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玄御劍上高天原之后。
某羽族少女往嘴巴里拋了一把奶油味爆米花嚼了嚼,望向一連安詳的衛淵,想了想,伸出手指戳了戳衛館主的臉頰,“衛館主,那小道士上去了,你真的不去嗎?”
“那小家伙怎么看都覺得道行不夠高啊。”
“衛館主?”
“醒一醒啊…”
我戳,我戳。
咦?手感不錯啊…
再戳一下。
自拍一個。
給那位女嬌姐姐發過去。
一張照片可以去青丘國的零食店換足足一車的庫存。
而且長期有效,童叟無欺。
鳳祀羽啪啪啪連拍好幾張,大概得到了未來十年份的零食庫存。
然后一邊戳著衛館主的臉頰,一邊認真思考。
最后看了看高天原的高度,沉吟了下,背后的羽族雙翅展開,雙瞳隱隱有燃起烈焰,演化到赤金色的趨勢,這代表著相當純度的火神神性。
而后,并不知道現在高天原有教會圣堂高層的鳳祀羽開始真的認真思考,飛到高天原上空,直接把‘沉睡的博物館主’連帶著輪椅一起投放到神界這一行為的可能性,以及可能導致的后果。
比如,眾神劍拔弩張的時候,小道士持劍應對群敵。
突然,天空一聲巨響。
輪椅閃亮登場。
眾人神色驚愕,而后看到輪椅上沉睡,哦不,沉思的博物館主。
眾人震驚,震驚。
一片死寂。
鳳祀羽雙眸子微微亮起,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過,就在她打算直接實施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在出發之前,水鬼曾經遞給她一個東西,并且告訴她,如果說到了目的地衛館主都還沒有醒過來的話,就可以試試看。
鳳祀羽掏出來,那是一支錄音筆,好像是水鬼打工攢錢買的。
據她所知,衛館主不發工資,而是以符箓結賬。
水鬼沒事還出去打零工。
比如給人送水,送水,或者送水…
鳳祀羽好奇地打量了下這支錄音筆,然后在衛淵耳邊輕輕按下播放機。
在數秒之后,錄音筆里有輕柔溫軟的嗓音響起。
“淵,起床咯。”
是玨姐姐?
鳳祀羽一怔。
而后看到,原本躺尸的衛淵猛地睜開眼睛。
羽族少女目瞪口呆,手里的爆米花都落了一地。
密密密…密碼正確。
開機成功?
一炷香時間終于到了。
或者說,是不知道多少個一炷香時間了。
衛淵都不知道自己被神代極惡團體揍了多少遍,才好不容易抗住了一炷香的時間,猛地睜開眼睛,面色都有些蒼白,哪怕是說收斂實力,那些都是神代里兇名赫赫的家伙,下手沒輕沒重。
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掄起兵器砸過來。
軒轅黃帝和炎帝的配合就不說了。
為什么你們作為死敵,會和兵主蚩尤的配合那么好?!
這不合道理。
你們能想象到,軒轅黃帝,炎帝,刑天,蚩尤一起哈哈大笑著一邊抽刀子往你頭頂砍過來,對一個根正苗紅的炎黃部族后裔,會造成多巨大的心理陰影么?
不,你們不知道,也不關心。
你們這些老家伙只管自己爽。
好不容易才僥幸完成了在燭九陰口中是游戲性質更高的考核,衛淵睜開眼睛,伸出手按著胸口,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感覺,大概就是老天師排位連跪五千把還不得不繼續打下去那種感覺。
他轉過頭,環視旁邊的風景,怔了下,望向鳳祀羽,語氣緩和道:
“這兒是哪兒?”
羽族少女答道:
“已經到櫻島了。”
她指了指高天原,道:“衛館主你老不醒,小道士已經上高天原了。”
“已經上去了嗎?”
衛淵呢喃了一聲,看著自己做著的輪椅,嘴角抽了抽。
猛地起身,往前走出一步。
然后一不小心踩出一個坑。
一道裂縫咔嚓咔嚓地四下彌漫。
衛淵吐出一口氣,深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這完全是本能,當你被一堆太古戰斗狂人圍著打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對于該用多大力氣這件事情就會出現錯覺,畢竟下盤不穩,幾乎會在一個照面被掀翻。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
或許是因為記憶里有些恍惚了,周圍仿佛化作了剛剛的戰場上,是哪里呢…是常羊山,是涿鹿郊野?亦或者軒轅之丘外面的浩瀚平原,他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回到了現代,還是…
回到現代?
衛淵眸子閉了閉,按了按額角。
他就像是從遠古神代的戰場之上來到人間的軒轅部戰士,或者說,刑天口中的文官,周圍的環境陌生而又熟悉,可是閉目呼吸之間,還能夠嗅到一股特殊的感覺,那是遙遠戰場之上的蠻荒慘烈。
鳳祀羽手掌僵硬,背后生出一絲絲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應該是錯覺吧。
她仿佛看到衛館主身后還有好幾個身影,有點類似于相處太久之后,留存下來的真靈虛影,就像是那些自我存在極為強大的英雄們,會在物品上留下自己的烙印一樣,有些和豪杰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人,也會出現類似的場景。
真靈氣息的留存只是暫時的,自然而然的現象。
可衛館主明明就是在睡覺啊…
不過,伴隨著衛淵控制氣息,這些虛影也就消散了,就真的像是錯覺一樣,衛淵吐出一口濁氣,轉頭道:“我上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沒多少時間了。”
“所以我打算速戰速決。”
然后轉身一邊調整氣息一邊走向高天原。
鳳祀羽看得呆了下,很快就把這個雜念拋到了腦后,她低下頭,看著手中這個錄音筆,眸子亮起,阿水真厲害,少女心中浮現贊嘆——居然這么了解衛館主。
她打開了群,把錄音導進去,然后道:
“阿水老大,沒問題。”
“果然呢,衛館主只要一聽聲音,就醒了。”
博物館的水鬼頭皮一麻,正要阻止。
鳳祀羽已經把語音導入了。
他看向這個群里的成員——娥皇,女英,博物館員工,女嬌,天師,衛淵,天女,還有無支祁,虞姬。
他僵硬轉過頭。
看到在博物館的少女好奇地點了點那一條語音。
他看到白皙安靜的少女動作凝固。
安靜坐著,一動不動。
在這一瞬間,水鬼心中無念無想,徹底佛系。
如果現在有一把槍,他覺得自己應該會直接用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盡管死不掉。
其實這語音只是個意外,這幾天他給天女送食材的時候,正巧看到少女正在自言自語,似乎是打算要試試去喚醒衛館主,只是這幾天一直也沒去叫,他也就順手一錄音,然后順手交給了鳳祀羽。
當看到少女安靜的視線轉過來的時候。
水鬼點了點頭,肯定道:“我懂。”
把快樂水放下。
啪地打了個響指。
即便是衛館主不在,也終究沒有避免這樣的命運啊…
他心里幽幽想著。
一邊自己把自己叉了出去。
青丘國——
女嬌聽完了那一段語音,她能夠猜得到衛淵的蘇醒應該是一個巧合,但是這并不妨礙接下來的事情,白發女子若有所思,嘴角微微勾了勾,啪地打開手機。
然后找到了玨的賬號。
私聊。
高天原。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衛淵緩緩踏上去。
而此刻,在少年道人說出那一句話之后,一道道兇悍的氣息浮現出來,皆是帶著極大的敵意去逼視著阿玄,而哪怕是來自霧都的法師,也保持了做壁上觀的態度。
他們在期待著一場龍爭虎斗的出現。
反正別人家起火,他們自己樂得看熱鬧。
面對著一介龍虎山小道士說出的話,櫻島諸神不可能就此忍下,更何況,現在還在直播當中,于是彼此對視,緩緩站起身來,各自勾勒櫻島的天地之勢,于是天穹之上烏云密布,雷霆隱隱奔走,大地震顫,從高天原往下看去,仿佛海水都鼓蕩而起,掀起波濤。
這是海嘯和地震的開始。
雷霆,烈焰,大地的震顫,狂風,壓得極地的壓迫感。
讓那位女神尊有了本不具備的威懾力。
女神尊緩緩道:“你說什么?”
小道士挺直腰桿,不知道該怎么放狠話,最后憋出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手中的木劍刷一下指向前面,眾人啞然失笑,卻突然有一道恐怖的劍氣直接順著小道士的木劍方向爆發出來。
整個高天原都震顫了下。
在還沒有開始打起來之前,一把劍連著劍鞘直接釘穿在了高天原的御座之上,那柄劍,就像是之前曾經洞穿過一次高天原的箭矢一樣,而灰袍法師們很有興趣地轉頭看去,然后聲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慢慢消失了。
每一步腳下,都讓高天原的玉石臺階震顫崩碎。
一名穿著黑紅色衣服的青年走上來,把所有的聲音都壓住了,一邊走,一邊緩聲道:“翻譯成大白話給你們聽,大概就是,提交申請報告,經過組織討論審批,決定通過天之御中主神的繼任。”
衛淵抬手從結結巴巴的小道士手里將匣子攝取來。
直接拋到了高天原中間。
徐巿死不瞑目的首級翻滾出來。
“上一任天之御中主神壽終正寢,我是來送他回來的。”
一片沉默死寂。
女神尊旁邊,渾身籠罩在暗沉氣息里面的女子嗓音清冷,道:“愚鈍。”
“攪亂高天原,拿下。”
諸神暴起,風雨雷霆齊齊地朝著前方撲殺下來。
而潛藏在暗處的山君穩坐釣魚臺似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當那籠罩在昏黃氣息的女子露出真容的時候,除去了諸神之外,哪怕是其余勢力的修行者,都在瞬間變色。
因為那名女子的面容分明絕美,卻又透出一股死寂和腐爛的感覺。
伊邪那美。
在整個櫻島神話和傳說當中都具備有極高知名度和力量的女神,是母神,也是黃泉污穢之女神,而在她的傳說中,比重最高的無過于,吃下黃泉的食物,就再也無法回到人間,只能夠作為黃泉的死靈存在。
所有人的面色一下變得極端難看。
這里的食物也瞬間變化模樣,散發出了黃泉之國所獨有的腐爛質感。
所有人都吃過了這些食物。
山君默默俯瞰著這一幕,琥珀色的瞳孔里沒有半點感情和留戀。
旁邊的幾名妖獸恭敬地垂首站在旁邊,山君根本沒有打算要成為這一個神系的幕后之主,甚至于這個地方最終會是什么下場他都毫不在意,在執掌神系之后,又傾盡所執掌全部妖獸之力,甚至于死傷慘重。
最終將伊邪那歧命暗算殺死。
用祂的首級換了伊邪那美出現。
然后故意召開了這一場高天原之會。
他要將這些勢力的精銳全部拉入黃泉之國,轉生為死,而后將這些精銳全部轉化為自身的倀鬼,直接連帶著神州的神也一起吸引過來,而后再以神州代表的身份重新回到神州,再謀下一步。
一時的忍氣吞聲,裝作弟子,長久看來,便可以腐爛神州人族的根基,以圖后來。
將高天原化作黃泉之國,而自身則遁去,以倀鬼不斷吸引全世界各大修行體系的高手入內,挑動大戰,唯獨這樣才能夠讓他得到最大利益,令人的國彼此爭斗…
他從來不曾真正把這個神系當做值得在意的東西。
算是底牌,也是寶物。
而寶物和底牌真正的價值,在于得到的剎那和消耗的瞬間。
至于天師府所謂的神州正統。
“吾乃山中的妖族。”
山君曾和身旁的屬下平淡地低語:“人的正統,算是什么?”
“歸屬于神州,而非歸屬于人。”
“我等是神州的大妖,而非人的奴仆。”
身旁都是曾經記錄于臥虎令和天師卷宗當中的大妖,在神州待不下去了,才遠遁到了這么遙遠的地方,神州是神州,人是人,他們分得很清楚,此刻都眼神冰冷地看著下面即將發生的一切,以一整個神系作為撬動世界的根基。
目的則是有朝一日回到神州,創造妖國。
這比起那些在過去只是知道耀武揚威的大妖來說,幾乎有質的突變。
著眼于以一國為獻祭,撥動天地的大勢,進可攻退可守。
那些妖物聽得心潮涌動。
寥寥數句,落子無情,已經定下來世界超凡未來走勢的某種可能性。
至于那當代臥虎,在他走到高天原的時候,山君也已經發現了,一開始是打算親自出手將這老對手攔住,但是不知為何,現在的衛淵給他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所以默默無視,選擇了旁觀俯瞰。
伊邪那美命的特殊性,在櫻島這一個區域幾乎代表著黃泉污穢本身。
即便是開始于徐巿東渡,但是兩千余年,無數生靈死去都讓黃泉的特殊性得以提升,讓實力變得更為深厚,遠遠不再是最初時候的那個程度,或者說,只要文明還在存續,只要死亡還沒有被攻克,那么死神就會不斷地變強。
“哪怕是臥虎,也不可能抵抗黃泉的力量。”
山君低語:“不過,好歹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臥虎啊,這一次你就去黃泉陪伴那不老不死的女神吧。”
“想來,一個神系的死神也足夠做你的伴侶了。”
下方,櫻島諸神蜂擁著朝著衛淵沖去。
如同浪潮涌動。
衛淵把劍鞘拋給旁邊的阿玄,掌中鐵鷹劍出鞘。
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在這一瞬間終于找到了能夠發泄爆發的地方。
鐵劍寬厚,劍鋒震顫嗡鳴,裹挾著渾厚暴虐的劍氣猛烈地撕扯,那是來自于遙遠蠻荒戰場的劍術,是上下五千載的渾厚,幾乎轉瞬,森寒的氣息就直接斬過天空。
聲如雷震。
鮮血猛地溢散。
一瞬間那被圍攻的男子反倒是逆著沖鋒,劍氣縱橫,簡單干練,沖入櫻島的群神里面,掀起一陣血雨,本來實力良莠不齊的偏遠神系,一時間居然難以阻攔住這人。
黃泉女神伊邪那美命出現在衛淵身前。
生死無常,死神的特殊性,導致祂們只要文明存在,生命誕生而后死去,就會一直變強,衛淵的劍斬過了這位女神的面容,那張至少看上去仍舊絕美的面容被斬破偽裝,露出了腐爛的白骨。
她并不畏懼眼前之人的修為。
但是那劍鋒的鋒銳總是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安。
只是對方似乎露出了破綻。
她沒有懷疑,一掌按在了衛淵的眉心。
黃泉,污穢,以及必然死去沉淪的夢境。
伊邪那美命瞬間侵蝕衛淵的夢境,繼而要反噬其魂魄。
而這個時候,伊邪那美命耳畔傳來平淡的聲音,但是卻不是對她說的,帶著一絲無可奈何:“連我等都利用…”
“算是學到了。”
第二個聲音有些溫和寬厚。
“能夠利用可利用的一切,用盡自己的所有去誅殺敵人,才是戰斗。”
“找援軍也很正常。”
伊邪那美命那張腐爛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人世生靈才有的恐懼。
夢境之中。
一名身影平靜飲茶,五道身影浮現。
“聽聞人間的神也有黃泉生死,能讓生靈不可回頭。”
“要不然,你讓我看看?”
那閉目的男子平淡開口。
兩千年歲月不知道吞噬多少死去之人魂魄的黃泉之神第一次逃離夢境。
直接斬斷自身超過八成的神力。
燭九陰平靜放下茶盞。
杯子里茶水泛起漣漪,本來要逃離的黃泉之神身軀凝固。
而后,衛淵本來的破綻逆轉而為最為暴虐的劍式,猛地回斬,眾目睽睽之下,代表著一個神系最為特殊的死神被直接斬首,那顆嬌媚又讓人恐懼的頭顱飛起,鮮血騰起,肅殺慘烈之氣讓群神都止步。
一時間安靜無聲。
衛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雙瞳之中泛起金色,神性爆發。
一劍拔出,重重斬下。
學著刑天所傳授的招式那樣,這猛烈的一劍凝聚全部力量,拼盡全力地砸落,這一劍幾乎已經抵達了能夠被形容為恢弘的程度,倒映在了眾神的眼中,而那幾名從神州遁逃來的大妖心中駭然,被這劍氣壓迫地喘息不過來。
望向旁邊制定了妖國計劃的山君,而后神色緩緩凝固。
山君琥珀色的瞳孔幾乎變化做了豎瞳。
身軀凝固,一絲絲氣息都沒有泄露出來。
就像是竭盡全力將自己的身軀藏起來的貓科動物…
而那一道巨大恢弘的劍光緩慢而沉重地斬落,伴隨著一如往日和記憶中的清越鷹鳴聲音,巨大的劍光直接擊中了高天原,本來只是打算威懾,可衛淵沒有料到,這高天原本來就被始皇帝一箭打得搖搖欲墜,又經歷了諸神混戰,勉強修補起來只是能看而已,此刻已經崩出了一道道裂痕。
于是伴隨著如同火焰焚燒的趨勢。
天空的云氣墜入了大海。
在猛禽的鳴嘯聲中,高天原重重砸落。
諸神逃亡到了岸上,飛起在虛空。
看著這一次高天原徹底沒入大海。
而一劍之下,體內氣機人去樓空的衛淵雙手拄著劍,支撐著自己的身軀,先是愕然,而后眼眸平靜看著高天原的隕落——追本溯源,這里的神系原本都只是那一名源初的神性,如果不被他砍斷那一棵樹,這里或許會是一名魔神,但卻分散成為神系。
這一座神系開始于他和徐巿,最終也結束于他和徐巿。
有始有終。
仿佛命運和歲月的逆流,而高天原的隕落,就仿佛第二場浩大的煙花。
衛淵拄著劍,望向那位女神尊,嗓音平靜:
“七天之后龍虎山,神州賜倭奴國金印,以徐巿神性為烙印所鑄。”
“無論妖魔鬼物,都可以去領受。”
“領受者,即為龍虎山承認的天之御中。”
女神尊面色煞白。
山君聽到這一句話,手掌猛地攥緊,卻不發一言。
這一句話傳出去之后,整座櫻島上的神靈,乃至于百鬼和修士都有瞬間的思緒凝固,而后就是猛烈的火焰明光,變得狂熱,先前參與會議的那些超凡者們清楚這一句話的分量,那灰袍法師心中低語,這一天之后,恐怕不會再有像是高天原一樣的神界了啊。
沒有了天之御中和黃泉之神。
又將成為主神的資格慷慨地播撒向每一名櫻島的修行者。
以這一片土地上‘下克上’的風俗,未來會是怎么樣混亂分裂的超凡局勢,幾乎可以看到了。
只這樣一劍一言,櫻島修行界,廢了。
衛淵放下劍,轉過頭,看向其余的中了黃泉之毒的參會者,問道:
“我的話說完了。”
“諸位有什么意見嗎?”
灰袍巫師們一怔。
而后嘴角一抽,整齊劃一地搖頭。
那是一個人,但是又似乎不是一個人,在超凡世界的人眼中,這不知道為什么變得客氣溫和的家伙背后,整齊劃一站著足足五個男人,提著劍,拎著斧子,纏繞著火龍,而后伴隨著那青年的動作,整齊劃一地望向他們,面無表情,目光幽幽。
眾人咽了口唾沫。
齊齊后退一步。
再度重重搖頭。
沒有意見!
這樣的事情在后世的記錄里,被認為是櫻島神系沒落和分裂的開始,以高天原的墜落為標志性的節點,而在這個在后超凡時代歷史世間中占據了濃墨重彩位置的衛淵,并不清楚,在他終于發泄完一口怒氣的時候。
女嬌很順利地把消息發了回去。
“很快就是你和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啊,我記得五千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女嬌眼底滿是愉悅。
啪啪啪地打字。
因為這樣完全沒有違背和衛淵的約定,她沒有暴露一絲半點衛淵的秘密打算,但也因此,越發地讓她覺得有趣起來,想了想,打出了接下來的兩行文字——
“你不準備準備嗎?”
“作為好友。”
本來打算按照以前的風格寫,后來想了想,稍稍一變。
今天被門鎖的鎖給把大拇指下面手腕上面的地方削了下,疼得要死,又覺得簡直絕了,尼瑪關個門茶點把肉 太蠢了,蠢的我自己都覺得絕的程度(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