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猛然一拍桌子:“諸位愛卿賭上全部身家性命,孤王又豈能不賭一賭?”
造反不是兒戲,一旦失敗可是要誅九族的。
“孤王就在這玄武門,與那李建成、李元吉決一死戰。此時李建成自詡掌握了整個長安城的禁軍,更是以為四大城門、大內禁軍牢牢掌握,此人必定毫無防備。”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眾位將士:
“若玄武門斬了李建成,咱們就飛黃騰達,可封侯拜將。若失敗,大家一道去黃泉路上作伴。”
眾將士聞言俱都是齊齊站起身,對著李世民起身一禮:“我等拼死一搏,必定成功。”
“拿酒來。”李世民道了句。
眾人此時之所以對李世民有信心,不單單是對李世民有信心,更是對李世民身后的那個人有信心。
這長安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像是朱拂曉回歸的這等消息,是瞞不住這群頂尖權貴的。
所有人都知道,朱拂曉押注了李世民。
這也是眾人雖然身處逆境,但卻依舊信心在握的根源。
情況在壞還能壞到哪里?
沒看到秦瓊都跟著大家一起造反了嗎?
此時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里露出一抹神采,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有一點點光輝流轉,然后齊齊飲下酒水。
三日后 李世民登門,來到了朱拂曉的隱居的小筑。
“見過道君。”李世民對著朱拂曉起手一禮。
“你來了?可有決斷?”朱拂曉目光自虛空挪開,眼底深處全都是老聃世界的元氣生滅,內有老聃開天辟地過程的無數演化。
“三日后天子欲要頒布詔書,這是我等最后的機會。”李世民看著朱拂曉:“到時候所有大臣、太子、齊王皆會從玄武門上朝。我欲要在玄武門設下伏殺,以八百死士,在城門內與太子做一了斷。其余的都好說,唯有那圣人…。”
“交給我!”朱拂曉道:“還有,我要親自送李建成上路。當年這廝可是射了我一箭呢。”
朱拂曉聲音中滿是冷酷。
李世民聞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雙眼睛看向朱拂曉,然后迅速低下頭:“這孫子也未免太過于記仇了吧?五百年前的事情了,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太小心眼了,這種人可千萬得罪不得,一旦被其記恨上,除非身死道消,否則早晚要被人報復回來。
李世民沒有和朱拂曉多說,所有圣人都交給朱拂曉,朱拂曉更是將杜伏威與李密兩位天下間最頂尖的強者交托給他,他要是還拿不下李建成,那是死了也活該。
李密與杜伏威的神通手段,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心中有數,絕不是他能招惹的。
看著李世民遠去的背影,朱拂曉撫摸著下巴:“該動手了,不可給那孔圣人準備的時間。”
三日后動手,但朱拂曉可不會真的等到三日后。
朱拂曉身形一轉,人已經到了稷下學宮。
一道道郎朗讀書聲伴隨著燈火,在黑夜中傳來,朱拂曉漫步在稷下學宮內,一雙眼睛掃過整個學宮,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這天下終究是讀書人的天下。”
遙遙的他便鎖定了孔圣人的氣機。
在孔圣人的宮闕內,孟子的氣機。
“倒是齊了,省的我廢去一番手腳。一個成仁,一個取義,湊在一處倒是有趣。”朱拂曉慢慢來到孔圣人的宮闕外,打量著孔圣人周身的氣機。
“道君既然來了,何不入內一述?”屋子內傳來孔圣的聲響。
朱拂曉推門走入,只見孔圣與孟子兩團能量坐在一起,正在推演口訣,探討儒家大道。
“二位倒是齊了,免去了我一番手腳。”朱拂曉笑著道。
“呵呵。”孔圣看著朱拂曉:“道君禍亂天下,可曾想過將天下百姓置于何地?”
“將天下百姓置于何地?”朱拂曉笑了:“我最喜歡你們儒家這種以大義綁架別人、壓迫別人的樣子。”
“我這個人早就脫離了道德禮法,脫離了六欲紅塵,我自然有我的行事手段,區區凡俗念頭又豈能綁架得了我?”朱拂曉看向孔圣人:
“天下百姓自然有天下百姓的命運,百姓是沒有自己命運的,全靠別人指引,別人怎么引導,他們就怎么走,沒有選擇的權利。”
“二位,你們想要以道德仁義綁架我,怕是想錯了。我是個沒有道德仁義、沒有是非對錯的人。”
“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們就綁架不了我。”朱拂曉笑吟吟的道:“我反倒要勸解二位,莫要與天下大勢做對。該選擇臣服、順應大勢,還是要臣服順應大勢的。”
聽聞朱拂曉的話,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露出一抹無奈,面對著朱拂曉這等存在,也是無可奈何。
道不同不相為謀。
雙方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只能手上見真章了。
“閣下號稱道法之祖,萬法之君,老夫聞名已久,正要親自領教道君高招,還請道君賜教。”孔圣人道了句。
朱拂曉很認真的看著孔圣:“一旦與我動手,只怕閣下好不容易凝聚的道果,將會化作灰灰,這尊真靈也要重歸虛空法界,你可要想好了。”
“道之所在,不容退縮。”孔圣人目光灼灼的看著朱拂曉。
朱拂曉聞言笑了,只見其雙手插在袖子里,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有趣!你既然為了自己的大道一心求死,我又豈能不加以成全?”
說完話朱拂曉體內元神流轉,先天神靈的力量轉動,藏胎法界的力量降臨,悄無聲息間將整個孔圣的宮闕封鎖住。
才封鎖虛空,孔圣與孟子便不由得勃然變色,二人與那天地間的元素之力的感應竟然被隔絕了,再也調動不得天地間的任何元素之力。
二人的身軀在消散,能量在回歸天地。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孟子面色狂變。
“這天地間的所有法則,皆是由我掌控。我抽調了稷下學宮內的法則,稷下學宮內的法則就已經盡數消失,此地化作了末法之地。”朱拂曉淡然一笑。
什么是末法?
參考二十一世紀。
末法之下,一切超凡之力都將消失。包括超凡之力產物的圣人。
你以為朱拂曉與圣人決戰會驚天動地?
會大打三百回合?
想多了。
“你雖然能殺得死我二人,但卻殺不死我二人的法身。天下間有無數的人在供奉我二人,只要供奉我二人的士子存在,我二人就是不死不滅的。你就算是殺了我二人的眼前法身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二人在重新匯聚一些信仰,在凝聚一座新的法身罷了。”孟子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哦?你們以為我會給你二人重新復活的機會嗎?”朱拂曉搖了搖頭:
“儒家乃是人道之毒瘤,留置無用,不如廢去。”
“沒有道德禮法的約束,人類才能解放自然,那才是人類真正的本性。善惡與儒家并無關系,反倒是儒家的道德禮法化作枷鎖,籠罩在每一個生靈的身上,叫人不得自由。”朱拂曉開口,全盤否決了儒家存在的意義。
儒家是正治產物。
天地君親師,皆是糟粕。
孔圣人就是一個超級毒雞湯的網紅。
人有法律約束就夠了,要那毒雞湯作甚?
說著話的功夫,只見朱拂曉手掌自虛空一抓,生死薄出現在了其眼前:
“圣人是超脫天宮的產物,分掉了天宮與的地府的信仰。我的神國內,不允許有儒門的存在,不允許有仁義禮智信的出現。”
一個人如果能做到仁義禮智信,大家不但不會夸贊他,反而會覺得他就是一個偽君子。
生死薄翻轉,孔圣人與孟子的所有本源,皆被生死薄吸收,然后二人真靈也被生死薄吞噬。
朱拂曉撤去藏胎法界,看著空蕩蕩的稷下學宮,手中生死薄繼續翻動,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剎那間出現在所有儒家的學宮內,所有附著于孔圣人、孟子雕塑身上的塑像,皆盡消失,被生死薄吸收。
日后若有的孔圣人與、孟子的信仰之力,盡數為生死薄的養料。
“這回順眼多了。沒了孔圣人,孔家學府彈指可破滅。”朱拂曉笑了笑,然后轉身消失,整個稷下學宮內不曾有任何波瀾傳出,甚至于學院中的士子也根本就不知道,孔圣人就這般消失在了天地間。
孔圣人沒有死,沒有人能殺得死他,就算是朱拂曉也辦不到。
朱拂曉只是將孔圣人給封印在了生死薄內。
“接下來就是報那一箭之仇了。”朱拂曉雙手插在袖子里:“不知道荀子會不會出手。”
“荀子有牛夫子看著,用不著擔心。”朱拂曉笑了笑:“接下來就是兄弟相殘的戲碼了,真是期待啊。李世民與李建成的兄弟廝殺,嘖嘖嘖。”
朱拂曉笑了,眼神里露出一抹怪異:“不知道李建成在占據絕對的優勢下被李世民給翻盤,會有什么效果。”
說到這里朱拂曉笑了笑,身形一閃回到小筑,就等著看大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