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心魔一族跟黑魔神族。
沈長青現在也沒有馬上動手的想法。
畢竟跟妖邪一族比起來,這兩族實力可是半點都不弱。
特別是黑魔神族。
曾經乃是能跟人族皇庭叫板的強大勢力。
就算是現在,實力也同樣可怕的很。
想要對付黑魔神族,就算是自身擁有堪比神主的實力,想來都是有所不如。
不過。。
沈長青也沒有氣餒。
只要自己把這些殺戮值消耗干凈,那時就算不能媲美神主,想來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隨后。
他就開始盤點自己的其他收獲。
滅掉妖邪一族,得到的殺戮值只是所有收獲中的其中一樣而已。
作為死亡禁區的古老種族,妖邪一族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就算是現在沒落了,其中蘊含的底蘊也是非同一般。
雖然沈長青沒有把妖邪大陸,全部都給翻一個底朝天。
但是。
妖邪一族的大部分資源,都是被他給收取了。
單單是儲物戒指。
就裝了不下于百個。
而且,這里面的儲物戒指,可不是尋常的儲物戒指,每一個都比原先鐘山仇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大了十倍不止。
這些儲物戒指的來源,就是沈長青前面在混輪禁區突圍的時候,斬殺那些萬族強者搜刮而來的。
由此可以得見。
妖邪一族的資源究竟是有多少了。
不過。
很多資源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太用得上的,但要是放到人族里面的話,就能發揮出不小的作用了。
除此外。
前面斬殺那些強者得到的資源,也是有不少。
全部整合一起以后,沈長青想要暗自估摸下價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辦法。
東西太多了,想要估算都根本估算不出來。
別的先不說,就單純是靈脈之心,就有不下于數百顆。
其中。
大型靈脈之心一百出頭,余下的全部都是中型以及小型靈脈之心。
“如果把所有的靈脈之心全部放入天地里面的話,那么人族天地的靈氣,短時間內,就會上升到一個極強的地步了。”
沈長青暗忖。
現在人族靈氣太弱了,不要說跟亙古大陸相比,就算是青蜂一族的靈氣,都比如今人族天地的靈氣強出數十倍不止。
這樣的靈氣濃度,就算是傳承再多再強,又能誕生多少強者?
因此。
想要讓人族蛻變,必須從最根本的問題上入手。
那就是——充實靈氣。
把所有的物資收獲全部都清點了一遍以后,沈長青手掌一翻,一顆紅色的晶石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紅色的晶石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猶如心臟一般劇烈跳動。
在看到晶石的剎那。
他的腦海中,就冒出了相應的信息。
“龍脈之心!”
這就是自己苦苦追尋,而沒有錢買的龍脈之心。
沈長青也不清楚,這龍脈之心究竟是來源于哪里。
但有一點。
他是能確定的。
那就是龍脈之心,不是來自于妖邪一族。
因為自己在搜刮妖邪一族資源的時候,沒有看到龍脈之心,如此一來,龍脈之心只有可能是來源于被自己斬殺的其他萬族修士。
不過。
沈長青也沒有在意那么多。
龍脈之心來源于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有龍脈之心到手了。
剩下來的問題。
就看此龍脈之心,能不能修補人族天地的祖脈。
畢竟。
此方天地屬于中千天地。
想要修補祖脈的話,只能用中千天地的龍脈之心才行。
如果是小千天地的話,想來是沒有什么大的作用。
但是他雖然認得龍脈之心,但也沒有辦法辨別龍脈之心的級別,唯有暫時壓下心中的好奇,等到那時候再前往祖脈那里看看,能不能將其修補完全。
最后的最后。
沈長青從儲物戒指中,把一柄長刀給取了出來。
斬圣刀!
這件道兵自從入諸天以后,就一直被他丟在儲物戒指里面,壓根就沒有出來過。
一來是擔心對方會暴露自己,二來就是一品道兵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什么大的作用。
自己身上隨便拔根頭發,可能都比一品道兵強大。
但不管怎么說。
這件神兵,始終都是跟隨了自己不少時間。
要說直接丟棄的話,沈長青也是不太愿意。
“老伙計,許久不見了!”
他手掌撫摸在刀身上面,能清楚的感受到長刀在輕輕震動,好像是在回應著什么一樣。
從這里面。
沈長青又發現了一個不同的事情。
那就是同為道兵,武書只是在初入道兵的時候,就已經能幻化出形體。
斬圣刀至今為止,卻沒有任何幻化形體的跡象。
不要說一品道兵。
就算是其他的道兵,都沒能幻化出形體。
最少。
在他見過的道兵里面,能幻化出形體的存在,最少都是七品層次,不入七品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幻化形體。
從這里就能看得出來,武書的確是跟其他道兵,在先天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搖了搖頭。
沈長青把腦海中的雜念全部摒棄,然后重新把注意力,落在了斬圣刀身上。
一品道兵已經不能再給自己任何幫助了,想要對自身有些作用,那就必須要把道兵層次提升上去才行。
為此。
他也是早有準備。
只見其神念一動,一個強大的防護罩,就是把整個院落都給隔絕了起來。
雖然護罩只是隨手布下,但論及強度的話,尋常神境都沒有打破的可能。
做完這些以后。
沈長青念頭再是一動,從儲物戒指中,把一樣東西給取了出來。
那是一滴散發著強大氣息的金色血液。
隨著金色血液的出現,周圍的空間都是劇烈顫動。
血液中。
有一頭猙獰可怕的兇獸正在怒吼咆哮,仿佛是想要從里面掙扎出來,卻又沒有辦法。
可任憑兇獸如何怒吼咆哮,那股強大的波動以及吼聲,都沒有辦法穿透護罩傳到外界去。
這——
就是沈長青親手布下護罩的緣故。
想要提升戰斗道兵,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用強大的血液澆灌。
所以在原先誅殺萬族修士的時候,他就順便把那些流淌出來的血液,全部都給收了起來。
直到現在,才把血液重新取出。
但還那句話。
作為強者的血液,哪怕是對方已經身死,其中殘留的氣息,都是極其強大的。
雖然對于沈長青來說,這樣的強大根本微不足道。
可對于現在的人族而言,此等程度的血液,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引發滔天的災禍。
他可沒有忘記。
當年只是小小一滴妖魔精血,就已經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要是換做這等級別的強者血液,只需要一滴,殺死一城百姓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
在布下護罩以后,沈長青倒也不擔心會引起什么大的問題。
只見金色血液出現以后,就在他的操控下,向著斬圣刀緩緩落下。
待到血液觸及到刀身的時候,安靜的長刀劇烈抖動,一股強大的鋒銳氣息,瞬間從刀身上面爆發出來,好像在發生某種強烈的蛻變。
嗡!!
長刀輕吟。
凌厲的刀氣溢散出來,向著四面八方肆虐。
沈長青揮手間,就把周圍空間禁錮,讓刀氣不至于泄露出去,波及到院子里面的其他東西。
長刀兀自長吟不休。
刀鳴聲中,好像是在歡呼雀躍,又好像是在承受強烈的痛苦。
許久以后。
刀鳴聲響漸漸沉寂下去。
斬圣刀安安靜靜的于虛空停留,淡金色的刀身其中的金色沒有變得濃郁,反而是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分。
“二品道兵!”
沈長青滿意的點了點頭。
斬圣刀原先就已經是準二品道兵了,如今再次得到強者血液蘊養,直接晉升為真正的二品道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滴血液,也不是尋常的血液,乃是來自于一位神境后階的修士身上。
如果說把道兵比作一個修士的話。
準二品道兵,也就是相當于不朽金身境初階頂峰,也即是入圣初期。
這等境界跟神境后階相比,差了一個大境界不止。
換做任何一個即將突破修士,再得到如此強者血液蘊養,都能百分百的做出突破了。
如今斬圣刀晉升二品道兵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隨后。
沈長青就再次取出新的血液,然后融入到了長刀里面。
他沒有拿出實力太高的強者血液,也沒有一次性拿出大量的強者血液,只因為斬圣刀現在品階太低,不能一次性承受太多的力量。
否則,只會弄巧成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件道兵的起點太低了,只是妖圣的尸骨作為材料,然后鍛造出來的道兵而已。
放在以前的時候,妖圣尸骨的確是頂尖的至寶。
可在如今的沈長青眼中,妖圣尸骨實在是垃圾的很。
他手中掌握有的材料,比妖圣尸骨強大的,數都數不過來。
只是說。
空有材料在手,也沒有什么作用,自己不懂得鑄造之道,根本沒有辦法重鑄道兵。
所以。
這樣一來。
沈長青只能是以最慢的方法,一點點的讓斬圣刀汲取神血力量,使得自身完全蛻變。
起步低點沒關系。
只要汲取的神血夠多,一樣能夠成長到極高的境地。
這就是道兵的強大。
但凡道兵出世以后,都有無限成長的可能,不會拘泥于最開始的材質高低,從而存在所謂上限的說法。
現在。
他就是用神血去慢慢蘊養,爭取把斬圣刀提升到一個可堪一用的程度。
時間一點點過去。
每當斬圣刀把舊的神血力量吸收完全以后,沈長青就會取出新的神血,供對方吸收。
“這就是人族最強的一個機構嗎?”
“這地方樣式倒是不錯,可惜外強中干,一碰就算,完全是中看不中用。”
“這里太小了。”
“這里不太行,看著很一般…”
青衣負手踱步在鎮魔司里面溜達,看著周圍的景象,時而做出一些評價。
反正所有的評價總結起來,就只有一個字,差!
是的。
他曾經乃是帝君圣兵的身份,見慣了人族皇庭中的輝煌,如此再做對比的話,差距就非常明顯了。
跟人族皇庭相比,鎮魔司萬分之一都及不上。
不論是建筑布局,再到內里的強者數量,都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
但青衣也知道,人族現在弱小的很,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不多時。
他就已經來到一個敞開大門的殿宇面前,匾額上書著幾個大字。
“潛心閣。”
青衣看著那幾個字,很快就認了出來。
盡管現在人族的文字,跟曾經皇庭時期有些許出入,但大體上是沒有什么變化的。
再說了。
他最開始也是從這里出去的,現在只是重新回來而已。
“潛心閣重地,不得擅入!”
剛踏入潛心閣的大門,青衣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聞言。
青衣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把沈長青給的令牌取了出來。
那人在見到令牌以后,臉色頓時一變。
隨后。
他就畢恭畢敬的把令牌還了回去,然后讓開了去路。
“閣下請進!”
雖然不認識青衣,但是沈長青的令牌,那人卻是認識的。
那位大秦鎮守使回歸的消息,如今早已經流傳了出去。
不然的話。
一個陌生老者突然拿著消失已久的沈長青令牌出來亂走,他肯定第一時間將其拿下。
收好令牌,青衣走進了潛心閣。
如今的潛心閣,跟曾經的潛心閣相比,已經是擴大了許多。
除卻原有的武閣、封魔閣、鎮邪閣以及內務閣四個地方以外,更是增設了訓練場,方便讓人在那里練習武學,以及互相切磋驗證。
手持沈長青的令牌。
青衣先是去了前面四個地方。
四閣當中。
武閣跟內務閣,他是最沒有興趣的了。
前者只是一個收藏諸多武學典籍的地方,但作為一個古老的強者,青衣的知識儲備簡直是不要太多。
哪怕是很多記憶都在塵封階段,可那豐富的經驗也不是蓋的。
以武閣內儲備的武學,在他的眼中,就能孩童涂鴉一樣可笑。
就算是武閣第四第五層所保留的東西,也是同樣的微不足道。
至于內務閣,那就更別說了。
真正讓青衣有些興趣的,反倒是封魔閣跟鎮邪閣。
這兩閣中都以研究旁門為主,各種奇特的小手段,讓他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如今。
在青衣的面前,就是有封魔閣一群人正在專心的擺弄著一個陣法。
他們對于這個突然造訪的外來者,沒有任何的興趣。
事實上。
封魔閣的人也都是如此。
砰——
一股強烈的波動從陣法中涌現,然后就是劇烈的爆炸。
“小心!”
“快躲開!”
周圍的人都是大驚失色,慌忙向著遠處躲避。
就在所有人躲避的時候,有人越眾而出,直接用絕對的力量,把那股波動給強行鎮壓了下去。
轟!!
氣浪滾滾。
但又旋即平息消弭。
魯源收回手掌,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奇了怪了,為什么每次都失敗呢,這個步驟應該沒有錯才對啊?”
其他躲開的人,這個時候也都是圍了上來,看著眼前破碎的陣基,眉頭都是緊蹙起來,好像是在思索著為什么會失敗一樣。
“咳咳,老夫能問一下,你們是在做什么嗎?”
青衣看到這里,忍不住開口了。
聞言。
魯源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漫不經心的隨口回答:“我等正在研究,如何才能讓一門陣法擁有遠程對敵的功能。”
他認得出來,這個青衣老者好像是跟沈長青比較熟。
要是不熟的話,對方也不可能拿著屬于沈長青的令牌,到處去轉悠了。
“遠程對敵的功能?”
青衣面色詫異,他對于封魔閣的天馬行空的想法,愈發的有興趣了。
“你給老夫介紹一下吧!”
“閣下,我等正在專心研究,你就不要再出言打擾了。”
有人沒好氣的斥責了一句。
陣法試驗失敗,已經是夠煩人的了,結果還有不相干的人一直在那絮絮叨叨,想不讓人發火都不行。
魯源再次側頭看了一眼那青衫老者,雖然也有些想發火,但想到對方跟沈長青有些關系,就按捺住了想發火的沖動,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閣下沒有接觸過陣法,就算是我給你講解,也未必能聽得明白。”
此話一出。
青衣直接就是笑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了。
就算是在人族皇庭的時候,他在陣道方面的造詣,都沒有多少人能企及的了。
后面在混亂禁區的那段時間,相當于是閉關了幾千萬年,陣道造詣更是臻至化境。
沒曾想。
如今在一個個小小的封魔閣里面,竟然被人給鄙視了。
不過。
青衣也沒有動怒,而是淡淡說道:“雖然老夫不清楚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從原先你們布陣的情況來看,卻是存在明顯的紕漏…”
此話一出,頓時就讓封魔閣的人憤怒。
“口出狂言!”
“你誰啊,竟然也敢在這里信口開河!”
“要不是看在沈鎮守的面子上,你入封魔閣的機會都沒有…”
不少人出言怒斥。
這一次,魯源都沒有開口說什么了。
在他看來,對方是有些不識好歹。
如果是平時的話,那也就算了,看在沈長青的面子上,不與對方計較太多。
可眼下自己等人都還在煩著,這位再來說這樣的話,那就太沒有眼力了。
聽聞眾人指責。
青衣臉上笑容收斂,神色淡然的說道:“剛剛第一個陣基跟第二個陣基的陣紋看似契合,但第三個陣基中的陣紋卻是跟第一個陣基沖突。
你們布陣只看到相鄰的陣基契合與否,卻忘了一個完整的陣法,需要所有陣基都百分百契合才行。”
聞言。
有人再次出言怒斥,但有的人卻是陷入了沉思。
魯源看著面前破碎的陣基,好像是在回想著什么。
“另外…”
“不止是陣基上的陣紋沖突,而且你們陣基中不少陣紋都是刻畫錯了,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是如同一碗水里面摻和進去了一把沙子,簡直是瞎搞。
這樣的陣法要能成功,那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
青衣嗤笑。
說話間,又是再次指出了十幾個陣法中的錯誤。
在他看來。
剛剛封魔閣等人布置出來的陣法,簡直就是小孩涂鴉,完全是瞎搞的。
能爆炸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幾個地方是對的。
否則。
就算是爆炸聲響都不可能有。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出言呵斥,但隨著青衣說的愈發深入以后,已經是漸漸沒有人再開口了。
每個人都是陷入沉思,默默消化著對方所說的一切。
許久。
魯源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再次看向青衣的眼神時,已是變得炙熱無比。
“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前輩,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說完。
他躬身作揖,滿是誠意的賠禮道歉。
對此。
青衣淡淡負手,沒有言語。
隨后,魯源又是試探性的問道:“既然前輩能看出這些問題,晚輩想要請教一下,如何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雖然他年齡也不小,但眼前的老者看著年紀更大。
再加上現在有求于人,用上前輩二字的尊稱,也就自然的很了。
“你誰啊,憑什么要老夫指導,老夫就要指導?”
青衣下巴一抬,眼中盡是不屑。
他方才說那么多,等的就是這一刻。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不朽圣兵,當年在皇庭的時候,不知受多少人尊敬,就算是現在落魄了,作為人族至強者的沈長青都沒有怠慢自己。
結果。
來到這里,卻是被接二連三的呵斥和看不起,要說青衣心中沒有憋著一股氣,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故意開口,釣一釣這些人的胃口。
等到有人出言相詢以后,反而是沒有繼續說的想法。
嘲諷一句以后,青衣直接轉身就要走。
看到這里。
魯源等人都是急了。
好不容易有個明顯在陣道上面有不俗造詣的前輩高人到訪,要是讓對方就這么走了,自己等人又要抓瞎了。
因此。
在青衣剛剛轉身,他們馬上就是追了上去。
“我等前面失禮,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望不要跟我等計較。”
“沒錯沒錯,在下嘴賤,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前輩…”
眾人七嘴八舌的道歉,姿態放到最低。
青衣灰白的眉毛抖動了下,臉色雖然仍然淡漠,但邁動的腳步卻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