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飯匆匆吃完,起訴掏寶的事情定下來了,最后決定,起訴的標的還是一元,把這官司當作是一件公益官司打。
虞律師說,我在起訴書里,會有大量的篇幅談保護知識產權,對我們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性,雖然都是廢話,但可以搏版面,那些狗屁網站和報紙,最喜歡這種看起來義正辭嚴,實際大而無當的東西。
張向北說好,其他的都你把握,只要不讓我們公司,變得吃相很難看就可以。
“不會不會,我會讓你們看上去分外妖嬈,絕世的美人。”虞律師說,大家差點噴飯。
時間到了,吳歡和張向北、孫向陽要去開會,虞律師說他要回去準備起訴書,小虎說:
“那我搭虞律師的車進城,胖子你還是去開會吧。”
“你再等等。”張向北和小虎說,“周若怡現在在路上,她前面還特意打電話過來給我,說好久沒看到你了,想見見你。”
小虎說好,那我留著。
五個人一起走到“宅鮮送”門口的停車場,虞律師和他們再見,上車走了,四個人往里面走,小虎說:
“你們公司的這個律師,有點意思。”
“不太像律師,像個混社會的是不是?”張向北笑道,“人家可是政法大學的特聘教授,博士生導師,在大陸,律師要是光會掉書袋子,死搬法律條文可不行,那會死得很難看。”
“是要吃了被告吃原告?”小虎笑問。
“那也不行,那就太沒職業道德,沒人敢聘了。”張向北說,“但必須是既能和當事人吃飯,也能和法官吃飯的。”
“最好進了法院,院長庭長不是自己的學長學弟,就是讀書時一個寢室的。”孫向陽在邊上說。
小虎笑笑,問:“哪里找來的寶貝?”
“桿子叔叔找來的,原來一直是‘錦繡中國’的法律顧問,我們公司成立后,也成了我們的法律顧問。”張向北說。
“怪不得,我說他的氣質和桿子很像,他們兩個要是在一起,話一定很投機。”
小虎說,張向北大笑,說:“還真是。”
四個人說著話,就走到了走廊里,張向北邀請小虎一起去開會,小虎拒絕了,他說:
“開會我就免了,有外人在,下面人都不好暢所欲言。”
張向北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和小虎說:“那你在我這里休息。”
小虎說好。
三個人走去會議室,會議室里,參加會議的人都已經到了,大屏幕上,各分公司的總經理也都已經到位,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個人,只有上海,是小武和丁勉力、馬建三個人一起參加。
會議開始,吳歡向大家介紹了應對“每日鮮”的策略,和他們接下來在杭城和上海必須馬上要做的事情,希望其他的公司配合。
雯雯聽吳歡說完,嘆了口氣,她說,我怎么聽上去有點失望的感覺。
“你失望什么?”張向北問。
“這都眼看著要打起來了,怎么又不打了。”雯雯說。
“誰說不打,剛剛吳歡說的,不就是我們的應對之策?這些就是我們的戰術。”張向北說。
“不過癮啊。”雯雯說,“我是說那種他們殺殺殺,我們砍砍砍的打法。”
“砍砍砍,砍下去的都是錢!”張向北說,“我們是實用主義者,所有的戰術,只要可用、能贏就可以,我們不要做那種場面上很好看,占盡了優勢,但結果卻落敗的人,失敗者沒有什么好驕傲的,我們不圖一時之快,只要確保成功。”
“但這樣很憋氣啊。”雯雯叫道。
“憋氣不怕,只要最后贏了,就可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張向北說。
說到在杭城和上海要堅守陣地,張向北特別強調,這兩個城市,不僅所有的小區一個保險柜都不能撤,業務員還不許松懈,所有新建的小區,大家要去和“每日鮮”爭奪,爭取搶到更多更好的擺放保鮮柜的位置。
“要是有些保鮮柜的實際使用格數,變成個位數怎么辦?可不可以在一個小區里,把相鄰的幾幢樓,集中到一幢樓里?”馬建問。
“不可以。”張向北說,“別說是個位數,就是一個使用的人也沒有,都不能撤,必須擺在那里。”
馬建說:“如果保鮮柜的利用率不高的話,我們的成本就可能會增加,不僅有保鮮柜本身的用電成本,還有配送人員和車輛,利用率也會下降。”
“不考慮成本的問題,在杭城和上海,保住陣地不退縮,而且還要擴大,這個才是你們最大的任務,今年我們對上海和杭城,沒有任務指標的考核,要說有,那也是看你們增加了多少保鮮柜,而不是增加了多少銷售額。”張向北說。
“馬總,你們只要把上海守住了,就是連褲子都輸掉,別怕,我們會養你們,我們不會讓你成為張軍長,打電話到處求救說‘看在黨國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結果都是見死不救的。”
廣東分公司的總經理林昆鋒沖馬建叫道,屏幕上下的人都笑了起來。
張向北說對,“我們‘宅鮮送’就是鐵板一塊,大家都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大家誰都不要有本位主義思想。”
“可以,只要你們上海和杭城公司需要,我們要人給人,要錢給錢。”雯雯說,大家都鼓起了掌。
吳歡最后要求大家,每個分公司都推薦一名優秀的一線員工,可以是品控員、采購員、配送員,或者是車間里的工人,把他們的事跡總結出來上報,這些人,要作為我們“宅鮮送人”的一個整體,向全社會推介,讓大家通過認識他們,來更好地認識我們“宅鮮送”公司。
會議結束,張向北和吳歡走去張向北的辦公室,小虎坐在沙發上,面前筆記本電腦打開,耳朵里塞著耳機,他也正和臺北公司里的人在視頻,看到張向北他們進來,小虎和對方說:
“那就先這樣,這事你們去處理,我明天就回來了。”
張向北和吳歡也在沙發上坐下,小虎把面前的電腦合上,三個人坐著聊天。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周若怡到了,她進門看到小虎就叫道:
“舔…小虎,終于看到你了,想死你了,你當了霸道總裁后,怎么都不來杭城了?”
“我來過啊。”小虎笑瞇瞇地說,“倒是我每次來,你都不在,不是去上海,就是去廣州了,這次你看,差一點又沒能見上面,你今天要不回來,我明天就回臺北了。”
“怪他怪她。”周若怡用手指指指張向北和吳歡,“他們特么的每天把我像一個包身工一樣打發。”
吳歡看著她問:“這次去上海,是我們要求你去的?”
周若怡應不出來,嘻嘻地笑起來。
小虎笑道:“我可是聽說了,他們都在表揚你,說你能打敢拼第一名,放到哪里他們都很放心。”
“冇,我就是傻。”周若怡揮了一下手。
周若怡也在沙發上坐下,大家開始商量廣告的事,張向北問周若怡:
“做電梯廣告的那家公司你熟,有沒有辦法再在杭城和上海的樓宇電梯里,再拿下一個廣告位?”
“這個有點困難,這種廣告位,一部電梯也就三四塊,基本都是兩三個月之前就訂出去,雙方簽了合同,付了預付款的,后面還有人排著隊,我們臨時要插進去,有難度。”周若怡說。
“我們不是有入戶的冊子,還有保鮮柜上的廣告位,找到已經簽合同的公司,看看能不能用我們的渠道資源,去換這個電梯廣告位?或者是加價,從他們手里,把這個位置轉讓過來?”張向北問。
“這個可以試試。”周若怡說,“上海的那家牙科醫院,本身也是我們的客戶,老板我熟,我去和他談,杭城這里,我讓廣告公司幫忙介紹認識一下。”
張向北說好。
“我們已經有一個了,為什么還要一個廣告位?”周若怡問,“想在氣勢上壓過‘每日鮮’?”
“不是,是內容決定的,我想做一個系列的‘宅鮮送人’廣告,廣告的內容一個星期換一次,主標題我都想好了,就是‘和你在一起’,兩個廣告位,其中一個是介紹我們各分公司的總經理,還有一個,就是介紹一位這個分公司的優秀員工。
“總經理的這幅,除了有總經理的照片,還有整個公司的概況,比如向依云,就寫‘宅鮮送’寧夏分公司總經理,用她的口吻介紹說,我分管整個寧夏,我們公司在寧夏,有自己的十一個大型農場,還有三百多家家庭農場,一共有多少多少萬公頃的土地等等。
“到了優秀員工這里,除了照片,也是用他的口吻,把自己具體的工作內容說出來,通過兩幅廣告,就可以把我們一個分公司,有層次、立體地展現出來。
“這樣消費者就對我們有一個整體的感受,通過每個星期不停地更換內容,大家看到,原來我們下面有這么多直供的蔬菜基地,有這么多的人,在做著這么多的事,這會讓他們增加信賴感。
“也覺得對我們公司和一個個具體的人,越來越了解,人都是這樣的,只有充分的了解,才會產生一種親近感,這個時候,反過來,‘每日鮮’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好’就顯得空洞了,他們再怎么變,也不可能像我們這樣,變出這么多的直供基地。”
“這個主意不錯。”吳歡說,“像向依云、大小雯雯,她們的照片在電梯里出現,一點也不比那些明星遜色,大家要是知道,像向依云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每天不分早晚,照樣去菜地里和菜農們在一起干活,就為了保證大家能吃到新鮮菜,一定會感動的。”
“對,我們就是要讓大家看到,我們公司同時又是一個多么包容的公司,我們下面分公司的總經理,既有像顧工這樣的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士,也有像劉得華那樣的,從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奮斗出來的,越豐富,就會給人的印象越深。
“有了,在廣告上,把他們每個人的微博賬號也印上去,歡迎大家去成為他們的粉絲。
“還有,周若怡,在軟文的報道里,選擇介紹的人物,也要注意這種豐富性,一定要讓看的人覺得,這些人好像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和自己是一國的。”
周若怡說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