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作戰指揮室,一盞白熾燈掛在長桌上方,第88軍副軍長兼第21師師長羅君彤中將主持召開會議,張君浩作為副參謀長出席會議。
羅君彤中將站在主席位,左手拿著一疊紙,右手揮舞著,大聲說:“今天我們的前沿陣地遭受了日軍飛機兩輪轟炸,大炮一整天的轟炸,我師雖然遭受了重大損失,但我們的隊伍還是挺過來了。明天,后天,將來的每一天,我們的陣地都會遭受日軍飛機和大炮的轟炸。為了在日軍飛機大炮的轟炸中,減少官兵們的傷亡,維持戰壕體系的功能,副參謀長張君浩少校,畫了很多張直觀圖,要求各團能按圖改進戰壕和工事。前線隊伍已有連隊在戰壕壁上挖了貓耳洞,挖貓耳洞的連隊,官兵傷亡最小。我不想多講大道理,事實明擺在那里,張君浩副參謀長對戰壕和工事的改進意見效果非常好。我要求三天之內,各團全都要整改到位。哪個團假如不能整改到位,我將撤了團長的職。下面請張君浩副參謀長談一談防空及炸日軍坦克方面意見,請大家豎起耳朵聽好了,這事無比重要,必須落實到位。”
張君浩起立,行額手禮。
禮畢,張君浩首先向大家介紹打飛機火力配置及輕重機槍架設方法。要求各團連夜把要求傳達下去,明天一早就做好打飛機準備,在日軍飛機前來轟炸時,各個陣地必須構建起輕重機槍火力網,努力爭取打下幾架飛機。
羅君彤中將插話說:“哪個連隊打下飛機,所有官兵都算立功。”
與會人員全都眼睛發亮,臉上展開笑容。
接著張君浩講用燃燒瓶和改進反坦克手榴彈使用辦法。
張君浩講完使用方法后,掃視大家,嘆氣說:“用燃燒瓶和改進反坦克手榴彈炸坦克,因為必須靠近了扔,被伴隨坦克的步兵和坦克上的武器殺死的概率極大,具有極大勇氣的戰士才能做這項工作。炸坦克時,戰壕是我們最好的掩護,當日軍坦克沖過來時,一線連必須安排人員用燃燒瓶和反坦克手榴彈炸坦克。”
一位上校嘆氣問:“你說的燃燒瓶和反坦克手榴彈在哪?”
羅君彤中將點頭說:“問得好!張君浩副參謀長已經把燃燒瓶和反坦克手榴彈圖紙畫了出來,這種圖紙我已經送往軍部,軍長何紹周將軍非常重視,親自安排修理槍械人員,日夜趕制反坦克手雷,用酒瓶灌裝一定數量燃燒瓶。估計三四天,就會有燃燒瓶和反坦克手榴彈運過來。”
羅君彤中將請張君浩坐下,掃視大家,大聲說:“我們師參加過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武漢會戰,長沙會戰,所有參加過的戰役都打出了川軍的威風,現在我們在金華和日軍交戰,我希望能創造一個奇跡,不僅把日軍拖在這里,還要把日軍打敗。我們的戰術是防守反擊,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守住陣地,同時保全生命和實力,等日軍疲憊之時,突襲之,消滅之。”
會后,張君浩單獨走向自己的房間,其他與會人員匆匆離去。
張君浩回到房中后,隱約發現王進惠在,眉頭皺了皺,小聲問:“你怎么還不回去睡覺?”
王進惠羞紅著臉小聲說:“我想和您一起睡。”
張君浩小聲說:“胡鬧!快回去!”
王進惠借著黑暗,大著膽子小聲說:“那您抱抱我。”
張君浩迎面抱住王進惠。
抱了一會后,對她耳語:“沒有門,人又這么多,你不能睡這里。”
王進惠連連點頭。
王進惠提了多種要求,張君浩一一滿足了后,才磨磨蹭蹭離開。
小姑娘對張君浩動了真感情,張君浩突然又當上了這么大的官,她清楚她假如不主動,她就會象粘在張君浩身上的灰塵一樣,被張君浩輕軌撣去。
王進惠離開后,張君浩獨自一人坐小竹椅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房間外。
房內漆黑,房外有亮光。
21師怎么才能頂住鬼子的進攻,把陣地守住呢?
張君浩的大腦采用頭腦風暴策略思考,一個接一個所謂的奇思妙想產生,又一個接一個被排除。
門外有人影一晃,張君浩小聲問:“什么人?”
“我!”老班長的聲音。
張君浩心頭暖流涌動,眉開眼笑說:“請進。”
張君浩請老班長坐小方桌旁小竹椅上,房內沒有燈,也沒有蠟燭,只能在黑暗中說黑話。
“恭喜啊!你竟然一步登天,當上了這么大的官。據說還是集團軍總司令王敬久將軍直接任命的。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張君浩以為老班長也許有些許醋意,但說的話主要成分肯定是發自內心的。
張君浩笑說:“在副參謀長崗位上,我可以為21 師甚至第88軍,作更多貢獻。你也知道,我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對隊伍極端重要。”
“你是軍事天才奇才。你一定會步步高升的。師副參謀長的軍銜至少是上校,現在授你少校,是因為你過去沒有軍銜。”
張君浩擺手說:“這一仗打完后,我仍然會繼續護送美軍飛行員。官不官無所謂,不過,有體驗就滿足。”
“不管你干什么事,都不要忘了新四軍。你將來一定要加入新四軍。”
張君浩說:“我只要活著就一定加入新四軍!”
“很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老班長剛離開,門外出現一個人影。
不用問就知道,是軍統杭州站資深特務張少校。
張君浩走向張少校,張少校小聲說:“我們一起走走。”
張君浩跟著張少校爬出工事,兩人并肩站在一起。
天上沒有月亮和星星,灰蒙蒙的,看樣子又要下大雨了。
“戴老板來電,認可你參加88軍行為,強調軍統授的也是陸軍軍銜,第10集團軍既然授你少校軍銜,軍統就不必再授,原授予你上尉軍銜撤銷。送文件的人,中途返回。戴老板以為你參加第88軍后,仍然可以參加軍統。軍統也需要在軍界有人。但你參加軍統這一點,絕對不能對外公開。”
張君浩回想起老班長所說,立即點頭說:“少校,我什么都聽您的。”
張少校笑說:“總部派人在浙東調查了你的情況,絕對排除你是新四軍,決定正式吸收你為軍統。你的軍統編制安排在軍統總部,由總部直接領導。你的證件當我們到達衢州后,會有專人送你。強調一遍,這邊仗打完后,戴老板希望你仍然能參與護送美軍飛行員行動。”
張君浩點頭小聲說:“好吧!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一切都聽你們的。”
張少校笑說:“好好干,將來戴老板有可能會讓你領導一支重要隊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