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年,嬴政也是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啊!”
徐海嘆了口氣,秦朝的歷史太過悠久,并不是他一時半會兒就能作出決定的。
很多寶貝,在歷經歲月的洗禮,依舊無法保證當年的模樣,哪怕是動用最先進的技術,也同樣無濟于事…
李長安回去的路上,看了眼身邊的買邵白問道,
“那會兒你不是跟于永發離開了,怎么又沒走?”
買邵白就知道李長安會這么問自己,于是苦笑一聲說道,
“李長安,你還真以為,于永發會看上我的寶貝啊?”
“我跟你說,于永發現在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才會讓我繼續留在這里。”
聽到買邵白的話,李長安皺了皺眉頭,
“這不應該啊?以我對他的了解,除非大事,否則不可能放棄這個擁有寶貝的機會的!”
李長安嘆了口氣,看了眼買邵白說道,
“李長安,要不要我們倆派人打探打探消息?”
這是買邵白最熟悉,也是最常用的手段,不過卻被李長安否定了。
“沒那個必要,他現在應該是真有事,若是這個時候咱們倆對他有所防范,恐怕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不舒坦!”
李長安搖了搖頭,隨后看了眼買邵白問道,
“郭思聰那家伙,倒也算得上是個人才!”
“你把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記住,這個人,有點能力,可不能放生銹了!”
面對李長安的玩笑話,買邵白放在了心上,確實,郭思聰是個人才。
有時候,往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夾雜任何虛假成分,一切都來的那么真實一些。
和平飯店內,于永發換了個地方吃飯談話。
而此刻,徐花也坐在他旁邊,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好像還有其他人要來一樣…
“干爹,天香閣樓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徐花看了眼于永發,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巴里,咀嚼著問道,
“小花,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問。”
“天香閣樓的情況,恐怕要面臨洗禮,因為這關乎著,神華集團。”
于永發看了眼徐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干爹,難道神華集團也想動天香閣樓?”
徐花是知道,天香閣樓背后的勢力范圍網的,而且這個餐飲公司,不同于其他餐飲公司!
“這個不好說,不過陳南墻在天香閣樓吃飯,這到底,見的是什么人?”
于永發很是好奇,而且之前問過買邵白一次,但是對方沒說,
索性于永發就不需要他陪同自己,至于什么寶貝的,他于永發難道還不清楚,這是李長安想要打發自己的措辭嗎?
沒錯,買邵白剛才,欺騙了李長安。
其實并不是買邵白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回去。
一旦跟隨于永發身后離開,寶貝不寶貝的倒是另外一說,最關鍵的,自己絕對會被李長安發問,這一問,也就意味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開始復雜了。
“干爹,會不會是,與陳南墻相見的人,是陳龍象無法去見的?”
還真別說,徐花這句話,算是提醒了于永發,不過隨后,于永發便搖了搖頭,否定道,
“絕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讓承叔去會見那個人。”
“陳南墻是太子爺,身份相比較承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而且城府和看人的水準上,陳南墻遠遠沒有承叔高。”
于永發這么說,其實是抬高了承叔,可不這么說,他真害怕,徐花會作出什么相對應的行動來。
要知道,于永發這次叫徐花從千里之外過來,目的就是為了動用香溪美地的關系和人脈。
可現在,因為天香閣樓內部出了點差錯,導致一大堆人被攔在外面無法進入,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有所改變。
“承叔?”
徐花有些好奇,陳龍象她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承叔,說真的,也是她第一次聽說!
“小花,這承叔,算是從小到大看著東北王長大的男人。”
“東北王穿開襠褲的時候,承叔就已經跟著東北王的父親,老東北王身后,一起闖蕩了!”
聽到于永發的話,徐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承叔,就是類似于皇帝接位后,同時服侍的太監。
于永發嘆了口氣,現如今的陳龍象,已經今非昔比,于永發哪里能夠想得到,陳龍象會有現在的驚人發展?
“干爹,那這么說來,天香閣樓那邊,對于陳龍象的打壓,只能閉門?”
徐花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而于永發也不清楚,總不能胡亂猜忌吧?
“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陳龍象盯著天香閣樓不是一天兩天。”
“你也知道,天香閣樓吃飯是小事,但是建立自己的人脈資源,才是大事。”
于永發笑了笑,看了眼徐花說道,
“咱們倆今天要見的這位,你可能認識,他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拜把子的兄弟!”
于永發很是神秘,徐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
“干爹,那這個人,你確定我認識?”
聽到徐花的話,于永發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機上的照片遞給了徐花。
徐花看到后,瞪大了眼睛問道,
“這不是兵王徐海嗎?”
“沒錯,就是徐海,你知不知道,最近鬧的比較兇的那位徐長卿,就是他兒子。”
徐花聽到于永發的話,有些怔了一下,在她眼里,徐長卿可能是運氣太好,也可能是身邊想要幫助他的人太多,可萬萬沒想到,兵王徐海居然是他的父親?
于永發很滿意徐花的驚訝,畢竟有些事,知道的太早,反而不是好事,但是現在不同,有徐花替自己“背黑鍋”,難道不得全盤突出嗎?
若是徐花知道,于永發并不是真心拿她當干女兒,而是玩物的話,又會怎么想?
“干爹,這反差太大,你讓我緩一緩,我先去趟廁所!”
于永發點點頭,他壓根就不用擔心徐花會不會暗地里做點勾當什么,因為徐花的身上,有他的定位器,當然,也包括錄音…
徐花剛出門,便碰上了想要敲門的徐海,
“你不是那個,香溪美地的董事長嗎?”
徐海有些好奇,這女人在這里做什么,等等,這不是于永發的包廂號,難道說…
“不好意思,兵…徐海,我先過去方便一下,干爹在里面。”
徐花有些緊張,差點就把兵王兩個字說出口,
“嗯,行,那你去吧!”
徐海看了眼徐花離開的背景,這女人,不簡單啊!
能認老于為干爹,最關鍵的,老于這家伙,軟硬不吃,也不知道,徐花是靠什么手段,征服的于永發!
“老于,外面那女人,什么情況?”
徐海剛坐下來,就看了眼于永發,皺了皺眉頭問道,
“啊,哈哈哈!”
“老徐,你就別裝了,那女人難道你會不認識?”
“我跟你說,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她是我干女兒,我是她干爹。”
于永發擺擺手,一臉笑意,
“老于,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跟你說,這個女人和徐長卿的兄弟多少有些關系,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歪心思的好。”
徐海并不是在替徐花說好話,而是徐長卿。
“我哪里有動歪心思?”
“老徐,咱們倆好歹是拜過把子的兄弟,難道這件事,連你都不相信我了嗎?”
于永發像是有口難言,徐海深呼吸一口氣,指了指外面說道,
“老于,咱們倆斗是咱們倆之間的事情,但是你不要上升到孩子們身上去,那就萬事大吉!”
“我跟你說,可能你不知道,陳龍象現在已經…”
“已經下令,對付所有旗下子公司了,對不對?”
于永發有些不耐煩,打斷了徐海的話,
“你居然知道?誰告訴你的?”
徐海有些驚訝,以往于永發基本上都是不問窗外事的,怎么這次,消息比自己還要靈通?
要知道,自己是專門針對這些內容的,可以說是留有后手,可于永發呢?
“消息是貝勒爺告訴我的。”
“我這次找你,主要就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情。”
“你應該清楚,我這個人不喜歡兩面受氣,特別是面對龍家那個人的時候,一肚子委屈,但是又沒地方發火!”
于永發嘆了口氣,有些郁悶,
徐海看了他一眼,有些調戲的笑了笑說道,
“我還以為你誰都不怕,感情龍家那小子,你居然還怕他?”
徐海是真的覺得,于永發沒那個必要去怕龍家龍墨。
畢竟于永發再怎么說,也是個上將軍銜,可龍墨呢,打死也就是大校級別。
可能還沒有陳富貴來的厲害一些,但是即便如此,龍墨的背后勢力,也不容小覷,這一點,徐海深有體會…
同樣,面對龍墨他也會做起事來,畏手畏腳,畢竟龍家是龐然大物,小心翼翼總歸是好。
“我怕,難道你就不怕他了嗎?”
“老徐,別裝了,現在就咱們倆,我也不會使用那種下三濫手段,對你的話進行錄音的!”
于永發拍了拍胸脯,像是說的跟真的一樣。
“切,你以前可沒少做過這種事!”
“唉,不對啊?你不是還有歷史課要教學,怎么現在還有時間,在這里陪我喝茶聊天?”
徐海笑了笑,他對于于永發的行程計劃,早就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于永發聽到徐海的話后,遲疑了一下,隨后說道,
“老徐,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種,連別人生活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
聽到于永發的話,徐長卿笑了笑說道,
“哈哈哈!老于,你說這話,搞的我像那些小屁孩一樣,對你作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咱們倆之間,不過是半斤八兩。”
“我回老家一趟,你派人三番兩次跟蹤我,你問過我的意見了沒有?”
徐海指了指于永發的鼻子問道,
于永發聽到徐海的話,知道再這樣互相排擠下去,徐花就要回來了。
“行了,老徐!咱們倆各退一步,今天是來談合作,不是提過往。”
“我跟你說,陳龍象現在派陳南墻出面,很多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聽到于永發的話,徐海也收起來玩笑的心思,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也早就有所察覺,不過卻沒有派人去查。”
“畢竟龍墨那邊,也早就盯著陳龍象不止一年半載的時間了。”
徐海嘆了口氣,看了眼于永發說道。
“其實你今天,不應該約見我出來,而是應該約見龍墨。”
“龍家那位龍空,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慢慢的往上飄了?”
于永發就知道,徐海這老狐貍會拿龍墨說話,更會拿龍空找借口。
“老徐,你是我兄弟,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給你擦屁股的人。”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兩不相幫,對我而言,并沒有幾年活路了已經…”
于永發早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上次龍墨找過他,也說的很清楚。
可作為上位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對于于永發來說,垂手可得…
“呵呵,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你現在處于什么位置。”
徐海一句呵呵,不知道是嘲笑還是諷刺,弄得于永發有些臉紅,卻又不好發作。
“老于,時候不早了,在這里吃一頓飯,別回頭又讓人給你記上一筆。”
“挪用軍資,這種情況之下,龍墨不動你,不辦你,已經是他的極限。”
徐海說這句話的目的,是希望,于永發就此收手,不要再拿徐花說事,拿其他人說事。
于永發何嘗不明白,徐海這是在替他著急呢?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哪里還有回頭路?
上一次警告,這一次繼續犯錯,再加上,權利這玩意兒,確實會上癮,于永發認了!
“遇到極限,便是挑戰最后的底線,徐海,我沒有退路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一句話,于永發沒有嘶吼,而是用平靜的語氣去說,
“呵呵,魚死網破?你以為,龍墨他動了?”
“老于,作為你曾經的兄弟,我勸你一句,回頭是岸。”
“去自首,但是千萬別怕丟人,我也知道,你可能不會放下這個臉面,但是,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徐海不想繼續說,這頓飯,他本來就沒有心思來,再加上,剛才碰到徐花的時候,徐海就知道,于永發賊心不改!
抓到一個人,就想著讓別人替自己背黑鍋,最關鍵的是,于永發每次還能毫發無損,只可惜每次替他背黑鍋的,基本上下場都很慘!
可這次不同希望,倘若于永發繼續執迷不悟,龍墨絕對會徹底打壓,當做殺雞儆猴,畢竟徐海這只“雞”,非同小可!
“機會?我還需要什么狗屁機會?”
“你知不知道,一號把鍥子失蹤,孔閑出事的事情,全部怪罪在我身上來了?”
“狗娘的老子跟了他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吧?一句話就把老子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了!”
“他奶奶爹娘的,我特么也只能被他這么壓著,沒辦法還嘴啊我!”
于永發的苦衷,徐海心知肚明,但是徐海不會去幫。
幫就是害,不僅僅害了于永發,也會害徐海身邊的每一個人,這個時候,徐海站在中間,才僅僅是有能力自保!
畢竟,一號的怒火,誰都接不住,再加上,鍥子失蹤,孔閑出事,更是讓所有人的精神,都豎著!
“老于,沒什么別的事情,我先離開了。”
“我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你也別太在意,畢竟對你而言,這次還想要穩中求勝的話,難啊…”
徐海頭也不回的離開,走的時候,沒有見到徐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便離開了和平飯店…
其實于永發挑選和平飯店,也是頗有心機的,因為一開始,兩個人拜把子也是在和平飯店,
可觀望現在,還真是讓人唏噓,物是人非啊…
徐花洗完臉順便畫了個重妝,原本打算在兵王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的,卻沒想到,徐海居然提前離開了。
“干爹,兵王呢?”
徐花站在門口,里面哪里還有兵王的影子在?
“小花,你回去吧!”
“待會你就走,我派俞楊成把你送回去,記住,永遠不要回來!”
徐花聽到于永發的話,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兩個人,鬧別扭了?
“干爹,你和兵王不是兄…”
“滾!”
沒等徐花說完兄弟,于永發直接說了一句滾,
徐花有些錯愕,站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
“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越遠越好!”
這一次,于永發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碰到了徐花的腳底下。
伴隨著“啪”的一聲,徐花的內心,完全崩潰了…
“干爹,你,你這是干什么?”
“小花,你回去吧,干爹累了。”
“這次過來,以后不要再踏入京城一步,干爹沒辦法保護你,也沒辦法完成答應你的事情,對不起。”
于永發看了眼徐花,閉著眼睛,像是在贖罪一般。
徐花很想哭,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于永發如此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很可怕…
“你回去吧,我待會打個電話給俞楊成,你在樓下等他。”
于永發擺擺手,示意徐花離開房間,
徐花看了眼于永發,有些心疼的說道,
“干爹,那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答應過你,我要給你養老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徐花想要哭泣,于永發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小花,回去吧,就當你沒有找到我,也不認識我,畢竟我當年,也確實是個畜牲…”
說到這里,于永發徹底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盯著徐花看,也不想讓徐花去背黑鍋了。
反正,自己已經活不長,哪怕下半生在監獄里度過,他也不會選擇,活著的…
徐花離開了,俞楊成送的飛機,但是徐花離開的同一時刻,于永發自殺了…
準確來說,畏罪自殺,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被送進監獄,也是必死無疑!
俞楊成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聯系了徐海以及徐長卿。
“什么?你確定?老于他自殺了?”
徐海前腳剛走沒多久,后腳于永發就自殺,怎么可能?這完全就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另外一邊,接到電話的徐長卿,同樣,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徐長卿,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兒?”
一旁的徐恨,看了眼徐長卿問道,
“沒什么,就是剛才接了一通電話,總感覺,突然之間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樣。”
“挺可惜的,唉!”
徐長卿嘆了口氣,看了眼天空,隨后看了眼徐恨,
“徐恨,明天還有一天,后天我就要離開寒山寺了。”
徐恨聽到徐長卿的話,有些遲疑,不過他還是問道,
“徐長卿,如果我能出去,你會不會收留我?”
看到徐恨干凈的臉龐,徐長卿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清楚,如果收你在我身邊,可能未知的危險會很多。”
“但是不收你,以你在寒山寺的經歷來說,下了山之后,肯定會四處碰壁。”
“我也知道,你之前下過好幾次,但是你那是逍遙快活,不是生活。”
聽到徐長卿的話,徐恨有些不明白,徐長卿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徐長卿,我就問你,收,還是不收。”
見徐恨不像是開玩笑,徐長卿點了點頭,
“我收你,但是你必須聽我的話,明不明白?”
“你若是不同意,下了山之后,你依舊可以自己去闖蕩,不過哪天若是想要回來的話,我隨時歡迎!”
徐長卿的胸襟,只針對徐恨而言,也包括陳沖。
估計整個世界上,目前為止,也只有這兩個人,正和他意。
“好!徐長卿,有你這句話,我徐恨這些天的陪伴,也足夠了。”
徐恨笑了笑,起身朝著徐長卿說道,
“走吧,明天是最后一天,今天咱們倆下山!”
“下山?難道你還能隨便下山不成?”
徐長卿有些無語,看了眼徐恨說道,
“最后一次機會,難道我會留著?不用白不用!”
“走吧,我們倆去了無痕方丈那邊,我跟他說清楚情況,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徐恨笑了笑,他確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去問徐長卿,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態度,而不是想要真正的答案。
徐長卿笑了笑,點點頭說道,
“我發現,你這腦袋瓜挺聰明,就是沒用到正點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