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純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可為施主消除業力。”
沈繼道:“消業需要多少錢?”
宗純道:“小僧不為布施而來,分文不取。萬事皆有緣法,為施主消業也是因為施主自身的功德,何必將它談成了生意?”
沈繼是商賈序列的修士,講究的是萬事萬物都有一個價錢,其實心里最煩的就是這些打著“緣分”旗號化緣的家伙了。
這些和尚嘴上說著不要錢,但收香火錢的時候,心比誰都黑。
沈繼若說不用,他怕是又要嚇唬一番。
沈繼主要是想見識一下佛門的功力,便道:“好,大師里面請!”
然后把宗純讓進了里屋。
兩個人盤腿對坐,宗純從懷里掏出了一本經書,對著沈繼誦念了起來。
沈繼對經書不感興趣,但是對宗純的消業方法倒是很感興趣,所以一直在觀察他。
沒想到,看了一會兒,他還真看出了一些門道。
經過了一道不算太難的數學題,沈繼的鑒定便算是成功了。
這個宗純果然是佛門正宗的修士,使用的是佛家的神通。
佛家的九階修士名叫沙彌,核心技能是誦經,誦讀的經書不同,所能提供的效果也不一樣。
只一次的機會,沈繼就將這門叫“誦經”的技能掌握了,竟然比觀察了不下十次的“耕種”更先掌握。
但是和識鑒類似,誦經也屬于那種入門容易,精通難的技能。
任何人都能誦經,但是對經書的理解直接決定了技能的效果。
宗純現在念的這本,名叫心經,能夠化解心魔、超度亡靈、防止邪祟入侵,對于消除業力確實有極大的效果。
宗純對心經的領悟非常透徹,所以沒過多長時間,沈繼就感覺自己身體里,兩塊肩胛骨中間的位置,好像有兩根扎在脊柱上的尖刺突然消失了。
之前因為不痛,所以沈繼沒有察覺到這兩根尖刺的存在。
但是隨著它們的消失,沈繼的經脈一下子就被打通了。
大量的內力突然涌了出來,順著他的經脈快速地流轉,算力也跟著得到了提升,就連身體素質好像也強了不少。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在沈繼吸收了燈神八十年功力的時候。
當時,大量的內力涌了進來,直接將沈繼的內力提升到了九階巔峰。
燈神還曾經嘲笑過沈繼,八十年的功力,讓他玩成了這樣,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現在想想,應該是因為品階的限制,讓內力沒辦法進一步表現出來。
而等沈繼晉升了八階,穩定了境界之后,卻因為殺掉了那兩個山賊,而獲得了殺孽。
冤魂可以清除,但殺孽仍在。
三總管曾說過,殺孽會影響商賈序列的修行,那兩根尖刺就好像一個閉合的閥門一樣,將沈繼的經脈鎖死,很難獲得新的增長。
所以吸收來的那些內力,也沒再出現過。
沈繼還以為燈神本身是個廢物,八十年功力是在胡謅的。
直到他被宗純拔掉了這兩根尖刺,這才感覺到了不同。
現在看來,是自己冤枉他了啊!
沈繼開口道:“這是你們佛門特有的功法嗎?能看見他人身上的殺孽?”
“功法是佛門特有的,但看見殺孽卻是我自己的本事。”宗純道,“師兄們只能看見一個大概,而我能看清緣由。師父說我有超常的佛性,讓我多多幫人化解業力,可以積累功德。我能看得出,那兩人雖因施主而死,但施主并不是出于本心。所以才想嘗試一下。”
沈繼道:“你的這部佛經聽起來不錯,聽得我神清氣爽,能不能借我抄錄一份?”
宗純道:“能聽得懂佛經?那說明施主您大有慧根。”
說著他把那部佛經遞給了沈繼道:“這部心經是我抄錄的,只圖個隨身方便。這本經我誦念了不下萬遍,已經倒背如流了。既然與施主有緣,那就送與施主吧!”
心經到手,沈繼便可以自行修煉“誦經”技能了。
雖然未必能有宗純這么好的效果,但日積月累之下,也必然有所進步。
沈繼為了表示感謝,于是便掏了掏,身上最小的是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老鼠窩棚這邊窮人多,來來回回稱銀子不方便,但是宗純幫了沈繼這么大一個忙,如果一吊一吊地給他銅錢,看起來也不像個樣子。
沈繼便雙手合十,把這張百兩的銀票奉上。
誰知宗純竟然連連擺手:“施主,我這次來不為布施,而是因為緣分。此事萬萬不可!”
看著宗純一臉認真的樣子,沈繼只能把銀票收了回來。
“俗了,是我俗了!”沈繼只能無奈地笑道,“多謝大師的恩德。”
誰知宗純卻道:“施主,你與我佛有緣,日后可以常來玉佛寺燒香,觀看典籍。”
沈繼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宗純的套路。
這一次自己把錢給他了,便是一樁“生意”,無論效果如何,自然是有買有賣,對他不會有什么感謝。
但如果不收這個錢,沈繼就會心生愧疚,必然會再去玉佛寺燒香還愿。
到了那個時候,負責接待的就是方丈等人了。
玉佛寺方丈那邊再講一通因果報應的玄學,沈繼的香火錢可就不止一百兩了。
如果沈繼的心思不堅定,被方丈說動了,說不定還要成為長期的香客。
要不說他們這錢賺得俏呢!
沈繼自以為理解了玉佛寺的套路,便不再堅持,還真就把錢收起來了。
沈繼問道:“大師平時只誦念這一本經書嗎?”
宗純道:“學習的經文當然有很多,用途不一樣。三大經諄導開悟,功德無量,可惜內容深奧,我一時間還無法體悟。我現在主要修習金剛經,領悟后能成金剛不壞。”
金剛不壞?
沈繼覺得有些夸張,但若說能增強自身的身體素質,倒是可以相信的。
沈繼便問宗純有沒有金剛經,他也想借來一觀。
但是宗純搖了搖頭,說自己抄錄的副本沒有帶出來,背誦得也不熟,怕中間有疏漏,再誤人子弟。
不過他覺得沈繼可以去玉佛寺,相信方丈師父一定會允許抄錄的。
沈繼感覺這是宗純給他下的第二個套,逼著他去玉佛寺。
越是這樣,沈繼還越不想去了呢?
按照宗純所說,看起來這些佛門修士修煉的境界與誦念的經書直接相關。
于是沈繼便問道:“那么請問貴寺方丈現在在修習什么經書?”
宗純一臉的驕傲:“方丈師父修習的當然是我們玉佛寺的鎮寺之寶,九陽真經!”
沈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