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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釘子戶秦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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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咚獨自居住在一套老房子里,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帶一個陽臺和儲物間,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秦咚自己住也綽綽有余了。

  在城市里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就已經很有安全感了,不像租房子的時候,不敢買大點的電視和冰箱,因為搬家會很困難,更不需要孕期的時候和房東交涉,甚至給對方展示自己的大肚子以尋求點憐憫和同理心。

  秦咚的這套房子是母親留下來的,秦咚非常珍惜,每天都會把各個角落都打掃的干干凈凈,老房子因為各種各樣的線路老化問題,火災隱患總會增加一些,所以秦咚在家里準備著滅火器。

  一場火災即便營救及時,往往也會讓整個房子都面目全非,除非重新裝修需要費錢以外,再怎么按照原來的樣子裝修,那也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了。

  秦咚就喜歡讓房子保留著現在的樣子,不想有任何改變。

  把房子打掃干凈,秦咚感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準備去洗個澡,來到衛生間,秦咚剛剛脫掉襯衣,錦囊貼住了自己的胸口,秦咚不禁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個錦囊取下來?

  取下來吧,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的孵化儀式。

  不取吧,又有點膈應,畢竟蛋里有個美少女。

  秦咚想了想,干脆用衛生紙把錦囊包了三層,然后裝進了防水袋里,防水袋的口子用橡皮筋扎好,錦囊依然掛在脖子上。

  這么折騰一番后,秦咚在心理上沒啥膈應了,一邊唱著歌一邊從頭到腳都打上泡沫,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

  洗完澡后,秦咚站在陽臺上擦著頭發,看著梧桐樹上的畫眉鳥窩,那只雄鳥時不時地飛出來盤旋一陣,還在秦咚面前掠過時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感謝秦咚。

  看了看時間,秦咚拿了一個格子紋手提編織袋出門,在房門上貼了一張字條,然后往附近的天虹超市趕去,這個超市從晚上六點半開始,會把當天的生鮮肉類,蔬菜,切盤水果打折。

  晚八點的時候折扣最大,肉類能到八五折,而蔬菜和切盤水果甚至會打五折,但如果那時候再去便只有被積極的老頭老太們挑剩下的了。

  秦咚記得前天超市的切片包裝雞肉塊上新,昨天這些雞肉塊會打八五折,今天就是七折了,如果七折還沒有賣出去,就會轉到熟食部做成快餐售賣。

  在冷鮮柜里保存到第三天的雞肉,秦咚并不嫌棄,因為很多人買了菜放在家中的冰箱,沒來得及吃的話,保存時間往往都超過三天了,還是照吃不誤。

  其實要買最新鮮的菜,還是菜市場最劃算,不但可以講價,經常還會遇到想要清攤的攤主,以非常低的價格打包,可是秦咚喜歡吃雞肉,菜市場的雞基本都是現殺現賣,即便是晚上去買也沒有折扣給他,計算了一番后,還是覺得買超市的打折鮮雞肉更劃算一些。

  來到超市,秦咚首先直奔生鮮柜臺,石門土雞1100g要138,500g的59.8…秦咚不由得搖了搖頭,即便打折還是他吃不起的雞,連忙移開了目光。

  用來做紅燒雞塊的品種是600g二十七塊八,雞邊腿是350g二十二塊九。

  雞邊腿很好吃,只要抹點鹽,用紙包起來以后浸濕,再放到小火爐旁邊烤,就香氣撲鼻十分好吃,想想就有點饞嘴。

  可是這樣感覺有些奢侈,更何況今天已經吃過烤肉餅了,還是買紅燒雞塊吧,做好以后里邊的肉和菜可以吃兩頓,剩下的湯汁泡飯或者拌粉,可以湊合一頓早餐。

  打完折就更劃算了。

  秦咚是個精打細算的人,有句話說得好,兜里有錢,遇事不慌,平常節約一點,也許遇到什么事的時候,就能拿出足夠的錢應付過去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尤其是現在的秦咚,沒有收入來源,即便打工也是暑假和以后大學的事情了,臨近高考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做兼職之類的。

  現在還沒有更新折扣價格,售賣柜臺一般是到時間點了,再用開通權限的打碼機更新折扣價格,重新打上一個價格碼貼在原價格碼上。

  “小伙子,先給你挑一個最好的…”售賣員看到秦咚,壓低了聲音,笑著說道:“這是昨天上架的,也給你打七折。”

  “好的,謝謝姐姐。”秦咚高興地說道。

  看到陽光帥氣的小伙子節儉地生活,而自己可以提供一點小幫助,售賣員也不禁笑了起來,關鍵是嘴兒真甜,讓人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明顯了許多。

  “他那盒不是昨天上架的嗎?”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有些疑惑地說道,秦咚的那盒雞肉她翻過了的,知道是昨天才上架的便沒有關注了,哪知道馬上就賣出去了,還是打的七折,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不是,不是,你看錯了。”售賣員笑著擺了擺手。

  秦咚又去買了點辣椒,可惜的是辣椒這種食材保質期相對較長,一般沒有折扣,娃娃菜打了折,秦咚買了一袋,放幾顆雞肉打湯的娃娃菜,也相當好吃。

  “小秦,來買菜啊?”

  秦咚一回頭,是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瞧著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是啊,劉處長,吃了嗎?”

  “吃了,吃了。”

  打了幾聲招呼,秦咚便回家去了,叫劉處長的中年男人,一直看著秦咚離開了超市。

  “劉處,這不是那個小區的釘子戶嗎?好像比較難搞定的名單里就有他。”劉處長旁邊的年輕人皺著眉頭問道,他也是做拆遷工作的,看到釘子戶就皺眉幾乎是一種本能了。

  “是他,秦咚。”劉處長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他家好像就他一個人,怎么那么難搞?”

  “這個孩子…他不肯搬遷的原因和別人不一樣,不是價格談不攏。”

  “那是什么原因?我沒有跟這個小區了。”

  “他媽幾年前在旅游的時候出了意外,但是沒有找到尸體,所以他一直不肯相信他媽死了,覺得只是失蹤而已,認為他媽總有一天會回來,如果房子拆遷他搬走,他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啊…”

  “這個孩子,每天出門,都要在門口留字條,說自己去了哪里哪里,就是怕他媽突然回來了,看到他不在家就走了。”

  “他媽真要回來了,也不可能馬上就走啊,肯定會等他的。”

  “我們當然這么想,但是你和一個日思夜想等著媽媽回來的孩子講這個,他怎么聽得進去?他只要離家就寫自己去哪去哪,還寫了自己升上高中的學校名字,路線圖,寫了自己的課程表,就是希望他媽回來了要是沒時間等他放學,可以直接去找他。”

  年輕人沉默了。

  “這…怎么和他談拆遷啊?”劉處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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