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打了一圈的電話,才在和樂海鮮訂到了包廂,一行人興匆匆地過去,孟平也帶著他們公司的人過來,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他把幾個應酬都往后推了。
張晨是最后一個到的,他一進包廂,包廂里的人就叫到:“張副秘書長到了。”
孟平拍了拍邊上的位子,和張晨說:“來來來,領導坐這里。”
張晨嬉笑著,走過去坐了下來,他問劉立桿:“演出的效果如何?”
劉立桿還沒說話,邊上黃建仁就叫到:“完美,不光是他們,連我一開始都被你們搞懵了。”
魏文芳也說:“張總他們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我也被嚇到了,那么嚴肅,我還真以為是哪里來的一個領導。”
“你也很不錯,事先都沒有和你說,你的臨場反應,蠻快的。”張晨笑道,“這是一個好演員的素質,一個好演員,不僅是要自己戲演得好,還要有救場的能力。”
被張晨這么夸著,魏文芳的臉紅了,吳朝暉叫道:“我怎么看不出來,前面劉總也夸小魏演得好。”
徐佳青叫到:“張總張總,問你一個問題,什么叫救場的能力?”
“那就是你在臺上,當有突發事件發生,或其他演員失誤的時候,你要有這個能力,不僅不慌,還要能把別人的錯誤遮掩過去,讓劇情不能因此中斷。
“我們劇團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智取威虎山》大家都看過吧,進了威虎廳,和座山雕有一段經典的對白,‘臉紅什么?’‘精神煥發!’‘怎么又黃了?’‘防冷涂的蠟。’就這么一段,還記得嗎?”
在座的都點點頭,張晨繼續說:“我們有一次演出時,那個演座山雕的,不知道那根基搭牢了,他上來的第一句不是臉紅什么?而是臉黃什么?那演的,知道對方錯了,但他在臺上不能說你錯了,只好接著說‘防冷涂的蠟。’
“說完心想,就這么過去了,少一句就少一句,沒想到那演座山雕的,又來了一句‘怎么又黃了?’這就傻眼了,他想,你他媽的前面已經是臉黃什么了,再來怎么又黃了?這他媽的怎么接啊…”
“他怎么接了?”吳朝暉焦急地問。
張晨說:“他沒辦法啊,只能急中生智,在臺上一個亮相,然后轉了個身,在想該怎么說,轉過來還沒想好,又用手抹了一把臉,接著又是一個亮相,想好了,不慌不忙地說:‘山里的天氣太冷了,我又涂了一層蠟’。”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總,劉總說他還演過西班牙的流氓,是不是真的?”吳朝暉問。
張晨笑了起來,他說:“這就又是一個救場的故事。”
“快說快說,怎么回事。”孟平催促道。
張晨就和他們說起了那個西班牙華僑勇斗流氓的故事,劉立桿演那個流氓,到了臺上,唱著嘿嘿吆嘿,結果唱上了癮,在臺上一圈一圈的繞著,不肯下臺,把那個老華僑急得半死,最后是演老華僑的,看他走到臺邊,下面又都是自己團里的人,就把他一腳踢到了臺下。
“觀眾不知道啊,還以為是這個老華僑太勇敢了,拼命地鼓掌。”張晨笑道。
大家又笑了起來,張晨瞄了一眼劉立桿,發現他雖然跟著大家一起笑,卻笑得很難看,簡直就是皮笑肉不笑,張晨心理咯噔一下,醒悟過來,那演老華僑的,就是馮老貴啊,這他媽的。
張晨連忙端起酒杯,叫到:“來,我們大家先干一杯,慶祝今天達到了預期效果,也祝明天一切順利。”
大家紛紛都舉起了杯。
孟平問劉立桿,他們協議什么時候搞好?
劉立桿說,明天上午吧。
“那好,讓錢芳明天一早過去,先幫助看看協議,這塊她現在是專家,協議沒問題,就可以簽了。”孟平和劉立桿說,劉立桿說好。
孟平接著轉向錢芳,和她說,這兩天讓徐佳青跟著我,你就全力以赴,幫劉總他們,盡快把所有手續辦好。
錢芳說好,徐佳青在邊上興奮地說:“太好了,老娘又要出山了。”
說完,她吐了吐舌頭,大家又是亂笑。
吳朝暉問:“孟總,你出去,為什么一定要帶一個女的?”
“這你就不懂了。”孟平說。
吳朝暉直楞楞地說:“那你教我啊。”
“好,我教教你,這帶女孩子出去,好處太多了,現在那些政府部門的大小領導,一般都是男的,對吧…”
“我知道了,他們都是色鬼。”吳朝暉叫到。
“別瞎說,是人的天性,男人碰到女人的時候,都會更有耐心,自然而然就會變得溫柔,我聽說你們廠長,調戲你嫂子,你把他打了,再跑出來的,對嗎?”孟平問。
吳朝暉點了點頭,他說:“那逼討打。”
“那要是你們廠長是女的,調戲你哥呢?你還會不會打她?”
吳朝暉撓撓頭:“這種事,我怎么去管。”
“對不對,這男女還是有別。”孟平說,“如果你是領導,那我問你,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問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會很耐心地和她說,在辦公室里,越說越起勁,說幾個小時,也不會覺得累?要是男的,說幾句你就想讓他滾了?”
吳朝暉嘿嘿笑著,他說:“這個,還真會這樣,我們劉總就是,他老是讓我滾,從來沒叫小魏和陳姐滾過。”
吳朝暉說著,看了看劉立桿,劉立桿瞪了他一眼,邊上黃建仁也說:“對對,他也經常叫我滾。”
眾人大笑。
“還有,要是一個大老爺們,在你面前,老是問這問那,你是不是會覺得他是個傻逼?”孟平問吳朝暉。
劉立桿罵道:“這個你不用問他,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傻逼。”
吳朝暉辯解道:“那還不是你自己說話,老是不說清楚,顛三倒四的。”
“是啊,為什么劉總和你說話,總說不清楚,就是對你沒有耐心。”孟平接過吳朝暉的話,“你問問小魏,劉總和她說話,會不會說不清楚?”
魏文芳的臉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搖了搖頭。
“你看看,是不是。”孟平笑道,“那要是一個小姑娘,在你面前,老是問這問那,你會怎樣,你不僅不會覺得這小姑娘是個傻逼,反倒會覺得,她怎么這么可愛。”
“有道理。”吳朝暉點點頭。
孟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繼續說:“現在,錢芳比我知道得還多,就是我不想當傻逼,而她,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還有沒有其他好處?”吳朝暉問。
“有啊,好處太多了。”孟平說,“比如今天如果不是我們朋友聚餐,而是應酬,錢芳也好,徐佳青也好,她們就會保護我。”
“她們保護你,怎么保護?”黃建仁也好奇了,問道。
“保護我不喝醉啊,她們看我喝差不多了,會出來替擋酒,女孩子替我擋酒,人家不反感,反倒會覺得我們公司的人不錯,不行的話,她們還可以替我喝酒,其他人也不會太那么明顯地欺負她們,要是男的,不打起來,也要把你整死,對不對?”
黃建仁和吳朝暉一起點頭。
張晨在邊上聽著,也覺得這孟平,他媽的在這方面,琢磨得還真夠深的。
“別聽他瞎吹。”錢芳說,“我經常都被人欺負,這海城的男人,哪里有不欺負女人的。”
“對,就是。”徐佳青在邊上幫腔。
“只有曹姐出馬,那些男的,一個個才會乖了。”錢芳說。
張晨和劉立桿都奇怪了,他們看了看曹小荷,曹小荷淡淡地一笑。
劉立桿問:“這曹姐出馬,為什么他們就都乖了?”
“都不是對手啊。”錢芳笑道,“曹姐會這樣子…”
“我來我來。”徐佳青搶著站了起來,她拿起一個酒瓶,頓在桌上:“曹姐會說,我來替孟總喝,你們誰來,這樣,我兩瓶,你一瓶,我們干了!哈哈,那些人就慫了。”
張晨笑道:“曹姐這是虛張聲勢吧?”
孟平看著他們,笑著搖了搖頭,徐佳青說:“哪有,那天在文昌,有人就不服,說好,曹姐就這樣,拿起瓶子,咕咚咕咚把兩瓶酒干了,白酒,你們說,厲不厲害?那個人喝了大半瓶,就倒在了桌子下面。”
“真的,曹姐你這么厲害?”劉立桿問曹小荷。
曹小荷笑道:“從小就這樣,我不喝酒,但要喝,喝多少也沒事,喝完和沒喝一樣。”
“是啊,那天還開著車,從文昌回來。”錢芳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