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村。
一個僅有三位數固定人口的世外小村。
它位于落基山脈“布拉卡峰”的背風坡,常年降水量少,所以當地人的日常用水都來自不遠處的北美第一長河密西西比河。
戴蒙村附近的區域植被資源豐富,布拉卡峰有連綿到海拔1800米處的松樹和白楊樹,河谷和盆地中有灌木蒿,往北遠至山脈南部。中等海拔地區的山地森林有黃松和黃杉。亞高山帶森林由西方鐵杉、黑松、西部紅柏、白云杉和恩格爾曼氏云杉組成,隨著緯度增高,林木線的高度降低。
在林木線以上,耐寒的草類、苔、地衣和高山苔原的低矮開花植物幾乎遍布山脈各處,在最北部的山區,所謂的“小精靈樹林”主要由矮小的柳樹組成,森林和高草地上有數不清的野花,包括耬斗菜、御膳橘、飛燕草、龍膽和火焰草等等等等。
在如此高山河流茂樹下,動物種類也是繁多,在起伏的馬塔拉峰山脊間,具有代表性的大型哺乳動物有黑熊、灰熊、棕熊、美洲山獅和狼貛。
大角羊和石山羊夏日棲於高崖上,冬季則遷往較低的山坡。鹿科動物如北美馴鹿、騾鹿和維吉尼亞鹿也隨季節在高山草地和亞高山森林之間垂直遷移。形單影只的駝鹿常常出沒於湖泊、溪流和沼澤地,以柳葉和水生植物為生。
戴蒙村不遠處的懷俄明州的黃石國家公園還有米國最大群的美洲野牛。
著名的印第安叢林狼則在較低的山谷和沿著公路、鐵路路線游蕩——這些因人類捕殺而幾近絕跡的狼,盡管依然為數稀少,但自1970年以來,因為其在野生生態環境中的地位為人所知而受到重視,也受到全世界狂熱動物攝影愛好者的追捧,是最“上鏡”的網紅動物。
海拔較低處的小型哺乳動物有極小的花鼠、紅松鼠、哥倫比亞地松鼠和旱獺。鼠兔棲居於巖滑堆,草原犬鼠活躍于較干燥的谷地和高原,干旱的南部山區的野生動物有叉角羚、杰克兔、響尾蛇和其他沙漠動物。
鳥類也相當多樣,在夏季,山區各處都有猛禽如白頭海雕、金雕、鶚和游隼。林地和草地上的鳥包括流蘇松雞、云杉松雞、藍松雞、雷鳥、克拉克氏星鴉、灰松鴉和斯特勒氏松鴉。水禽如水鴨、沙錐,還有危險的喇叭天鵝在山區的湖泊上渡過溫暖的季節,落磯山區眾多的溫泉為許多鳥提供越冬地,使它們不必南飛遷徙。
而從加利福利亞大量引進的虹鱒是戴蒙村附近水域最著名的魚類,密西西河水邊還居住著海貍這樣可愛的小動物,而密西西比河里著名的大鯰魚也是戴蒙村當地人最喜歡也是最常享用的美食之一。
當然,提到戴蒙村,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并不是它那完全可以脫離城市自給自足的豐富資源,而是整個村口的人口組成——只有三四百號人的這個小村子,百分之三十的印第安人,百分之三十的華夏人,百分之二十的歐洲白人,還有百分之二十的黑人。
關于他們是如何形成的猜測有很多,有說是當年華夏縱橫世界的多種族商隊來到這里定居,與早已在這里的印第安人部落結成友邦,逐漸壯大。
有說是戴蒙村就是個“和平飯店”,專門接收世界各地的罪犯,幫他們躲過法律制裁。
更有甚者說他們都是被那個遺落的神秘的“星啟部落”所選中所召喚的“轉世星啟者”,集合到一起想要重建瑪雅星啟文明。
眾所紛紜,每個答案聽起來都很靠譜,但每個答案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證實。
原因有二。
一是戴蒙村的歷史比米國自身還要悠久,而在米國成立后更是迅速被米國政府承認為“自治村”,從此不受約束和控制,擁有自治權利,所以米國方面也沒有關于戴蒙村的更多資料。
二是戴蒙村的位置山高皇帝遠,而那些想要私自調查拜訪戴蒙村的探險家、記者、驢友們無一例外,都被戴蒙村本地的強悍的“保安隊”給驅逐出去,拒之千里之外。
長此以往,到了最后,戴蒙村就跟其他那些依靠落基山脈而生的原始印第安部落一樣被米國大眾所遺忘,成為一個真正的,與世隔絕,搜不到更多具體資料的世外桃源。
這種人跡罕至與城市脫軌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有什么飛機跑道,黑鷹牌灣流G785私人專機只能降落到距離戴蒙村最近的城市加利福利亞。
發生在飛機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超自然”,黑鷹黑機公司的雇傭機長克林頓本想一下飛機就躲開這三個瘟神,但實沒想到那位后上飛機亞洲小哥竟然在下飛機前給了他二十萬港幣的“小費”。
金錢總是消除一切恐懼的最佳法寶,眼看三人正在為如何去到戴蒙村發愁時,克林頓不僅立刻上前搭訕,主動聯系了當地的朋友幫忙租到了一架直升飛機,還自告奮勇的繼續擔當直升機機長。
果不其然,這一通操作下來,又為他換來了四十萬港幣,而袁安剩下的一百來萬,克林頓也讓朋友幫他兌換成了二十多萬美金,以備不時之需。
對于戴蒙村的認知有限,資料也有限,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而傳聞中戴蒙村又是個杜絕外人進入的“禁地”,因此就要做好不會受到村民友好款待的準備。
想到這兒,三人不僅去自助餐廳痛痛快快大吃了一頓吃得老板最后出面將他們“送”走,還去超市買了一些應急食物和水。
一切準備就緒,養好精神備好體能的三人便坐上了克林頓借到的四人座的小型直升飛機。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五個小時,袁安和勞拉心里都有點沒底,不知道這個時間算不算寬裕——畢竟找到考點只是這場考試的第一步而已,在考點中還有來自編號9的“考題”。
二人都有預感,按照平衡局的尿性,這個“考題”絕對不是什么智力測驗,很大概率都跟“身體素質”有關。
千辛萬苦花費四十多個小時終于接近了目的地,說不興奮和緊張那是假的。
跟外面世界的那些“臭魚爛蝦”不同,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來自編號第二梯隊,可以說是世界第二等級強者的“考核”。
會是什么樣的題目?編號9考官是怎樣的人?第一關分成兩個小關,那編號10負責的第二小關又會是什么?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切的謎題都即將揭開它的面紗。
勞拉調整呼吸,坐在座位上聚精會神的將手里的鐵塊捏成球又捏成長方形最后又捏成正方形緩解壓力,袁安則打坐運氣,頭上冒起陣陣青煙。
一路上,只聽到作為加利福利亞本地人的克林頓一直在通訊耳機中喋喋不休的為三人介紹自己的家鄉和落基山脈的特殊動物和景色的聲音。
“…大家請看右下方的那群奔跑的麋鹿,它們是米國大角麋,身上的麝香曾經被評選為‘世界十大香味之首’因此特別值錢,以前經常被偷獵者捕殺,也就是最近幾年提倡環保被管制保護起來之后它們才剩下了這么一支小種群,而如今繁衍生息好幾十只了…再看你們的左手方向,有一只棕熊正在教自己的孩子在河里捕魚,而他們的樹林后面有三只美洲山獅生在準備偷襲,這種大自然弱肉強食的殘酷畫面連紀錄片都很難拍攝下來,各位真是有眼福…那么接下來呢,各位乘客,翻過這座高聳入云布拉卡峰的迎風坡,后面背風坡山腳下不遠處就是你們要找的戴蒙村,迎風坡的上升氣流很大,有時候甚至能夠將一個成年男人吹上山,所以接下來的飛行可能有些顛簸,大家一定要戴緊安全帶,抓好把手…”
克林頓機長說完,數了三個數,猛然抬起駕駛桿。
直升飛機劇烈抖動一下,配合一股從下到上的氣流猛然上抬,沿著山崖貼邊飛行,最后以極快的速度沖出山頂,懸停在空中。
“呼…”巨大的慣性讓袁安感覺自己好似要被甩下飛機,慌忙中他趕緊抓住門把手,忍住胸口的嘔吐,下意識看向窗外。
不虛此行。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清澈見底的密西西比河,遠處若隱若現的冰川雪山,山間竄來竄去的灰熊麋鹿,展翅高飛的白頭大鷹,鱗次櫛比的樹木叢林。
好一副生機勃勃,美輪美奐的景象。
袁安眉頭舒展,愉悅的心情沖淡了胸口的不適。
“…看到前面那個冒起炊煙的地方沒有?那就是你們所找的‘戴蒙村’,它們享有聯邦法制的‘高空管制’權利,我再靠近一點可能會被他們襲擊,安全起見,所以我就在下面的草地上放你們下來…”克林頓轉過頭,對著三人指指距離戴蒙村還挺遠的一塊草地。
在他高超的駕駛藝術下,直升飛機橫向側飛,勻速下降,很快就穩穩的落在那塊草地上。
“往西方向大概走一公里左右就到了,那我什么時候來接你們回去?”飛機螺旋槳停下,噪音漸漸消失,克林頓取下耳機,轉過頭向已經踩到草地上的三人發問。
袁安看看右手的電子表,剛想說話,卻被勞拉提前打斷道:“一天之后,明天的這個時間準時來接我們。”
“好嘞。”克林頓敬了個禮,戴上飛行頭盔,駕駛直升飛機揚長而去。
螺旋槳揚起的樹葉灰土慢慢散去,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袁安、勞拉和正閉著眼貪婪呼吸著清新自然空氣的澤本。
“考試五個小時就結束了,考官應該也不會留我們過夜,為什么要在這里待一天時間?”袁安從地上撿起自己裝吃裝喝還裝著二十萬美金的行李袋,背在身后,疑惑的看向勞拉。
“…也不瞞你,我給你講過我們勞拉家是干嘛的,我們世世代代的‘勞拉·克勞馥’都是最資深考古專家,有著豐富的遺跡墓葬等相關知識…剛剛在山頂上,我一眼就看出這個地方有問題,按照你們華夏的語言來說吧,這里是一個十足的‘龍穴’,而世界上的,所有的這種地方,無一例外,要么有古代皇宮遺跡,要么埋著帝王將相,不管考試通過不通過,都是值得去看一看的…”勞拉眼睛放光,臉上掛著興奮的笑,也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背包背到身后,看到表情有些奇怪的袁安,一拍他的后背,“嗨呀我又沒讓你跟著我去,通常不愧是遺跡還是墓地都陰邪得很,不是說你武功蓋世就能應付的,帶上你我還嫌棄呢…所以你啊,就在什么地方應付一夜,喝點小酒吃點肉,等著姐姐回來吧。”
“我只是擔心如果我們通過考試,平衡局立馬就要進行下一場,到時候如果還換其他地方的話,咱們因為這件事白白浪費時間而趕不過去,”袁安見自己被瞧不起有些不爽,嗤之以鼻道,“而且不就是埋死人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怕的?說起來我也有點感興趣,萬一是那個星啟部落大祭司的墓,那回去后還能給白老爺子好好說道說道。”
“哈,哈,你最好跟你說得一樣勇哦。”勞拉假笑兩聲,看著袁安,臉上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呱唧…”澤本打斷二人的談笑,睜開眼,鼻子抽了抽,突然皺起眉頭,看向前方雜草叢生的樹林。
順著澤本的眼神望過去,前方叢林中悉悉索索,出現了四個人影。
他們穿著并不相同的現代服飾,兩個棕色皮膚印第安人面孔,兩個黃色皮膚亞洲人面孔,而身上都扛著一把經典的AK47。
對方并沒有舉槍,也沒有發起攻擊的傾向,只是臉上略帶戒備的緩緩靠近,所以袁安三人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看著他們。
終于,走到距離袁安三人六七米處,那四人停下腳步,上下打量,用有些蹩腳的英語問道:“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我們…”勞拉剛要開口。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卻聽見,那四人背后的叢林中,傳來了激烈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