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年,不僅杭城,全國各地,到底也沒有形成房地產泡沫,但有一個行業,卻從泡沫中走出來了,那就是互聯網。
從二年開始,前些年拿錢很容易,燒錢也很快,一家家一分錢也不會賺的互聯網公司,員工的福利和公司的噱頭,到了很夸張的程度,金融市場和投資銀行,看著這個驕矜的寵兒,心里氣得癢癢的,但又沒有辦法,誰讓他們是天之驕子,是時代的弄潮兒呢?
特別是那些投資銀行和風投機構,這里錢拿出去了,心里其實是虛虛的,兩眼看出去,一片霧茫茫,誰也看不清未來會怎么樣,但也還是要打腫臉充胖子,說著各種各樣的故事,去忽悠更多的投資人,把更多的錢投進了互聯網。
人傻錢多的地方,吹泡泡和幫著一起吹泡泡的人就多,終于,把互聯網的泡泡越吹越大,但那泡泡壁,其實已經越來越薄了,終于,又是一個終于,時間到了二年,這個泡泡,終于開始破了,國內國外,一片的風聲鶴唳,一家家互聯網公司,相繼歇菜。
那些時代的嬌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才知道,原來,不管什么公司,也不管你故事說得多大,賺錢才是硬道理,不賺錢的嬌子,差不多就是騙子,最后只能連底褲都被扒了,開始裸奔。
“”呀,“”呀,曾經是信心和未來的象征,這種公司,從來也不缺錢,而在于他們想要誰的錢,但到了二年,人們再看到有“”的公司,只會鄙夷地“咦”一聲,那些被人詛咒和直呼該死的,都是“”啊。
納斯達克指數一瀉千里,不管是微軟還是思科和英特爾,這些和互聯網相關的股票,都需要去找電線桿上,那些“不舉”、“陽痿”和“見花早謝”的小了,硅谷關門的,都是一家又一家的互聯網公司。
那些手捧著紙箱在路上碰到的人,連互相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曾經或許姿態萬千,但現在都是一個字,那就是慘,還有一個共同的憂慮,那就不知道接下來去哪里搵食。
在國內,8848消失了,eguo消失了,eachnet頂不住了,炎黃在線頂不住了,365和億唐也頂不住了。
命硬骨頭硬的,像馬老師,終于在凄風苦雨中頂過來了,到了二二年,鄭慧紅高興地和張晨說,我們公司,終于實現了資金的正流向。
“什么意思?”張晨問。
“就是賺錢了啊。”
張晨啞然失笑,罵道:“你們這些搞互聯網的,能不能正常說話啊?你的意思是,前幾年一直沒賺錢?沒賺錢還能撐到現在,看樣子互聯網還真是好混,要是我們這樣的企業,虧本一年也就倒了,佩服佩服。”
“佩服是吧,那一下,做個‘誠信通’會員,我們人人有任務。”鄭慧紅說,鄭慧紅現在,早已經不是那個說話嚶嚶嚶嚶,還會臉紅的女孩子。
“多少錢?”張晨問。
“兩千四一年。”鄭慧紅說。
“好,你去找趙晶晶要。”張晨說,“對了,鄭慧紅,你又不是做銷售的,你怎么會有任務?”
“今年剛推出來,人人有責。”鄭慧紅說。
“又是被馬老師忽悠出來的吧。”張晨笑道,“那多搞幾個,外貿公司一個,趙志剛廠里一個,二貨的物流基地一個,可以完成任務了嗎?”
“可以了,謝謝,謝謝張總!”鄭慧紅笑著跑去隔壁,找趙晶晶去了。
和馬老師他們一起挺過來的還有,是騰訊公司九九年推出的一款聊天軟件,原來叫OICQ,是模仿ICQ的,ICQ是I
誘(我尋找你)的意思,OICQ模仿ICQ,它在ICQ前加了一個字母O,opening
誘,意思是“開放的ICQ”。
二年,的母公司美國在線,一紙律師函寄到了騰訊公司,指出騰訊公司侵權,要求改名,馬化騰靈機一動,將OICQ改名為,到了二二年,的用戶已經突破了三百萬,大有超越的趨勢。
在中央電視臺的經濟風云人物頒獎現場,馬化騰親自向海爾的老板張瑞敏推銷,一時引起眾人的矚目。
這一年,是中國的WTO元年,前一年的十二月十一日,中國加入了WTO。
這一年,新浪、搜狐和網易,憑著SP,也就是無線增值業務,實現了鄭慧紅說的資金正流向。
這一年,也是博客元年,從這一年開始,網民們在論壇和聊天室之外,有了新的去處,那就是寫博客。
這一年的五月十七日,是世界電信日,中國電信推出了GPRS,移動互聯網服務,這一年也是彩信元年,手持著一部手機,不僅可以發短信,而且可以發圖片和照片了。
這一年,對廣大的網民來說,最興奮的就是,中國電信推出的寬帶業務,實現了越來越多的的人高速上網的欲望,終于可以告別那滴滴嘟嘟不停地響著的調制解調器了。
而隨著網速越來越快,最受益的公司是陳天橋的盛大和他的網絡游戲《傳奇》,二OO二年二月在線人數突破十二萬人,八月在線人數突破五十萬人,到了二OO二年底,《傳奇》注冊用戶累計突破四千萬,而據統計,當年全中國的網民數也只有四千八百五十萬。
而在二OO二年十一月《傳奇》1.6版“熱血神鷹”推出,官方公布《傳奇》最高在線人數突破六十五萬,在那個年代,網絡游戲就等于傳奇,是毫不夸張的說法,《傳奇》占據了國內網游市場68的份額。
《傳奇》這一款從韓國引進中國的游戲的火爆,直接造就了盛大游戲王朝,也造就了陳天橋的財富神話。
星期天的時候,照例還是張晨送向南向北去球館打球,張晨把他們送到了球館,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來,卻看到張向北跟著進來了,張晨問,怎么了?
“爸爸,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錢。”張向北問。
“好。”張晨從錢包里,掏出了十塊錢,遞給了張向北,張向北搖了搖頭說不夠。
張晨看了看他,又看看錢包,掏出了一張五十的給他,張向北這才說“謝謝爸爸”,走了出去。
看著張向北走出去的背影,張晨心里感覺到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
張向北自己應該有不少的錢,每年他收到的壓歲錢,都是以萬計的,這么多的叔叔阿姨,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會給他,包括他跟著爺爺奶奶回去永城拜年,別人給的壓歲錢,都是他自己留著。
張晨和小昭,覺得這是他自己的錢,就讓他自己保管,也是對他他的一種鍛煉,他有一張自己的銀行卡,所有的壓歲錢,都會存在這張卡里,張向北以前很少問自己要錢,用的都是他自己的壓歲錢。
十點多鐘的時候,小昭和小芳來了,小昭一進來就問張晨,北北有沒有問你要錢?
張晨說要了啊,我給了他五十,怎么了?
“這個家伙,這兩天在到處要錢,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那里都要了,小芳和小樹這里要了,我這里也要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小昭說。
張晨前面就有些疑惑,這時聽了小昭的話,更吃一驚,他問:“他自己不是有錢嗎,還這么到處要錢干什么?”
小昭看了張晨一眼,說:“你還真不了解你兒子,他的錢,都向南管著呢。”
“向南要是不管著,向北他天天就是帶著一大幫同學請客,買這買那,學校門口的小店,他一年級就買出名了,同學都叫他張老板。”小芳說,“向南這才把他的銀行卡收了,給他一塊錢零花錢。”
“都是你灌輸的吧,什么窮家富路,什么男人可以沒錢,但不可以小氣。”小昭看著張晨問。
張晨哭笑不得,他說:“我只是在叫他做男人的道理,可沒…”
小昭擺了擺手,說:“不用教,他天生就知道,幸好有媳婦管著,就是有媳婦管著,老孟、桿子他們,平時還會給他錢,他都當私房錢到處藏,連外面花盆底下都藏,沒存在那張卡里。”
張晨和小芳,都笑了起來。
劉立桿和譚淑珍走進來了,劉立桿問:“你們干嘛?開家庭會議?”
小昭問:“北北有沒有問你們要錢?”
譚淑珍搖了搖頭,劉立桿不響,但張晨知道,肯定是要了。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在干向南不知道的事情。”小芳說,“所以他不好問向南要,也沒有問淑珍姐要,他知道,要是問淑珍姐要了,向南很可能就會知道。”
“怎么回事?”譚淑珍問。
小昭就把事情和他們說了,兩個人一聽,也覺得這個事情大了,他們也同意小芳的判斷,張向北拿著這錢,一定是去干了向南不知道,也不會同意他去做的事情,不然,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問向南要錢。
“問你要了多少?”張晨問劉立桿。
劉立桿撓了撓頭說:“都上個星期天得事了,我給了他五百。”
劉立桿看到幾個人都拿眼瞪著他,趕緊解釋:“他說,他要買一個東西,我就給他了。”
譚淑珍冷笑道:“是他根本就沒和你說要多少,你自己就掏了五百給他吧?”
劉立桿嘿嘿笑著。
張晨心里暗暗吃驚,他吃驚的是,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張向北從劉立桿這里拿了五百,又從其他人那里拿了錢,他都已經花完了,今天才會問自己要,他究竟花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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