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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黑夜與白晝的分界線都在早晚六點。
各六個時辰,換算成如今的時間便是十二小時。
上古兩次的絕地天通才遏制住高維神的入侵。
如今玩家系統再次出現,封閉的天軌開啟,被隔絕的真實呈現在人們的面前。
所以這場人神戰爭又要打響了。
衛申繼大略的講了講人神戰的起源。
上古之時洪荒戰役,打了個天翻地覆,人族僥幸獲勝。
顓頊帝絕地天通,砍倒通天建木,封閉昆侖山登天梯,自此封閉天軌,人神再不能相見。
但是神同樣不甘心。
成也玩家大系統,敗也玩家大系統,是系統就有漏洞可鉆,就會隨著時間的減弱而讓天軌重現顯現。
所以又打了一場所謂的封神之戰。
諸子百家的超級玩家出現后結束了綿延的人神戰爭,到祖龍,再次絕地天通。
天軌又重新封閉。
因為天軌封閉的關系,諸子百家的超級玩家也漸漸的凋零,最后只剩下傳世的典籍和綱領,之后便是后人自行的發展。
以后玩家的力量便一代不如一代,沒有玩家大系統的支持,力量也漸漸的衰弱。
留下的功法反而成了花架子,甚至最后被認為是無用的糟粕。
倒是一些殘存的玩家道具還能使用,所以后代還有顯圣。
加上部分信息的殘留,各朝代都有主動收集。
聯邦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天軌再次顯化會這么快速。
僅僅一年的時間,竟然就要開啟大戰了。
聽到衛申繼的解釋,姜夜雖然沒有什么表示,但是卻信了三分。
因為他們這一批絕對不是第一批或是最后一批艾卡集團的實驗產物,利用古代玩家的信息殘留,基因編輯強大的嬰兒,用以適應玩家大系統出現的時代。
姜夜不信聯邦對此一點不知,也許本身就是聯邦暗中授意給所有的超大型集團企業這么做的。
只不過他們以為是自己獨立發展和發現的,其實殊不知早就已經落入圈套。
沒有發展成類似東方賽博的世界,完全是華夏文明自古以來便是官本位,就算自由聯邦,講究上下議院,不是還有個政治局把控方向。
何況總統的權力依舊不小。
若說以前的皇帝是最大的世家,那么總統所在的集團便是最大的集團和資本家。
他從來都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姜夜懶得多想聯邦的用心險惡。
聽衛申繼的意思,這次又要開打了。
如果這次人類還能贏,再次絕地天通,那么就能再封閉天軌,將神隔絕在外,并且也能將所有的異常排除。
這倒是和姜夜得到的情報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姜夜最關系的其實是玩家大系統。
因為他也有個系統。
還是偷渡類型的系統。
雖然這個系統沒有靈識、冷冰冰的宛如設定好的程序,這也抹殺不了它本身是系統的事實。
至于說人神之戰。
擔心與否都無用,最終還是要打。
就看打的方式是什么。
是種族之間的戰爭,打到最后只剩一人,還是什么別的。
看衛申繼的神色,好像并不是沙場交鋒。
雙方其實已經不止有一次交鋒,第三戰線就是現實和神維的中間地帶,那里駐守著更多更頑強的玩家,若不然也不能將時間拖到現在,并且還爭取到一個機會。
一個公平戰斗的機會。
十二元辰戰。
人類出十二玩家,神同樣會出十二個,在古昆侖山神臺進行決戰。
既然都是為了十二時辰,那就用最強來說服對方,至死方休。
“哦,這么說,我能占一個名額?”姜夜饒有興趣的看向衛申繼,眼中帶著審視的神色。
衛申繼點頭道:“原先我覺得沒有,但是今日一見,我覺得有。”
“我有一個疑問。”
“請說。”
“既然玩家大系統這么強大且重要,能讓普通人在短時間獲得強大的力量,為什么不直接使用系統抵御神呢?”
如果再拖的時間長些,讓玩家們的實力變得更強,甚至能夠超越神,那么那里需要所謂的戰爭。
當然是殺上九重天,砸他個天翻地覆。
既然,玩家大系統如此厲害,為何玩家不利用起來。
若說普通玩家不知道機密還情有可原,世界列強統合戰力,共享信息,以那些超級玩家的功勛,能夠動用的權限其實更加強大,不會如此被動。
衛申繼倒是料到了姜夜會有此一問。
“這…”
他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國家級也需要簽訂保密協議,需要封鎖玩家大系統的消息,最好不要泄露給神。
當然,打了這么多此戰爭,也打了這么久,神對玩家大系統的了解說不定比現在的玩家更深。
兩方都知道不少信息,唯一不知道信息可能就是姜夜一方。
沒辦法,潛入的手下還接觸不到這方面的機密,就是接觸到了也會簽訂保密協議。
除非姜夜答應這件事,然后以簽訂保密協議和上場戰斗的代價獲知消息。
再不濟就是抓玩家和神,嚴刑逼供,使用信息洪流搜魂。
這只是下下策,誰知道到底那個級別的知道的比較多。
說不定那邊人神還沒打,因為姜夜到處搜魂,雙方反而會想著先把姜夜一方干掉。
“我們簽訂過保密協議,不過也有些可以透露,據說人神戰時,玩家大系統會顯化。”
什么都不說也無法取信于人,所以衛申繼還是講了有關于玩家大系統的消息。
姜夜的神色古井無波,儀態更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是他內心已經泛起波瀾。
實在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找了它這么久,終于有消息了。’
也許其他的異常不清楚,大地牢場景的核心異常們卻都很明白,五個月,他們擴張場景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玩家大系統。
他們不懂姜夜為什么要找到玩家大系統,他們只需找便是。
如今聽到玩家大系統的消息,這些核心異常頓時互相交換眼神。
“古昆侖山在哪兒?”姜夜這時候已經有些好奇了。
既然玩家大系統會在人神戰的時候顯化,最有可能的地點便是古昆侖山神臺,畢竟那里是決戰的地方。
“這也在保密條例中,不過屆時會進行全球直播。”
“就是不等臺的話,其實也能進入古昆侖山進行觀戰。”
衛申繼感覺自己的面子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姜夜連問他兩個問題都不能多說。
身為國家級玩家,經歷的劇情無數,倒是也磨練了一副厚臉皮。
一本正經,并且大義凜然的說著,絲毫沒有尷尬的神色。
“如果神戰贏了的話,他們會怎么樣,玩家又會怎么樣?”姜夜的目光觸及朝堂上的異常們。
“這…”
“我不知道結果,但是應該和上古一樣,玩家和殘存的慢慢凋零,最后神通完全消失。”衛申繼不敢給姜夜打保票,因為最后的結果怎么樣,大家誰都不知道。
“我會考慮。”姜夜頷首。
“還請夜王早做打算,三日后我會乘坐專機返回天京。”
“三日之內給你答復。”
衛申繼告辭離開。
走出了場景。
迷霧褪去,出現在育文中學的大門口,衛申繼轉頭回望,育文中學籠罩在淡淡的灰色霧中,讓人看不真切。
霧里看花,不真切。
“我到底,說服他,沒有?”衛申繼不由得思考起來。
口干舌燥的講完了人神戰的歷史,只能舊事重提,最后姜夜說要考慮考慮,估計也能有一兩成成功的幾率。
“專員。”
等候在育文中學門口的專車已經停留了許久,眼見衛申繼走出校門,趕忙迎上來。
臉上帶著后怕,以至于現在還心有余悸。
育文中學可是玩家禁區,停留在這里就足以讓人畏懼。
更何況特派員都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也沒有消息。
總局也是大心臟,竟然會讓特派員這么草率的行動。
消息報回去,也只是讓等待命令。
現在看來,歌談總局真是大心臟。
其實不然,是因為歌談總局也沒有什么辦法,不然的話以玩家的德性,他們怎么可能坐的住。
“退朝。”
“二十層守護者留下。”
姜夜擺手,上萬異常安穩離開。
其中留下的二十位,便是跟隨姜夜最早的大異常,受益最多,實力提升也快,加上忠心耿耿,最后坐上了大地牢十層守護者的席位。
一層兩位,共二十位。
是姜夜最信任的人。
姜夜可能連自己都不會信,但是他會信這二十位隨從。
退朝的異常走出大殿,三三兩兩的聚集起,甚至越聚越多,互相的說著話,順著臺階往下走。
朝會退了,他們還得辦公,朝廷還需要運轉。
至于說奢望留下來,確實不太現實,至少現在不行。
其中不少身居高位的異常駐足,回頭望去。
大殿內是那二十道身影。
那才是場景的核心支柱。
其中幾位大異互相瞥了一眼,卻沒有說話,他們雖然是同僚卻也是競爭者,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交流的好,更何況也都因為陛下沒有留下他們而覺得心中不耐。
要是再互相譏諷,說不得會弄出沖突。
在這種關鍵時刻給姜夜添堵,他們可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待得沉默過后。
姜夜詢問道:“諸位,什么想法?”
“都說說。”
二十位異常。
都是熟面孔。
夏雅作為大總管,當然首先表態,至于說到底是她的態度還是姜夜的態度,其實并不重要。
“我覺得要去,雖然我們的人打入了異調局,并且基本上掌控了歌談總局,但是對于核心消息的接觸還是太淺。”
說到底,夜神重工能夠影響的只是歌談,對于聯邦總體的影響并不大。
“去倒是可以,只是需要弄明白聯邦和神的態度。”
“還能是什么態度,無非是都想借著大系統的顯化,想要掌控大系統罷了。”
“他們雙方都想這么做,為何不是我們做到呢?”
“所以,神戰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還是想要掌控權柄。”
“我覺得這權柄,我們應該拿。”
有了夏雅的開頭,眾人也都打開了話匣子。
戰爭不打全面的話,反而類似古代斗將,就說明根本問題不在戰爭上,還是在玩家大系統上,這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可以一鍋端了他們所有人。”
張之順眼觀鼻,鼻觀心,老成持重。
但是答案卻沒有什么意外。
在提出可以一鍋端了所有人后,眾人頓時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
別的異常不清楚姜夜的實力,他們這些隨從是明白的。
只要姜夜能抗住正面的壓力,到時候大軍壓境,完全可以成為最大的贏家。
甚至越過神和玩家,成為執掌玩家大系統權柄的人。
“可行。”
“我也覺得這個好。”
姜夜結束了討論:“投票吧。”
“同意的舉手。”
二十位隨從,全票通過。
“那就走一趟吧。”姜夜起身。
這正和他意。
不入局,如何破局?
而且唯有姜夜入局,才能確定古昆侖山的位置,才能進行后手布置。
至于說人神大戰,表象的幌子罷了,最后能不能打起來還是問題。
就算是真的要打,姜夜上一場也無妨。
“接下來就制定戰略計劃以及布局吧。”
“此戰略名為‘掠天’”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衛申繼起了個大早。
用過早飯后,直奔歌談總局的會議室。
會議室中的人不少,都是如今歌談總局的核心。
衛申繼并沒有說話,依舊再翻姜夜的資料。
“你覺得他會答應嗎?”于曉看向身旁的沈夢曦,沈夢曦不知不覺間已經身居高位,走入了核心。
于曉心中同樣沒底,所以她才看向沈夢曦。
沈夢曦沉默,她用余光環視了一圈。
姜夜會來。
毋庸置疑。
但是她并沒有將精力完全放在這方面上,也沒有正面回應于曉。
因為她解釋不清楚信息的來源。
越是高位,越要謹言慎行,更要身家清白,不能惹人懷疑。
傅勻笙聽到于曉的問題,略微思考,點頭道:“我覺得他不會錯過。”
“希望如此。”
衛申繼依舊老神在在的看著資料,其實早就已經緊張起來。
“叮鈴鈴。”
電話鈴響。
會議室的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挪過來。
衛申繼眼中顯露精光,一把拿起電話,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傾聽。
“什么時候出發?”
“呼!”衛申繼癱坐在座椅上,全身放松:“下午三點,專機。”
“好,我會準點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