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往外走,“我啊”湊過來,問向南:“你怎么來的?”
向南說:“打的來的。”
“坐我車走吧。”“我啊”說。
向南下意識地看了看不遠處的“瑤瑤”,“我啊”馬上說:“沒事,沒事,她可以坐后面,群友最大嘛。”
“我叔,群友最大,我可以坐你的敞篷嗎?”“小胖”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問“我啊”。
“滾,小孩子滾一邊去。”“我啊”罵道。
“老貓,有沒有開車?”“主任”湊上來問,向南趕緊說沒有,我打的來的。
“坐我車一起去,微風也搭我的車。”“主任”說,向南趕緊說好。
她歉意地朝“我啊”笑笑,“我啊”罵道:“‘主任’你他媽什么意思,搶杠胡啊?”
“主任”回罵:“別這山看著那山高,要么,讓‘瑤瑤’跟我走?”
向南皺了一下眉頭,她覺得這樣的玩笑實在是無趣,小胖叫道:“走走,老貓,我也搭‘主任’的車走。”
大家從那條岔路,走到了滿覺隴路,再往前走了四五十米,是很大的一個停車場,坐落在參天的大樹之間,也就是把這一片的樹林,地上弄弄平,就拿來當停車場了,這一帶的飯店和茶館,車都停在這里。
幾個人走到“主任”車旁,“主任”準備讓向南坐副駕座,“昨日微風”不干了,罵道:
“什么意思,‘主任’,新人勝舊人吶?我的副駕座都沒有了?”
“主任”無恥地笑著:“對啊,喜新厭舊,可不可以?”
西南趕緊說:“我坐后面。”
“昨日微風”正準備頂“主任”兩句,有人“嘀嘀”按了兩下喇叭,大家回頭去看,“我啊”開著一輛黑色的奧迪TT,副駕座上坐著“瑤瑤”,車篷已經放下來了,“我啊”舉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小妖精”叫道:“‘我啊’,我搭你車!”
“我啊”一踩油門,車子無情地躥了出去,被忽視的“小妖精”罵了一句“去你媽的!”其他的人大笑。
向南就趁這機會,坐進了“主任”帕薩特的后排,“小胖”也跟了進去,“昨日微風”和“主任”上車,正準備走,向南左邊的車門開了,“喆”擠了進來,向南只能往“小胖”那邊挪,給他騰位子。
“怎么,‘喆’,今天不坐‘思思’的車了?”“昨日微風”說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加了一句:“老貓你還真是香啊,這幾個男人,我怕他們會為你打起來。”
“主任”和“喆”不響,“小胖”撲哧笑了起來,向南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只能尷尬地笑笑。
他們的目的地是新塘路的三新大廈,“訂書機的爹”的量販KTV就在三新大廈的五樓,其實是四樓,為了要避開那個“四”字,變成了五樓。
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多鐘,應該是歌廳生意最好的時候,看得出來,這里的生意一般,包廂的門雖然都關著,但向南經過的時候發現,一半的門里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人。
他們人多,“訂書機的爹”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大包廂,他們剛剛坐定,門推開了,服務員走了進來,讓向南感到奇怪的是,服務員看到“訂書機的爹”,不但沒有員工看到老板時的那種殷勤,反而似乎嘆了口氣,輕聲嘀咕一句:
“又是你。”
“來來,上酒上酒,先來兩箱。”
“訂書機的爹”朝服務員招呼,服務員看了看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轉身走了出去,“訂書機的爹”趕緊追了出去,好像在門外走廊,拉住了服務員。
門沒有關緊,向南正好又坐在靠近門的地方,她聽到了外面兩個人的對話。
“訂書機的爹”罵道:“你們什么意思,看到老子就掛著臉,讓你上酒,你沒聽到?”
服務員說:“你都已經欠了五萬多了。”
“你他媽的,我簽單的我不會付啊?會不認賬?要不要我給老五打電話,讓他和你說?”
“好吧好吧,你說上,我就給你上。”服務員不耐煩了,甩開“訂書機的爹”走了。
“訂書機的爹”走回來,包廂里的人都當沒看到他,“訂書機的爹”叫道:
“唱歌啊,怎么沒有人唱歌?”
“我來唱。”“小妖精”叫道。
包廂的門又推開了,一個個子小小,但臉長得很精致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口,包廂里的人叫了起來:
“‘貓’來了。”
向南這才知道,原來這女孩子就是另外的一只“貓”,她也馬上就明白了,為什么她一進去,就會被叫做是“老貓”,“貓”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幾,人很瘦,年齡也很小,大概只有十八九歲,無論從體型還是年齡上來講,一般的“貓”,都會比她大只。
“貓”朝四周看看,很快就發現了向南,她朝向南走過來,問:
“你就是老貓吧。”
向南點點頭。
“老貓姐你真漂亮。”
“你也很好看啊。”向南笑著說。
向南坐著的地方,一邊是沙發扶手,另外一邊,本來是“昨日微風”,“卷毛”走過來,一定要插到她們兩個中間,還說自己就是喜歡三明治。
“貓”朝著“卷毛”說:“讓開讓開,我們兩只貓要坐在一起。”
“貓”說著一屁股坐下,“卷毛”還沒有來得及閃開,“貓”已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卷毛”借勢就從后面抱住了她,“貓”扭動身子大聲叫著:
“滾開啦!”
包廂里的人都看過來,笑了,有人大聲叫著:“‘卷毛’又在吃豆腐了。”
“卷毛”得意地笑道:“已經吃到了,個子不大,包子不小,餡還很多。”
“貓”用胳膊肘狠狠地捅著“卷毛”,“卷毛”放開她逃走了,貓坐在了向南和“昨日微風”的中間。
“小妖精”開始唱歌,她唱的是曹方的《哼一首歌等日落》,她的聲音很好聽,略微有些沙啞,唱起來的時候,有種散漫和自在的感覺,她自己也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歌聲里。
一曲唱畢,大家鼓掌,向南鼓得很起勁也很真心。
音樂再響起來的時候,熒屏上出現的卻是張懸的《兒歌》,“小妖精”朝向南走過來,她把話筒遞給向南:
“你的歌,我幫你點的。”
向南這才知道,那天她進群,有人說很喜歡她的聲音,原來是“小妖精”,自己都沒有注意,就記住她兇神惡煞的嘴臉了。
向南手拿著話筒,心里卻猶豫起來,他們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向南了,自己要是真的好好唱這首歌,那就會加深他們的懷疑。
但自己這個時候要說不會唱,又不可能,自己進群的時候,唱的就是這首歌。
向南手拿著話筒,唱是必須要唱的,唱好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向南只有想著周若怡的跑調唱法,準備模仿她了。
向南開口唱了,唱到一半,包廂里的人都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她,向南知道,這是被嚇到了,他們大概沒想到,有人唱歌可以唱到這么恐怖,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聽到過周若怡唱歌。
向南一邊唱,一邊汗都下來了,她以前說什么也沒有想到,原來要把歌唱跑調,也是很困難的事情,她只要一不留意,就會冒出一句,差點把她的真實水平暴露出來,向南趕緊把它拉偏了。
好不容易唱完,大家都給她鼓掌,但這是禮貌性的,沒有人會讓她再來一首,向南在心里嘻嘻笑著,心想,扮周若怡的苦頭,自己大概是不用再吃了,這里沒人愿意聽她唱歌。
“小妖精”走了過來,她在向南對面的茶幾上坐下來,問:
“那天進群的清唱,不是你自己唱的?”
向南說是啊。
“小妖精”搖搖頭,不解地說:“不可能啊,你不應該是這個水平。”
向南趕緊說:“我唱歌有大小日的,那天可能發揮的好一點。”
“小妖精”“哈”地一聲笑:“奇葩,唱歌還有大小日。”
“是啊,不是奇葩,誰進這個群。”向南說,“小妖精”和“貓”、“昨日微風”都笑了起來。
有人繼續唱歌,其他的人都在玩骰子拼酒,兩箱啤酒很快就完了,“訂書機的爹”又要了兩箱,兩個服務員滿臉不樂意地搬進來。
中間向南去上洗手間,正好“小妖精”也去上,兩個人站在盥洗臺洗手,向南實在忍不住,問:
“訂書機是這里的老板?”
“其實只是一個小股東。”“小妖精”說,“這家伙很大方,什么人都往這里帶,而且都是他請客,哼,打腫臉充胖子,搞得每次來,服務員見我們像見仇人一樣,其實很沒意思,但沒辦法,不來這里,這么多人也沒地方去,你說是吧?”
向南這算是徹底明白了,前面聽到的“訂書機的爹”和服務員在走廊的那些對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說,那大家不是可以A嗎,但想想又沒有說,人家不A,肯定有不A的原因,自己算老幾。
四箱啤酒也很快完了,服務員又送進來兩箱,服務員出去的時候,向南和他說,再來兩箱。
服務員理也沒有理她,走了出去。
向南等了十分鐘,也沒見服務員進來,她起身走了出去,走到吧臺那里,和收銀員說:
“1101買單。”
收銀員抬頭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問邊上人:“1101不是簽單嗎?”
“是啊,都是簽單,什么時候買過單。”邊上人撇了撇嘴。
“今天我買。”向南說。
“好好。”收銀員馬上答應,向南說:“這樣,我用信用卡,先刷三千預授權,里面需要什么,讓你們的服務員送,最后你這里直接結賬就行,可以嗎?”
“可以,可以。”收銀員說。
向南簽完字,走回去包廂坐下,不一會,服務員捧著兩箱啤酒進來了,出去的時候,還笑著朝向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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