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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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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國,皇宮前的一個廣場,里里外外的圍滿了普通百姓。

  除此外,還要不少拜月教弟子摻雜其中。

  士兵攔在百姓前,個個額頭冷汗直冒。

  要是拜月教真將這群百姓鼓動上來,那這群士兵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畢竟在百姓中,很可能就有他們的父母親人。

  “陛下,圣姑乃是南詔國圣潔的象征,但與外人私通,生下阿奴,已犯下大罪,請陛下圣裁。”

  拜月教主單膝跪地,面容沒有半點表情道:“此外,妖后的女兒已經回來復仇,此女身懷妖術,如若不除,我南詔國將永無寧日。還請陛下撤下她公主的身份,將其誅殺。”

  坐在上方的巫王氣的渾身發抖,一股涼氣從腳底串上天靈蓋,厲叱道:“拜月,你太過分了。圣姑為南詔國盡心盡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靈兒更是朕唯一的血脈,是流淌我血液的女兒,你怎敢如此逼迫與朕?你想要造反嗎?”

  “陛下。”拜月抬起頭來,目光看向巫王。但身為一國之主的巫王,卻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拜月所行所為,一切皆是為了南詔國,更是為了陛下啊。還請陛下勿要婦人之仁,關押圣姑,誅殺妖女。”

  “關押圣姑!誅殺妖女!”

  “關押圣姑!誅殺妖女!”

  在拜月教徒的帶動下,原本就圍的滿滿當當的百姓,此時更是如同煮沸了的開水一般,齊聲呼喊著,聲勢震撼人心。

  “你們…你們…”巫王手用顫動的手指著下方的百姓,大吼道:“閉嘴,都閉嘴,你們統統都給我閉嘴。”

  然而,下方的百姓卻依舊在聲嘶力竭的大喊著,震耳欲聾,完全不把巫王當回事。

  “都聽陛下的話,安靜。”

  拜月教主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手臂一抬。

  只是輕輕說了一句,頓時就令沸騰的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這不但是因為拜月擁有高深的法力,還因他在百姓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陛下,全城的百姓都在等待你的答復。你是一代明君,還請不要讓大家失望。”拜月朝著巫王再次躬了躬身子。

  “你…你當真要如此逼我?!”巫王用發紅的眼睛看著拜月教主,聲音接近嘶啞。

  拜月教主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不不不,陛下,這只是拜月的建議,是南詔國百姓的期望。請陛下想一想,拜月只是一介草民。陛下若不下旨,沒有人會輕舉妄動。十年前圍剿妖后是如此,十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

  這話就很扎心。

  但說的就是實話。

  所有的一切,都是巫王親自下達的命令。由于他過于軟弱,不斷的妥協,才以至于今天的局面。

  十年前,他妥協了自己的王后。

  十年后,難道又要妥協圣姑和公主嗎?

  巫王攤到在椅子上,一時竟也無法開口說話。

  拜月教主靜靜的站在一旁,面帶微笑,他了解巫王的脾氣,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當然,這種事也不能操之過急。

  今天先將圣姑解決,放過趙靈兒。

  這樣也不至于讓陛下作困獸斗。

  轟轟轟!!!

  就在這時,一陣陣腳步聲呢傳來,猶如轟雷一般。

  接著,就見不斷有士兵涌入廣場之上,披堅執銳,瞬間將讓原本就不算開闊的廣場變得擁擠不堪。

  “這些不是王城的士兵,是從外城調進來的。”拜月教主眉頭一皺,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拜月,就是你想要判決我和圣姑?”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就能見到四個女子走來。

  除了為人熟知的圣姑、南蠻將軍和阿奴外,還有一個則是身著紅色衣裙,容貌絕美的女子。

  她正是被兩朝元老石公虎迎回來的南詔國公主,亦是民間口口相傳的妖女趙靈兒。

  “公主殿下,并非是我要判決你和圣姑,而是你與圣姑犯了錯,所以要被判決。”拜月教主淡淡的說道。

  趙靈兒在軍隊的護送之下,來到了廣場高臺之上:“哦,你倒是說說,我們犯了什么錯?”

  拜月教主道:“明淵清身為南詔國的圣女,與人私通。而你雖有公主的身份,但同時也是妖后的女兒,難道不該被懲罰嗎?”

  “關押圣姑,誅殺妖女!”

  “關押圣姑,誅殺妖女!”

  下方的百姓再次齊聲呼喊起來。

  “閉嘴!”南蠻將軍柳眉倒豎,怒斥一聲。

  她是當朝將軍,手握實權,曾多次征戰沙場,威嚴十足。再加上身懷武功,嗓門夠大,一時間倒是將百姓的聲音鎮壓下來。

  但拜月教主眼睛一抬,混在人群中的拜月教徒受到指示,再次鼓動起來,讓百姓的呼聲逐漸抬高。

  “我說…”靈兒忽然猛地抬頭,發出一聲嬌喝:“都給我閉嘴!!”

  與此同時,在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可怕的煞氣,向四面八方彌散而出。她可不是原路線中的傻白甜,而是在妖魔濟濟的鎖妖塔中殺出一條血路的趙靈兒。

  霎時間,場中眾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仿佛是被一頭毒蛇猛獸盯著,心驚膽寒,不敢作聲。

  “誰說圣女不能結婚生子?”趙靈兒目光在下面一掃,噤若寒蟬。

  拜月教主上前數步,擋在趙靈兒的面前:“回稟公主,自古以來,便是如此,這是南詔國的規矩。”

  “規矩,呵?”趙靈兒冷笑一聲:“圣姑為南詔國年年風調雨順、安居樂業,不知耗費多少辛苦努力,憑什么不能結婚生子?如果像圣姑這樣的人,都沒有結婚生子的權利,那下面一個個愚昧無知,受人蠱惑的蠢材,可還有活在世上的價值?”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再加上她的氣勢十足,旁人根本不敢反駁。

  拜月教主道:“公主殿下,這規矩從來便是如此,請勿胡攪蠻纏,有失你的身份,也違了祖輩之意。”

  “祖宗的規矩,便是對么?”趙靈兒冷哼一聲道:“從今日起,本公主宣布,廢除這個所謂的規矩。至于你說我是妖后的女兒?我與娘親乃是女媧后人,你非但誹謗皇族,還侮辱神明,罪該萬死。”

  “小民惶恐。”拜月教主躬身道,但臉上依舊看不出有絲毫的表情。

  “你是應該惶恐。”林月如取出一卷冊子,仍在他面前,厲聲道:“自拜月教成立以來,不知干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這些日子我讓南蠻將軍搜尋了一番,僅僅是初步記錄下的罪證就有這么多,你可有話說?”

  拜月教是南詔國的國教,就是普通的教徒也有極大的權利。

  拜月教中不乏虔誠信仰的教徒,但更多的是烏合之眾,他們一旦得到權利,將會做什么自然是可想而知。

  拜月教主將冊子稍稍翻閱一番,不由眉頭微皺。這一次對方是有備而來,讓他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當然,若要說他由多么惶恐,卻也是不可能。

  “拜月有罪,聽候公主發落。”

  拜月教主單膝跪地,頭顱微垂。

  而在他跪下那一刻,在拜月教徒的帶領下,所有百姓都跪了下來:“我等愿誓死追隨教主,請公主發落。”

  “拜月有罪,請陛下賜罪。”拜月教主望向巫王說道。

  “草民原跟隨教主共存亡。”下方的拜月教徒和百姓齊聲說道,那整齊的仿佛是提前演練過一般。

  巫王臉色變了變,陰沉如水,宛如便秘得三天沒有上廁所般。

  “陛下,南詔國的大部分百姓都與拜月教有來往。若要給拜月教定罪,那么就請給每一個人都定罪,請陛下處決我們。”

  拜月教主再次說道。

  巫王的臉色越發難看,看著下方烏泱泱的百姓,再一想拜月教主的話。他咬著牙,掙扎猶豫著:“朕…朕…朕赦免你的罪…”

  果然,又妥協了。

  拜月教主嘴角不經意的掠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父王,這怎能赦免?”靈兒皺眉道。

  “百姓們都攜裹在拜月教手中,朕…朕不能不顧全大局。”巫王陰沉著臉色,又高喊道:“你們聽著,朕赦免…”

  “父王,等一等!”靈兒再次阻止道。

  “靈兒,你…”巫王向趙靈兒看來。

  “請讓女兒處理這件事。”趙靈兒已經不對這個廢物父親抱有任何期望了,既然如此,便放開手腳做一場。

  趙靈兒目光直視拜月:“你自以為攜裹百姓,便以為我們束手無策了嗎?”

  拜月教主恭敬道:“公主說笑了,拜月不過…”

  “夠了!”趙靈兒嬌叱一聲,道:“就你的把戲,也不過只能騙父王那樣昏庸無能,軟弱可欺,卻又一心愛民的君王罷了,糊弄不到本公主。”

  “…”巫王。

  有被孝到,謝謝。

  趙靈轉過身子,朗聲說道:“你們這些普通百姓,不過是受到哄騙,倒也不曾犯下大錯,本公主赦免爾等無罪,都退下吧。”

  然而,現場平民百姓卻個個跪的穩如泰山,齊聲道:“草民等人犯下大錯,愿隨教主共存亡。”

  拜月教主心中冷笑一聲。

  這要有這一群百姓護身,他便立于不敗之地。

  “一群蠢貨。”

  趙靈兒俏臉一沉,她本不愿對南詔子民動手。但拜月教就仿佛是一塊爛肉,依附在南詔國之上。如果不將這一塊爛肉割除,那么遲早就將蔓延至整個身體。

  只見她抽出一柄長劍,直接來到一個百姓面前。

  此人眼露精光,呼吸綿長,是一個精通內家功夫的高手,絕不會是普通人,多半是拜月教埋藏的暗子。

  趙靈兒望著這人,問道:“你要與拜月教共存亡?”

  那人露出堅定的神色:“不錯,我誓要與…”

  話還沒有說完,趙靈兒手中的劍一揮,一顆腦袋就飛了起來,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

  頓時四周百姓一片嘩然。

  但趙靈兒提前帶來的軍隊卻起了作用,將百姓牢牢的鎮壓下去。

  接著,趙靈兒來到了另一個百姓面前,面無表情道:“你可是要與拜月教共存亡?”

  “妖女,你…”

  沒有任何懸念,又是一顆腦袋飛了起來。

  經過林月如長時間的熏陶,以及在鎖妖塔中一路殺妖斬魔的經歷,趙靈兒已然不是傻白甜,殺人不手軟。

  如此又殺了七八個人,讓現場一片血腥味,人心惶惶之時,第九個人被提問時,終于崩潰,大喊道:“我要活下去,我不和拜月教的人一起死。”

  “既然如此,你便被赦免了,站起來吧。”趙靈兒淡淡道,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嗯,的確不意外。

  因為這是趙靈兒提前安插在人群中的。

  既然拜月教能夠安插,那為什么她就不能?

  待這人站起來后,趙靈兒向跪在地上的人群掃了一眼:“拜月教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理應滅亡。你們若要與拜月教共存亡,便跪在地上。”

  “我數十聲,十聲之后,若還有人跪在地上,便當做拜月教人處理,一律殺無赦!”

  南蠻將軍也是個聰明人,打了個眼色,被她帶來的士兵,就立即上前一步,殺氣騰騰。

  這是她從邊關調來,聞令而動,聽令而行。

  只要她一聲令下,那怕是南詔國的子民,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不留活口。

  “十、九…”當趙靈兒剛喊出聲時,就已有人忙的站起來。有了一個帶頭的,其余人幾乎就沒有顧忌,紛紛站起來。

  “三!”

  “二!”

  趙靈兒數的不快,但也并不慢,給了眾人反應的速度。當她數到“二”時,場中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站起來了。

  剩余寥寥十來人,個個露出惶恐之色。

  他們基本都是拜月教安插的弟子。

  當然,其中或許也夾雜了一些真正信仰拜月教,甚至為之瘋狂的教徒,已經徹底扭曲了心靈,甚至連性命都顧不上。

  “一!”

  最后一聲響起,清冷悅耳的聲音卻帶著肅殺之氣。

  南蠻將軍甚至都不用趙靈兒打招呼,便揮了揮手,喊道:“殺!”

  慘叫聲猛地響起,又是十來顆人頭落地。

  “拜月教主,你還有何話說?”趙靈兒眸光一轉,望向拜月教主。

  “人性,果然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充滿了懦弱。”

  拜月教主沉默片刻,他緩緩的站起身子,整個人的氣勢不再內斂,而是散發出滂湃的氣機與存在感,

  “但是,你知道嗎?你父親之所以如此懼怕我,不單因為我掌控拜月教,更因為我擁有無上的偉力啊。”

  拜月教主的存在感越發龐大,似充沛整個天地之間,只可仰望,而不可直視。

  南蠻將軍、圣姑等人臉色立變。

  而正面迎上這龐大氣勢的趙靈兒,更是生出有一種渺小感覺。仿佛自身只是浩瀚無垠星空中的一粒塵埃,顯得微不足道。

  好強!!

  即使是在鎖妖塔中橫行披靡的趙靈兒,此時也忍不住渾身戰栗起來。

  “公主殿下,在沒有真正的實力面前,還是要不要輕舉妄動。”

  拜月教主的衣袖一招,強勁的罡氣猛地收縮擠壓,一道道籠罩下來。他的雙手就仿佛化作大片烏云,將天幕遮蔽,日月光明都被傾覆。

  而在這一片天幕之下,趙靈兒被無盡的黑暗攝住。那黑暗宛如潮水,不斷擠壓著她。莫說抵抗,就連動彈也很難做到。

  “你看你這人,就是小氣,對一個小姑娘計較些什么?”

  忽然,一把輕笑聲響起。

  在層層黑暗的烏云中,一只晶瑩如玉的手掌,朝著黑沉沉的天幕印了上去。

  霎時間,整個烏云崩潰,日月重現,天光傾灑。

  趙靈兒看著面前這一道挺秀的背影,心中頓時小鹿撞,臉頰上浮出一抹紅暈,同時生出一股強大的安全感。仿佛只要這人出現,便沒有什么事能夠威脅她的安全。

  拜月教主眉頭微皺,手臂不住顫動著,有鮮血順著手指滴落。他發出一聲長嘯,駕馭清風,瞬息間便消失不見。

  林月如望著拜月離開。

  她和拜月對拼了一記,對方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擊傷。

  而拜月教主的實力本就不如她,如今更是不堪。

  如果還想要翻盤,唯有與水魔獸合體了。

  林月如轉過頭來,揉了揉靈兒的腦袋,笑道:“不錯,靈兒這次做的很好。”

  她和李逍遙已經來了一段時間,卻隱匿在暗處,沒有出面。

  因為她想要看一看,趙靈兒面對拜月教主,能夠做到什么地步。

  讓她欣喜的是,靈兒沒有讓她失望。

  有理有據,殺伐果斷,一步步緊逼拜月教主,使其無路可圖,不得不試圖動用武力鎮壓。

  當然,這件事上,南蠻將軍可謂是居功至偉。

  因為她的存在,軍權才沒有被拜月教染指。否則沒了軍權,也只能任由宰割。

  靈兒蹭了蹭林月如的手掌,櫻紅的嘴唇掛著一抹淺笑。但隨即似想起了什么,俏臉上露出一絲絕美的笑容,說道:“月如姐姐,另個人聽說你在拜月教的總壇找了好幾個漂亮說書娘,是真的嗎?”

  林月如心頭一跳,連忙咳咳兩聲,道:“拜月教主已經逃走,這里的就交給靈兒了,我去追他。若是讓拜月教主逃走,只怕貽害無窮。”

  說罷,倩影一旋,化作縷縷青煙,消失不見。

  “真是的,就知道跑,也不知道再夸夸靈兒。”

  靈兒嘟了嘟嘴,但隨即面容一正,開始吩咐南蠻將軍、圣姑等人,收拾殘局。

  對于百姓來說,只要能夠活下去,便不會造反。

  失去了拜月教,頂多時讓南詔國動蕩一段時間罷了,而無法動搖國家根基。

  另一邊。

  林月如已經來到了一片汪洋無際的湖泊之上。

  湖泊中浪花翻涌不息,暗潮涌流。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掀起滔天巨浪,將萬事萬物摧毀一般。

  湖面上有一座石雕,卻不沉底,隨著波浪起伏不定。

  “師父,你來了。”

  拜月教主立于風浪之上,雖然他似已必敗無疑,但卻依然顯得淡定從容,波瀾不驚。

  林月如負手而立,一雙美眸中露出慈愛的光芒:“吾兒,乖乖回歸正途吧,為父會好好教導你的。你是可造之材,能夠為世界做出巨大貢獻,不該如現在這般瘋魔。”

  “瘋魔?”拜月教主搖了搖頭:“師父,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著。今天發生的事,更讓給拜月堅定了滅世的想法。人性污濁,他們一旦面臨危險,便是信仰也要拋棄。如此不堪的世界,唯有毀滅后再重塑,才能創造出完美世界。”

  “完美世界?你當你是晚年不詳,又活出第二世的紅毛怪嗎?你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熊孩子而已。”

  林月如嘆息似道:“既然你這熊孩子如此不聽話,為父也只能將你鎮壓,讓你知道什么叫做“黃荊條子出好人”。”

  說罷,林月如的云袖一卷,將石雕送到百丈之外。

  這石雕便是上一任的女媧后人,趙靈兒的母親,林青兒。

  當年,林青兒為了鎮壓水魔獸,化身石雕,長時間處于沉睡之中,卻并未死亡。若是施救得當,未嘗不能將其沖石像禁錮中解決出來。

  “師父,你又幫我我一個大忙啊。”拜月教主嘴角流露出出一絲笑意,而湖面翻涌的越發厲害,一條龐然大物“轟”的從水面中露了出來。

  此物身軀龐大,僅僅是露出水面的部分,便有十余丈的高度。身軀晃動間,帶起一股股巨大的水浪,向兩岸席卷。張開血盆大口,散發出臭氣熏天的腐臭氣息。

  ——水魔獸。

  這就是拜月滅世的依仗,擁有無比可怕力量的水魔獸。

  當然,看起來更像是一條巨大的鰱魚怪。

  巫后的雕像本是用來鎮壓“鰱魚精”,而林月如將雕像移走,“鰱魚精”再無壓制,自然是破湖而出。

  “哦,莫非你以為憑借這一頭鰱魚精,就能與為父抗衡了。”林月如笑了笑。

  那水魔獸顯然是成了精,聽到林月如將它稱作鰱魚精,當即朝著她猛地發出一聲咆哮。一股無形的氣浪席卷而來,帶著強烈的腐臭氣息,令四周植物紛紛凋敝。

  即使是林月如,也忍不住將護體氣罩開啟,捏著瓊鼻,用嫌棄的語氣道:“好大的口氣啊。”

  “你的修為的確超凡脫俗。便是蜀山那家伙,也未見的能夠勝過你。”拜月教主淡淡的說道:“可是,我與水魔獸結合,就將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結合?

  林月如瞪大著眼睛。

  拜月教主和水魔獸結合。

  快進到人1獸區。

  就見拜月教主念動咒語,并咬破指尖,在空中劃出兩個詭異符號。一枚符合被吸入他的體內,另一枚則是依附在水魔獸身體上。

  緊接著,拜月教主身形化作一道巨大的流光,猛然射入水魔獸的嘴里。

  “吼!!”

  下一刻,咆哮聲猛然響起,震動方圓十里范圍。

  在這一刻,水魔獸的氣息已強大到了某個極限,無比氣勢沖擊高天,四周的草木更是因為它的一聲咆哮,而被無形氣浪催為齏粉。

  恐怖如斯!

  “來吧,師父,這一次讓我們看看誰更厲害。”水魔獸那原本殘暴的雙眸,流露出智慧而深邃的光芒,直視林月如。

  “人獸合一,倒是有些麻煩。”林月直面這龐大的怪獸,卻并未驚慌之色,衣袖一拋,五顆珠子便漂浮在半空中:“可為父卻早有準備。”

  這五顆珠子分別呈土、綠、紫、紫、紅、藍不同顏色,每一顆都具有強大的力量,并能夠帶動四周空間的力量,相生相克,相輔相成。

  正是五靈珠。

  “來吧,你這不孝子,吃我一記五色神光!”

  隨著林月如雙手掐訣,五靈珠各自打出神光,好似彩虹一般向水魔獸轟擊而去。

  而水魔獸則是吐出一道氣浪,迎上五色神光。

  轟轟轟!!

  宛如雷鳴的轟擊碰撞聲,不絕于耳,兩個處于塵世巔峰的絕代高手,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斗。

  旁晚時分。

  林月如負手而立,仰望著被夕陽讓紅的天空,旁邊則是沉默無語的拜月教主。

  只是此時的教主,已然不再意氣風發,而是變得狼狽而虛弱。

  至于水魔獸。

  林月如也沒有斬殺。

  如此強大的一個魔獸,如果調教得當,便可以當做鎮國神獸了,護佑一國平安。

  “吾兒,你看這日落月升,花開花落,都是蘊含了深刻的科學知識,就像我之前告訴你萬有引力、季風、洋流是一樣的。唯有科學,才是改變世界的真理。”

  “至于你所說的人性弱點,既需要道德的囚籠,又需要法律的約束。否則無論你多少次毀滅活重建世界,都不過是踏進一條相似的河流。”

  林月如在苦口婆心的勸導著。

  在林月如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后,沉默許久的拜月教主終于開口道:“人心污濁,世如苦海。唯有滅世,才能重新建造新的世界。”

  “你這家伙,怎么就這么固執。算了,作為你的父親,我有必要對你進行一場深刻的教育…”

  林月如走到拜月教主面前,一指點在他的額頭上。

  于是,拜月教主眼珠兒一翻,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這個夢里,林月如只是一個會些武功的刁蠻姑娘,趙靈兒是個火花可以爆出舍利子的傻白甜,唯一有點威脅的是李逍遙,但也被他三兩下擊敗了。

  拜月成功的發起大洪水,將整個世界淹沒,除了少許幾個被他挑選出來的人外,所有人類都死于洪水之中。

  他建立了新世界。

  這個新世界最初是很好的,是因為被他挑選出來的人,都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存在,這是他理想中的王國。

  一年后,一起偷竊事件發生。

  十年后,這個世界的犯罪開始頻繁起來。

  三十年后,眼前這個世界,已經與當年的南詔國別無兩樣,甚至更加令人堪憂。

  拜月教主在第三十二年中秋,終于無法在忍耐這個污濁的世界,再次發動滅世之劫,重開新世界。

  這一次拜月教主嚴加看管,不允許偷竊的事情發生。

  只是他沒有想到。

  偷竊物品不行,一個叫做老王的人竟與另一個有夫之婦偷晴。

  在此后一連串效果的影響下,這個世界的人類荒唐無比,人人皆行淫1穢之事,屢禁不止,。

  拜月選擇第三次創世。

  這一次,他嚴格監管著這個世界,決不允許前兩次的錯誤發生。

  一旦稍微出格的動作,都可能被關入監獄,或者直接物理毀滅。

  然而,這個世界卻太壓抑了。

  一個月后,有人跳樓自殺,選擇用死亡來解脫。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中,自殺的人就仿佛是餃子下鍋一般,天臺都要排隊。

  拜月看著滿目瘡痍的世界,有些心累,他開始了第四次創世。

  這一次滅世堅持了五年,他又選擇創世。

  第五次創世。

  第六次創世。

  第七次創世。

  如此往復循環,仿佛永不停止一般。

  拜月一開始還信心十足,但到了第十次就有些不耐煩了。

  等到了第三十次,他就甚至感到厭煩了。

  而第六十十次創世后,拜月幾乎就要瘋狂了。

  在他眼中,創世的意義,幾乎就等于滅世。

  無論在創世時選擇多么優秀的人,總是會隨著環境而不斷變化。

  就算一些人能夠保持本性,后輩卻難以維持下去,最終這個世界再次污濁起來,以至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滅世和創世。

  拜月都快崩潰了。

  哪怕他已經不打算滅世,當個咸魚,可這個世界卻會自動重啟。

  比如突然一場大地震,震死絕大部分的人類。

  又比如人類互相廝殺,打著打著就打到只剩最后幾個人。

  百次滅世之后,拜月已經有種想吐的感覺了。

  而在這時,他忽然又想起了林月如說過的話。

  “科學、道德約束,法律的囚籠…”

  他的眼前逐漸亮了起來,不斷念叨著某些詞語。

  拜月教主再次發動了創世。

  而這一次,他信心十足。

  或許不能建造一個理想國,但至少可以無限的接近。

  不知過去了多久,本是處于昏迷的拜月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眸子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明。

  “吾兒,你明白了嗎?”

  月光灑在林月如的背影之上,讓她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

  拜月教主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巷南頭:“徒兒明白了,多謝師父指點。”

  南詔國的內亂被平息下來。

  拜月教消失了,拜月教主不知所蹤。

  而國家科學院卻在不知覺就的興起了,面向全國招生。

  院長是一個姓石的中年人,他知識淵博,學貫中西。

  不但研究科學,鉆研律法,甚至出版小說詩詞,歌頌人性的光輝,抨擊人性黑暗。多篇文章在后世流傳,甚至出現在課本中,朗讀并背誦。

  被后世譽為偉大的科學家、法學家、改革家、文學家…

  而南詔國中,還有一個比他更出名的人。

  南詔國的千古女帝趙靈兒,她有著悲天憫人的柔情和鐵血手腕,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同時,她身上還有存在無數的謎團。

  在許多正史中,記載她是女媧后人,擁有無上的法力。

  而在一些野史中,她則是篡位的蛇妖,不喜男子,真正的伴侶是另一位中原女子。

  那中原女子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不但修為絕世,鎮壓了拜月教叛亂。甚至南詔國的許多政令,實際是出自哪一位中原女子手里。

  至于所謂的千古女帝,不過是傀儡罷了。

  而后世的史學家大多認為,的確是有以為中原女子幫助過南詔女王。但無論政令,還是鎮壓拜月教,卻都是南詔女王的功勞。

  只因當時南詔國的改革,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故而進行污蔑。

  后世關于這位千古女帝和中原女子的文學作品,可謂是數不勝數,成為一個享譽全球的大ip。

  屬于那種收版權費,都能進入全球富豪排行榜那種。

  而現在,那位千古女帝和中原女子,則是回到了蘇州。

  “爹,我回來了。”

  “嗯,這幾個姑娘是你的同伴嗎?快往里面請,小女頑劣,這些日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肚子餓了,快讓人準備午飯。”

  “好好,就讓人準備。對了,女兒,這一趟出行有沒有找到心儀之人啊。”

  “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美若天仙的是趙靈兒,這個活潑可愛的是阿奴,這個溫婉秀氣的是彩依,這個冷若冰雪的是婉兒,這…”

  “停停停,先回答爹的問題。”

  “我不是真正回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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