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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你不是學金融的?”毛總問。
“不是。”劉蕓說,“我一天的金融課也沒有上過,在你們學院派看來,我就是野路子。”
“那劉總你是學什么的?”施總問。
“我大學讀的是中文系。”劉蕓說,毛總和施總都笑了起來,劉蕓也笑了。
她問:“你們是不是覺得,學中文的,都比較會講故事?但我還真不是靠講故事,我的第一個客戶,跟著我到現在,已經九年了,我的所有客戶,中間很少有流失的,這就是我說的,我不需要去發展客戶的原因。
“這個世界,有錢人都是扎堆的,不用我自己去推銷,我的客戶,他們自動就會把他們的親戚和朋友,介紹給我,我也努力地去幫助他們賺錢了,這才是他們看中我,愿意跟著我的原因,靠講故事,維持不了這么久的關系。”
毛總和施總點點頭,覺得劉蕓這話說的對,也不是在吹牛,有錢人不是傻子,你能騙他一時,但騙不了一世,上百億美金的資金規模,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積攢起來的,每個客戶對委托方,都有一個考察和驗證的過程,你必須靠自己的實力說話。
客戶投放給你的資金,是和他對你的信任成正比的。
劉蕓說著說著,手里拿著白板筆,已經坐回了會議桌前,她看著毛總和施總說:
“學中文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讓我更接近事物的本源。”
“這個怎么說,劉總你能解釋一下嗎?”
施總對這話不明白了,他覺得說科學或者哲學,能更接近事物的本源他還可以接受,說中文能夠更接近事物的本源,施總說什么也不能同意。
“好,我舉一個例子,你們一定聽說過一本小說,叫《三國演義》,也肯定知道有一部史書叫《三國志》,研究歷史的,你去問他,他肯定會和你說,《三國志》更接近真實的歷史,但你如果到大街上,隨便問一個人,你知道三國的事情嗎?
“答案也是肯定的,在中國,大概就沒有什么人,不知道一點三國的事情吧,連文盲,也都會說幾個三國故事,但他們說的三國,是《三國演義》的三國,還是《三國志》的三國?肯定會是《三國演義》吧?”
劉蕓說著又站了起來,重新走到白板前面,她問毛總和施總:
“你們說,哪個更真實?《三國志》還是《三國演義》?”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三國志》。”施總說,“那《三國演義》是小說。”
“施總,你讀過《三國志》嗎?”劉蕓笑著問。
“沒有。”施總說,“我又不是研究歷史的,去讀那個干嘛?”
“那你讀過《三國演義》嗎?”劉蕓追問。
“這個肯定讀過,哪里有男孩子,沒讀過《三國演義》的。”施總說。
“不錯,這就回到我說的話了。”劉蕓指著白板上的那個曲線,問施總:“如果這是股市或者期市的日線圖,我們知道,買的人多,曲線會向上,賣的人多,曲線會向下,曲線怎么走,都是買賣雙方的資金量決定的,對嗎?”
施總點點頭,這個問題,也太小兒科了。
“那么,這買賣的雙方里,施總你覺得,是看過《三國志》的人多,還是《三國演義》的人多?”劉蕓問。
施總愣在了那里。
劉蕓笑道:“肯定是看過《三國演義》的人多吧?那就這個盤面來說,我們去研究《三國演義》有意義,還是《三國志》有意義?金融系的教授,他們做的就是,拿著《三國志》,在研究一幫由看《三國演義》長大的人形成的盤面,看起來很嚴謹,其實風馬牛不相及。
“我前面說過,金融市場的每一次波動,都是一次非理性的行為,就是因為它是由千萬個讀《三國演義》的人形成的,別以為國外就不一樣,國外也一樣,那就是一批看羅賓漢或《星球大戰》長大的人,簡單地說,就是一幫情緒化的人,組成了我們金融市場的蕓蕓眾生。”
“有點意思。”毛總說。
“就是這么一幫人的存在,才會有一個情緒化的金融市場和盤面。”劉蕓說,“不然你們看看,為什么每個月美國非農指數發布的那十幾分鐘,外匯市場美元的波動都會那么劇烈,你用任何理性的說法都解釋不通,美元的實際價值,在那十幾分鐘里,會產生這么大的變化嗎?當然不可能,這只是情緒的集中反映。
“金融市場的崩盤,從來都是信心的崩潰造成的,但金融市場的崩盤,恢復得又特別快,為什么,因為大家看到這個崩壞的市場,都知道反應過度了,都知道反應過度了,大家又會爭先恐后進場,想搶最低點,市場又莫名其妙起來了。
“一個亞洲金融危機,才多長時間,整個亞洲就撐過來了,你再看現在的很多數據,其實比亞洲金融危機時的風險還高,但是誰在乎?
“只要沒有炒家再進場,營造出那種恐慌的氛圍,風險再高的市場都還是安全的,那種因突發事件,像美國的911事件,造成的金融市場的劇烈震蕩,恢復得就更快,如果是實體經濟造成的危機,那就最少還需要一倍的時間來恢復。
“我們做金融的,從來也不應該希望有什么太平盛世,對我們來說,越亂才越好,越亂,人們的情緒波動才越大,市場才會反應越劇烈,我們的機會,也才會更多,我敢保證,要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金融市場都關閉,這個世界,肯定會更好。
“都回到農耕時代,到處都是田園風光,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不更好,但為什么回不去,因為人的欲望,金融市場就是人類被欲望驅動,為了逐利而產生的,我們參與其中,就是攪渾水的,攪動一池春水,我們才有機會。”
“好,劉總,你說怎么來攪動?”施總問。
劉蕓拿起白板筆,在那條直線的上下,各畫了一道線,她問:“在實際的操作中,是不是這個區間,相對最安全?”
毛總和施總點點頭。
“好,那我們合作,你們就在這個區間,保證你們能最大程度地獲利,我們…”
劉蕓用白板筆指著上下那兩條線的外面的區域說:“我們就在這里,這里才是我們的獲利空間。”
“劉總,你說具體點。”毛總說。
劉蕓看著他們說:“具體的很簡單,不管是買多還是賣空,當我們協商同意一起出手的時候,你們把你們的資金,全部砸進去,在盤面上,砸出向上或者向下的趨勢,這個時候我們不會進場,為的就是吸引對方也投入更多的資金,和你們博弈。
“你們不要有顧慮,有多少資金都砸進去,如果雙方鏖戰,相持不下,我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我們會及時進場,用重金砸,這個時候,對方已經疲憊不堪了,我們的進場,就是致命一擊。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們已經做出趨勢的時候,我們也會進場,我們會在接近你們的止盈線附近進場,加大趨勢,無論哪種情況出現,你們都到止盈線,獲利離場,接下來就交給我們,這就是我說的階梯式操作,分段性合作。”
毛總和施總頻頻點頭,他們心里都覺得,如果是這樣,他們雙方當然是可以合作,這樣的合作,劉蕓說的沒錯,確實是保證了他們最大程度地獲利。
“如果是這樣,劉總,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們的盈利點在哪里?”施總問。
劉蕓指著波浪線的波峰說,把對方擊潰,或你們趨勢做出來之后,我們會把這波峰或谷底,把這個距離盡量做長,做得越長,我們的獲利就越豐厚,我們也會迅速獲利了結。
“但我們不能太早進場,我們太早進場的話,對方就會有備而來,他們也會聚集更多的資金,那就會把一場速戰速決的殲滅戰,變成曠日持久的肉搏戰。”劉蕓說,“我們不能給對方調動大資金的時間。”
毛總和施總明白了,他們覺得這事可以做,但他們當場什么也沒有表示。
接下去,大家互相天南海北地又聊了些話,毛總和施總就站起來告辭了。
任溶溶送他們到電梯口,回到劉蕓的辦公室,她問劉蕓:“這兩個人什么意思?”
劉蕓笑道:“人家是國企,你以為什么事情,都是他們可以做主的,你就不給人家一個請示匯報的時間,還是說,人家要當面和你說,‘這事我們做不了主,我們需要回去請示’?”
任溶溶明白了,不過她還不死心,問:“劉總,那你看他們的上面,會不會同意和我們合作?”
“不同意也得同意。”劉蕓說。
“為什么,你怎么這么有信心?”任溶溶奇怪了,問。
“我們已經給他們發出了明確的信號,我們盯上PTA了,和成為我們的合作伙伴相比,他們更害怕成為我們的對手。”劉蕓說,“你放心吧,他們回去,一方面會努力說服他們的上級,一方面也會對我們進行背景調查,越調查,他們就會越害怕成為我們的對手。”
任溶溶點點頭。
“除非,他們從此不涉足PTA了,但這可能嗎?”劉蕓追了一句。
“我明白了,劉總。”任溶溶說。
隔了一天,毛總給任溶溶打來電話,和她說,他們揚子石化,很高興能成為劉蕓他們公司的戰略合作伙伴,在PTA這個項目上,雙方進行戰略合作,歡迎劉總和任經理,到他們揚子石化參觀指導。
放下電話,任溶溶就站起來,走去了劉蕓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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