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
和聯盛正式迎來選舉。
雖然很清楚那天刺殺他的是毒蛇幫殘黨余孽,但何世昌還是將屎盆子扣在了龍根的身上,一口咬定那幾個殺手是龍根派的。
這種事情,沒人說得清楚,畢竟人又沒抓到,那天的現場有多慘烈大家都是知道的,說是何世昌的苦肉計,怕是也沒人會信,誰讓你龍根現在嫌疑最大呢,這黑鍋你就背著吧。
而這件事情之后,原本收錢收的扭扭捏捏的元老們,一下子就痛快起來了,收錢收的一點也不手軟,畢竟龍根現在違背道義嘛,用這個理由去選何世昌,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鄧伯雖然堅定地認為何世昌這是在搞苦肉計,但奈何大家都收了錢,下面場子里的那些老板們也被何世昌給一一搞定,那些老板不懂太多,但大家都覺得,何世昌既然是喜來等集團的總經理,說明這個年輕人明顯比和聯盛的老家伙們上路,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不用選就知道,何世昌占了很大的優勢。
“怎么樣啊鄧伯,龍頭棍是不是可以交給我啦啊?”
何世昌得意地道。
鄧伯也只事不可為,只好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道:“老實講,上次你被刺殺,沒有證據能表明是是龍根做的啊,大家既然選了你,我當然也會尊重選舉的結果,不過,我聽說十天前你被一個條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有沒有這回事啊。”
何世昌一聽這鄧伯提起鐘秋月,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鄧伯,我尊敬你是老前輩才叫你一聲鄧伯,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提那件事,你是存心惡心我嘍?”
鄧伯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道:“棍子交給你,你就是社團的龍頭,你丟臉,就是社團丟臉,出來混的,哪個沒挨過悶棍呢?挨了悶棍沒什么,關鍵是能不能打回去,如果就這么讓你灰溜溜的拿到龍頭棍,整個社團臉上都不會好看。”
“那你要怎么樣。”
“我知道,那個條子現在已經被笑面虎給扒了警服,但卻一直把他關在元朗警署的拘留室里,名為拘留,實為保護,條子呢,是很麻煩,但這個仇如果不報,別的社團一定會認為我們好欺負。我的意思是,報仇之前,那你不可以當話事人。”
“就是要我干死那個死條子嘍?”
“不錯,我提議,龍頭棍的交接,要等到你報了仇之后再說,我們社團的話事人必須要風風光光,不能有任何的不體面,當然,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做得漂亮一點,不要給社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大家覺得呢?”
眾元老一聽,紛紛覺得有道理,何世昌被鐘秋月打的,確實是有點慘了,如果不報復回來,他這個龍頭簡直就社會性死亡了。
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和面子了,地位越高越是如此,這件事就算鄧伯不說,何世昌也一定是要辦的,因此,何世昌明知道這是鄧伯的緩兵之計,卻也點頭答應了。
“好,那就一言為定,我先找人殺了那個小癟三,再來拿龍頭棍!”
說完,何世昌帶著小弟轉身離去,看起來信心十足的樣子。
然而要想殺一位在拘留室躲著的人,談何容易啊,更何況這么干十之八九還要惹到郝仁。說真的他何世昌如果不是和聯盛新任的龍頭這口氣肯定就暫且忍下來了,他總不可能在拘留室躲一輩子吧?總要出來的吧?
不過現在他還真沒得選,難殺也得殺。
花錢雇傭殺手這種事又不是沒干過,反正港島沒有死刑,只要買通拘留室的某個刑期比較長,家里有親人在外面日子過的比較苦的犯人,想干掉鐘秋月還是不難的,而且也很難找到證據,唯一的麻煩可能也就是惹郝仁不快,不過現在他肯定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這件事,何世昌想來想去還是交給了第一心腹阿飛去做,沒敢交給剛認識不久的小石。
而另一邊。
呂建達也拿著好酒好菜,來看望鐘秋月來了。
“阿達?你來看我來了?”
呂建達唯有報以苦笑。
老實說,有了王鳳儀這一檔子事兒之后,呂建達和鐘秋月之間的關系確實有了一定的梳理,但再怎么梳理他們也還是發小,仍然是彼此那個最好的朋友。
“條件不錯啊。”呂建達瞅了眼拘留室的電熱毯、暖手袋、以及吃剩下的外賣盒,笑著說。
“好歹我在咱們署里干了好幾年,弟兄們總會罩著我一點。”
“你放心吧,仁哥已經為你求過情了,警察你肯定當不了了,但刑期應該會比較短,應該不會讓你正式入獄留下案底。”
“哼!那個家伙,他分明就是那個何世昌的保護傘,還有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都可以忍,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算了,不說了,喝酒吧。”
呂建達只能無奈地道:“阿月,你停職了太久了,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現在更不能跟你說,我只能告訴你,仁哥絕對不是何世昌的保護傘,我也絕不是什么烏龜王八蛋,就算我和小鳳會分手,我也絕不會放過何世昌那個王八蛋!”
鐘秋月好歹也是警察,而且還是為數不多的華人督察,一聽呂建達這么說,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道:“上面已經盯上他了?”
呂建達想了想,覺得可以說一點,就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你知道紀律的,再多我就不能說了。”
鐘秋月聞言哈哈大笑:“好啊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呂建達笑笑,給他倒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呂建達的呼機響了。
回撥之后,呂建達整個人都傻了。
“怎…怎么了?”鐘秋月問道。
“你媽媽…你媽媽在學校,被不良學生給砍了。”
“什么??!!”
鐘秋月腦子一懵,整個人嗡的一下就站不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原來,鐘秋月的媽媽是一名高中的訓導主任,也算是比較成功的華人女性了吧,結果今天課間的時候有兩伙學生打架,她作為訓導主任上前去制止的時候,應該是誤傷吧,一不小心就被不良給砍了。
學校那頭知道鐘秋月在拘留,就把電話打到呂建達這邊了。
“阿月,你先別急,具體的情況還沒搞清楚呢。”
“何世昌…何世昌!這一定是何世昌干的,一定是他報復我!阿達,你幫幫忙,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我媽。”
“阿月,冷靜,你要冷靜,你現在是拘留期間,阿姨不一定會有事的,這也不一定就是何世昌干的,說不定真的是意外呢?你要冷靜啊!”
“被砍的人是我媽啊!你要我怎么冷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