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輪回之地的氣機奔涌,代表著的是至純之陽的生和最為純粹的死這兩種絕對相斥的力量之間的輪轉和變化,玄妙無比,生死變化之時的聲音,幾有大道之韻味,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而此刻哪怕是大道的玄妙聲音,都似壓不下心中的巨大波瀾。
至少在白澤和開明眼中是這樣的。
他們瞅著那邊拿著信箋的青衫龍女獻,后者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已經有好一會兒了,自她拿到信箋,看了一眼之后,就始終保持著現在這樣的狀態,安靜地看著那生死輪回的方向,怔怔地出神。
開明肩膀撞了一下那邊的白澤。
壓低聲音道:「喂喂喂,這信上面,到底是寫了什么啊?」
「怎么這龍女獻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簡直像是害了病一樣。」
白澤裝死道:「我怎么知道?那怎么也是道果層次之下的第一階梯,而且還是曾經的道果境界強者,哪怕是現在跌境了,那也不是我能夠看破的啊。」
「不知道不知道。」
開明大怒,忍不住用手肘撞在了白澤的側腹,道:「你不是明幽見遠的嗎?」
「不是那種生而知之的嗎?「
「不是這天地之間任何事情,只要是被你看上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嗎?」
「現在和我說不知道?」
「鬧呢?!」
白澤大怒,卻還是壓低了聲音反駁:「我又能怎樣啊,那個可是曾經是道果層次的強人,我現在,我現在連我那個功體都不服我,我還能怎么辦啊!」
「現在尼瑪我的功體天天都在我門外面町著我,要不是你還在我都覺得我后背發涼了!」
「再說你不是坐見十方嗎?「
「也是道果境界的,現在都不用十方內外了,人信箋就在前面,你都看不到嗎開明啞口無言:「我,我!」
兩個在認知之道上的絕對強者就縮在那里,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推操著,都想要讓對方來打破現在這個僵硬又尷尬的環境氛圍,但是他們又都是誰都不肯開口,也不敢把聲音鬧得太大了讓那邊的青衫龍女察覺到。
「好了,不要吵了。」
清冷平淡的聲音傳來。
于是互相推操著的開明和白澤都齊齊地噤聲了。
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
他們看到青衫龍女仍舊站起來,右手握著那一封信件,抬起來,最后直接把這一封信拋飛,讓那信件打著旋兒地落入了生死輪回的地方,最終,就像是被吹熄了的燭火一樣,進出了四散的昏黃色火光,然后消失不見。
「欸?!這!
「臥槽…」
白澤和開明齊齊地奔出去,伸出手,然后又下意識地收回來手。
瞅了瞅那邊的青衫龍女,又忍不住收回視線彼此對視一眼,都陷入了尷尬當中。
青衫龍女獻忽而輕笑一聲,伸出手來,于是這一座深淵之中的生死之氣忽然翻滾沸騰起來,而后那柄已經淬煉好了的神劍就爆發出了一陣陣的清越鳴嘯聲,旋即徑直地撕裂了生死之氣,破空而來。
其色澤黑白交錯,仿佛生死之輪回,陰陽二氣相濟。
生死大事,變化陰陽,哪怕是那些在常人眼中早已經超脫在生死之外的諸神群仙落入了這生死旋渦之中,也是陷落于此,不得超脫的,劍氣糾纏如絲線,卻又霸道暴房地很,哪怕放在那里,就已經有一種變化輪轉,吸納人精氣神的感覺,實在是一柄極端詭異的神劍。
「你們將這劍送到衛淵那里去。」
青衫龍女獻屈指敲擊了下劍身,讓這一口神劍化作流光,直接飛落在了開明和白澤身前。
開明白澤對視一眼,古怪道:「我們去送?「
「我是說,你不去嗎?」
開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露了餡。
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可是卻遲遲沒有動靜,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青衫龍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落寞的神色,淡淡道:「我是否要去,我會自己決定,但是此劍卻該送回去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開明和白澤就已經看不到青衫女的身影,卻是已經化作遁光離去。
兩個人看著跟前緩級盤旋著的神劍,復雜嘆息,好久都沒有吭聲。
他們的實力和權能,想要看到信件的內容,當然是不難的。
至于會不會忍住不看——
或許會有誰能夠忍受住這個好奇心不去看者信件上的內容。
但是白澤和開明,絕對不在這個名單里。
之所以不感意開口打酸剛風的窘境,也實和是因為那個環境和氣象,就連白澤這樣的懶散性格,亦或者說是開明這樣的極端樂子人都覺得澤身上下都難受得很,最后白澤拍了拍開明,道:「還是你把這把劍送回去吧。」
開明遲疑:「我來?
白澤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道;我總覺得這邊得要個人看著對吧。
「你又是昆侖天女的娘家人,這龍女天天看著你不頰都要被你惹得心里煩最起來了,你還是快些離開這邊兒吧。」
「再說了,你的那九天門應該也是差不多體好了?」
白澤的臉上難得浮規出了單許鄭重的神色,道:「九天門是你的證道法寶,也具備有見十方的特性,加上P調的因果權能,理論上只是在十方內外的生靈,都能夠按他攏到才是,上次失敗了,大概是因為只有一座天門」
「現在你既然把九天門徹底修好了,還是趕快回去,讓他把后土給找回來吧。」
「后土是大地之德。」
「現在老不周已經復蘇了,假如后土也回歸的話,那么清世基本就屬于是穩了,打起來的時候,咱們在后面也安全點。」
開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嘆息著答應下來。
當然不是白澤的話語說服了他。
事實上讓開明惠選擇離開的只有一個理由一一 沒辦法,他出身于昆侖。
白澤說的雖然有點扯,青衫龍女獻性格清冷。
至少是在面對某個陶匠水溝子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清冷平淡。
這樣的人是大概率不會遷怒于人的,但是問題是這立清冷平淡的青衫龍女獻,還有一個本是半身后來又分開來的兄長,是在某種程度上,絕對不會比伏羲手軟的,胸懷寬廣絕對不會記仇的燭九陰。
青衫龍女獻不會遷怒于人。
可是燭照九幽之龍可不認得你站誰。
搞不好直接照打不誤。
溜了溜了。
開明嘆了口氣,最后還是袖袍一掃,把那柄隱隱然有著生死輪回,陷盡眾生意境的神劍收入抽袍,然后同樣消失不見,哪怕是此刻的白澤都看不到他的蹤跡,白澤拍了拍臉,斟酌了好一會兒,還是朝著那邊的青衫龍女獻走去。
但是沒有者得太近。
這個時候,總該是讓她自己去做決定的。
但是,是最后釋然,放下,相忘于江湖呢?
還是說直接搶婚——
白澤嘴角抽了抽。
啊,這件事情看都看不透,頭疼,頭疼啊。
衛源前去見到天帝,和天帝講述了天哪一就的安置方法,希望能夠在大荒中尋找處地方,讓天路資一戰得以休養生息,勝入清世之中,而帝像也參與了那一戰,對于衛淵的要求自然應允不疑。
只是也看出了衛淵的體魄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升。
于是自然是以讓天廢一脈生存在清世需要元始天尊粗保的名頭,和衛淵打了一場。
也是純粹的肉身券腳切磋。
最后天帝似是頗為渴意,神色雖然仍舊是清冷平淡,卻也多出了些許表情。
如此,總算有了哪淳黎五虛元始天尊的幾分氣象。
「不差。」
「加之以因果之道,未來未必會比那浮黎玉虛功體差了。」
衛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只覺得剛剛和天帝打架時候的拳腳都反震地疼痛。
只能說不愧是天帝,果然是涉獵各類領域,哪怕是肉身,都是星辰不滅體魄,從堅硬程度上來說,幾乎僅次于老不周山這個層次,而力量上,則是因為群星萬象之力的加持,沒有那么純粹的霸道,卻多出了忽強忽弱,變化莫測的韻味。
聞言神色微有變化,而后感慨道:「浮黎玉虛,果然,你還記得當時的事情。」
天帝淡淡道:「自然如此。」
「等你真正抵達那個層次,你我再戰一次。」
天帝轉過身,一步步走回群星萬象的高度。
衛淵忽而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之后我有訂婚,和昆侖的玨,帝俊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來喝一杯酒?」
天帝腳步頓了頓,平淡道:「若有閑暇。」
「會的。」
旋即就已經化作了無數的星光,消散離去,倒是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似的,衛淵搖頭失笑,大聲道:「那我到時候就等著你了?不管你來不來,總會給你準備一杯酒的。」
聲音遠遠傳出,也沒能得到回應,自然是帶著夫子,麒麟回歸清世人間界。
天帝仍舊端坐于清濁之間的位置上,事實上,他對于天魔眾來到清氣之世生存,并沒有什么反應,在這星穹籠罩大地之上的漫長歲月里面,他始終都是以大道無情,卻又至情至性的方式,平等得俯瞰著大地上的一切。
也唯獨是涉及到濁世的時候才會出手。
他認可善和惡是平等的東西,也可以平視一切眾生。
大荒之中既有惡神,也有善神,而放在遙遠漫長的時間里面,這些都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天魔眾,他也只是劃了一處小世界,讓這個天性就擅長針對真靈層次攻擊的種族在這個小世界當中,繁衍生息。
大荒之中的各類種族,彼此之間也多有征伐,這些天帝日是不在意的。
他不會以外力來操控這些種族本身的發展,也不會因為個人的喜怒而降下懲罰。
而今日為了安置天魔,遍覽諸天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異常。
大荒之中,有許許多多的小邦國,這些小國的國主,或者是英雄的后裔,或許是具備了神靈的血脈而更為強大,就這樣在大荒之中一代一代存續了下來,而現在,竟已經有大片大片的小國消失不見。
而在大荒的國譜卷軸之中。
突兀地多出了大片大片連在了一起的土地。
天帝語氣平和,念出了這些土地所共有的名字:
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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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天帝,始皇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