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姐，咱們一定要這么急著趕過去嗎？公司今天才下的通告，為什么不等大部隊一起去？”一個妹紙拉著行李箱小跑著追趕柳元的步伐。
柳元并沒有停下來，邊走邊解釋：“等我們大部隊集合了，也就意味著大黃蜂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到時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情況，我以前在霸凌資本就見過很多創業公司為了拿到投資，突擊做一些表面工作，只有趁著他們沒有準備好，得到的數據才是最真實的。”
“哦，柳元姐，你懂得真多。”妹紙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柳元。
柳元對這個小菜鳥助理有些無奈，公司暫時沒有投資金融方面的人才，只能臨時招募通過獵頭挖人，預計起碼也要半個月團隊才能成行，她的履歷不足以讓人信服，只能提前做出點成績來，才能堵住那些的風言風語。
從魔都機場出來，小助理已經累得精疲力竭，只想著一頭倒在酒店賓館美美的睡上一覺。
柳元招手攔下一輛的士，時機師傅看了她們一眼：“去哪兒啊？”
“民生路。”小助理費勁的把二人的行李箱塞進后備箱。
上車后，小助理就開始打瞌睡，柳元卻跟司機聊了起來。
“師傅，聽口音不是魔都本地人吧？”
司機自嘲的笑了笑：“那肯定啊，我蕪湖來的，本地人誰開夜班？也就欺負我們這幫外地的。”
柳元又問：“那像你們這樣開夜班，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嗨，別提了，亂七八糟的費用扣掉，一個月也就六七千塊錢。”司機見這女乘客這么好說話，也樂得驅一驅瞌睡蟲。
“哦，那也不少了。”柳元道。
司機直搖頭：“不少什么呀，你要知道我們這都是拿命拼出來的，一天上夜班十來個鐘頭，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這街上鬼影都沒一個我們還在跑。”
“那也是，不過凌晨三四點沒人，你們還跑什么？不就可以睡一覺了？”
“嗨，街上是沒人了，但是夜場有人啊，我們一般那個點都在那邊拉活。”
又跟司機聊了幾句，柳元開始進入主題：“唉，師傅，我聽說現在有一種打車軟件，只要手機裝了就能叫到車是吧？”
司機點點頭：“這倒是真的，我這不就裝了一個嘛，不過也是一樣，白天活多，到了凌晨就沒什么活了。”
柳元一看，還真是大黃蜂的app，于是又問：“那師傅你們是怎么知道這款軟件能幫你們拉活的？是出租車公司跟這個app有合作嗎？”
司機不屑道：“出租公司還管你這個？你拉沒拉到客，賺不賺到錢，他們都一樣收你份子錢，這是人家打車公司的地推跟我們推廣的。”
“一開始這玩意單量不多，那幫地推的小年輕還假裝乘客經常來打車，以為我們沒發現，大家有錢賺誰去拆穿他們，不過這玩意一天的確能幫我多拉幾單活，能賺點是點兒。”
說到這里司機又開始吐槽：“不過這玩意是真的耗電，而且流量耗得也快，要不是我的套餐晚上超過一點是無限流量，我早就關了，一開始我們還以為這玩意是跟運營商合伙騙我們話費的呢。”
“哈哈。”柳元配合的笑了笑，心里卻已經對大黃蜂有了個大概的印象。
正說著，就看到大黃蜂app上有了動靜，司機一看就搖頭：“唉，偏偏這個時候來單。”
柳元一看忽然眼前一亮：“師傅，我看這個目的地跟我們是一路，要不您把他也捎上吧？”
司機一聽就樂了：“嘿，奇了怪了哈，以前只聽說乘客投訴我們中途搭載的，今天居然還能聽到乘客主動讓我們捎人，我說妹紙，你該不會是釣魚執法的吧？”
柳元笑道：“哈哈，師傅您可真逗，您瞧我這樣像是運管局的嗎？”
“不像，您比那幫人可漂亮多了。”司機一邊按下接單，一邊夸贊道。
很快司機就接了上一個年輕小伙子，一開始年輕小伙子見車上有人，還不大想上車，司機有些不耐煩：“這個點兒你上哪兒打車去，要不是這位美女看你不容易讓我捎上你，我還懶得來呢。”
最終小伙子還是上了車，柳元一開始并沒有搭理他，而是跟司機聊了一路，逐漸等他放松下來，這才開口問：“我看你打車的這個軟件挺不錯的，是在哪兒下的？”
“哦，我也是在公司樓下看到他們在做活動，掃碼下載app就送鼠標墊，剛好那天我之前的鼠標墊壞了，就下載了一個，后來公司經常晚上加班打不到車，我就一直用到現在。”小伙子有些羞澀的回答。
“哦，這樣啊，那這軟件好用嗎？每次多久能叫到車？”柳元又問。
小伙子想了想：“其實還好吧，平時我也不打開，就是打車的時候用一下，有點耗電，流量也挺費的，有時候幾分鐘就能叫到車，有時候就要好久，就好像這次。”
柳元點點頭，對大黃蜂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到了民生路附近，小伙子到了，不過小伙子下車前居然羞澀的對柳元道：“那個......我能加一下你的易聊嗎？”
柳元勉強的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小伙子頓時呆立當場，恰逢一陣寒風吹過，順帶刮走了樹上枯萎的落葉。
司機重新起步，后排的助理已經笑翻了：“噗，柳元姐，沒想到你魅力這么大啊，搭個便車都能把人家迷得神魂顛倒的。”
柳元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小助理笑罷又遺憾的道：“唉，其實小哥哥挺不錯的，長得帥還單純，又是做ti的工資也高，為啥就沒看上我呢？”
小助理一直睡到中午，當然她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柳元強行拖起來的。
小助理迷迷瞪瞪的抱怨：“柳元姐，你不用這么拼命吧，我們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已經足夠了，快去洗漱，一刻鐘后，我希望你穿戴整齊了來見我，否則，我就跟公司申請換人。”
小助理試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讓柳元收回成命，然而得到的卻是無情的絕殺目光。
一刻鐘后，小助理打著哈欠出現在柳元面前。
“走吧。”
“去哪兒？”
“當然是打車！”
原本小助理以為她又可以摸魚了，然而，柳元帶她坐車不僅要她做記錄，而且一輛車只座一兩站地，一天下來，就是上車、下車、等車。
小助理以前只聽說過暈車會吐，沒想到坐車也會吐，她是真的坐吐了。
“蕪湖，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小助理回到酒店房間，一下就倒在床上。
沒曾想，柳元卻無情的打碎了她的美夢：“快，把今天的數據整理出來，做成表格然后發給我。”
“啊柳元姐你還是跟公司說把我換了吧。”小助理哭喪著臉。
柳元笑罵：“晚了，當初是誰在你姑姑林靜面前拍胸脯說自己一定可以的？再說了，公司再派人來，我還得多耽誤幾天，趕緊的，年紀輕輕的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還怎么在職場混？”
小助理只能苦著臉開始整理今天的數據，又是弄到凌晨一點。
柳元看著報表陷入沉思，從大黃蜂的數據看來，他們的地推還是很有效果的，基本上覆蓋了80的出租車，當然，這還只是一天的數據，并不能說明什么，明天她打算換一個片區繼續做市場調查。
就這樣柳元帶著小助理，花了一個禮拜時間，把整個魔都都轉了一遍，然而就在小助理慶祝即將收工的時候，她們卻被一群人給圍住了。166
“站長，就是她們，鬼鬼祟祟的跟的士司機套我們的底。”
小助理嚇得嗓音都變了：“你們，你們別亂來啊。。”
柳元掃了一眼眾人身上的工作服，立馬鎮定下來：“你們是大黃蜂打車的員工？”
“不然呢，你們是滴滴還是快的？”站長問道。
柳元饒有興致的道：“所以呢？就算我是滴滴或者快的，的人，我這也只是在做市場調查，合理合法，你們無權過問，如果你們動手，我立即報警告你們傷人，別以為人多就能當自己是黑澀會，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眾人一聽就沒轍了，站長憤怒的瞪了二人一眼：“算你們狠，咱們走！”
“等等，你是他們的站長，敢不敢留個名字？”柳元問。
“留就留，怕你啊，記住了，我叫周薪，告訴你們進駐這片兒的，都小心點兒。”周薪撂下一句狠話帶著人不忿的離開。
柳元突然笑了：“這個大黃蜂有點意思啊，地推團隊對公司認同感很強嘛。”
“柳元姐，你快扶我一下，我腿直不起來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晚上整理完數據，小助理還在為下午的事情憤憤不平，柳元笑道：“明天咱們就不用隱姓埋名了，往后有你報仇的機會。”
小助理立馬斗志昂揚：“沒錯，咱們可是金主爸爸的人，那個周薪居然敢嚇唬咱們，一定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噗，你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