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自戀的,還挺中二。”
北原南風沉默片刻,給出了評價。
“感覺有些微妙。”七海澄子突然笑了笑,“一個今年才17歲的高中生,評論別人中二。”
“因為確實中二。”
北原南風對于年齡這個話題倒是一點都不敏感。
反倒還覺得挺爽的。
不然呢。
17歲不好。
難道37歲好嗎?
人至中年大腹便便又禿頂…
七海澄子慢慢停下腳步,轉頭仔細盯了北原南風一會后,說道:“你如果對這起案件有興趣的話,就代表對策課去幫忙吧,冢原彥四郎雖然夾帶著私心,但他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解決案件,抓到犯人,這點我還是相信的。無論說是為了正義也好,還是職責也罷,我也希望能抓到犯人。
當然,如果你真的加入特殊搜查本部的話,還是要小心一點,冢原彥四郎最終目的可能是為了解決案件,但他頭頂畢竟還有個管轄所有部門的警視總監,有時候會身不由己也正常。”
“不是,你不是領導嗎?”
北原南風有些好笑:“這種時候應該是你直接下命令吧?還要尋求我的意見?”
“畢竟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副課長嘛,就算裝模作樣我也要尋求一下你的意見,然后裝模作樣地關心幾句,讓你小心一點。”
七海澄子驀然一笑,禍國殃民的狐貍似的:“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去耍耍帥吧,洗掉牛郎的名頭,不用小心,只要不死就行了,過后我會幫你找回場子。”
北原南風嘴角抽了抽。
這該死的安全感。
好羞辱人…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穿過一大片的雜木林。
但走著走著,七海澄子突然轉頭,往南邊走去。
北原南風也沒有異議,就跟著七海澄子,真的像散步一般,到處走。
兩人繞了一圈,經過桔梗門,繼續往前。
游客突然沒了。
因為到了管制的區域。
期間,不是沒人想攔住兩人。
看到七海澄子的一瞬間,很多看起來像是護衛的人,臉色都變了,眼角瘋狂抽搐。
但是。
就在他們視死如歸,準備要上前攔七海澄子的時候,耳機里總會傳來呼叫聲,阻止他們的動作。
就這樣。
七海澄子帶著北原南風,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宮內廳的門前。
那是一棟三層的西式建筑。
七海澄子和北原南風來到這邊的時候,那棟建筑,宮內廳的門前。
已經站著烏泱泱的一大片,少說三十幾號人。
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對了。”
七海澄子沒有太在意那烏泱泱的一大片人,而是轉過頭,突然朝北原南風問道:“你真的沒有被須永姬月玩過吧?”
“你tm。”
北原南風嘴角抽了抽:“你有病啊,都說沒有,我那是生活所迫!賺錢,又不賣身。”
“哦。”
七海澄子點了點頭,接著笑道:“抱歉,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一般在意就會問多一遍,不爽就會說。”
“嘖。”北原南風咂舌。
“對面那個就是宮內廳,負責處理皇室成員的一切事務,幫助皇室成員維護日本皇室先祖早早定好的“規矩”,來證明皇室的‘正統性’。
畢竟,祖宗留下的規矩嘛,違反了就是欺宗忘祖、自己身在這個位置的正當性就會被質疑。”
七海澄子從北原南風臉上挪開目光,看著前方,主動轉移了話題:“所以他們簡單來說,就是太監,還是守舊、專橫、僵硬、不近情理,規矩一堆的太監,在復蘇發生之前,皇室其實跟他們這些太監關系很僵。但復蘇發生后,因為那位內親王的手腕,兩者關系又翻轉了,現在皇室重新占據了主導,而宮內廳則成為了隱形護衛一般的存在。”
“警視廳里面的警備部,大部分天選的出身就是宮內廳,但那只是一部分而已,我挺好奇的,除了伊勢神宮外,這個宮內廳還有什么底牌,所以帶你來看看。”
“那你想怎么看?”
北原南風看了眼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七海澄子沒說話,只是繼續往前走去。
她絲襪玉腿踩著的高跟鞋輕輕敲擊著地面。
噠噠噠聲仿佛催命的鼓樂,敲打在對面所有人的心房上。
在距離那幫人兩米外的地方。
七海澄子終于停下了。
而對面,也有一個人迎了上來。
那是個看起來頗為古板衰朽的中年男性。
很矮。
只有一米六出頭的樣子,頭發梳得光光亮亮,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一絲不茍的氣息。
“在下是總干事湯淺哲平,請問七海課長造訪宮內廳有什么事?”那位古板衰朽的中年男性率先開口,沙啞問道。
“追捕野狗。”
七海澄子說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非常假。
“放屁!你分明就是沖著皇居來的!大逆不道的裱子!”
突然。
古板衰朽的中年男性聽到七海澄子這么說,都還沒說什么。
他身旁的一個男人,反倒率先破口大罵了起來。
湯淺哲平看了眼身旁對皇室忠心耿耿的男人,選擇了沉默。
七海澄子看了一眼對方,然后回頭望著北原南風,眨了眨眼睛。
北原南風露出我懂的表情,抬起左手。
電弧跳動,縈繞在他身周,將他襯托得恍若神人。
下一秒。
所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關頭。
北原南風猛地一甩手。
電弧一閃而逝。
剛剛破口大罵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倒飛出去,被瞬間而逝的雷矛,直接釘在了不遠處宮內廳大樓上。
痛苦的慘嚎響起。
北原南風拍了拍手。
湯淺哲平微微瞪大眼,看著北原南風,呼吸一滯。
其他人也全都盯著北原南風,一動不動。
七海澄子都愣了愣,看向北原南風。
“干嘛?他不是罵你裱子,然后你讓我動手嗎?”
北原南風迎著七海澄子的目光,疑惑道:“難得不是…?不是也打啊,都指著鼻子罵了,還留著過年啊。”
七海澄子聞言,驀然一笑,重新轉過頭,看著湯淺哲平:“嗯…剛剛哪位就是野狗,麻煩讓一下,我要將他就地正法。”
說罷。
她不等湯淺哲平說話,直接抬起了左手,對著被釘在墻壁上,剛剛破口大罵的男人,輕聲道:“魁。”
空氣中的靈開始躁動。
逐漸變得狂暴。
同一時間。
宮內廳建筑內部,再遠點一點的皇居,同時出現了幾股暴動的靈,和七海澄子對抗著。
但僵持了沒一會。
大名鼎鼎的宮內廳。
剛剛破口大罵的男人被釘死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凹印。
混凝土碎屑濺射開來。
露出建筑里面的扭曲鋼筋。
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小片血跡…
七海澄子慢慢收回手,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后,轉身,同時用手背輕輕拍了一下北原南風的臉蛋。
“走吧…嗯,一般。”
北原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