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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0 笑而不語

熊貓書庫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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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淑珍在張晨辦公室里躲了三天,記者們鍥而不舍,每天就在求是書院等著,現在他們和應鶯姚芬幾個混熟了,到了求是書院門口,不說等譚淑珍,而是說來找應鶯和姚芬,保安也不敢攔他們,只能放他們進去在會議室等。

  譚淑珍和應鶯說,他們喜歡等,就讓他們等著,你們不要亂說就可以,應鶯說,知道了,我們一概是笑而不語。

  譚淑珍飛去了廈門,參加廈門的土地拍賣會,雖然知道這里肯定也有記者在堵,但這個會,卻是譚淑珍非參加不可的,總不能因為要躲記者,自己把工作都扔下了。

  范建國到機場來接的譚淑珍和姚芬,譚淑珍和范建國說,明天的拍賣會,肯定會有記者來堵我們,別亂說話。

  范建國說知道,應鶯已經在QQ群里分享過了,我們集團所有的人,對記者都是笑而不語。

  譚淑珍笑道:“這就好,笑而不語。”

  “明天我會安排保安,把記者們和你隔開的,譚董。”范建國說。

  “用不到,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譚淑珍說。

  “誰說不是大明星。”范建國說,“你現在就是。”

  譚淑珍不響了,由他。

  第二天,譚淑珍和范建國、姚芬三個人,在拍賣會門口出現的時候,就引起了轟動,有眼尖的記者看到了譚淑珍,叫道:

  “譚淑珍,是譚淑珍來廈門了。”

  門口其他的記者們一聽,都圍了過來,好在范建國安排了一車保安,比他們先到,這個時候,保安們馬上排成兩排,把記者們攔住,譚淑珍和范建國、姚芬,迅速地進入會場,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來。

  在會場里,有記者剛欲湊近,姚芬就擺了擺手,記者們也不好強行擠到位子上來采訪。

  但會場里其他的同行,聽說“錦繡中國”的譚淑珍來了,都紛紛轉頭看著他們,距離遠的,還站起來朝這邊看。

  有人叫道:“不是長三角嗎,怎么也到廈門來了,也來當居心不良的房地產商了?”

  “一派胡言!”邊上馬上有人學著王首富,罵道。

  大家都哄笑起來。

  譚淑珍坐在那里,眼睛看著前方,微微笑著,裝作是沒有聽到。

  這一場拍賣會,他們拿下了四宗土地,拍賣會結束,還在會場里的時候,記者們就圍過來,范建國安排的他們自己的保安,進不了會場,三個人奮力地往外走,記者們在追著他們,有一位不知是哪家電視臺的記者,拿著麥克風,不停地問:

  “譚董,請問王X林說你是一派胡言,孫X斌說你是胡說八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譚淑珍微微笑著往前走,沒有停,記者們在后面跟著,照相機和攝像機也追著他們,他們到了會場外面,自己的保安馬上過來,在他們周圍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那名記者隔著保安組成的人墻,還是不停地叫著:

  “譚董,請問王X林說你是一派胡言,孫X斌說你是胡說八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譚淑珍往前走了幾步,站住了,轉身走回來,看了看那位記者話筒上的臺標,問:“你是第一財經的?”

  “對對,譚董。”

  “你有機會采訪到王X林和孫X斌嗎?”

  譚淑珍對著鏡頭說:

  “你要是有機會采訪到他們,就和他們說,敢不敢他們各派三個財務,到我們‘錦繡中國’來查賬,我派三個去他們那里,查完了向公眾宣布,看看是誰‘一派胡言’,誰在‘胡說八道’,又是不是‘居心不良’。

  “對了,其他的房地產公司也一樣,有敢的我都歡迎。”

  范建國說:“對,我們‘錦繡中國’就有這樣的底氣。”

  譚淑珍和姚芬回到了杭城,張晨到機場來接她們,譚淑珍奇怪了,問:“怎么是你來接我們?”

  “你都已經從譚怒斥,升級為譚大炮了,我不拍你馬屁可以嗎?”張晨說,“對了,我忘了帶鮮花來了。”

  “滾!”譚淑珍罵著,姚芬在一邊不停地笑。

  張晨帶著她們,沒有去動感地帶,而是去了求是書院,張晨停好車,還按了兩下喇叭,三個人下車,譚淑珍看到公司里的人都從辦公室出來了,老譚和應鶯,領著大家一起鼓掌。

  譚淑珍朝四周看看,一個記者也沒有,她心里正疑惑,張晨說:

  “別看了,都已經撤了,你是不是想他們?要是想的話,就叫應鶯把他們叫回來。”

  譚淑珍不解地問:“我是奇怪,他們怎么就撤了?”

  “你有沒有看過打乒乓球?”張晨笑道,“你一個球打出去,人家王首富回了你一球,現在,你把球又回過去了,這些人當然是要去看王首富怎么回球了,你已經不是關注點。”

  譚淑珍明白了,長長地松了口氣。

  很快,這事情在網上,竟然就偃旗息鼓了,記者們采訪王首富和孫X斌,他們都是笑而不答,問起其他的房地產商,也都笑而不答,還沒有一個人敢說,好,我接受“錦繡中國”的挑戰。

  小芳從歐洲回來了,回到上海之后,她還要在公司里待幾天,張晨帶著兩個老太太和張向西,去了上海,他們也會在上海待幾天。

  吃過晚飯之后,一家人去下面世紀公園走了走,回來,兩個老太太帶著張向西先睡了,張晨和小芳在露臺上坐了一會,喝茶喝咖啡,小芳不停地打哈欠,說是沒想到,這七個小時,也需要倒時差。

  “那就早點睡。”張晨和小芳說。

  小芳嗯嗯地點著頭。

  兩個人回到房間,洗完了澡上床,小芳又沒有睡意了,靠在張晨的身上找他聊天。

  “你真的不想睡了?”張晨問。

  “不想。”小芳說。

  “不想睡的話,我就和你說一件事情。”張晨說,“我本來是想,等你明天休息好了,再和你說的。”

  張晨說得這么鄭重其事,小芳來了興趣,催促道:“什么事,快說快說。”

  張晨把劉蕓的事情和小芳說了,小芳聽著嚇了一跳,她叫道,這事真要追究起來,不是小事,幸好孫猴幫忙了,而且,這個忙,力度肯定不小。

  張晨說對,孫猴說,他把壓箱底的面子都拿出來了,不過,你不要和劉蕓說,孫猴交待的。

  “我知道。”小芳點點頭,“要是說了,劉蕓姐會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欠孫猴的,這同學情誼,還不掉了。”

  張晨嗯了一聲,沉默了。

  隔了一會,小芳覺得張晨有點怪怪的,她扭頭看看,看到張晨雙眼正盯著對面的墻壁,好像在想什么。

  “親愛的,你在想什么?”小芳問。

  張晨說:“我原來對你們這行不了解,這次因為劉蕓的事,去了北京,我嚇到了,真的,小芳,我不知道,這自己的錢,拿出來炒期貨炒股票,還不是我想怎么買就怎么買,只要我愿意,花多少錢,買多少有什么關系,怎么還就違法了?

  “這也太可笑了吧,譚淑珍他們買地,要是他們愿意,他們可以花最高的錢,把一場拍賣會所有的地都買了,也不會有個什么操縱土地市場罪,我們去買面料,把一款面料都包了,壟斷了市場,也沒有什么操縱面料市場罪。

  “這買股票和期貨,一樣的道理,怎么就來個操縱證券市場罪?股票和期貨不是商品?你不鼓勵人家買?不鼓勵你搞什么股市和期市?我就是覺得這個想不通。”

  小芳咯咯地笑著,張晨說:

  “你別笑,真的,你們做金融的,里面花頭太多了,讓人看不明白,我聽著的時候就想,要是這也犯罪了,我是不是該用機關槍槍斃了,我每年都不知道操縱面料市場多少回了。”

  小芳樂不可支,用頭輕輕地撞著張晨的胸脯,張晨搖著她說:“別笑,別笑,你聽我繼續說。”

  小芳止住了笑,她說:“好,我不笑了,你說。”

  “我就在想,劉蕓這么聰明的人,一不小心都違了法,你們金融圈太復雜了,你不要一不小心,也遭遇這種無妄之災。”張晨說。

  小芳一本正經地說:“還真的有可能。”

  “是嗎?”張晨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我們不干了好不好?這個破金融,誰愿意干誰干,我們不干了。”

  “不干我干什么,天天在家帶張向西?”小芳嘟著嘴說,“親愛的,那樣我會長毛的。”

  “你可以去管財務中心啊,就像你姐一樣。”張晨說。

  “那個對我來說,太沒有挑戰性了,你有趙晶晶就可以。”小芳苦著臉,看著張晨說。

  “那我把集團公司總裁的位子給你,我給你打工,我們那個集團,都是做實體的,想犯罪都不可能。”張晨說,“真的是很安全。”

  小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摟著張晨說:

  “我在逗你玩的,親愛的,放心啦,我沒事的,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要是沒有分寸,早就接受我以前同事的邀請,和他們去干了,那樣來錢更快,更多。

  “在這方面,我很注意的,為了西西和北北,還有你,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再說,現在國內也不比以前,各方面的制度建設都已經很完備,只要你自己腦子里有根弦,不要有意去觸碰紅線或打擦邊球,就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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