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本身就以靈巧著稱,尤其是如今朱拂曉還將其蛻變為半魔獸,更是身具諸般奇異本事,一身實力增強了不知多少倍。
一群小道士面對著半魔獸,打的是面皮開花,身上的到處都是吸血蝙蝠的抓痕。
“退入大殿!退入大殿!咱們在外面,這吸血蝙蝠沒有約束來往自由,咱們萬萬不是這群畜生的對手。除非是宗師修煉出罡氣,可以隔空斃殺這蝙蝠。但是這群畜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咱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打中他,只能成為被動的靶子。”只聽道人呼喝,向著身后大殿的退去。
大殿中的呂斌趕緊打開大門,放任眾人進來,然后一群人站在大殿中擠成一團,面帶戒備的盯著那庭院外。
只聽得噼里啪啦撞門聲響,可惜吸血蝙蝠雖然蛻變為魔獸,但若是說想要撞碎大殿的三尺厚木門,純屬異想天開。
眾人暫時是安全了,此時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那領頭的師兄道:“此乃我道門法域,有神靈氣息籠罩,煙火之力流淌,那邪魔外道安敢侵犯?這群蝙蝠來的實在是怪異。莫不是這附近有蝙蝠蛻變為大妖,來找我道門麻煩?”
眾人俱都是摸不著頭腦,有人迎合道:“這蝙蝠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的蝙蝠,一個個勁大的很,而且抓牙鋒利,好像都成了精。”
“怪哉!”眾人不斷議論,聽著門外的撞擊聲,心頭有些發顫。
“只恨觀主不在。”大師兄恨得咬牙切齒:“若觀主再此,借得祖師神力,又豈會叫這群畜生在我道門圣地肆虐?”
一邊的呂斌此時聽著門外的撞擊聲,心中焦躁難安,忍不住低聲道:“諸位師兄,那妖獸似乎是沖著我來的。這些妖獸都是背后有人指使,指使者乃是那翼洲城內的姜重寰。…”
“砰!”話語未說完,就見大殿上方的窗子破碎,然后一群吸血蝙蝠飛了進來,徑直向著眾人撲咬了過來。
此時眾人拿著大褂,不斷捕捉那亂飛的吸血蝙蝠。大殿內空間狹小,及不得外面,一時間蝙蝠慘叫聲響,眾人與吸血蝙蝠撞在一起,打成一團。
混亂中的呂斌被眾人夾在中央,竟然不知何時被那吸血蝙蝠咬中大腿,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竟然無人察覺,就連呂斌自己也是忙著捕抓吸血蝙蝠,顧不得身上傷勢。
眾人在大殿中鏖戰一夜,待到天邊放光,吸血蝙蝠尖叫著飛出大殿,眾人方才深吸一口氣。
“諸位師兄,可曾有恙?”那師兄跌坐在地,看著身上的抓痕,只覺得筋疲力盡,喘著粗氣。
“不妙啊!這吸血蝙蝠有毒,我的身軀開始發麻了。那蝙蝠的爪子上有毒。”一個師弟感受著發麻的身軀,驚叫一聲。
“速取草藥來。”師兄吩咐了句。
有人顧不得身上疲憊,連忙趕出大殿,去尋找草藥。
“呂師弟可還好?”大師兄又問了句,一雙眼睛看向跌坐在地的呂斌背影。
卻見那呂斌背對眾人,動也不動,沒有應答。
見此一幕,眾道人不由得心中一涼,就連疲憊的身軀都瞬間恢復了不少。
“呂師弟!”師兄叫了一聲。
見到呂斌沒有應答,那呂師兄連滾帶爬奔了過去,拍住了呂斌肩膀,急促的叫喚了一聲:“呂師弟!”
呂斌的來歷大家再清楚不過,可萬萬不能有任何事情,否則眾人絕對承受不得那來自于總壇的怒火。
“怎么這么涼?”那師兄手掌落在呂斌的肩膀,只覺得對方肌膚僵硬,毫無生人的柔軟。
連忙翻轉呂斌身軀,卻見呂斌直接仰躺在地,面色鐵青沒了呼吸。
“完了!”
大師兄如遭雷擊,身軀顫抖。
一邊諸位師弟也撲過來,將呂斌圍住,口中直呼呂師弟,一個個驚得頭皮發麻身軀顫栗。
出大事了!
呂斌竟然死了!
“快去山下稟告師傅,就說呂斌師弟遭受噩耗,已經死了!”大師兄哆嗦著嘴唇道。
“簡直是堪稱恐怖!呂師弟乃是呂家唯一的血脈,若叫呂洞賓師叔知曉此事,只怕咱們所有人都要被遷怒,被貶入邊荒去對抗妖獸是跑不了了。速去請師傅回來尋找對策。”一位師弟驚得頭皮發麻。
山下徐州城 三醇道人與那李府仆從一路徑直來到李家,遙遙便看到夜色中那沖霄而起的黑煙,似乎有無數惡鬼在那黑眼中啜涕。
“那是?”看著空中的黑煙,三醇道人驚得頭皮發麻,連忙打開天眼,只見那黑煙化作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惡鬼形狀,不斷吞噬著周邊的生機。
以李府為中心,吸納著整個徐州城的生氣。
“好恐怖的惡鬼!如此邪惡的惡鬼,簡直前所未見。就是當年傳說中的鬼怪,也不曾以整個城池為食。”三醇道人快步來到李府,就看到了劉掌柜與李訟師,一群李家的人站在那里,急的猶若是熱鍋上螞蟻。
“三醇道長,您可算是來了。”見到三醇,李訟師連忙迎上來,比見了自己的親爹還要親近。
“不必多說,我已經了解情況。”三醇道人打斷了李訟師的話,然后一雙眼睛看向劉掌柜:“劉道友,你如何看?”
“怕是有大兇惡鬼孕育,此鬼之兇戾,天下罕見,非我等能應付。必須要請天人宗師出手不可。”劉掌柜看著夜空中吐納八方生機的骷髏頭,眼神中滿是驚悚。
“不急,待我先看看令公子再說。”三醇邁步走向李府,然后一路來到后院,感受著虛空中那奇異力場,奪取生機的詭異力量,不由得眉頭一皺。
奪取生機的速度雖然緩慢,甚至于奪取的生機微不足道,但卻也聳人聽聞。
法界雖然有法訣無數,但卻從未聽人說起過,這世上竟然有奪人生機的法訣。
以宗師之力,倒也勉強鎮壓住那惡鬼的吞噬之力,然后一路來到房間內,卻見那李公子已經昏厥了過去,躺在床上對外界再無感知。
唯有其腹部,一道道黑煙升起,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骷髏頭,在房間內咆哮嗚咽,猶若是鬼魅地獄。
法眼之中,那李濤的腹部,正在有一個黑色胚胎發育,內有無盡的死寂盤繞,一只恐怖兇戾的胚胎在孕育之中。
“好兇戾的鬼物!”三醇道人眼神中滿是駭然:“大膽妖邪,此乃人族道國,豈容你放肆?”
說著話只見三醇道人手中拿出一道金光閃爍的符篆,然后手中法訣流轉,那符篆內迸射出一道金光,向著那李濤腹部照射了過去。
“嗷”
鬼怪猛地一嗓子,卻見那金光流轉的符篆化作灰燼,只見一道灰色的影子自胚胎內睜開眼,猛地縱身一躍,向著那三醇道人撲了過來。
“找死!你這小鬼,也敢對我上身?”三醇道人心頭一突,手中動作卻不慢。
只見其袖子里浮現出一道火紅色符篆,那符篆上閃爍出一道道道門符篆,化作了一道光罩,將其籠罩住。
那鬼胎終究是不曾出世,無法顯化神威,面對著道門手段,一聲尖叫飛了回去。
那光罩上浮現出九條火龍,糾纏著鎖定虛空,向著那鬼胎殺去。
只是那鬼胎躲入李濤的肚子里,卻叫三醇道人不得不停下動作。
他的火龍是可以滅殺尚未出世的鬼胎,但那李濤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到時候如何與李家的人交代?
他是來降妖除魔的,不是來殺人的。
感受著空氣內力場,那源源不斷吞噬著天地八方生機的鬼胎,三醇道人犯了難:“這鬼胎詭異難纏,明天白日,太陽正氣炙熱,或許有辦法降服此厲鬼。亦或者將此人帶回道觀,借助祖師神力,可以將這厲鬼煉化為神將,為我道門護法。”
三醇道人又認真的看了李濤一眼,見到李濤體內生機不斷流失,于是自袖子里掏出一塊彈珠大小的丹丸,露出一抹肉痛之色,塞入了李濤口中:
“這可是當年我奉命來到此地,師門給與我的保命丹藥,可以延續生機,增長一甲子壽數。現在那可以延續生命的神藥已經耗盡,延壽的丹藥是用一點少一點。不過這李家為我道門少說也供奉了幾十萬兩白銀,助我天師道發展壯大,不可袖手旁觀。”
“回頭我可要向師門長輩將好處要回來。”三醇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流轉的生機,然后轉身退了出去。
“道長,如何了?”李訟師與劉掌柜齊齊迎了上來。
“今晚我先鎮壓了那惡鬼的氣場,防止其繼續生長。至于說降服惡鬼,還要看明天白日,我行功幾何。”三醇做出高人的狀態。
聽聞此言,李訟師熱淚盈眶:“有勞道長出手,我活了半輩子,家中只有這一根獨苗。道長若能救活我兒度過劫難,在下愿向道觀捐贈五十萬兩香油錢,以供奉道觀內的真君、天師還愿。”
五十萬兩影子?
三醇眼睛頓時亮了。
五十萬兩銀子絕不是小數目,尤其他只是一個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