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話中有話,暗自鼓勵各大道門合并吞噬。
各大道門合并吞噬,減少內耗,效率更高,收集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多。
“今日召集爾等前來,是想要給爾等一個好處。”朱拂曉目光掃過眾人,然后落在了張瑾的身上:
“近日本座煉制出一種藥劑,可以使人打破天人桎梏,由宗師之境,跨入天人境界。日后每隔十年,爾等各大道觀,香火之數評定為第一的宗門,可得一份由宗師突破至天人的藥劑。”
朱拂曉此言落下,叫場中眾人頓時嘩然,眼神里滿是動容。
“當真?此言當真?果然有能叫宗師突破至天人之境的藥劑?”袁守誠面色動容。
“道君,此事開不得玩笑,可是真的?”李淳風追問了句。
“天人之境凌駕于紅塵之上,能夠駕馭天地法則,又豈是藥劑能夠突破的。道君切莫開玩笑,莫非是欺我等無知乎?”袁天罡也是勃然變色。
霎時間場中亂成一鍋粥,眾人七嘴八舌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味道。
朱拂曉淡然一笑,然后自袖子里掏出一只玉瓶:“能不能突破,你們看看就知道了,此事豈能作假?”
朱拂曉將玉瓶遞給張瑾:“張天師,不知你可敢服下藥劑,打破體內天人桎梏?”
“這世上果然有能突破天人的藥劑?可否有后遺癥?”張瑾手掌忍不住輕微哆嗦,連忙將藥劑拿過來,放在手中打量。
“沒有!”朱拂曉看向張瑾:“我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死人尚且能醫治活,更何況是活人?區區一瓶藥劑罷了,能有什么后遺癥?突破天人對爾等來說很難,但于我來說,我已經掌握了突破天人的妙處,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造出一批天人強者。”
“所謂天人對我來說,不過是求道之路開始的境界罷了。”朱拂曉看著張瑾:
“藥劑是給你了,有沒有膽子服下,還要看你自己。”
張瑾聞言面色略帶猶豫,終究是選擇相信了朱拂曉,更何況他有龍珠護體,能有什么意外?
天人之境實在是難以突破,若無外力促進,單憑他自己的本事,想要突破難如登天。
“咕嚕”
只見張瑾一仰頭,接著就見玉瓶內的藥劑被其吞服下去,然后肉眼可見的,張瑾周身氣機開始變換,體內斗氣瘋狂增長,其周身肌膚、骨骼不斷顫栗,以一種玄妙的韻律不斷震動著體內的經脈。
洗髓伐毛,脫胎魂骨。
那藥劑壯大著斗氣,斗氣淬煉這張瑾的周身經脈,其周身經脈又反哺斗氣,然后體內無數的力量迸射,壯大著其精氣神,壯大著其體內磁場的力量。
待到其精氣神壯大至一定程度之后,忽然其上丹田眉心處‘塌陷’,無數暴漲的精神力猶若是泄水一般,滔滔不絕的向其上丹田內灌注了去。
天眼打開。
在這一刻,天地間一股奇異氣機被天眼接引而來,灌入了張瑾的身軀內,不斷壯大著張瑾體內的力量,淬煉著其筋骨。
彩光耀耀,云霞蒸騰,方圓數十里被彩光籠罩。
張瑾體內的龍珠在天人之力沖擊下融化,化作了一顆眼球,與松果體融為一體。
“成了!”朱拂曉看著突破至天人之境的張瑾,嘴角微微翹起。
張瑾的突破與秦瓊又不同,秦瓊走的是斗氣路線,而張瑾走的是此方世界的路子,以天眼溝通天地,駕馭天地之力。
“這是…突破了?”袁守誠瞪大眼睛,身軀都在哆嗦,雙手不斷顫栗,胡須都被揪斷了。
“這是神藥!這是神藥!果然有效!果然有效!”一邊北天師道的老叟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悔恨。
若知道是如此機緣,就算將他打死,也不會將機緣讓給張瑾。
“哈哈哈!”忽然只聽張瑾仰天大笑,然后周身毛孔打開,與天地氣機交感,無數黑色的污垢自其毛孔中慢慢的流淌而出:“天人之境!果然是天人之境!道君好本事!”
“日后我南天師道永世臣服于道君麾下,致死不敢背叛。天師道上上下下俱都遵從道君調遣,但有誓言違背,叫我南天師道自世間除名。”張瑾周身氣機一震,天地之力鼓蕩,所有無垢自其肌膚上像水流般滑落,然后慢慢的流淌而下。
自此后身軀不朽,肉身永存,再無任何瑕疵。
“既然證就天人,那便都散去吧。”朱拂曉目光掃過眾位真人:
“此后每隔十年,便依照此律考核,第一名者可得藥劑一份。”
說完話不等眾人回話,朱拂曉身形一陣飄忽,整個人消散在了天地間。
眾人千言萬語被堵了回去,此時一雙雙眼睛看著張瑾,嫉妒的眼睛都要紅了。
“恭喜道友。”袁天罡面如黑鍋,抬起手恭喜了一聲。
“哈哈哈,下個十年,咱們各憑本事吧。”張瑾看著袁天罡:“只要道兄肯努力,這藥劑自然有你一瓶。”
張瑾拍了拍袁天罡肩膀,然后目光掃過眾人:“只是此事還需定下章程,藥劑之事,決不可泄露出半分,否則…有人與咱們爭奪香火,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那些千年世家的影響力更在咱們之上,咱們見此消息徹底封鎖,決不可外泄分毫。”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點點頭,同意了張瑾的話。
大家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告訴別人來與自己競爭?
張瑾得了便宜,一雙眼睛看向北天師道的宗師:“道兄莫要悔恨,接下來我全力助你奪得藥劑。”
聞言北天師道的領袖方才面色稍霽,嘴角露出一抹勉強笑容:“若知有如此機緣,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讓給你。”
此時眾位宗師、道門的領袖雖然面色遺憾,但心情逐漸舒緩了下來。
都有機會!
只要將秘密守住,大家都有機會。
天人壽數八百載,朱拂曉每隔十年賜下一瓶藥劑,對于大家來說,機會足夠大。
各位觀主有年輕、有蒼老,共計有三百一十六之數,對于所有人來說,機會都是相同的,大家機會很大。
至少比自己悶頭修煉的機會大得多。
“道兄,天人如何?”袁天罡眼熱的看向張瑾。
張瑾聞言閉上眼睛,隨即嘴角翹起:“不可言述。”
眾人斗志高昂的散去,勢必要發展香火,獲得未來十年的份額。
李淳風與袁天罡、袁守誠結伴下山。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袁守誠嘆了一口氣:“清河郡的發展,不可阻擋。未來將會是朱拂曉的天下。這世上所有天人皆從清河郡出,天下大勢盡在清河。”
“這藥劑如此神異,也不知能不能討要一瓶。”袁天罡吧嗒著嘴。
“怕是休想,最好連念頭都不要有。此藥劑何等珍貴?錯非為了收集香火之力,朱拂曉絕不會拿出來。”李淳風搖了搖頭:
“我其實更好奇,藥劑如此神效,那朱拂曉的修為,又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境地?”
此言一出,三人俱都是陷入了趁機。
越想越覺得恐怖,越覺得朱拂曉深不可測。
朱拂曉都能批量塑造天人了,自家本事又到了何等地步?
三人沉默著往山下走,才到山下就見一身穿盔甲的士卒在涼亭處端坐,遙遙的看到三人之后,士卒連忙站起身:“可是袁天罡道長?”
“正是貧道。”袁天罡回了句。
“道君有請,還請袁道長走一遭吧。”士卒恭敬一禮。
袁天罡聞言面帶詫異,與袁守城李淳風對視一眼,卻見李淳風嘴角露出苦澀:“恭喜。此去怕是有天大的好處。”
袁天罡也是精通卦象,聞言嘴角翹起,對著李淳風回了一禮,又對著袁守誠躬身一禮,然后大步流星而去。
看著袁天罡遠去的背影,李淳風嘆了一口氣:“當年梁師都與劉周武圍攻清河郡,我若是出手相助,此時是不是也能獲得此神藥?”
袁守誠苦笑:“誰能想到朱拂曉竟然有如此本事?若知曉朱拂曉有如此手段,當初我也一定出手了。倒是天罡,福緣不淺,這回是徹底與朱拂曉結下緣分了。”
遠處山間的一座小溪旁,朱拂曉坐在溪水前,由李紈梳理著發絲。
“見過道君。”袁天罡走到近前,對著朱拂曉抱拳一禮。
“袁師兄,你這是在羞辱我,磕磣我!”朱拂曉沒好氣的道:“咱們師兄弟不興這個。你若在如此,我可就要惱了。”
“莫要惱!莫要惱!”袁天罡嘿嘿一笑,坐在朱拂曉身邊,一雙眼睛看向李紈:
“弟妹近些日子可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一身修為就算在下見了也看不出深淺。”
“嘿嘿。袁師兄可莫要打趣我,我這點修為上不得臺面,才哪到哪啊。”李紈將朱拂曉的發絲梳理好,然后轉身退了下去。
“你小子叫我來有什么事?”袁天罡瞪著朱拂曉,目光里滿是幽怨:“蛻變天人藥劑的好東西,你也不留給咱們,虧我還將你當成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