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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熊貓書庫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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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里,小豆現打井水。

  特意將先打上來的兩盆水,倒進洗骨頭的盆里,又打上來小半桶才給外婆,這不是能涼快些。

  甜水像模像樣的卷起衣袖,用涼水洗過帕子,仰頭將帕子再遞給太姥。

  秀花抹把臉,擦擦脖子上的汗,舒坦極了,語氣卻不好。

  聲不小道:“瞅瞅這井讓野豬給撞的,打上來這么多水,水里還有土。看著吧,咱們家往后就吃沙子吧,且得吃一陣兒。”

  白玉蘭和羅母坐在大屋里聽的真亮的。

  白玉蘭怕羅母尷尬,推推炕沿上的飯碗:

  “親家母,喝水。”

  然后沒話找話嘮開場白:

  “你說,這事兒整的,也不知曉你來呀。

  我和麥她爹,起大早去杏林村我大姑爺那里去啦,他分的八畝地沒人伺候。

  今年地旱,你也知道,一天離不得人。

  我倆這,真是著急忙慌帶小跑,又從杏林村趕回來,忙著給自家地規整規整。

  再和村里人這個說會兒話,和那個說兩句,咱家今兒不是分骨頭湯嘛。

  要知曉你來,我和她爹早就回來啦。

  你看,還讓你干上活啦,累壞了吧,快歇歇。

  小稻我那大閨女,可能是有孕睡著啦,也沒說去喊我們。她現在記性成不好。我那娘,忙乎的估么也忘提一嘴。”

  羅婆子也借著這開場白,接話道:

  “別提啦。

  昨夜倆孩子傳信兒,說不回去啦,我還尋思今早備不住能早些回家。

  干糧提早放鍋里,豆子正泡著,結果俺們村里正他爹,扯脖子喊,羅家的,知不知曉你那親家院里進野豬啦。

  他那一嗓子不要緊,我這一盆豆子全廢了,全扣地上。

  我那心啊,當即撲騰的,都沒個底兒。

  腦子迷瞪的,大鍋火忘熄啦,也差些忘關大門就朝這跑。

  來這里一看,你家大門倒了,我腿更是軟的邪乎。

  你也別再客氣,咱都是實在親屬,我眼下干點兒活倒是好一些,能不去多尋思那野豬。”

  羅婆子說到這里,放下裝糖水的飯碗,再也裝不下去,捂上眼睛哭道:

  “老姐姐,想必你們早就知道是咋回事兒,是俺家稀飯招的那野豬。你說我家稀飯兒這是啥命呀,啊?明明下生那陣,批八字的說好的不得了,有他會豬羊滿圈,啥也不缺,五谷豐登。”

  左撇子麻溜站起身,不能再陪著。

  本身家里來婦人,尤其是這種沒有親家的親家母來串門子,他作為男的也不適合多待。

  意思兩下露露面就可以。

  這回小女婿他娘哭上了,他更省事,連客氣話都不用在心里打草稿了,可以趕緊離開,讓孩兒她娘她們嘮去吧。

  左撇子和老岳母走個頂頭碰。

  秀花煩死這種說幾句話就哭的。

  怎的,你家兒子招的野豬有理啊。你哭起來沒完,還想讓誰哄著不成?

  你愿意哭回家哭去,別拽著我家玉蘭,一個不干活還要搭一個。

  上午訓你的,合著見到我家玉蘭好脾性又忘啦。

  “包包子!”

  白玉蘭才遞給羅母帕子,對親娘直擠咕眼,不停用眼神警告老娘:

  怎的又要包包子,你要不過啦,快出去,別添亂。

  且在心里嘀咕:娘一天天的就知曉吃,今兒有骨頭湯還不中,還要吃包子。

  那多費肉?肉感覺往后倒是不那么怕了,那多費面。

  卻沒想到,秀花只說仨字“包包子”,那羅婆子立馬擦干眼淚,應的那叫一個痛快:“噯,來啦。嬸子,看見我剁的餡兒沒,早就剁完啦。”

  白玉蘭和左撇子對視:“…”

  這一上午,家里到底發生些啥,怎么感覺一向愛端著的羅母,在他們娘面前像個小鵪鶉似的。

  而讓白玉蘭懵噔的事情還在后面。

  包包子的人,只有秀花、白玉蘭,和羅婆子。

  剩下包括小麥,都被打發出去啦。

  秀花打發的,為方便說話。

  白玉蘭打開面盆一看,面早就發上啦,心口一痛。

  秀花說玉蘭:“怎的,心疼啦,嫌棄放的白面多啦?要不然就不吃,吃就做的香些。”

  羅婆子臉上帶笑接話頭:“是,別舍不得,老姐姐。我明兒再來一趟,將小麥和稀飯他倆的換洗衣裳送來,”問秀花:“行不,嬸子?”

  秀花可有可無的:“嗯。”

  這回羅婆子臉上的笑更真實,心里一松:“到時隨他們衣裳,我再推來些糧。我能推來多少就推多少。等秋收完就好啦,咱家還有那新大米。你和我大哥,還有我嬸子,你說我嬸子來家,我也沒及時來串串門,都嘗嘗咱家那新大米。”

  白玉蘭疑惑,等會兒:“你說,讓倆孩子來這里住。”

  “那要不咋整啊,我剛才只顧哭,也沒說明白。老姐姐,這次就得麻煩你們,你和老哥為稀飯兒多操操心吧。我這一個人,也啥都干不明白。咱家孩子還是那種毛病,不是銀錢什么的能治得了的…”

  秀花用手勢提醒羅婆子,嘮嗑就嘮嗑,請不要耽擱包包子。

  羅婆子急忙接著搟皮,一邊忙乎一邊話里話外全是放下身段的:

  “老姐姐…”

  “拜托你和大哥…”

  “這回我家真是給你們家添了麻煩…”等等。

  以為這就完了嗎?

  秀花特意晃悠到灶房門口,看眼天兒,一看外面有沒有人聽著,二看太陽猜測是幾時啦。

  回頭再返回灶房,她就咳嗽一聲。

  “咳咳。”

  咳給羅婆子聽。

  羅婆子:“對了,你瞅我這記性,還有個事兒忘說”,先拿起鍋邊抹布擦擦手上的白面,接著開始掀開衣襟,手朝褲腰伸。

  沒一會兒功夫,左撇子在后院里就聽見灶房里傳出:

  “不要,真不要,那是自家孩子,我們不可能眼瞅著,親家母你這是在干啥。”

  “你快拿著,不是給你的。我知曉,你和老哥,對我家稀飯兒的心和我是一樣的,咱當爹娘的沒話說。可是沒車來回拉腳那不扯呢嘛,跑都跑不快。”

  “那也不能要,實在不行,孩子們真缺我家掏銀錢,哪有讓你給我家買騾子車的,回頭這騾子算誰的,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羅婆子一把扯住白玉蘭胳膊急了:“誰傳出去呀。”

  羅母心里流淚,都在傳老左家被野豬拱的事兒。

  “沒人傳。自家人,快別再和我撕吧。你再這樣,老姐姐,我趕明都不好意思來家。再說攏共沒多少,就二十兩,備不住還不夠呢,需要你添。”

  頭屜包子出鍋,秀花忽然對羅母的態度大變。

  按住那羅婆子肩膀坐在飯桌前,看見落魄子前襟有白面還用手給擦擦:“不用你包,先吃,快嘗嘗咋樣,多吃幾個。”

  瞇眼掃眼外頭,大聲道:

  “小麥啊,這第二鍋遲遲不端進來,你是不是在給你婆婆裝包子吶?哎呦,這就對啦,要不說咱家孩子孝順。多裝幾個,你婆婆一人在家,下晚熱幾個包子就是頓飯。”

  羅峻熙沒等進院,就聽到左家人對他娘極為有禮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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