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離開張家寨,已經差不多十年多。
張家寨的一切還是如從前一樣美好,只是故人已逝,陳浮生看了眼那個不起眼的墳頭包,笑了笑,
“老家伙,我回來看你了!”
旁邊的小墳頭包,儼然一位女子儲立其中,只見上面寫著,曹蒹葭二字,只是那個曹字,仿佛經歷了滄桑,早就不復存在!
“蒹葭,我回來了!”
“陳平陳安!快來磕頭!”
陳浮生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平陳安道,
“娘!安安過來看你來了,今年入冬,狗尾巴草可沒了!”
“不過二狗可是給安安做了狗尾巴草,娘!你看!”
不知何時,陳安的眼淚早就淚流滿面,
或許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曹蒹葭才是她唯一的信仰!
“娘!我是陳平,我一直聽二狗的話,他對我好,富貴叔對我也好,還有陳圓殊阿姨…周小雀叔叔…”
陳平的瘦弱小身子骨,男兒氣絲毫不輸當年的陳浮生!
陳浮生先磕頭,陳平陳安跟隨一起!
沒人知道,那個地下皇帝,從W錫到N京,再從N京到S海,見過竹葉青,滅了黃養神的男人。
此刻居然帶著至親,此刻正迎著寒風,磕頭曹家那位曹蒹葭!
狗尾巴草!似乎也在一旁搖曳,仿佛述說著,二狗陳浮生回來了!
誰都不知道,這個掀起血腥風雨歲月的男人,此刻正準備回歸…
“陳平!陳安!南宮臨如今算是正式加盟!”
“李夸父那邊,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會選擇反水我們!”
陳浮生看了眼孩子們,慢吞吞的說道,
“父親,那這么說來,當年李夸父還在因為母親的事情想要為難我們?”
陳平雖說十歲,但是心性和智商,絕對高于常人之上!
“不好說,那件事總歸是要有個說法!”
“曹野狐因為蒹葭的事情,早就和我們水火不容。”
“當年我跟他說過,你們的事情不需要他插手。”
李夸父能夠承受的住十年忍氣吞聲,足夠證明他有那個底氣反水!
“父親,曹家曹野狐,當年真的不顧一切,只想要回母親?”
陳安也是緊握拳頭,奶聲奶氣的問道,
陳浮生看了眼陳平陳安,
“這次勝利,關乎著整個華夏的地下世界的大統一!”
“無論成敗,都必須慎重抉擇,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陳浮生知道,這句話告訴陳平和陳安,只是為了讓他們自己做主。
“父親,放心吧,安全我們永遠放在第一位!”
十年,不談十年,彈指一瞬間的事情!
多少跟隨陳浮生的兄弟們,死傷無數。
這筆仇,必須要報!替死去的兄弟,也替還在負重前行的弟兄們!
曹家曹野狐,還有李夸父,以及其他虎視眈眈的眾人!
“走吧!我帶你們去張家寨玩兒!”
重回故里,已是冬季。
上次陳浮生帶陳安過來,還是夏天,
張家寨的一切還沒變,唯獨原先的老人早就入土為安。
村口的拖拉機依舊,老掉牙的泥土路,早就被曹蒹葭當年出資,修成了水泥路。
坐在門口的嬸嬸們,見到陳浮生回來,連忙對著門口大聲叫喊,
“大家快來呀!二狗回來了!二狗回來了!”
除了激動,更多的都是淚水。
這個男人,他終于再次回來了!
嬸嬸陳浮生認識,叫于扣珠,
“扣珠嬸,都是自家人,就別客氣了。”
“我這次回來,打算帶點陳平陳安他們愛吃的年貨。”
“德旺叔,今年腌制雞鴨魚肉沒有?”
陳浮生笑了笑,對于村里人叫他二狗,他早就習以為常。
不單是張家寨的人,哪怕是多年交情的朋友,見了他也會叫一聲二狗。
“你德旺叔今年沒有腌制,不過嬸嬸倒是腌制了,只不過這手藝,還是沒你德旺叔好!”
扣珠滿心歡喜,曹蒹葭當初有恩于她家,
那個時候,四輪子車,對于張家寨放出來說,算是罕見的玩意兒!
“平平安安,還不快謝謝嬸嬸!”
陳平和陳安見狀,連忙說了好幾聲謝謝!
扣珠看了眼陳平和陳安,對陳浮生說道,
“二狗,老頭的墳頭你去磕頭沒有?”
見扣珠問,陳浮生點了點頭,
“我先帶陳平陳安轉轉,兩個孩子挺想家的!”
陳浮生看了眼周邊,枯藤、老樹依舊。
故人已逝,嗚呼哀哉!
陳浮生帶著孩子離開后,扣珠抹了一把眼淚!
這個男人,能有如今的成就,算得上真男人!
張家寨的人,因為二狗陳浮生的到來,顯得格外高興。
臨別之際,不單單是扣珠,就是村長以及所有受過曹蒹葭恩惠的人,全部過來相送!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陳平和陳安兩個孩子,居然跟隨陳浮生一路走過來的!
翻山越嶺,難道孩子們不累?
“二狗,這一路上,總不能也讓孩子們跟著顛簸吧?”
村長看了眼陳浮生,
“村長,他們倆從小就被我散養,這點苦,若是都吃不了,我也真的無話可說。”
見陳浮生堵話,村長也就不好再吭聲!
陳平倒是想說,但是看了眼父親陳浮生,也就把想說的咽了回去,
一路上,陳浮生默不作聲,他身上背著年貨。
有陳平愛吃的臘肉和臘雞,也有陳安愛吃的私家香腸以及腌制的鵝。
“父親,你說,我們以后若是回不來,會不會有人替我們把身子骨運過來?”
陳平的話,很是沉重。
“陳平,不吉利的話就不要說,若是你娘在這,絕對會教訓你!”
陳浮生看了眼陳平,而陳安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碰巧此時,周小雀打來電話,好在李青烏之前給陳浮生訂制的衛星電話,
所以哪怕是大山深處,依舊信號滿格!
“喂,說!”
陳浮生現在做事也講究兩個字,重點!
“陳浮生,四點左右,完全可以動手!”
周小雀此刻人正在山西,
“幾成勝算?”
陳浮生問道,
“七成!”
“好!盡量減少死亡,否則我們壓不住!”
掛斷電話,陳浮生的內心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十年!整整十年!山西這邊還是未能搞定!
地下皇帝的版圖,一直拖欠,所以他必須搶在過年之前動手!
再拖,那位可就要搞大動作了!
可是,自己那么多人,也只有七成的勝算,可想而知!
陳平和陳安,出奇的沒有打擾陳浮生。
TZ市,JY 區,人民醫院心臟科6樓18號房間內,
“年長生,怎么樣?有效果沒有?”
徐海幾個人一直在外面等候,畢竟年長生需要脫衣服才能下手!
關好門,年長生搖了搖頭。
“老徐!干兒子的情況不容樂觀,或許錢醫生說的沒錯,只能依靠安眠藥!”
年長生和徐海,見過一次錢程,而且錢程和于晶晶說過的原話。
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徐海和年長生。
畢竟在醫院,使用鬼門十三針,必須有前提保證,才能動手。
“可是安眠藥…”
徐海有些心疼,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的兒子啊!
“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聽天由命!”
年長生嘆了口氣,這個忙看來是幫不了了!
好在陳如意沒來,若是聽到絕對會被嚇死!
“年長生,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張南北幾個人見狀,也是唉聲嘆氣。
張萌萌更是哭泣不止,干爹都說沒用,那徐長卿哥哥該怎么辦?自己該怎么辦?
年長生被徐海叫道一旁,
“年長生,你欠我一條命,我讓你還一條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徐海想讓年長生幫助符榮軍,救治姊妹的先天性白血病!
但是必須要年長生同意才行,這件事事關重大!
“老徐,別說是一條命,就是跟你一輩子,我都愿意!”
年長生的命,本來就是被徐海“撿來的”!
“那好,長卿的事情先放一邊,就聽你的,我們畢竟盡力了,剩下來的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們即刻啟程,回一趟符家!”
徐海不想拖延時間,提前治療姊妹,對徐長卿來說才會有好處!
若是治療姊妹能夠成功,以符榮軍如今的威望,絕對能夠派高人救治徐長卿!
神醫圣手辦不到的事情,別人或許可以!
“回符家?難道說,你和榮軍之間的關系緩解了?”
年長生認識符榮軍,當年的事情難以啟齒,但是可以肯定,
若是符榮軍能夠不計前嫌,而徐海也能夠和好如初,或許當年的四人兄弟情又回來了!
“長卿元旦那天,叫了符榮軍,我也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認識!”
“年長生,或許是天意,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徐海的猜忌,不敢多想半分!
天命難違,而且這件事相對來說,已經過去二十多年!
陳富貴是自己的師傅,但是以陳富貴的人脈關系,也無法讓自己洗脫當初的嫌疑!
可想而知,那群人背后的水有多深了!
“即刻啟程,你負責留下來斷后,等陳沖回來,你們倆直接回來!”
“不是,你讓我去找符榮軍,你自己倒回去了?”
“照我說的去做!你留下來等陳沖回來!我先回去!”
徐海看了眼年長生,獨自離開醫院!
“年師傅,徐叔叔他人要去哪里啊?”
胖子董曉輝冷不丁問了一句,
“胖子,他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