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成白骨身,他已經不在是凡俗中人,雖然他覺得自己依舊保持著一顆平等之心,但有意無意間卻在心中誕生一縷視天下萬物為蒼狗的高傲。
凡俗終究與超凡是兩個世界。
朱拂曉一份文書送往瓦崗,然后便不再過多理會,他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要是自家那便宜老子無視了自己的書信,那他也沒有辦法。
他不會妄想有自己相助,自己的老爹就能逆改乾坤,橫推天下成就大業。這種想法只是妄念罷了,打天下靠的是武力,但坐穩天下靠的卻是手腕、魄力。
打天下也好,坐天下也罷,都需要很大的精神力。現在朱拂曉最缺的就是時間。
“時空魔法”朱拂曉站在竹林中:“按理說我現在是二級法師,已經可以觸及時空之力了,利用時空之力做出一些簡單的術法。比如說構建出一些空間魔陣,亦或者說開辟次元空間,用作儲物之用。”
朱拂曉盤坐在竹林內:“若能掌握時空之力,我身上的最后短板將會逐漸被補全。時空之力才是魔法中的最大禁忌,若能掌握時空魔法,執掌時空之力,過去未來皆在一念之間?那個時候就算沒有成神,也相差不遠了。”
朱拂曉的書信,被送往瓦崗寨內。
翟讓端坐在聚義堂,看著手中的書信,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叫我盡早除去李靖與紅拂?”
他心中對于朱拂曉的話,并不會輕視,當初在涿郡那株太華神草,已經為其說明了一切。
“紅塵三俠在山中抱成一個團體,三人收攏了單雄信的班底,隱約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國中之國,外人很難滲透進去,與整個大瓦崗格格不入。”翟讓將手中書信放在燈火下灼燒,只見那書信在燈火下緩緩化作灰燼,整個人周身精氣神抱成一團,猶若是一個凡夫俗子般:“多虧了有李密在吸引單雄信班底的火力,雙方斗得不可開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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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瓦崗山的大龍頭,行事必須要遵循法度,行事沒有手段規矩,無罪而誅的話,只會壞了我自己定下的規矩,到時候隊伍人心渙散,可就不好帶了。”翟讓張嘴一吹,灰燼漫天飛舞:“請賈雄軍師來此。”
不多時,賈雄一襲道袍,來到了大堂內:“大龍頭,您找我?”
“若想不動聲色的除去李靖與紅拂,該如何做?”翟讓目光看向賈雄,陰冷的殺機叫賈雄不由得一個哆嗦。
“想要殺了李靖與紅拂簡單,以大龍頭宗師修為,彈指間便可取了二人項上人頭。但要殺的名正言順,瓦崗山上下眾位兄弟心中信服,日后不會被人垢病,傳出去不會折損了大龍頭的威名,在江湖中敗壞了大龍頭的名聲,可是千難萬難。”賈雄撫摸著自家胡須,道了句。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的名聲,就是一桿大旗。
一旦名聲臭了,就算你本事再高,也招收不來有才能的人歸順。
“單雄信雖然死了,但單雄信手下班底卻在瓦崗山中抱成一個小團體,此乃心腹大患也。老夫決不允許任何人在瓦崗山中形成第二個團體來與老夫對抗!”翟讓話語霸道。
“不如下毒如何?”賈雄瞇起眼睛:“下了毒,管叫他死的沒有聲息。”
“天下人又不是傻子,毒死李靖與紅拂,眾人必定會懷疑到我頭上。就算此事不是我做的,有人也會想盡辦法將黑鍋扣在我頭上,此事不妥!”翟讓搖頭。
“那就只能依靠李密了,大龍頭需放權給李密,到時候雙方狗咬狗,大龍頭自然可以叫其左右制衡,掌控整個瓦崗山。”賈雄瞇著眼睛道。
“可我現在就要李靖死,別到時候弄死了李靖,再起來一個李密。”翟讓慢慢站起身。
“紅塵三俠雖然不是宗師,但聯起手來李密未必敵得過。”賈雄安慰了一句。
聽聞此言,翟讓深吸一口氣:“想要除去二人,還需借助外力才行。”
“對了,大龍頭沒有子嗣,不利于瓦崗山中形勢發展,大家總覺得心中沒底。”賈雄看著翟讓:“山下大戶人家楊家,來了一個來探親的獨孤閥小姐,年方十八芳齡正好,容貌傾城,下屬可以下山走一遭,為大當家說和。”
“獨孤閥?”翟讓聞言怦然心動,他當然知道賈雄說的‘說和’是怎么回事,此時忍不住面露遲疑:“會不會惹出什么麻煩?獨孤閥可是大隋境內最頂尖的大勢力,在朝中黨羽遍布…。”
“一個偏房小姐罷了,能嫁給大龍頭是其榮幸。若能娶了獨孤閥小姐,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獨孤閥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里可是瓦崗山,大龍頭更是宗師高手,難道獨孤閥還能請陛下調遣大軍來拿你不成?”賈雄道。
宗師級高手,不論是對于那個勢力來說,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平日里都鎮守在族中,非大事不會離開族中。
“到時候大龍頭可以借獨孤閥的力,打開瓦崗山的局面,趁機在大隋境內收獲更大的好處。”賈雄蠱惑道。
“有勞軍師了。”翟讓對著賈雄一拜。
瓦崗山內一處密林之中 李密背負雙手,站在樹蔭下,揚起脖子看著樹蔭下投射來的陽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在其瞳孔最深處,一道金色光圈不斷扭曲流淌,似乎在汲取著空氣中的灼熱。
“總算在瓦崗山中安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徹底明悟血脈之力的用處。”李密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天空:“不知為何,總覺得瓦崗山中氣氛有些不對勁。李靖等人為了拉攏單雄信的手下,總是有意無意針對我,算哪門子道理?”
大家都是叛徒,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針對我作甚?
“不過倒也好,你們針對我,才能顯露出我的用處。大龍頭才會更加重視我。”李密冷冷一笑。
瓦崗山下竹林之中 一塊塊玉石被朱拂曉踩入泥土中,一塊塊魔法石悄無聲息間沒入大地深處。
朱拂曉背負雙手:“想要參悟空間之力,感受時空之力的奧義,就需要借助大陣來捕捉空間之力的余韻波動。”
人處于空間之中,如何感悟到空間的力量?
猶若是魚兒處于水中,如何感受到水的力量?人處于空氣中,如何感受空氣的力量?
不多時,一箱箱的魔法石已經密密麻麻的鋪在了竹林內:“此次布陣,需要用魔法石五萬多塊,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感悟。”
“當初得自于楊家的財物,只怕一夕之間就要盡數耗光。唯有趁機把握住空間韻律的波動,才不負這無數魔法石的消耗。”朱拂曉一邊在叢林內走著,一邊將魔法石鑲嵌其中。
等到所有的魔法石都鑲嵌好,朱拂曉才開始在地上勾勒玄妙紋路,將那一塊塊的魔法石勾連起來。
足足忙了半日,才在竹林內將大陣布好,然后朱拂曉閉目養神,開始恢復精氣神,將整個人的精氣神恢復至巔峰狀態,才在竹林內準備運轉大陣。
“這可是十萬兩銀子換來的一次機會,要是這次不成,十萬兩銀子可就打水漂了。”朱拂曉立于叢林內,身上披著黑袍,整個人黑袍下血肉此時不斷褪去,被白骨吸收,不多時黑袍下只剩下一副瑩瑩如玉的白骨。
“白骨身乃是禁咒,蘊含著法則的力量。借助白骨身,才能將禁咒的力量修煉到極致,才能最大限度的以禁咒之力感應天地間的法則波動。”朱拂曉深吸一口氣,下一刻神魂內圣杯震動,鋪天蓋地的魔力自白骨身內洶涌而出,鋪天蓋地的向著天地八方灌注了去,腳下魔陣就像是一個點亮了開關的燈泡,不斷的亮起一個個彩色霓虹。
魔陣運轉,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更沒有風云匯聚電閃雷鳴。
伴隨著魔陣的轉動,整個竹林所在的空間,被魔陣撬動起一絲絲的漣漪。
不錯,就是水波一般的漣漪。
這就是空間之力!
朱拂曉白骨身立于大陣內,極力感應著那空間波動,整個人精氣神陷入了一種莫名沉寂狀態,極力去感受那一絲絲時空的波動。
這一絲絲時空波動,就是他執掌空間之力的機會所在。
耗費五萬魔法石,換來的只是空間一點點波動,這般代價不可謂不大。
但若是朱拂曉能捕捉到那股空間波動,烙印了時空的奧義,接下來他就可以施展時空系列最為簡單的兩個魔法,那也是物有所值。
魔法石終究不過是外物罷了,朱拂曉拎得清輕重。
伴隨著朱拂曉口中念誦咒語,天地間的空間波動范圍越來越大,然后最終扭曲的時空將其整個人給牢牢的包裹住。
此時朱拂曉白骨身一片朦朧混沌,那一根根白骨在空間的波動下不斷扭曲粉碎,化作了一只只蝴蝶般串花的碎片。
手臂、肩膀、大腿,寸寸碎裂,骨粉隨著空間波動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