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大身為煉血堂的頭子,但近年來煉血堂不斷衰敗,讓他壓力倍增。晚上做夢都能夢到黑心老人向他托夢,罵他是不孝徒孫。
而這一次為了那塊牌子,更是折損了煉血堂的大部分高手。
如今,年老大所有的期望都壓在這塊牌子中。
他期望能夠成為如同鬼王那樣的魔道巨擘,號令群魔,稱霸天下。
然后再風光回鄉,去見哥哥和嫂嫂。
可這一切幻想卻被這糟老頭子無情打破。再加上先前積下的怨氣怒火,因此年老大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向老頭拍了過來。
他雖未動用法寶,但這蘊含了法力的巴掌,卻也不是個普通老頭能夠接下來的。
他要讓著老頭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忽然,年老大的眼前一花,面前已經多出了一條人影,而高高舉起的手掌,已經被牢牢抓住。
“誰!”
他心中且怒且懼。
但當目光凝聚在這一道渾身散發著濃烈血腥氣息的男子時,頓時不由得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仿佛眼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頭兇戾的狂獸。
野狗道人、美貌婦人等臉色巨變,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子,向后退了退。
因為他們都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容貌恍若當年,沒有什么變化。眉宇間的模樣,都歷歷在目。
十年前曾在空桑山萬蝠古窟內,與他們交手的毛頭小子。如今已是名滿正邪兩道,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宗副宗主“鬼厲”。
“是他。”小姑娘也認出了鬼厲的身份,十年前他們曾有數面之緣,甚至自家爺爺還騙過對方。
由于鬼厲的出現,房間中的氣勢越發變得緊張起來起來。
年老大退到野狗道人等身旁,嚴陣以待,厲喝道:“鬼厲,大家同屬圣門,要以和為貴,不要搞窩里斗。”
鬼厲瞥了他一眼,那森冷的目光讓他全身血液發涼:“帝天令在你們手中?”
這家伙果然知道。
年老大等人心頭一跳,卻不敢承認,只道:“你在說些什么胡話,什么地田令,你要是想耕地,我們煉血堂倒是可以送你幾十畝地,只是小心耕壞了身子。”
鬼厲冷冷道:“現在將“帝天令”和掌管煉血堂的“黑心令”交出來,你們還有一條活路。”
“胡說,我不知道什么帝天令。”年老大臉色一沉:“至于黑心令,這是我煉血堂的信物,事關煉血堂八百年基業,絕不可能給外人。”
“哦,是嗎?”鬼厲眸光一閃,渾身戾氣宛如實質,幾乎化作惡鬼冤魂,直讓人心驚肉跳。尤其是何老板這樣的凡人,雙腿瑟瑟發抖,襠下那物已經快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不錯。”
年老大咬著牙,十分硬氣,同時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背脊微微躬起,足尖緊繃。
只要鬼厲敢動手,他就敢丟下這一群手下跑路。
只要“帝天令”在手,那么他就有稱王稱霸、復興煉血堂榮光的機會。
“野狗、劉鎬…你們放心的去吧,我會記得你們的忌日,以后逢年過節就給你們燒紙錢過來,墓碑都用純金打造。悼詞也請那些書生用駢文寫,保證對仗工整,文筆華麗。”
整個小店氣氛說不出的緊張,仿佛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煉血堂眾人紛紛緊握法寶,隨時準備一戰。
這鬼厲雖然厲害,但他只有一個人,難道還能吊打他們所有人不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鬼厲只是看了煉血堂等人兩眼,并未著急動手。
他轉過身子,坐到了另一張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嘗起來。
年老大等人微微放松,但仍是全身繃緊,目光不時向這位如日中天的鬼王宗副宗主掃視過來,露出警惕之色。
“爺爺,人家救了你的性命,還不去謝謝人家。”那小姑娘向老者道。
老者一本嚴肅道:“孫女,你不知道,你爺爺我一拳就可以把那群家伙全部打死。這小兄弟救的不是我,而是這群家伙。”
“爺爺,你最近怎么越來越愛說大話了。”少女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你這丫頭,爺爺給你說實話,怎么還不信。”老者搖了搖頭:“不過那小子我們十年前就見過,現在也該去打個招呼。”
說罷,老者走到鬼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一幅高人嘴臉:“小子,老夫喚作周一仙。記住我的名字,以后有事罩著我點。”
“…”鬼厲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他自然認得這個老頭,還知道旁邊是他的孫女,喚作小環。十年前他從青云山下山歷練時,曾見過面,還騙了他幾兩銀子,只是如今已物是人非。
他依稀記得這老頭雖是騙子,但似乎也是個正經人,而且膽子很小,怎么成了這幅模樣?
鬼厲懶得理他,又看了看對他保持警惕的年老大等人,冷聲道:“想要打“帝天令”主意的人,可不只是我一個啊。里屋的朋友,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在一陣沉默后,里屋飄出一道銀鈴般輕笑聲:“哎呀,鬼公子果然感知靈敏,小女子佩服,佩服。”這笑聲嫵媚動人,卻似有著勾魂奪魄的力量。
“什么人!?鬼鬼祟祟,也敢打我煉血堂的主意,去將那女子拿下。”
年老大一拍桌子,他先是被算命老頭戲弄,接著又在鬼厲面前吃癟,心頭怒火正盛,這女子就撞在了槍口上。
當即讓幾個手下,祭出法寶,向里屋走去,打算將受虐的火氣發泄一下。
打不過鬼厲,還能連個女人也打不過。
巧了,還真就打不過。
就見里屋中一陣紫芒爆閃,慘叫聲忽的響起。野狗等人狼狽從里屋逃出來,好幾人都受了傷,讓年老大眼皮亂跳。
“金仙子的紫芒刃名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鬼厲面無表情的說道。
“鬼公子的噬魂棒,才是真正的魔道至寶,小女子自愧不如。”
一個女子全身鵝黃衣裳的美貌女子款款走出,她身材婀娜多姿,眉目含情,嘴角含笑,黑發輕輕飄灑肩畔,一雙眼眸水盈盈的。一眼看去,竟似乎要沉浸其中,再也不愿出來了。
年老大看著女子,已認出了來人身份。
他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直接動手,只能陰陽怪氣道:“合歡派遠在海流波山逍遙澗,如今竟也為帝天令遠道而來,金仙子真是辛苦了。”
金仙子笑道:“天地寶物,能者居之,年老大你身懷寶物,若此時把帝天令交出來,或許還能保全性命。”
年老大將一口唾罵吐在地上:“呸,有本事就來吧。”
“不急不急。”金仙子眼波流轉,美眸向門外望了望,媚笑道:“外面的朋友,風大雨大,何妨不進來歇歇腳,避避風雨。”
什么!竟然還有人!
年老大等人肺都要氣炸了,他們得到帝天令的事秘密無比,可怎么是個人都知道了。
“來人,隨我去教訓教訓門外的家伙。”
正所謂事不過三,這次可不能再丟面子了,更何況這次他還親自出馬。
當然,年老大心里面其實還有自己的小九九。
待會等走到門外,也不管對手是誰,隨便應付兩下,然后撒丫子就逃。
就算打不過里面這兩個家伙,難道還不能跑。
總不能門外也是鬼厲、金瓶兒這樣的高手吧?
巧合嗎這不是。
外面的人還真是個高手。
一陣乒乒乓乓后,,煉血堂弟子鼻青臉腫的退回了客棧中,年老大也沒有跑掉。
而房間里,不知不覺便又多出來一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淡藍衣衫,眉目清秀,只是面色看著不知有些蒼白,眼圈發黑。
年老大向鬼厲、金仙子和剛進來這男子看了看,他們隱隱將門口、窗戶、過道占據,封鎖所有退路。不由得心頭暗自發苦:魔教三公子齊至,這下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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