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蕓委托同一家第三方評估公司,按照同一個評估標準,對“人家旅業”和“儷語訂制”進行評估。
為了讓這次合并變得簡單一點,劉蕓建議這次“儷語訂制”是拿出了凈資產,也就是北京、上海和杭城三地的固定資產,其他的部分,不管是應收應付還是公司現有的賬面資金,都劃歸母公司半畝田集團,后續的事項,也由半畝田集團負責處理。
這一部分資產評估的結果是,合計二十一億四千五百六十五萬三千七百二十六元,而“人家旅業”已獲得土地的評估和賬面現金,合計五十六億七千四百八十六萬八千九百五十元。
根據評估結果,新的“人居旅業”進行了股權變更,從原來劉立桿的個人獨資公司,變成了劉立桿和半畝田集團兩個股東構成的有限責任公司,劉立桿占股百分之七十二點六,半畝田集團占股百分之二十七點四。
修改后的公司章程決定,公司股東會決議,需經占投票權的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東同意,方可通過,這樣劉立桿還是絕對大股東,但并不能為所欲為,在半畝田集團沒有減持所持股份的情況下,重大決策的股東會決議,還是需要半畝田集團的同意。
這就保證了劉立桿的權利,也保證了半畝田集團的權益。
新的“人家旅業”,劉立桿為董事長,小米為總經理,劉蕓為公司監事,“儷語訂制”原來在上海金茂大廈的寫字樓本來就是租賃的,合并之后就不再租賃,公司總部設在杭城的半畝田集團大廈里面,小米從上海來到了杭城。
“儷語訂制”原來在三亞的會所,那兩幢別墅,公司內部辦理過租賃手續,是向三亞世界熱帶植物園租賃的,這兩幢別墅的產權屬于三亞世界熱帶植物園,沒有辦法獨立出來,就不在這次的合并之內,兩幢別墅,還是由新“人家旅業”向三亞世界熱帶植物園租賃。
這兩幢別墅,也將改建成民宿,這樣,“人家旅業”的布局,也等于是跨到了三亞。
在兩家公司進行評估和辦理工商變更手續的過程當中,大家都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小米把原來“儷語訂制”的VIP客戶都清退了,清退的資金,根據劉蕓的安排,由半畝田集團從“儷語訂制”劃歸母公司的資金中支出。
同時,對上海、北京和杭城原來“儷語訂制”會所的改造,馬上就開始進行,“人家旅業”的“都市人家”系列,將成為他們率先推出的一批民宿,爭取在春節前改造完成。
已經有原來他們“儷語訂制”的VIP客戶,把他們的房子訂購一空。
這些住在城市大廈的頂層,或市郊別墅里的客戶,覺得春節的時候,把這些在市區的老洋房和四合院、老房子,整幢地包下來,帶著全家過去過春節,吃法餐,吃完了大飯,出門去門外空蕩的老市區街道走走,是很不一樣的體驗。
小米他們在忙的時候,劉立桿也沒有閑著,他要跑每個項目的報建手續。
這些項目,散落在下面的各個縣里,每個項目,都要跑去當地的建設局、規劃局、土管局和消防隊辦理,劉立桿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好在現在“儷語訂制”合并了進來,劉立桿手下能用的人,突然就增加了。
“儷語訂制”原來杭城公司的總經理小娟,現在成了劉立桿的助理,他們把人員分開,分頭去每個縣里跑,遇到難點,就由劉立桿電話溝通,這樣,進度一下子加快很多,這些項目春節過后就開工,時間上一點問題也沒有。
“錦繡中國”繼續收縮規模,合肥公司合并到了杭城公司里,應鶯擔任了集團的副總裁之后,張木生被譚淑珍調回杭城,擔任“錦繡中國”杭城分公司的總經理,劉立桿和譚淑珍商量,又去做張木生的工作,這么多項目同時開工,他肯定需要一個懂行又信得過的人。
劉立桿本來想要老萬的,但覺得要是把老萬從“錦繡中國”上海分公司抽走,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擔任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上海分公司對現在的“錦繡中國”來說,太重要了。
而張木生,他的崗位其實和應鶯是有點重疊的,他不在,應鶯也可以把杭城分公司重新兼管起來,這本來就是她管的范圍。
劉立桿把自己的想法和譚淑珍說了,譚淑珍說,你自己去做張木生的工作,他要是愿意,我沒意見。
劉立桿找到了張木生,把事情和張木生說了,張木生嘆了口氣,他說:
“我年紀都這么大了,本來想回杭城待兩年,就回家去抱孫子的。”
“滾,你孫子現在都可以抱你了。”劉立桿說。
張木生笑道:“那我可以抱重孫子啊。”
“那你就把自己抱成孫子了。”劉立桿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張木生是閑得住的人嗎?秧歌你不會扭,老年迪斯科你不會跳,跳廣場舞你又嫌那些大媽太老,你愛好的,就是去KTV抱著小妹妹喝酒,別裝了,過來幫我。”
“好吧,好吧,當初就是你劉立桿把我拖上這條賊船的,你現在重新創業,我不去幫你,是不是應該感到有點過意不去?”
“不是有點過意不去,是你要沒幫我把事情做成,你該死不瞑目才對。”劉立桿說。
“好,干了!”張木生一拍桌子,這事就定下來了。
所有的人都到位了,劉立桿感覺到自己兵強馬壯,是時候提槍上馬,去馳騁了。
張向北從廣州飛去北京,從北京再去廣州,是他們“宅鮮送”廣東分公司社區配送上線的日子。
三天前,北京和天津的社區配送已經上線了,這一次,吳歡沒有再和張向北一起,從北京飛去廣州,而是直接回去杭城,他們接下去,在寧波和蘇州無錫的單位和家庭配送都已準備好,爭取在春節前上線。
廣州社區配送正式上線之后,張向北松了口氣,覺得大局已定,“宅鮮送”的這個模式已經被市場檢驗了,很受大家的歡迎,接下來,他們就是要擴大他們的市場占有率的問題,把京津、長三角和珠三角的模式,向全國復制的問題。
最讓張向北覺得可以松一口氣的,是申屠紅燕那里保鮮柜的產能已經大大提高,供應跟上來了,已經可以滿足他們擴張的需求。
還有,張向北預計,只要再過一兩個月,這些已經開始配送的城市,將給他們培養出大量的人才,吳歡那里的后備人才培養庫,肯定會大大充實,到時候,在人員的調配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
到那個時候,不僅周若怡、孫向陽和小武這些總部的人員,不再需要像風那樣飛來飛去,張向北和吳歡,也可以專注于公司的發展、蔬菜基地的建設和其他的事情。
人終于可以開始安排事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們其實都是被事趕著跑,這也是所有新創企業必須邁過的第一步,很多企業,就是在這個時候搞得眾叛親離,或者埋下禍根,張向北覺得,他們基本上算是邁過去了,還算合格。
被動可以變成主動,這個感覺,張向北覺得很爽。
張向北在廣州待到了十二月三十日,再過一天,二O一五年就要過去,二O一六年就將到來,用句陳腔濫調,就是在這辭舊迎新的日子里,張向北既需要總結,更需要展望。
周若怡和孫向陽,也結束了他們在廣州的使命,跟張向北一起回杭城,他們已經把林昆鋒扶上馬又送了一程,接下來整個廣東分公司就要交給他了,包括在珠海將要拓展的業務。
三個人飛抵杭城機場,走到出口,意外地發現向南和丁友松、殷桃,還有張向西四個人在出口等他們,張向西看到他們,老遠就“北北,北北”地叫。
張向北問向南:“你們怎么來了?”
向南還沒有開口,丁友松在邊上說:
“綁架,把你們綁到永城去,明天跨年,我們要演出,還要和電視臺現場連線,來不了杭城,只能把你們綁去永城,和我們一起跨年。”
張向西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丁友松,大聲叫道:“你不能把北北綁起來的。”
丁友松伸了伸自己的手臂,和張向西說:
“我不綁,讓你向南姐姐,用手把北北綁去怎么樣?你說是我們劇團好玩,還是北北的辦公室好玩?不綁去,北北就回辦公室了。”
張向西咯咯地笑著,她說:“當然是你們劇團好玩,不過我和你說,不用南南來綁的。”
“那誰來綁?”殷桃問。
張向西看著張向北,雙手背在身后,她沖張向北點著頭,問:“北北,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張向北馬上明白了,他轉身蹲下來,張向西爬到了張向北的肩膀上,張向北站了起來,張向西用腳后跟輕輕踢著張向北的胸脯,和丁友松他們說:
“你們看,你們看,我用兩只腳,就可以把北北綁去劇團里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周若怡叫道:“好吧,你們一家團圓,特么的先送我們回家。”
“想得美,一起去。”向南說,“我已經替你們向吳歡請假了,吳歡說,你們這段時間在外面辛苦了,回到杭城,應該休息兩天。”
“我們連老虎凳和電椅都準備好了。”丁友松說,“你們兩個,要老實坦白你們之間的關系。”
孫向陽嘎嘎地笑著,周若怡的臉紅了,她看了孫向陽一眼,罵道:“笑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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