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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挺許嵩:再次翻紅,爺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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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

  當樸樹、周深、許嵩這幾個代表著“校園和青春時代”的歌手站在一起時…

  人氣最旺的人還是許嵩。

  前幾天一場B站畢業歌會,許嵩唱了兩首歌:《有何不可》和《如約而至》。

  場面簡直要爆了,全場含淚大合唱,彈幕多到擠不下。“爺青回!”所有人都在說這句話。

  歌手許嵩,90后的頂級流量明星,是“明媚憂傷”的青春符號,曾被80后不屑,被70后不恥。因為他是第一代網絡歌手,“俗氣”。

  出道十一載,他已35歲“高齡”,那些曾對他不屑的人,那些說“網絡歌曲沒文化、網絡歌手不專業”的人,那些只喜歡《有何不可》和《清明雨上》的粉絲們,到了打臉的時候了。

  娛樂圈的人,語文水平普遍有點低,相關的段子有不少:

  比如楊冪曾在北京大學把“莘莘學子”讀成了“辛辛學子”;孫儷當年被粉絲恭喜“喜獲麟兒”時,她說自己孩子不叫麟兒;

  歐陽娜娜曾以為“南轅北轍”的意思是“從南到北,馬思純曾經祝福關曉彤“福澤天下”…

  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這是形容賈寶玉的,放在娛樂圈也挺合適。

  相比之下,許嵩如今的語文水平簡直像博士畢業。

  注意,是“如今”。

  許嵩二十出頭時,大家就說他“文學功底好”,很多人摘抄他博客里的“金句”,反復誦讀,指導人生:

  “照片一多,總歸是給日后埋下悲傷的伏筆——無論是物是人非,還是人是物非,或者物人兩非。”

  “在上升的階段,光環照射在身上,就像一幢大樓越高,身后的陰影就越長。”

  “不要以為自己棋高一著,操控大局。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其實你我都改變不了什么。萍水相逢,緣開緣滅。”

  這個風格,是郭敬明的趕腳,有點中二,并不能“指導人生”,但能感覺到作者是個愛讀書、有想法的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人從未停止成長。

  去年,B站up主K耀君曾專訪許嵩,對談四十分鐘,34歲的許老師“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記者問許嵩,喜不喜歡女生素顏,他說,喜歡女孩“略施粉黛”,接著就把《說文解字》背了出來:“粉,敷面者也。從米分聲。”

  記者替粉絲問他,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怎么辦,他現場煲雞湯:人生在宏觀上確實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用行動和思想為小小的生命賦予意義,先做好自己想做的小事再說。

  有粉絲說,覺得自己工作時,總在人際關系中處于弱勢,發愁,他送對方一句曾國藩金句:小心安命,埋頭任事。

  還有人問,好勝心強的人怎么才能碾壓職場老江湖,他立刻背了一首黃庭堅的《牧童》: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橫吹隔隴聞。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這是一次人物專訪嗎?這簡直是一堂語文課。

  許嵩用十一年時間,把“文學功底好”這句夸張的贊美變成了實錘。

  許嵩的文學水平是如何成長的,讀他的書可見一斑。27歲時,他出版了攝影隨筆集《海上靈光》,當中提到諸多經典,被粉絲拉了書單:

  盡是哲學著作和嚴肅文學,多少人買來其中一本,三個月也翻不過兩篇。《夢的解析》這種專著,第一頁大概能催眠中國多一半人口。

  許嵩比別人擅長讀書,練的是童子功。

  許嵩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縱觀他的生活經歷,總讓人想到作家王小波。

  眾所周知,王小波除了會寫作,會說情話,還是中國第一代程序員,掌握匯編語言、C,甚至自創過一套輸入法,以至于他的粉絲們都說,“不會編程的作家當不了好情郎”。

  許嵩的成長和王小波的路數有些相似。他從小并不愛唱歌,中學時喜歡的是網頁設計,15歲曾拿下“訊飛杯全國中學生網頁設計大賽”安徽賽區一等獎。

  高考時,他考的是安徽醫科大學,主修衛生管理。

  學生時代,他始終是個成績不錯的理科生。

  他也愛寫作,中學時常給《兒童文學》、《萌芽》、《少年文藝》投稿。高二時,他寫了篇習作《把傷痕當酒窩》,講了自己的一段真實經歷:一個老人去許嵩家收破爛,許嵩卻誤會老人偷了自己的手表,當面要求老人交出“贓物”。真相大白后,許嵩無地自容。

  作為一篇高二學生的作品,這篇文章可謂筆觸細膩,措辭精致,風格文藝,被選為當年江蘇省高考語文模擬試卷的閱讀理解試題,又被登在2011年12期的《意林》上。

  許嵩夢想當作家,曾在博客里幻想:“閉門造書一本,文字流光溢彩,情節跌宕起伏,暢銷海內外,一舉奪得諾貝爾獎,而后被火星冥王星等知名星球引進發行。”

  業余時間,他學民樂和鋼琴。想當年,理科學霸、文藝少年,都是他的標簽。

  聰明優秀的孩子并不稀奇,許嵩的寶貴之處在于,他并非一個被環境慣壞的學霸。他誤會別人偷東西時,會寫一篇文章來直面錯誤,和自己對話。這是一個有教養的孩子,懂道理,會反省,縱然認知能力尚且有限,卻一直努力理解這個世界,了解和自己不在同一個生活圈中的人。

  這樣的孩子是真正的寶藏少年,不僅文理兩開花,而是德智雙佳。知識基礎和道德基礎,許嵩都打得很牢固。

  這些年,古風歌曲地位尷尬。很多歌詞寫得不明所以,尬得人腳趾摳地:

  “天下為公我為母,山河洞房天星燭,來年妝成萬骨枯,癲色深淺入時無。”

  神一般的天下為公我為母。

  “顧盼花發鴻蒙,怦然而夢,你與二十八宿皆回眸,系我彩翼鯨尾紅絲天地周。”

  怎么說呢,字都認識。

  古風歌魚龍混雜的年代,許嵩的歌值得一夸再夸。中國流行音樂主席付林曾評價他:后生可畏。

  當然,并非《清明雨上》這種:“遠方有琴,愀然空靈,聲聲催天雨,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早期作品,下筆太過稚嫩。

  《山水之間》才是真的厲害:“昨夜同門云集,推杯又換盞,今朝茶涼酒寒,豪言成笑談。”情境寫實,用詞平實,極易產生共鳴。用付老的話說,非常有氣質。

  2020年,安徽大學文學院有人發了論文——《許嵩歌詞回歸古典詩詞的題材和意向研究》,作者說:“《山水之間》可以窺見許嵩將要邁入而立之年時創作心境的變化,從對江湖豪情的追尋專項對寧靜逍遙生活對向往。”

  這句評價,應該科普給所有寫古風歌詞的人,寫歌詞靠的不是生僻字和華詞硬懟,而是心境和詩詞功底的結合。多讀點書再落筆可以嗎?求求了。

  那首《彈指一揮間》也很有意思:“云遮秋雁,遮住十載月光;離愁別恨,是心的潰瘍。”現代詞和和古代詞穿插使用,卻毫不違和,很聰明。

  “露水涼,老船晃,人惆悵”,宋詞的節奏和歌的節奏完美結合,這是讀過詞的人才能寫出來的。

  他的《千百度》甚至成為教材,被選進何二元編著的《大學語文》,收錄在《流行歌詞二首》一文:“關外野店,煙火絕,客怎眠,寒來袖間,誰為我,添兩件。”

  歌詞托胎自辛棄疾的《青玉案》,又多了細膩的描寫和江湖氣息,有些清怨,有些悠遠。

  許嵩熱愛唐詩宋詞,曾在一次采訪中說,如果能有一次機會,自由穿越時空,他想穿越到唐朝,看看盛世,和李白聊聊他最滿意的作品。

  李白大概也會覺得這個會唱歌的當代人很有趣吧。

  十幾年來,網絡歌手常年處于音樂鄙視鏈底層,總是被人嘲諷作詞庸俗,作曲不專業。可許嵩不在此列。正相反,他是“能力嚴重被低估”的典型,音樂素養超過很多專業歌手,一張圖就能說明問題:

  文能編寫和聲作詞譜曲,武能混音錄音母帶處理。他從來不只是一個“唱歌好聽的普通歌手”。

  縱然現在白巖松涼了,但是他有句話說得很好:“有學歷的人,不一定有文化;沒學歷的人,不一定沒文化。”

  許嵩屬于既有學歷、也有才華、還有文化的那種人。他的所作所為,常常充滿了天真、純凈的“書生氣”。

  網上有人說,許嵩是娛樂圈的活菩薩,無數人靠“借鑒”他的歌活躍在娛樂圈:

  李袁杰的《離人愁》的高潮部分好像《清明雨上》;

  花僮的《我看花》和《如果當時》非常相像;

  羅聰的《簡單的幸福》疑似抄襲《有何不可》;

  扎西頓珠的《幸福等待》和《廬州月》如出一轍;

  還有宋孟君的《獨上西樓》、晴誠的《祝你順風順水順財神》、程響的《江南夜色》…都或多或少和許嵩的歌類似。

  大家說,所有人都在薅他的羊毛,他都快變成“許高”了。

  但是面對抄襲,許嵩始終沒有正面懟過哪位歌手,也沒對相關話題做過回應。問的人多了,他就回一句:“事情已經知道,人在三亞,勿擾。”

  曾經有一次,有人在采訪時直接問他:大家說曾軼可的《獅子座》抄襲你的《星座書上》,你什么態度?

  許嵩用一慣平靜的語氣回答:“抄襲這個詞太沉重了。兩首歌像,是一個客觀的事情,但是說它抄襲,就變成了加給別人主觀的惡意。那我們怎么能推定別人是抄襲的?”

  被惹急眼的時候,他也會反抗——靠寫歌表達憤怒:

  “先做人,后做事,這道理難道你們不懂嗎”——《別咬我》。

  真是應了《樂隊的夏天》中那個梗:知識分子是不打架的。

  “知識分子”在娛樂圈很吃虧。知乎上曾有人提問:為什么許嵩現在涼了?下面有個人回答得最貼切:因為沒有娛樂感。

  娛樂圈的人,哪個不賣人設、買熱搜、混圈子,去醫院看個感冒也要寫篇大稿,宣傳帶病上工,逛街、上綜藝時和同級別明星互動,炒cp、玩夢幻聯動。

  可許嵩的待人接物原則,早在二十幾歲就寫得明明白白:我滿意于自己依舊那么的不會做人。對喜歡的人笑臉相待。對厭煩的人敷衍了事。

  太耿直。

  他也極少上綜藝,從不在銀幕上賣乖耍寶。他只上過《經典詠流傳》,唱岳飛的《小重山》。

  他堅信“音樂就是純粹的”,對所有和創作相關的事事必躬親,對宣傳炒作營銷漠不關心。

  二十幾歲時,他寫過一篇隨筆——《錯位的優雅》:

  同樣是賣唱,也有不同的境界。有的人,賣唱都賣的不敬業,不稱職;而有的人,論水平早已不該停留在那些喧囂之地,卻因為種種原因,還在那些不為人注意的角落用錯位的優雅注釋著自己對音樂的熱愛。

  這大概就是許嵩對音樂的態度——學術態度,匠心精神。

  20歲時,許嵩頂著半遮面雞窩頭,配上花格子圍巾,典型的“非主流”。看不慣的人都說,這種人怎么會有音樂素養。

  十一年過去,他逆齡成為為白T恤、黑框眼鏡的少年模樣,專輯出了八張,tag變成懷舊對象、青春記憶、小眾音樂人。

  反正就是沒機會成為“主流”。

  當他借用列納爾的著作《胡蘿卜須》來表達內心的反思和掙扎,喜歡《有何不可》的粉絲說開始聽不懂他的歌;

  當他開始關注社會時事,用《冰柜》講述真實案件時,黑粉罵他嘩眾取寵;

  當他寫下《山水之間》,路人表示“許嵩又寫了一首普通的古風歌。”

  他一直在前行,而太多人的審美被偏見和誤解拖累在原地,用十幾年前的舊眼光看待一個每天更新自己的人。

  他注定知音寥寥。

  好在他并不在乎。當有人質疑他粉絲越來越少時,他說那是時間過濾掉了聽不懂他音樂的人。單純做音樂,他覺得幸福。

  幸福從來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當年的“流量巨星”太火光芒太盛閑言碎語也多讓人看不清真面目如今放涼了一點反倒讓人品出滋味  許嵩他原來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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