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話之間,軍馬便已經到達了常州城下。
常州位于長江金三角地區,北臨長江,南瀕太湖,京杭大運河穿城而過,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三吳重鎮,八邑名都!
這常州城之中,原有守城統制官喚作錢振鵬,此人乃是清溪縣都頭出身,因協助方臘起義,東征西討,攻城拔寨,屢立戰功,這才被方臘封為常州置制使,統管常州兵馬。
麾下兩員副將。
一個是晉陵縣上濠人士,姓金名節。
另一個是錢振鵬的心腹,清溪縣人士許定。
常州太守府。
錢振鵬坐在上首,兩旁邊各有一員武將,便是金節,許定二人。
“置制使大人,那梁山軍馬剛剛攻破潤州及丹徒縣城,樞密使呂師囊及其麾下江南十二神盡皆戰死沙場。”
“剛剛得到探馬回報,梁山先鋒軍馬已經距離我常州城不過二十里,還望置制使大人要做定奪。”副將金節朝著錢振鵬沉沉的一抱拳,如實稟報。
錢振鵬坐在上首,聞聽得金節之言,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金節兄弟太過小心了。”
“想那梁山之人不過是一群水泊草寇而已,接受了朝廷招安,就想著天下第一了,樞密使大人不過是中了他們的奸計而已,要不然也不會城破人亡。”
“我常州城高池深,兵多將廣,何懼區區梁山賊寇!”
錢振鵬話音剛落,一旁邊的許定也附和著說道:“置制使大人說的是,水泊草寇不足掛齒,他們不來還好,所是真的敢來,便將他們全都抓了,送給圣公。”
“到時候這樞密使的位置也就是置制使大人的了。”
“哈哈哈…”
“說的對,傳令下去,嚴密監視梁山軍馬一舉一動,另外城墻之上增強兵力防守,滾木礌石,金汁火油都要準備充足。”
當即錢振鵬下命令道。
雖然錢振鵬看不起梁山軍馬,可是身為將軍,卻是小心謹慎,將常州城防安排的密不透風。
晁家軍先鋒一千背嵬軍士由西府趙王李元霸率領,為全軍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路之上,倒是平安無事。
是所過的一些縣城無不望風而降。
李元霸也知道謝謝不過是小魚小蝦,不足掛齒,真正的大魚還在常州城之中,只要攻下了常州城,其他附屬縣城也就不戰而定。
西府趙王李元霸率領先鋒一千背嵬軍徑直朝著常州城而來。
來到常州城下,也沒有休整,直接在城外擺開了陣勢,搖旗擂鼓搦戰。
問詢而來的錢振鵬,許定,金節三人匆忙趕到城墻之上,扶著墻頭往下觀看,只見得梁山軍馬只有一千左右。
“置制使,這梁山賊寇當真不知死活,區區一千軍馬便敢來城下搦戰,末將請命,率領一支軍馬出城,將梁山賊寇殺的片甲不留。”
許定見得城下竟然只有一千梁山軍馬,當即心中暗喜,朝著錢振鵬沉沉的一抱拳,拍著胸脯說道。
錢振鵬剛想應下,旁邊的金節卻是出言制止了許定。
“許將軍勇武過人,人盡皆知。”
“可是雖然梁山軍馬只有一千軍馬,可陣型井然有序,絲毫不亂,個個殺氣騰騰,乃是百戰之兵,恐怕是梁山中的精銳。”
“為首那員大將,氣勢洶洶,來者不善,手中那一桿雙錘最少八十斤往上,定是一員猛將。”
“此時梁山軍馬剛剛攻破潤州,兵鋒正盛,此時萬萬不可與之爭鋒,末將以為,還是堅守城門,待得梁山軍馬士氣耗盡,再出城不遲。”
聞聽得金節之言,許定不耐煩的撇了撇嘴,隨即不屑的說道:“金節,何故長賊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區區水泊草寇而已,看我出城拿他!”
旁邊的錢振鵬也是微微點頭,一臉傲然,說道:“金節你還是太小心了,梁山草寇而已,便由許定領兵三千出城,務必將那黑廝的人頭帶回來!”
“是!”
許定抱拳領命,挑釁般的看了一眼金節,隨即快步下了城池,點起三千軍馬,殺出城去。
三千軍馬在城外一字擺開,許定大馬金刀立于兩軍陣前。
“水泊草寇,不知天高地厚,犯我常州,快快下馬受縛,免得爺爺親自動手!”
聽得許定陣前喊話,西府趙王李元霸氣的哇哇暴叫,手持雙錘指著許定破口大罵:“呔,賊將口出狂言,找死!”
李元霸說罷,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抱月烏騅馬希律律一聲嘶鳴,閃電般的沖了出去,手持雙錘直奔許定而去。
許定見得對面黑臉賊將竟然還敢動手,不由得心中暗喜,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取了這賊將的頭顱,回去說不定圣公也封自己一個置制使呢。
想到此處,許定不由得熱血沸騰,怒喝一聲,拍馬舞刀,迎了上去。
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音,兩個人各持兵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李元霸手中八十斤竹節鞭狠狠砸下,雖然沉重,可是在李元霸手中卻是舉重若輕。
幾乎就在交手的那一瞬間,李元霸便占據了上風,許定身形晃了三晃,好懸沒有從馬上摔倒下去。
許定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刀身上傳了過來,震得雙臂發麻,虎口出血,一臉驚恐的看著黑臉的李元霸。
許定萬萬沒有想到,這黑臉漢子力氣竟然如此的大,他眼中的水泊草寇,實力竟然是恐怖如斯。
當即,許定想要轉身逃跑,可是自己被李元霸一桿雙錘纏住,稍有不慎便是命喪當場,無奈之下,許定只能是硬著頭皮,慌亂的應付著。
李元霸一身本事比許定高出不知多少倍,十幾個回合下來,許定便應付不住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常州城墻之上。
“置制使大人,許定不是那黑臉將軍的對手,再打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金節急切說道。
雖然平日里金節與許定不對付,但是如今梁山軍馬兵臨城下,金節也不希望許定死的這么早。
一旁邊的錢振鵬自然也看出來了許定不敵,擔心自己的心腹安危,當即快步下了城墻。
手持一桿潑風刀,胯下卷毛赤兔馬,當即拍馬舞刀,沖出城去。
“許定休慌,錢振鵬來也!”
錢振鵬策馬出城,怒喝一聲,直取李元霸。
李元霸見得常州城中又沖出來一員賊將,聽得是常州置制使錢振鵬,當即心頭暗喜,手上雙錘速度猛然加快,想要在錢振鵬趕來之前,將許定斬于馬下。
李元霸手中雙錘大開大合,勢大力沉,同樣的神出鬼沒。
“呔!”
兩個回合,只聽得李元霸怒喝一聲,仿若九天之上一道炸雷響起,嚇得許定一個哆嗦,恍惚之間,雙錘已經到了近前。
李元霸一擊雙錘,正好打在許定胸口,只見得許定胸口整個凹下去一大塊,大口大口的鮮血進出,栽倒下馬,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