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北他們的“隨手幫”活動也開足馬力,迅速地發展,隨著幫扶的農戶越來越多,和整個貧困鄉貧困村的進行幫扶,他們的這個活動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央視和《人民日報》都派出記者到杭城,采訪了張向北和吳歡。
接著,記者們還奔赴全國各地,采訪被他們幫助的困難農戶和貧困鄉村,所到之處,面對著記者們,被幫助的農民和當地的鄉鎮政府,村兩委,對“宅鮮送”的“隨手幫”活動都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記者們回去之后,關于“隨手幫”活動的系列報道,就開始在央視和《人民日報》連續出現,還都加了編者按,對“宅鮮送”“隨手幫”活動的立意和宗旨,大加贊揚,贊揚他們這種把慈善活動和本公司的業務結合在一起,力所能及地去幫助貧困農民的行為。
“要是我們全社會所有的企業和個人,都能伸出你們的手,隨手幫助一下廣大的農村和農民,我們的三農問題和脫貧攻堅就不難解決,我們必須為這種實實在在的,而不是搭花架子、完成任務式的扶貧活動給予掌聲!”
央視在他們系列報道的編者按里這樣說。
這些報道和肯定,讓“宅鮮送”聲名大噪,對他們來說,既是雪中送炭,也是錦上添花。
與此同時,老拖編寫的,根據他們“隨手幫”活動創作的婺劇,也由向南他們在杭城各區縣巡回演出,杭城的新聞媒體,應市委宣傳部的要求,跟蹤報道了這次演出活動,一時之間,你打開杭城的報紙或是電視,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和看到“隨手幫”這三個字。
和“隨手幫”一起出現的,自然是“宅鮮送”,中央級媒體都已經開始系列報道了,杭城本地的媒體,當然更要不遺余力。
隨著“宅鮮送”和“隨手幫”活動的聲名鵲起,很多人到張向北他們“宅鮮送”的官微下面,還有他們個人的微博下面留言,對他們的行為大加贊賞。
都說他們是血管里流著道德的血的良心企業。
這些電話打進來,不是訂菜,而是夸獎他們,說是要一吐為快,他們客服的工作量因此增加不少。
報名參加他們“隨手幫”活動,要求結對貧困農戶,或直接給活動捐款的人大幅增加。
同時,也有很多人涌進“每日鮮”的官微下面,或到他們的平臺留言,紛紛責罵他們,問:
“‘宅鮮送’在做‘隨手幫’,你們除了剽竊人家的專利,還能干什么?”
“什么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好’?說說,你們比‘宅鮮送’好在哪里?臭不要臉的!”
還有人問:“你們能做到不賣隔日菜嗎?哼,料你們也不敢。”
“敢不敢說說,你們的菜和‘宅鮮送’相比,誰更新鮮?”
“每日鮮”似乎一夜醒來,感覺自己正遭受無妄之災,所有的箭都射向了自己,把他們射成了一個大篩子,百孔千瘡,怎么手忙腳亂地應付都來不及。
這都什么事啊?
做電梯廣告的廣告公司老板打電話和周若怡說,已經出現了好幾例,有人在電梯里,直接用記號筆在“每日鮮”的廣告上,打了一個大叉叉,還有人寫了“騙子”兩個字,這在我們這么多年的電梯廣告里,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一段時間,馬老師風頭正健,他在結束全球各地的演講,回到杭城的時候,才驀然驚覺,他們的“每日鮮”已經處在漩渦的中心,兩家彼此競爭的公司,一家在鮮花和掌聲之中,一家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冷靜下來想想,他這才發現,“宅鮮送”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舉動,實際上已經變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把“每日鮮”緊緊困住。
有關系不錯的前同事打電話和吳歡說,老馬發脾氣了,還召集開了幾次會,讓大家想應對的辦法,但最后的結果是沒有辦法,“宅鮮送”除了那個侵權官司,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針對他們“每日鮮”而做的,“每日鮮”不能直接對“宅鮮送”進行反擊。
如果那樣,就算是“宅鮮送”沒有反應,不理他們,他們的行為也會引起眾怒,招來更多的臭罵,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宅鮮送”怎么變成了碰不得惹不得,它后面挾持著巨大的民意,你要是悖逆民意,那就是自己找死。
商議到最后,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結束那個官司,爭取打贏那個官司。
吳歡拿著電話,心里不停地冷笑,這個官司,你們還打的贏嗎?老百姓早就已經做出判決,認定你們剽竊,老百姓的認定,可不是幾個法官和一紙判決書能夠扭轉過來的。
再說,你們想盡快結束就盡快結束?虞律師同意嗎?他還想把這案子打成自己的經典教案,他要追著纏著你們打,一審結束還有二審,慢慢來吧。
好消息接踵而來,先是吳歡的前同事偷偷告訴吳歡,集團的HR已經下了命令,“每日鮮”那邊所有的招聘工作一律停止。
吳歡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意味著他們在找退路,準備收縮戰線了,老馬大概已經把兩家公司,像麻雀那樣仔細地進行解剖,他發現并預見到,就生鮮配送這塊,“宅鮮送”有太多的優勢是“每日鮮”無法超越的,“宅鮮送”不僅光是配送,還在生產。
這是一場他們注定打不贏的戰。
或者說,馬老師越解剖,他就越堅定了,要把“宅鮮送”收入自己囊中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讓他的胃口膨脹,同時也已經無心戀戰。
接著是吳越和李薇告訴張向北吳歡,杭城和上海,我們的個人客戶在回升,而且趨勢越來越明顯,現在我們已經回到百分之二十七八,很快就要拿回三分之一的市場占有率。
張向北和吳歡松了口氣,一個月,他們苦苦堅持了一個月,現在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張向北明白,趨勢線一旦出來,上升的趨勢就會不斷增加,上升有時候也是會有加速度的,這些重新回來的客戶,就像是金不換的回歸浪子,他們一旦回來,就再也不會離開,“每日鮮”已經徹底失去了他們。
“單位用戶呢?”張向北說。
“還僵持著。”吳越說。
這些離開的單位用戶,大多是小型餐飲類飯店酒店,和中小型的民營企業民營公司,這些單位的老板們最講實際,對價格最敏感,相反,他們對蔬菜的品質,要求反倒沒有那么高,只要“每日鮮”的價格沒有調整,他們就注定會是最后一批回歸的。
“沒有關系。”吳歡和張向北說,“現在反倒是‘每日鮮’最艱困和難熬的時候,也是‘每日鮮’的人最惶恐的時候,一旦老馬決定放棄這個項目,他就不會允許他們繼續燒錢,反而會有盈利的要求,等到那時,他們的價格不調整也必須調整。”
張向北點點頭。
桂花姐的“錦繡服務”公司,他們在杭城和上海所管理的小區和寫字樓,都是高檔小區和5A寫字樓。
這些小區和寫字樓里,“宅鮮送”的客戶,本來就是流失比例最少的,他們很多人在“每日鮮”出來的時候,都試著下過一兩次單,收到菜后,自己馬上做出了評斷,接著還是回去“宅鮮送”買菜。
等到客戶們開始回歸的時候,又是這些小區和寫字樓里的客戶回歸得最快,比例最高。
桂花姐經常會去下面小區轉轉看看,她到了小區里,就肯定會去“宅鮮送”和“每日鮮”的保鮮柜看看,等到她發現“宅鮮送”保鮮柜的使用量,大大超過“每日鮮”的時候,桂花姐心里暗喜,同時對“每日鮮”開出了第一槍。
她命令下面所有小區的物業公司,“每日鮮”的保鮮柜現在使用率太低,擺在那里太占位置,通知他們來撤走,或者是每個小區,只保留一兩個點,讓他們把客戶都集中到那里去,其他的都給我撤了。
下面人心里知道,老大這是明顯地在整“每日鮮”,當初“宅鮮送”的保鮮柜空置率很高的時候,集團公司可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這還不明顯嗎?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宅鮮送”和他們公司,包括“宅鮮送”的老板和譚董是什么關系,自己的老大在做給譚董看呢,每家物業公司的總經理,當然也馬上行動起來,他們需要做給老大看。
他們都理解錯了,桂花姐這樣做,還真的一點也沒有要做給譚淑珍看的意思,她這是誠心要幫張向北,張向北是小昭的兒子,桂花姐看著他,感覺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樣,總想著要去呵護。
“宅鮮送”和“每日鮮”在隔空交戰的那些日子,桂花姐到了下面小區,看著“宅鮮送”的保鮮柜使用的人越來越少,她的心就一直揪著,很替張向北擔憂,現在有這個機會,她還不馬上出手?
桂花姐的出手,對“每日鮮”來說,可以說是重重的一擊,不是業務上,業務上反正本來就在下滑,天天下滑,大家都見怪不怪。
而是在人心里,在他們“每日鮮”的員工中間引起不小的震動,自己都幾乎要被人家掃地出門了,接下來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下面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接著,有其他的小區也開始學“錦繡服務”的樣子,開始清理“每日鮮”的保鮮柜,把它們集中到一兩個點去。
很難說這是他們自己的行為,還是丁勉力周若怡吳歡和李薇他們努力的結果。
這樣,客戶訂了菜,本來保鮮柜就在樓下,乘電梯下樓就可以取,現在那里,只有“宅鮮送”的保鮮柜還在,“每日鮮”的保鮮柜已經被集中了,他們必須要走到另外一幢住宅樓下,才可以拿到菜,太不方便了,很多人干脆又回到了“宅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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