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艾力再次見到了從歐洲返回的安德雷婭。
甫一見面,他便驚奇的“咦”了一聲。
因為他敏銳的感應到,未婚妻體內的圣劍血脈,竟已接近至中階傳奇的邊緣。
可問題是,她不是回日不落處理一些公務嗎?怎么才短短一周時間不見,實力似乎提升了一大截?
艾力重重摟了一下安德雷婭,貼著她小巧晶瑩的耳垂問道:“這是一種秘法嗎?”
若是聽在旁人耳中,這話未免有點莫名其妙,可是長公主與其同床共枕這么久,即便算不上心意相通也不遠了,故而聽明白了話中之意。
她頷首道:“我這段時間一直與你廝守在一起,積累了太多的感悟,本就有了一絲突破的跡象。
“此次回家又特意去了一趟圣地,借助先輩留下的一件超凡遺物,再以圣湖劍石為橋梁,激發出一種奇特的超凡奇物共鳴,最終從中汲取了一部分力量。
“這是潘德拉貢家族的一名實力強大的先輩,在600多年前創造的一種神奇手段,被我們稱為‘王之恩賜’…”
艾力驚訝不已。
難怪在人類歷史上,日不落皇室經常出現年輕的傳奇強者,原來根源在這里!
安德雷婭又問道:“親愛的,如果你想要更快速的晉升,皇室非常愿意給你安排類似的修煉方式,我想以你超越世人的超強天賦,再加上圣湖對你的青睞,應該會修煉得非常順利。”
艾力婉拒道:“用不著,我的修煉速度已經夠快了。”
從一介白身一路晉升到準傳奇,他僅僅只用了2個多月,此等驚世駭俗的速度,足以吊打人類歷史上的所有強者,自然對這方面沒有什么追求。
艾力感應一陣,問道:“我感覺你的血脈氣息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如原先那么純凈,這是強行提升的后遺癥嗎?”
安德雷婭點點頭:“沒錯,我先前汲取力量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許精神雜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得花大力氣將其徹底消磨掉,否則它將會影響血脈之力,讓后續的晉升難度變得更大。”
艾力明白,安德雷婭之所以這么做,絕對是被自己快速晉升影響到,心理產生了巨大的壓力,才不惜采用具有隱患的速成法門。
這時,全知者血脈自然涌動起來,送出一股股信息流,灌入腦海之中。
他沉吟片刻,輕聲說道:“安婭,待我晉升傳奇之后,應該有能力幫你清除掉雜質。”
安德雷婭的絕美俏臉,瞬間驚喜之色。
可艾力的下一句話,馬上又讓她變得緊張起來。
“不過,你以后最好少用這種方法,我有一種預感,這種辦法不止是混入精神雜質,還會有更嚴重的問題。”
安德雷婭立即問道:“什么問題?”
艾力答道:“你應該知道,每個人的血脈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若是汲取他人的力量,相當于落入了他人的窠臼。
“從表面上來看,血脈力量獲得一定增長,實際上等于是給血脈套上一層沉重的枷鎖,極大限制了未來的成長性。”
安德雷婭臉色大變:“這會有什么后果?”
艾力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血脈加速退化,出現高階強者的概率越來越低。”
安德雷婭悚然而驚,語氣帶著滿滿的懊惱:“原來王之恩賜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副作用,潘德拉貢家族犯了一個大錯誤,居然將它當做壓箱底的手段之一。
“難怪最近幾百年來,血脈之源達到最高第4層的家族成員,變得越來越少,甚至激活圣劍血脈的成員也少了12成。”
隨即她滿臉誠摯的說道:“親愛的,你的提醒實在是太重要了,否則皇室家族搞不好將在幾百年后徹底沉淪下去!”
說完這句話,長公主主動靠近過來,奉上了一個熱情滿滿的火熱之吻。
艾力則老實不客氣的摟住未婚妻的纖腰,肆意索取起來。
許久之后,房間里的熱度才平息下來。
安德雷婭赤果著圓潤香肩,談起最近的事情:“圣王教派出大量人手,在東歐諸國進行了大量調查,到目前為止已整理出多達1600萬頁的報告,涵蓋98以上的人口失蹤案件。
“根據多方收集到的證據,可以肯定絕大部分失蹤人口,皆被秘密運至斯拉夫帝國境內,并且其中有著斯拉夫皇室的深度參與。
長公主停頓一下,語氣嚴肅的說道:“這幾乎可以證明,斯拉夫帝國就是大規模血祭的罪魁禍首。”
她之所以說“幾乎”,是并沒有拿到血祭的直接證據,也就是躺在遺跡內的累累尸骨。
安德雷婭并沒有提到,在調查過程中,日不落人使用相當暴烈的手段,將東歐諸國的地下世界清洗了一遍。
超過2萬名社會渣滓被處決掉,被逮捕關押的罪犯更是超過10萬人,圣王教為此改造了幾座廢棄的軍事基地,將之當做臨時監獄。
用“腥風血雨”來形容這一場行動,再恰當不過。
不過,由于日不落方面下達了管制措施,媒體上看不到任何動靜,依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艾力輕嘆一聲:“這與我們原先的猜測完全一致,伊凡七世這個該死的老東西,肯定就是血祭事件的幕后主使者。”
安德雷婭繼續講述道:“在尋找隱秘遺跡方面,大唐與日不落成立的聯合調查組,目前亦取得了重大進展。
“我們已經圈定一片1000平方公里的冰原,遺跡極大概率就在那片區域內,只不過那里的地形復雜,探尋難度較大。
“調查組已抽調了更多人手,預計在未來的24小時內,這座遠古遺跡將徹底浮出水面…”
說到這里,長公主冷哼一聲:“斯拉夫人相當狡猾,他們為了隱藏遺跡,居然布置了4處誤導地點,還設置了許多陷阱,調查組為此犧牲了不少人手。”
艾力眼神中的冷意,頓時又多了一分:“大唐和日不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伊凡七世肯定不會不清楚,他該不會狗急跳墻吧?”
安德雷婭回答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們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
她詳細講述道:“大唐以軍事演習的名義,悄悄向中亞地區增派超過15個主力師,加上已有的軍隊,彼處已集結超過60萬軍隊,以及600多架戰機。
“另外,大唐還在靠近斯拉夫的邊境區域,集結了2支浮空艦隊,總計8艘浮空戰艦,隨時可以向斯拉夫發動進攻。
“日不落方面亦做好了完全的準備,9艘浮空戰艦和50萬軍隊、800多架戰機,還有超過80萬歐洲諸國軍隊,已經枕戈待旦,足以摧毀斯拉夫人在東歐地區的全部力量。”
艾力忍不住同情了伊凡七世0.01秒。
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簡直就是成為世界公敵的架勢嘛!
斯拉夫帝國。
冰宮。
與艾力猜想得一樣,此刻的伊凡七世,已經變成了一只困獸。
“亞歷山大。”伊凡七世注視著自己的宮廷近臣,老臉滿是疲憊之色:“你確定遺跡不會被發現嗎?”
亞歷山大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尊敬的陛下。”
隨即他滔滔不絕起來:“剩下的8500多名祭品,已經全部送入遺跡,并且從內部封死了遺跡,從外面絕難進入其中。
“唯一可以與遺跡通訊的工具,只剩下陛下辦公桌上的一部保密通訊儀器,無需擔憂遺跡內的人員走漏消息。
“此外,負責運送祭品的2艘冰下潛艇,連同100多名操作人員一起,已在7個小時前沉沒在3000多米的冰海深處,不可能再泄露秘密。
“一切線索都被掐斷,此等布置堪稱萬無一失…”
他停了一下,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只要大唐和日不落發現不了遺跡,就不可能找到血祭證據,更不可能斯拉夫帝國做什么,否則這只會讓世界各國人人自危。”
伊凡七世聽得連連點頭,緊繃的老臉略微放松了一些。
老皇帝嘆了一口氣,語氣透著一絲欣慰:“亞歷山大,你不愧是我最信任的大臣,你辦事確實令人放心。”
亞歷山大適時鞠了一躬:“陛下,讓您滿意是我孜孜以求的最大目標。”
伊凡七世忽然換了一個話題:“我始終沒有想明白,本來一片大好的局勢,怎么就突然急轉直下呢?”
亞歷山大被問住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運輸環節、血祭環節走漏消息的概率不大。”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暗暗吐槽。
若是按照他先前提出的計劃,慢慢的搜集祭品,何至于驚動全球追獵聯盟,進而讓大唐和日不落警覺起來?
事情之所以壞到這一步,全都在于皇帝著急大搞血祭!
伊凡七世慢條斯理的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帝國內部出現了內鬼,將消息偷偷透露給了敵人?”
亞歷山大心中“咯噔”一下,當即心生一種不妙的預感。
老東西的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是沖著自己而來?
這家伙為伊凡七世服務了超過半個世紀之久,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這條老狗的疑心病極其嚴重。
雖然他毫不猶豫采取了殘酷的滅口措施,盡力堵上一切可能泄密的薄弱環節,可是整個鏈條上依然存在一個漏洞。
那就是——自己本人!
就算自己完全沒有叛變的打算,這老狗搞不好也會對自己下手。
想到這里,亞歷山大的一顆心“咚咚”跳了起來。
伊凡七世輕咳一聲,神色明顯冷了下來:“這么多年以來,我授予你巨大的權力,還賜予你大量財富…”
亞歷山大暗叫一聲糟糕,連忙開口說道:“陛下,我永遠忠誠于您,絕對沒有背叛您的想法。”
伊凡七世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起來:“那么,齊塔亞街藍鳥公寓里的保險箱中,為什么藏著一個擁有大量機密信息的手機?”
亞歷山大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因為皇帝說出的信息,正是他悄悄準備的反制手段。
一旦他被老東西投入監獄或者處死,那么將電腦將自動向大唐和日不落的部門發送一些機密文件,以此來報復皇帝。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老狗居然對此了如指掌。
伊凡七世惡狠狠的大聲喊道:“來人,給我將這叛賊的四肢砍下來,再挖出他的舌頭,割掉他的鼻子、耳朵。”
“噔!噔!”
密集的沉重腳步聲,迅速從四面八方傳來。
到了這一步,亞歷山大哪里還不明白,手機什么的都是借口,皇帝分明是準備先下手為強,將自己鏟除掉,以堵上最后一個漏洞。
這廝當即生起搏命之心,怒喝一聲:“狗東西,我跟你…”
話未說完,他看到老皇帝抓起權杖揮舞一下。
鑲嵌于杖頭的一顆大貓眼石內,瞬間射出了一道綠光,隨后他感覺額頭一涼,全身上下完全失去控制,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伊凡七世的聲音繼續傳來:“此外,再將叛賊的妻子、女兒、孫女等女性親屬通通抓起來,找200名強壯囚犯,排隊將她們玩到死為止。
“至于叛賊的男性親屬,命令最好的劊子手將他們的皮膚剝下來,記得剝完之前千萬別讓他們死掉。
“對了,記得把亞歷山大這叛賊帶到行刑現場,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親屬是怎么被折磨死的…”
亞歷山大聽得目眥欲裂。
此時此刻,這廝心中對老皇帝恨到了極致,同時亦對即將到來的遭遇恐懼到了極致。
很快,一群宮廷衛士蜂擁而至,將亞歷山大像死狗一樣拖走了。
這間金碧輝煌的宮殿,頓時重歸寧靜。
良久,伊凡七世恨意難平的嘀咕一句:“我記得這叛賊的小女兒挺漂亮的,剛才應該將命人將她抓過來,然后我再當著叛賊的面親自弄她,這一下便宜那些囚犯了。”
老皇帝自言自語一陣后,伸手啟動桌面上的保密通訊工具,下令道:“岡察洛夫將軍,遠古遺跡里的祭壇,有沒有出現新動靜?”
一個粗豪的聲音迅速傳出,其中夾雜著一點輕微的恐慌:“陛下,就在1分鐘前,當血祭人數達到39551人的時候,祭壇上升到4.3米高,中心位置突然冒出十幾根血紅色觸手,似乎是由祭品的血液凝聚而成,它…它…”
話到此處,聲音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伊凡七世不悅的皺了皺眉:“到底怎么了?”
粗豪聲音這才說出實情:“3名押送祭品的守衛,被觸手拖到祭壇那兒,被祭壇吃了下去,現在大家都不敢靠近過去。”
伊凡七世根本不在乎守衛的死活,好奇的問道:“祭壇只是一座擁有超凡力量的大石臺,并非擁有生命的活物,它怎么還會吃人?”
粗豪聲音愈發緊張:“陛下,我個人感覺,祭壇可能真的變成了活物,它現在散發的氣息讓我有點心驚膽顫…”
這時,通訊器內隱隱傳出一陣喧囂聲。
“天吶!”
“快跑啊!”
“這是什么怪物?”
伊凡七世心中一緊,大聲問道:“岡察洛夫將軍,祭壇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砰!”
回應老皇帝的只有一聲爆響。
聽起來似乎是通訊器重重撞上了墻壁。
隨后,通訊中斷。
伊凡七世握緊通訊器,老臉陰晴不定的嘀咕道:“該不會搞出什么大亂子吧?!”
鏡頭跨越3000多公里,轉回到埃及首都法老城。
正將腦袋埋在未婚妻胸前的艾力,忽然抬起頭,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安德雷婭撫了一下他的臉頰,柔聲問道:“我親愛的超級大天才,難道你又有了什么驚人的大發現?”
艾力沒在意未婚妻的調侃,自顧自說道:“我隱約感應到,好像有某個極其古老,又極其可怕的意志,從沉眠中蘇醒過來。”
安德雷婭愕然。
這句話中的“極其古老”等字眼,讓長公主本能想到一個東西:“你是說斯拉夫人隱藏的那座遺跡嗎?”
艾力重重點頭:“我想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