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沒來得及想那么多,便招手,向著上面的趙永樂吆喝。
“趙老弟,你怎么在那兒?”
趙永樂低頭一看,這人不是王大牛嗎?怎么會在此處出現,他急忙將身子收了回來,假裝沒看到。
李參軍就站在王大牛的身前,他愣愣的看著王大牛跟上面的人招呼,心里尋思著這小小的一個獄卒,還能認識那二樓上面的尊貴人物,可真是可笑的很。
不過真越想心里越覺得憋屈,自己這好歹也是一個參軍,如何又能被一個以前都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兒的一個家伙,給欺負成這副模樣。
一想到這,李參軍也就沒了取笑他的意思,不過他的想法突然間就活絡了起來,在扭頭往上一看。
這窗臺這的位置不就是趙天師所坐的位置嗎?能夠出現在這窗臺口的可不就是趙天師嗎?可是眼前的這個家伙分明是當地的一個獄卒,這家伙怎么會認識趙天師呢?
李參軍急忙走到王大牛的身邊,向著上面一看,剛才還趴在窗口看著外面景色的趙天師,現在已經不見蹤影,那窗戶也被合了起來。
他震驚的臉色突然間變成了狂喜。
這趙天師那可是說的從長安而來,如果他們是真的剛到這里什么都不了解,可又是為何會認識這里的獄卒的。
想來真的像是其他兄弟猜測那個樣子,這小子就是本地人士,在那偷了一些東西之后,便改換門楣,假裝是外地來的算命先生,在這坑蒙拐騙把人都給騙過去了。
一想到這兒,李參軍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面,把大腿拍的都有些麻了。
王大牛心里還在那犯嘀咕呢,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參軍就突然間來到自己身邊,做出了這副怪異的舉動,看得到還是挺嚇人的,這人腦子沒什么問題吧?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點毛病的家伙,突然間把臉扭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王大牛,興奮地追問道:“老家伙,你就是我親兄弟!那樓上之人與你是何關系?”
王大牛疑惑的摸了摸腦袋回答說:“你這個話什么意思?我剛才就隨便一看,看看那上面坐著那個人,跟我一個兄弟長得好像有點像,你這么問倒是什么意味?”
李參軍牢牢的攥著他的肩膀,死活都不肯松開:“你可看清楚了,你要是沒看清楚的話,剛才又如何會直接大聲吆喝?多半是看明白了,那就是你認識的兄弟對不對?”
“你把我抓疼了。”
王大牛被他這副癲狂的模樣給嚇得夠嗆,想要掙脫,但是這到嘴的鴨子怎么讓他就這么給跑了。
李參軍怎么都不肯松手,牢牢的攥著王大牛,瞪著他警告說:“小子,我可跟你說明白了,今天的事你要是不說個清楚,那樓上那坐的可是趙天師,那可是大人身邊的紅人,你要是辱沒了人家趙天師的名聲,到時候把你家滿門抄斬!你是如何能夠承擔得了如此罪過?”
“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小人不過就是一個獄卒,在幽州那可如此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什么抄滿門的事兒?”
王大牛被他這么一嚇唬,嚇得尿都快下來了,自己剛才就隨便叫了一聲,怎么還能落得這么恐怖的下場。
李參軍死死的盯著他說:“無妨,只要把你揪上去與那人對峙,那人若不是你的兄弟,那此事就是你辱沒了趙天師的名頭,如果他是你的兄弟那倒是無妨,你可敢跟我上去一看?”
“大人您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小人的身份卑微,哪有資格到樓上去。更別說與那天師大人當面對質,小人剛才就是隨口一說罷了,大人您就當做沒聽到!”
王大牛說著就想開溜,這要真的到了樓上,那不是橫豎都是一條死路,他可不能被人牽著鼻子上去了,今天這頓酒說什么都不能吃了。
可是李參軍哪能讓他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走掉,一把拽住王大牛的衣領,就拎到了酒樓里面去。
兩人的這一番爭執,自然引了旁邊的人一陣側目,不過現在大家都喝的正是開心的時候,看著他們兩個也沒有太過過分,便也沒有多在意,各自都扭過頭去,繼續飲酒暢聊了起來。
王大牛看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李參軍,怎么都不可能再往里走了。
“大人小的剛才就是看錯了,小的那兄弟就是一個尋常人家。”
李參軍哪容得他在這開脫。
“你小子給我滾進去,都到了這時候了,還哪來這么多廢話,等會兒若是認明白了,自然有你一條生路,若是認不明白,那你就是自討苦吃!”
“你就找小的…”
王大牛還想求饒,他兩條腿都已經下軟了,走路都走不動,李參軍趁著酒勁兒,拽著這小子的脖子,就往樓上走。
這咚咚咚的悶響聲,自然也吸引到了樓上樓下各個人物的目光,他們全都朝著這樓梯這里看過來。
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誰這么囂張,尉遲大人在這兒走路還敢如此蠻橫,即便是他親兒子都不敢這么做。
樓上的侍衛剛想動手,便看著李參軍拖著一個癱坐在一團的人,像是揪小雞兒一樣就揪了上來,并且一把扔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這一下子好了,王大牛抬頭一看,可不是尉遲大人嗎?他這輩子都沒在正經的距離內見過尉遲大人,今天竟然是以這樣的身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罪犯一樣。
王大牛急忙向著尉遲敬德說:“大人饒命,小的都是冤枉的。小人無意冒犯天師,大人,剛才小人就只是隨便說說,絕對不是有意的,大人放了小的吧。”
王大牛這一番求饒的話說的那叫一個快,在這大獄里面待的時間長了,該怎么求饒,那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
尉遲敬德喝得暈暈乎乎,臉色通紅,不滿的看著那身后的李參軍質問道:“你是何人手下,如此盛宴之時,為何要將人捉到此處來?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