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看向馬卡洛夫一家人,微笑道:“麗塔和薩爾拉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幫助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所以你們將獲得移民日不落的機會,以及一筆50萬英鎊的酬金。”
這是他適才給出的承諾。
也是姐弟倆“深入虎穴”的勞務費。
4名大人瞬間露出欣喜之色。
對一家人來說,納里揚雖然是生養他們的城市,卻帶給了全家人太多的苦難,而日不落是世界頂級強國,他們自然愿意去彼處享受強國的公民福利。
更何況還有高達50萬英鎊的巨額報酬,這足以讓一家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用工作。
馬卡洛夫深深的鞠了一躬:“閣下,萬分感謝您的恩賜!”
安德雷婭的神情也比較滿意。
先前彎月島居民愿意為大唐效力,而不是日不落,讓長公主覺得相當沒面子,此時這家人的選擇讓她臉上多了一點光彩。
馬卡洛夫又額外說了一句:“閣下,我明白其實以您的力量,根本用不著麗塔和薩爾拉,您只是想要幫助我們。”
艾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道:“快點去收拾行禮吧,等會就會有人來接你們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入籍日不落的手續極為繁瑣,單單申請、審核就要花費1、2周時間。
可他是石中劍執掌者,又是帝國親王,輕飄飄的說上一句話就能省略掉95以上的手續,以最快速度獲得國籍。
再然后,他徑直與2個妹子一起離開了這間破舊的住宅。
10分鐘后,艾力一行人出現在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面前。
“瓦連京,你是納里揚最大的建筑承包商,以及設施維護服務商,卡爾姆公司的擁有者,對嗎?”他如是問道。
被稱為“瓦連京”的老者,流露出極度謹慎之色:“雖然我不明白您是如何進來的,但是你得明白一點,這里是私人莊園。”
這話透著一股傲慢。
這家伙一邊說話,一邊朝著下屬使了一個眼神,神色透著一絲猙獰。
毫無疑問,這是在暗示“下狠手”的意思。
艾力見狀笑了起來。
他忽然發現,越是小地方的權貴,吃相越是難看,行事也越是肆無忌憚。
比如這條老頭,稍稍覺得不順心就一副喊打喊殺的架勢。
然而,瓦連京奇怪的發現,往常表現得極為貼心的下屬,仿佛變成了一個木頭人,根本沒看到自己的眼神。
“弗拉西!”
老頭提高了語調,其中透著不滿。
可惜的是,下屬依舊一動不動。
艾力嘴角翹了起來,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叫了,弗拉西現在為我效力。”
早在進門之時,他就使用全知者血脈的秘法,悄無聲息的控制住了對方的下屬。
老頭大吃一驚:“什么?!”
艾力直接發號施令道:“弗拉西,捅瓦連京的肩膀一刀。”
從全知者血脈得到的消息,他知道對方做了不少惡,就像這座小城的大多數權貴一樣,當然不會對其留情。
身材魁梧的中年下屬,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老頭的聲音夾著一絲難以置信,也透著一絲驚恐:“你把弗拉西怎么了?”
艾力不回答。
弗拉西大踏步走向老頭,兇狠的伸手其左肩膀,再抽出一把銳利的匕首,閃電般刺入老頭的肩膀。
整套動作,干凈利落。
這絕對是最標準的殺手風格。
“啊”
老頭大聲慘叫著。
艾力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2天以前,城外的秘密基地里出現了一群斯拉夫貴族,隨后他們從基地消失不見了,我需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于他們的一切。”
老頭哀嚎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這一次,這廝的稱呼變成了“您”,而不再是先前的“你”。
很顯然,在最直接的暴力面前,老頭總算識了一點時務。
“再捅一刀!”
艾力喝了一聲。
弗拉西手中的刀光一閃,匕首再度戳出一個血窟窿。
艾力冷哼一聲:“阿貝卡公司的老板,謝爾蓋·伊萬諾夫,曾經告訴過我,卡爾姆公司接手的許多建筑工程,都會悄悄做一點手腳,以暗中收集信息。
“除此之外,你還額外養著一幫家伙,從事情報搜集工作,所以在整個納里揚,你絕對是消息最靈通的人。”
他又慢條斯理的問道:“那么,你現在愿意說嗎?”
老頭疼得滿頭滿臉都是冷汗,老老實實的說道:“卡爾姆公司只負責了基地外圍的簡單工程,無法進入基地,僅僅在外圍布置了極其隱秘的監控。
“我們那天確實從監控中看到了一點東西,可是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因為那幫人全都遮掩得嚴嚴實實,從始至終都無一人露出面孔…啊好疼!”
艾力淡淡的說道:“繼續說。”
老頭不敢怠慢:“他們進入基地之后,大概在里面呆了30分鐘,然后又有幾個黑衣人抬著一個東西走出來,進入了一公里外的密林。
“待他們全部撤離之后,我親自帶人去那里搜索過,發現了…發現了…”
艾力問道:“發現了什么?”
老頭的語氣變得稍稍有點微妙:“一具女尸。”
兩位公主聽得齊齊一驚。
隨即她們心中暗生感慨。
大唐和日不落組成的調查小組,在此地折騰了許久,除了知道伊凡七世在此地乘坐潛艇進入了北冰洋,再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艾力抵達才納里揚才短短1個小時,其間還“遙控”著兩個小孩子玩了一場虐菜的游戲,居然有了如此重大的信息。
安德雷婭語氣振奮的猜測道:“女尸肯定是斯拉夫皇室的某位重要人物,否則不可能跟著到那座皇室秘密基地。”
九公主也說出自己的看法:“看來他們在進入冰海之前,多半發生了一次內訌,導致這位女士被殺。”
老頭聽得有點傻眼:“那幫人是斯拉夫皇室?”
這廝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天大的事情。
艾力瞥了一眼老頭,又沖著殺手弗拉西點了點頭。
老頭瞬間意識到不妙,大喊道:“求您別殺…”
話未說完,弗拉西的雙手扭動了一下。
“咔!”
只聽一聲輕響,老頭的脖子偏轉成怪異的形狀,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
瓦連京也是這座城市內眾多人渣的一員,既然犯在了他手中,自然沒有讓其活命的道理。
這種人,殺得越多,世界越干凈!
2只妹子見多了死人,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艾力的目光看向弗拉西:“帶我們去找尸體吧。”
中年殺手恭謹的欠了欠身,立即在前方帶路。
在莊園內穿行一陣后,一群人進入一間地下冷庫,看見了一座長方形的冰棺,其內赫然躺著一具渾身赤果的女尸。
從容貌來看,非同一般的漂亮。
從身材來看,也是非同一般的好。
可惜她已徹底死去了。
不過,艾力只看了一眼,就露出厭惡之色。
安德雷婭敏銳的注意到了,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艾力見過很多惡心場面,此時依舊覺得有點反胃:“剛才那老頭是色中…惡鬼,他在找到女尸之后,見女尸長得非常漂亮,居然對其做了某些事情。”
這句話說得比較隱晦。
可是誰都聽得出來,“某些事情”就是男女之間的不可描述之事。
聽聞如此重口味的惡心事,安德雷婭忍不住罵了一句:“混蛋!”
九公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安德雷婭轉移了話題:“我認得出來,她好像是尼古拉皇子的妻子,后者是斯拉夫皇室的第一繼承人。”
九公主確認了長公主的話:“沒錯,我記得名字應該叫做‘卡捷琳娜’,看來當時的內訌非常激烈。”
同為皇室成員,兩女心中不乏感慨。
斯拉夫皇室走向敗亡之后,不但被迫提桶跑路,就連女眷死后也遭受了如此奇恥大辱,當真是可悲可嘆。
安德雷婭又看向未婚夫:“尼古拉皇子肯定與伊凡七世呆在同一個地方,而這具尸體很可能殘留著這位皇子的氣息,如果可以借此占卜到尼古拉的位置,應該就能鎖定伊凡七世。”
艾力點點頭:“尸體雖然經過了消除氣息的處理,一般占星師可能難以提取氣息,不過這難不倒我…”
他抬起右手,凌空虛抓了一下,手心詭異的多了一點迷蒙的幽光。
氣息成功提取出來了!
這一手看著簡單之極,實際上原理超乎想象的復雜。
艾力閉上眼睛,快速進行了一次心靈占卜法。
回溯心靈的過程,給人的感覺極其漫長,現實中才過去了片刻。
艾力睜開眼睛,神色極度復雜。
九公主試探著問道:“義兄,有結果嗎?”
艾力動了動嘴唇,本想說一說占卜到的一些信息,最終還是將其咽了回去。
從幻境回溯中看到的畫面,斯拉夫皇室內部的關系,遠超外人的想象極限。
簡單的說,伊凡七世這條老色茍,荒唐得令人瞠目結舌,普通玩法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他將目光對準了一群皇子的夫人,或者說親王夫人。
沒錯!
卡捷琳娜只是其中的一個獵物。
被老狗處死的宮廷貴族亞歷山大,就是此類事件的直接經辦人,這家伙買通侍女,使用超凡藥物悄悄控制親王夫人,再將其送到伊凡七世的榻上。
更令人無語的是,老狗發泄完惡心的欲望后,親王夫人大多毫無所覺。
或者有所察覺,可是她們根本不敢聲張,只能將其爛在肚子里。
卡捷琳娜就是后者。
正是因為如此,她心中非常清楚,假如被老狗帶到了隱秘的庇護所,只怕未來將暗無天日,故而才想要最后關頭逃離魔爪。
可惜的是,她的逃跑企圖不幸失敗了。
伊凡七世悍然令人弄死了這位可憐的女人。
艾力從冰棺上收回目光,淡淡的回答道:“我剛才占卜到的目標,是一座位于北極圈內的無人小島,不過我嗅到了一種不詳的氣息。”
2只妹子不由愕然。
艾力刻意加了一句:“這是一個陷阱,并且是沖著我本人而來的陷阱。”
兩女對視一眼,露出恍然之色。
安德雷婭語速相當快的說道:“沒錯,如果伊凡七世擔心害怕留下線索,他完全可以將尸體帶走,沒必要讓人埋在雪林中。”
九公主跟著說道:“義兄,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占卜大師,伊凡七世自然不會不清楚,這么做的目的確實昭然若揭。”
艾力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認為。”
安德雷婭問道:“夫君,那我們該怎么辦?”
艾力沉吟片刻,腦中不禁想起占卜的一段鏡頭。
被兩名黑衣衛士牢牢抓著的卡捷琳娜,當著一眾皇室成員的面,死死盯著丈夫尼古拉皇子,滿臉憤怒的嘶喊道:
“尼古拉,你真是一個十足的廢物,你竟然聽憑自己的妻子,被你的父親扒光衣裳放在榻上,肆意的整晚凌辱,你還有臉繼續當第一繼承人…噢,不,你現在只是可笑的逃犯,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斷了這位親王夫人的話。
由于她是超凡者,身體素質極強,白皙俏臉僅僅浮現出一道掌印,接著迅速回復原狀,只有嘴角淌下一絲殷紅。
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尼古拉皇子。
他一臉鐵青的吼道:“該死的臭彪子,你竟敢編造這種荒謬的謊言!”
站在不遠處的伊凡七世,雖然老臉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根本不在意“誹謗”,可是老眼中卻閃著一絲兇光。
卡捷琳娜“呸”了一聲:“這絕對不是謊話,那條無恥的老狗在我的時候,我還有著一點意識,老狗還喜歡在的時候,使勁的,你不是還奇怪我身上為什么有那種痕跡嗎?這就是原因!”
她又看向其他人,口中點出了一系列名字:“奧爾加、安德烈、阿夫杰耶維奇,你們的妻子也像我一樣,被你們的父親玩了無數次,未來必定還會被接著玩下去,真是不敢相信你們居然還有臉活在世界上。”
伊凡七世再也忍不住了,果斷喝道:“馬弗里克,殺了她!”
“啪!”
一名黑衣守衛重重拍了一記卡捷琳娜的后腦勺。
后者瞬間斃命,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不過,從其他人的表情來看,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卡捷琳娜臨時前的話,已經深深種在了眾人心中,就像一顆顆即將生根發芽的種子一樣。
艾力迎著未婚妻的目光,以近乎預言的語調,緩緩說道:“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再等待一段時間,一定有人主動將伊凡七世的下落告訴我們!”
他搖了搖頭,嘆道:“大唐有句古言,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嘿嘿,好一個‘親戚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