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鐘秋月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今天晚上三點半,王寶那個撲街又去元朗強拆了。”
“艸,這嗶事兒又是因為王寶那個混蛋搞出來的?”
“誰說尼瑪不是呢!那個撲街王八蛋的冚家鏟,就要騎在我們警隊的脖子上拉屎了!上面居然還要我們給他擦屁股,撲街!”
“到底怎么回事?”
“王寶那個混蛋大半夜的三點半去強拆,可誰想到,元朗的那幫軍裝居然提前收到了風,整個PTU部,以及下面的幾個分區警署,所有的軍裝今天晚上都沒有按照既定的巡邏路線巡邏,而是全部一起埋伏了王寶,包括白班的所有伙計。”
“哦?那王寶豈不是倒了大霉了?”
“那是當然,一百多名軍裝巡警,都是帶槍的,忠信義那些黑幫分子哪里是咱們伙計的對手啊,其中一個叫苗志舜的警長,一聲令下,一百多名軍裝警直接圍了一個圈,把他們全都給包圍了,一個也沒跑了啊。”
“嗯,苗志舜我知道,很有能力,也很有威望的一個警長,不升督察都可惜人才了。”
“被一百多把手槍指著,換了誰也會慫啊,村子里的村民也受夠了王寶的氣了,紛紛拿著村里的家伙又上了,苗志舜那個瘋子,居然讓軍裝警幫村民們壓陣,開著槍去幫忙火并啊!”
郝仁皺眉:“這樣的話死的人恐怕比那天跟和記的那次還多吧。”
“確實,村民們都被欺負得急了,都下了死手,我們有些伙計也不理智,同樣開槍打死了人,目前具體的傷亡數字還沒有統計,但保守估計也在一百人以上。”
“死這么多啊,都是忠信義的吧,活該”
這些信息郝仁倒是都不怎么驚訝,因為這本來就是由他來安排的。
“那之后又發生什么事情了呢?為什么鐘秋月督查居然會死?”
“之后…”就見沖鋒車的那個伙計一臉的古怪:“之后,忠信義那邊可能是被打得實在太慘了,就…報警了。”
郝仁愣了一下:“什…什么玩意?”
“報警了。”
“他們不是正在被伙計打么?”
“是啊,但是他們還是報警了,更奇葩的是,屯門警署居然…出警了。”
“草”
這下連郝仁都忍不住罵了粗口。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比較搞笑了,那些軍裝們今天晚上都是私自行動,署里和呼叫中心也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在巡邏呢,結果他們這邊正打著人呢,對講機里就收到命令讓他們去找打人的兇手,有些脾氣不好的伙計當場就跟呼叫中心罵起來了。”
郝仁想象了一下畫面。
然后一個沒忍住噗呲一下就樂了出來。
離譜。
“可是再之后,元朗的重案組也到了,應該是接到了命令吧,他們就要救下忠信義的古惑仔,還當場以違反警例罪,要抓捕苗志舜,要治那些軍裝的罪。”
“哈?”
郝仁愣了一下:“讓CID去抓PTU?他們署長的腦子里是進了水銀了么?再說重案組才幾個人,軍裝組是多少人,這不是扯犢子么。”
“呃…準確的說,重案組也就是稍微意思意思,唯一一個,真正執行任務的警員,就是代理組長鐘秋月,所以,他就死了。”
郝仁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嘆氣道:“死得也算是特么的合情合理了。是死在村民的手里還是死在自己伙計的手里的。”
“這…目前還不確定,還是亂哄哄一片,不過死于槍傷,大概率,是咱們伙計動的手,村民們按說也沒膽子殺警察呀。”
“這個元朗的署長是傻嗶么?!怎么混到總督察這個職位的?”
哦,鬼佬么,熬資歷升職比較容易,元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鄉下,真有本事的人也不愿意去。這位郝仁還見過幾面,說得上認識的這位鬼佬署長,大概率上可能也沒見過什么世面,又或者是007看多了,就,直接就被軍情六處給忽悠瘸了。
丫的還真拿軍情局當自己上司了?
這特么哪是配合工作,簡直是把警隊的臉面給丟盡了!自己的屁股做哪邊都不知道了。
“那現在呢?現在是什么情況,人是抓了還是散了?”
“都不是,鐘秋月死了之后不久,新界北的沖鋒隊就到了,一見這情況,直接就叫了支援,再之后大埔、包括屯門等地的軍裝啊重案啊呼呼啦啦去了一堆,亂哄哄的,有的人要抓忠信義的古惑仔,有的人要抓元朗的軍裝伙計,還有的干脆抓村民的,反正是爛七八糟,結果也不知道是走火啊還是怎么的,又特么的響槍了。
“呃…再特么的然后呢?”
“然后就鬧哄哄地打起來了,大家的情緒都挺激動的,立場又都不一樣,再加上各部門啊,各警種啊之間的又都有矛盾,這一打起來之后…就成混戰了,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
“警察,警察的隊伍,大半夜的在打特么的爛架?動的是拳頭還是搶?”
“現在還只是拳頭,待會兒等我們到的時候…嗯,就不太好說了,嗯,而且你們華警都挺默契的,碰倒歐警都是先打歐警的,我特么甚至懷疑你們就是單純的在演戲,為的就是能揍我們這些歐籍警員一頓。”
“呵…呵呵…”
你的懷疑還特么真有道理啊。
“不對啊?這事兒里外里的,跟我有特么半毛錢關系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大半夜的叫出來干什么玩意?我早就不是新界的人了啊,我現在是西九龍的啊。”
“你仁哥面子不是大么,眼下這個局面,除了你還有誰能鎮得住?派飛虎隊呀。這件事現在連港督都已經知道了!天亮之前如果我們警隊內部搞不定,他就要調駐軍來搞了!”
“我面子大也沒這么大啊,神經病啊你們,這種事要我做,又不會給我升職,停車停車,我要回投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