什么的全都有他一份。

  小麥也沒走,和羅峻熙在牛群里支了個小炕桌,一起吃飯。

  小麥說:“今晚也不用跪著了,有我守著,你只要能讓它們看見你,它們就不會亂頂亂跑。你去睡熱炕。”

  小麥又告訴羅峻熙:“對了,爹和六子哥趕回來了,趁著城門關上前,將鋪子鎖上趕了回來,直接去了里正爺家吃飯。正喝著酒。”爹還不知道野牛進了人住的屋子呢。

  不過,倒是省事兒了,本來就想叫爹回來一趟。

  因為這七頭野牛,定死了要由自己家牽著騎著,不敢給別人用。別人也用不了。

  要給爹分一頭。

  羅峻熙吃飽飯后,最著急一件事:“媳婦,咱倆那帕子不好使,你出現也不好使,那到底怎樣,才能將它們收拾老實了。你說吧,我受得住。”

  左小麥放下筷子,本來想讓夫君休息一晚再說的,既然如此心急,那就不等了,她說:“你得斗,給它們一頭一頭斗服才會聽話。誰騎它們就由誰斗服。讓它們高興后,它們就能像正常的老牛一樣老實干活了。”

  “不用再陪睡,不用在眼前晃悠了?”

  “對。”

  “怎么斗。”

  羅峻熙臉都紅了,他著急拜托野牛。

  第二日,當押運小子們家的老娘,圍到秀花跟前要買粗鹽時,左撇子和朱興德他們卻消失了。

  左家男人不見了。全部上山了。

  羅峻熙先學會的斗牛法,和小麥學了半宿舞蹈。

  眼下正在教導老丈人、大姐夫還有六子和二柱子。

  二柱子都看傻了,跳的跟跳大神似的,還得頭上身上裹著各種鮮艷的布在野牛面前像抽風似的扭,太辣眼睛了:“你拿我們當傻子呢?”

  羅峻熙說:“是真的,快點兒和我一起跳。”

  大伙都不動,羅峻熙拽住左撇子的手:“爹,您是長輩,您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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