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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失敗是成功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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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蘭萬萬也沒想到,她就出門買點小米的功夫,那大夫說可以喂羅母點兒小米粥了,喂流食,她閨女就走啦。

  都快要氣死她了。

  字條要交到別人手中,她還不怎么認字,需要那抓藥的小童給念。

  小麥大概是想到這一點,那字條等于一句有用的話都沒留。比如去哪,具體去哪座山,到底是要招什么野獸捆了賣,她知道了,是不是還能讓左撇子帶人追上去。

  現在啥啥不知曉,縣城各出口一路下去都有山,回家那條路有山,去府城方向有青城山,她想找人都沒處找。

  白玉蘭瞪著字條上的“沒事兒”,心想:怎么可能會沒事兒。

  青城山上才下來那么多頭野豬,死了十七人,縣城里的老百姓要傳瘋了,人人自危。

  十七名漢子能被野豬撕吧成那樣,就差嚼吧嚼吧吃骨頭渣子,她閨女一個不足十六歲的丫頭,卻膽大,說走就走,都不帶跟親娘商量一聲的。

  小麥此時要是在白玉蘭面前,白玉蘭絕對會啥也不說,先甩上一巴掌。

  慣得啊,都是孩子她爹給慣的,讓這幾個閨女通通都是,有一個算一個,以為成家就能自個暗下拿主意了。

  不用問,小麥指定是跑哪里“招貓獵豬”去了。

  白玉蘭是做娘的人。

  即便有人現在很肯定地告訴她,你閨女那是有大天機、大本事的人,她都不會放心。

  更不用提,小麥之前一直屬于在村里招貓逗狗,全是小家禽的小打小鬧。

  白玉蘭認為:就算她這種沒有“天機”的人,被村里家禽攻擊,也不是完全不能對付。

  還有獵野豬那次,她家小麥是表現的很厲害。

  可別忘了,當時左撇子和仨女婿都在場,真有點兒什么意外,也能互相有照應。

  而眼下的情況,很明顯閨女不可能是回村招貓逗狗,這指定是為掙錢上了大山。

  山上那些獵物的攻擊力,哪是村里那些家禽能比的?閨女還一人就走,身邊連個照應搭把手的都沒有。讓她怎么放下這顆心。

  “哎呦我的天,真是要急死我了。”

  就在這時,羅母閉著眼睛噗一聲,下面拉尿了。

  可見,羅母開始慢慢恢復知覺。

  而羅母的病情,事實上,也并沒有像鎮上包括縣里郎中說的那么邪乎。

  她醒過。

  是那種能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她,但由于失血過多,睜不開眼睛迷糊的狀態。

  羅婆子第一次醒,是從村里被送到鎮上的時候。

  她聽到小麥的聲音,還有好些男人的聲音,一起對鎮上郎中解釋說:“快給看看,家里進賊了,被人一棒子給打成這樣。”

  進賊啦?

  羅婆子混漿漿的腦袋,才反應過來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啥事兒。

  她動了動嘴唇,心里一急就暈了過去。

  然后第二次醒,羅婆子是被小麥氣過去的。

  羅婆子難得醒一次,聽見小麥邊哭邊說的是:

  “婆母,說心里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該盼你醒還是不醒了。

  我聽幫忙跑腿的村里人說,好像是我娘家惹的大禍,才牽扯上咱家和我大姐夫家。

  我不在家,雖不知曉大伙為啥要那么說,但我確定您要是醒了,聽說是我娘家惹的禍,您一定會把我吃了的。

  嗚嗚,你吃我不要緊。

  我怕…

  我只要一想到您醒了,會嚷嚷要我爹娘給你個說法,會扯我娘衣領子不依不饒,我就打怵。

  我爹娘已經夠上火的,我家都亂套了,您要是再那樣,我爹娘很容易倒下的。

  所以我都不知道您這樣躺著不醒是好還是不好了。”

  羅婆子當時心想:你聽聽,這兒媳婦還能要了嘛,居然盼著婆婆最好別醒來。

  一口氣沒喘勻,羅婆子再次睜眼失敗。

  而小麥緊接著說的是:

  “可我心里即使再亂糟糟的,很害怕你,還是希望您能快點兒醒來。

  您不知道,您躺在板車上出現在村口那一幕,一頭一臉的血,我當時真希望,您還能像以前一樣跳起來罵人,我真怕您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罵人了…”

  徹底閉嘴了,給蓋白單,躺板板,扛靈幡。

  比起婆婆就那么沒了,醒來會發生的那些亂糟糟或許不算啥。

  小麥后面說的一堆熱乎話,羅婆子也沒聽著啊。

  當第三次羅婆子試圖睜眼,小麥又在對羅婆子匯報,念叨著說:“婆母,我爹他們去家里看過了,確定了,你那一壇子銀錢全被偷沒了。”

  羅母:“…”

  這回嚴重了,她在心里嗷嗚一聲直接抽了過去。

  就是因為她那一抽搐,郎中才摸脈說,太過紊亂,不好,快,轉移到縣里,送去更大的地方。再不行就著手準備后事吧。

  眼下,羅婆子正試圖第四次清醒。

  她聽見了,由于她拉尿,外面摸脈看病抓藥的人,嫌棄味兒大,讓將門簾子放下,門也關嚴,說話特別難聽。

  她聽到小麥的娘,一邊關門,一邊緊著對外面的人賠禮道歉。

  關緊門后,更是能感覺得到是小麥的娘親自在幫她換褥子、脫褲子。

  只是,褥子換著換著,小麥的娘哭了起來。

  羅婆子心急,就在她手一動時,聽到小麥的娘哭道:

  “親家母,你往這里一躺是享福了,留我們這些睜眼的在遭罪。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得罪這縣里的大官,俺家現在全亂套了。

  三家、連我大女婿家,都被偷的雞毛不剩不說,還顧不上家里亂糟糟,要一次次派人去府城,要護你兒子別出岔頭進考場。回頭再給他護回家里。

  你又躺在這里,花錢如流水。

  我家小麥她…就怨我啊。”

  白玉蘭真是要崩潰了,她此時都快要埋怨死自己,這份心急又不知該和誰講,就和這躺下的人說吧。

  “要不是我和小麥直念叨,派人去府城,是欠銀錢去的,得給人帶路費一路吃用吧。

  還要查是誰干的這事兒,家住哪里。

  別看干這事沒花錢,還帶著貨賣了錢,可親家母你這從鎮上折騰到縣里,昨兒后半夜喝的全是好藥,今早又將那賣貨銀錢全拿了來。

  你算算,這就等同于從村里帶出的皮子和雞蛋鴨蛋全是賒賬,合著連本錢都要搭在你藥湯子里,又欠了錢。

  再算上,你本來被拉到鎮上,帶走的五十兩就是全欠的饑荒,咱三家被偷溜光,將來拿啥給啊?

  我念叨的,給我老閨女念叨跑了啦。

  嗚嗚,俺孩子指定是心事重,壯膽上山去想招啦。

  俺老閨女以前在娘家連雞都用不著她殺,她一人上山,去獵野豬…”白玉蘭能想到的,就是獵野豬。

  而后面的話,羅母再沒聽到。

  原來是她家稀飯兒得罪了大官,才有的這些禍事兒?不僅僅被偷錢,還有可能報復她兒子?

  羅母嘎的一下,又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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