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堯剛一回到劍閣,就遭到董卓的傳喚。來不及洗澡,王希堯只換了衣服,就去了相府。
董卓盯著王希堯,問道:“希堯啊,你知不知道,曹操那個賊子,今天竟然來行刺咱家了。”
王希堯點頭說道:“知道。我剛才已經聽說了此事。相國,那曹孟德看似忠心,沒想到他竟然是包藏禍心。”
董卓冷笑道:“咱家聽說,你和曹孟德的關系不錯。你們是朋友?”
王希堯點頭說道:“以前是。可是曹孟德行刺了相國,以后那曹孟德就是王某的死敵。”
董卓問道:“你跟咱家說一說,為何今天要突然請奉先吃飯。為何奉先和你一起去吃飯,曹孟德就來行刺了咱家?你可不要告訴咱家,一切都是巧合。”
王希堯嘆了口氣,說道:“相國,是我愚蠢,我現在才知道,自己被曹孟德給利用了。”
董卓驚訝道:“哦,那曹孟德是如何利用了你?”
王希堯回想了一下,說道:“昨天晚上,我正在劍閣練劍。曹孟德來到劍閣,對我的劍術大肆贊揚。可是我心里清楚,自己的劍術還差的遠。我就說,什么時候自己的劍術能和呂布將軍抗衡,那才是在劍術上真正有了成就。相國,身為劍客,我當然希望劍術更上一層樓。要是我能做天下第一劍客,那就更好了。”
董卓點了點頭。
王希堯是一個真正的劍客,追求極致的劍術,希望自己的劍術天下無敵,很正常。
人活一世,誰還沒有一點追求啊。
王希堯接著說道:“曹孟德就對我說,認知到自身不足,就要向別人學習。我既然把呂布將軍當成了追趕的目標,那么就該向呂布請教。我一聽,當時心里就有些激動,決定請呂布將軍吃飯喝酒,向他請教修行之道。”
“可是…可是誰能想到,曹孟德是早就有預謀,利用我請走呂布將軍,再對相國進行刺殺。實在是其心可誅。我現在后悔,幸好相國安然無恙,否則,我王希堯就成為曹孟德的幫兇了。”
王希堯的說辭,毫無破綻。更重要的是,王希堯的態度,董卓很滿意。
董卓憤怒道:“曹操那個賊子,心計實在是可怕。咱家對他曹孟德,那可是掏心掏肺,他竟然還要行刺咱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等咱家抓住了曹孟德,一定要刨開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明天的大朝會,咱家要發一道通緝令,只要是大漢疆域境內的人,無論身份,無論出身,哪怕是奴隸,只要逮住曹孟德,將這個賊子帶到咱家跟前。賞千金,封萬戶侯!”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蔡邕的家門口。
“咳咳…”
馬車里傳來一陣咳嗽。
一個中年人說道:“少爺,到蔡祭酒的家門口了。”
馬車里傳來病懨懨的聲音:“到老師家里了嗎?晉叔,扶我下來。”
中年人“衛晉”把少年扶下了馬車。
此少年。
正是從河東衛家趕來洛陽的衛仲道。
蔡邕熱情接待了衛仲道,設宴為衛仲道接風洗塵。
可是在宴席上,衛仲道并未見到蔡琰。
衛仲道有點奇怪。
以前來蔡府,蔡琰師妹可是會第一時間跑出來見自己啊,對自己是熱情得不得了。
可是今天,蔡琰師妹為何不出來見自己呢?
蔡邕問道:“仲道啊,你此次回河東,家里一切都安好吧?”
衛仲道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回老師的話,家里一切都安好。”
吃了宴席。
衛仲道忍不住問道:“老師,為何不見蔡琰師妹?”
蔡邕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說道:“你師妹在閨房里。”
衛仲道說道:“老師,我想要見一見師妹。”
蔡邕說道:“仲道啊,你現在去見琰兒,怕是有些不合適。”
衛仲道說道:“有什么不合適?師妹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她還沒有過門…”
衛仲道知道,今天要見蔡琰,是不可能了。
衛仲道起身,說道:“老師,學生剛到洛陽,舟車勞頓,有些疲憊,先回去休息了。”
衛家的根基在河東,可是衛家在洛陽也置辦有豪華宅院。
不止是衛家如此,袁家、楊家、王家…都在洛陽城置辦了府邸。
蔡邕點頭,說道:“嗯。仲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你身子骨弱,不能累著。”
衛仲道說道:“學生告退。”
走出蔡府。
衛仲道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老師竟然不讓自己見蔡琰師妹。
此事不簡單。
“晉叔,幫我查一下,最近蔡府到底發生一些什么事情。”衛仲道說道,“老師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我相信其中一定有原因。”
衛晉說道:“少爺,請給屬下一天的時間。”
衛家在洛陽城里,有著很強的人脈。世家大族,相互之間都是有聯系。
調查蔡家發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一天的時間。
衛晉說需要一天,只不過是想讓時間寬裕一些。
其實衛晉不是衛家的嫡系子弟,他祖父是衛家的家奴,父親也是家奴。直到衛晉二十八歲的時候,才被衛家賜了“衛”姓。
一個家奴,能被主人賜予家族的姓氏,可見,衛晉的能力是非常出眾。
當然,衛晉對衛家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天上午。
衛仲道手里拿著書簡,坐在衛府的院子里曬著太陽。
衛晉走到衛仲道的身邊,沒有打攪他看書,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衛仲道放下書簡,問道:“晉叔,查清楚了嗎?”
衛晉點頭說道:“查清楚了。少爺回河東老家不久,董卓就抓了蔡祭酒,準備處死。王希堯乘人之危,提出只要蔡琰姑娘愿意嫁,他就可以救出蔡祭酒。蔡家無奈,只能答應。”
衛晉調查的消息,總結出來,就是這么一個結果。
可是,和真實事件,是完全不一樣。
倒不是衛晉刻意說慌,而是那些公卿大臣們回饋的消息,就是這個樣子的。
王允和袁隗,恨死劍閣了。他們巴不得衛家和劍閣斗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
衛仲道一臉憤恨:“劍閣,王希堯。好,好得很。王希堯一個劍客游俠,一介匹夫,竟敢欺辱我衛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希堯的大名,衛仲道當然聽說過。
四年前,王希堯在洛陽城街面上就有了“希堯公子”的美譽。
可是衛仲道瞧不起王希堯。
王希堯一介匹夫,算是什么公子?要說公子,他衛仲道才算得上是如玉公子。
現在王希堯這個匹夫,竟敢和自己爭奪蔡琰師妹。
這可是奪妻之恨!
衛仲道不能忍。
“晉叔,我們去一趟劍閣。”衛仲道說道。
衛晉說道:“少爺,王希堯雖然辭去太傅之位,可他還是長公主殿下的護衛,更是董卓跟前的紅人。我們冒然去劍閣,未必能討得了便宜。”
衛仲道冷笑道:“長公主?一個婦人,咱們有什么好怕的?王希堯就算是董卓的狗,本少爺也要廢了他。我要讓人知道,衛家不可欺。我衛仲道的未婚妻,不是那么好搶奪。”
衛仲道年少,性格沖動,再加上身子骨弱,一直都是生病,他敏感,內心有些暴戾陰狠。
但是衛晉是中年人,性子就沉穩許多。
衛晉提醒說道:“少爺,家主囑咐過我們,來到洛陽城不可惹事。現在是董卓掌權,我們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衛仲道冷聲說道:“是本少爺要惹事嗎?是王希堯這個低賤的匹夫要搶奪我的師妹。我們要是無動于衷,以后怕是不會再有人將河東衛家放在眼里。晉叔,你是劍客,你不會是怕了王希堯吧?”
衛晉是劍道天才,論劍術,他還真沒有怕過誰。衛晉遇到過不少劍客,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敗在了他的劍下。
衛晉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就陪少爺走一趟劍閣。”
衛仲道和衛晉來到劍閣。
季云施禮,問道:“兩位,可是來學劍?”
劍閣賑濟災民,又有萬年公主殿下做靠山,再加上不缺糧食,現在劍閣又開始招收弟子。
來劍閣拜師的人,絡繹不絕。
劍閣比起以前,更加興旺。
萬年公主和王希堯已經打算安排人去長安去開分館了。
衛仲道嗤笑道:“劍閣,低賤腌臜之地,有什么本事和資格教本少爺劍術?讓王希堯滾出來見我。”
季云臉色一變,拔出佩劍指著衛仲道,說道:“放肆。哪里來的小子,竟敢來劍閣出口傷人。你們不是來學劍,請你們離開。”
衛仲道出言不遜,季云拔劍是一個本能地動作。
可是在衛晉的眼中,則是挑釁。
衛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衛仲道。
衛晉出劍了。
劍光一閃。
季云的右臂被削了下來。
“啊…”
季云發出一聲慘叫,畏懼看著衛晉。
這個中年人的劍術,太可怕了。想他季云的劍術也是達到入微境界,算是劍客中的高手,可是被眼前這個中年人一劍就削掉了右臂。
“季云師兄!”
院子里的劍閣弟子都拔出了佩劍,把衛仲道和衛晉圍了起來。
有衛晉在身邊,衛仲道沒有絲毫膽怯。
劍閣里的人多又如何?人多,不一定就力量大,也有可能是烏合之眾。
衛仲道冷笑道:“本少爺再說一次,讓王希堯滾出來見我。我河東衛家,你們惹不起。”
王希堯聽到動靜,帶著萬年公主和賈詡走出了書房。
見到季云的右臂被削斷,王希堯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來人,快去請醫者給季師兄治傷。”
季云痛苦地說道:“小師弟,那個中年人的劍術很恐怖。你要小心。”
王希堯說道:“季師兄你安心養傷,此事我來處理。”
衛仲道盯著王希堯說道:“正主終于出現了啊。你就是王希堯?”
王希堯一臉嚴肅,語氣堅定地說道:“某正是王希堯。二位,河東衛家是大族不假,但是劍閣也不會任人欺凌。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問緣由。既然你們傷了季云師兄,那么你們二人都留下右臂,此事就算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