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姐的樣貌,和那天何善在小吃街外見到的一樣。
只是她此時的狀態,有些詭異。
她沒死,看上去只是睡著了。
但是正常的睡眠,絕對不會讓一個詭術師睡得這么死。
芹姐的手中,用力的抓握著一個白色的藥瓶。
何善把目光放在了那個瓶子上,走過去想要把這個瓶子拿起來。
但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就突然往后退了兩步。
只見芹姐身邊,突然出現了兩團模糊的影子,護在芹姐的身邊,不讓何善接近,即便她睡得很死,這兩個小東西也在一直保護她。
“偷我詭銅幣的,就是這兩個小東西,果然是她!”
秦元忠和韓狻點頭,在來的路上,何善就和他們說過,偷他詭銅幣的是類似的影子,現在這兩個影子出現在芹姐的身邊,幾乎已經是鐵證了。
雖然這兩個影子在保護芹姐,但他們對何善毫無威脅。
只要何善稍稍認真起來,他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上次何善被偷,而且還讓一個小東西跑了,只是因為何善毫無戒備而已。
何善手指微動,兩把長劍浮現在半空中,快速刺入兩個小東西的身體,將其釘在墻壁之上動彈不得。
兩個影子被刺穿之后,芹姐的口中吐出鮮血來。
但即便是這樣的傷勢,她也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而且臉上依舊帶著癡傻的笑容。
何善拿過那個藥瓶打開,看看里面的東西,然后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里面只有四粒黑白兩色的膠囊,沒有他丟失的詭銅幣。
不過這四粒膠囊,給何善一種詭異的感覺,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
這個藥瓶上刻印著苜宿花的紋樣,也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應該和芹姐變成現在的模樣脫不開干系。
接下來何善三人,將芹姐的家翻了一個遍,卻沒有找到任何一枚詭銅幣,只發現了兩三個空的苜宿花藥瓶。
何善呲牙咧嘴的看著芹姐,滿心都是失望。
小偷是找到了,但是丟失的詭銅幣找不回來了,而且她現在這副模樣,何善之前準備的懲罰措施也沒有意義。
估計就算現在把她腦袋切下來,她也未必有反應。
搜尋結束之后,韓狻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偷了我詭銅幣的,并不是芹姐。”
何善眼睛瞇了氣來:“說說看。”
“我的詭銅幣,與其說是被偷,不如說是被搶的,當時我在睡覺,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我家里翻找東西。”
“但是還不等我看清那人是誰,我就見到了一道亮光,然后直接昏厥了過去。”
“那一道亮光的氣息,和這兩道陰影的氣息截然不同。”
何善摸了摸下巴,芹姐的能力的確弄不出亮光。
秦元忠在一旁插嘴說:“最近常聽說有丟失詭銅幣的,也許偷竊詭銅幣的小偷,也不止芹姐一個…”
何善點了點頭,然后給異常管理局打了一個電話。
之前他曾報案讓異常管理局幫忙抓小偷,現在有了消息自然該跟異常管理局說一下。
芹姐估計會被送到詭術師醫院去,不過接下來怎么追查下去,就讓何善有些犯難了。
被偷詭銅幣的人不止一個,那么何善也不能只抓到芹姐就罷休。
但是芹姐這邊已經昏迷不醒,線索就在這里斷了。
何善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里面裝著四個膠囊。
“我被偷了五枚詭銅幣,瓶子里剩了四粒藥,芹姐之前也許吃了一粒…”
他思索了一會兒,問秦元忠道:“最近你們詭術師互助會里,有沒有像芹姐一樣,一直很活躍但是忽然很少出現的詭術師?”
偷竊詭銅幣的犯人不止一個,如果這些人之間沒什么聯系,那么何善也沒有追查的辦法。
但如果他們偷竊的原因一致,那么找到和芹姐情況差不多的人,說不定就是另一個竊賊。
秦元忠思索一會兒,瞪大了眼睛:“好像馮叔最近也很少參加活動…”
何善眼睛一亮,沒想到他只是隨口一問,還真的有情況類似的人。
馮叔名字叫馮仁孝,在三年前重疊區域剛出現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殺死了一只妖異。
但是在那之后,他一直都在沒有進行過重疊區域的探索,反而對探索重疊區域敬而遠之,算是詭術師互助會的元老之一了。
他的能力是釋放電弧,具體威力不祥。
聽完秦元忠的分析,何善開始分析起來。
“釋放電弧…韓狻被搶詭銅幣的時候,看見了強光,這個馮仁孝嫌疑有點大啊。”
只因為最近不出現,就懷疑一個詭術師有些不妥,但現在有兩個點對上了,他們就該去查一查。
等到異常管理局的人,將昏睡不醒的芹姐帶走之后,何善三人立刻就去往了馮仁孝的家。
按響門鈴之后,門很快就被打開,一個發際線很高的微笑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何善的面前,他就是馮仁孝。
見到馮仁孝出來之后,何善失望的搖搖頭。
這個男人沒有像芹姐一樣,躺在床上露出癡傻的笑容,看起來很正常。
秦元忠對馮仁孝說道:“馮叔,你已經好久沒去互助會了,大家都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馮仁孝笑著回答道:“我只是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頹廢下去,也是時候該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以后我會偶爾去看看,但不會再參加類似的活動。”
在秦元忠面前,馮仁孝儼然是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所以秦元忠也沒有再把他和偷竊聯系在一起。
“那么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馮叔。”
何善他們來之前說好,如果馮仁孝的情況和芹姐一樣,才會把他當竊賊看待。
如果他和芹姐看上去沒聯系,那就暫時不打擾他。
不過就在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把馬桶刷突然加在了門縫中,然后何善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馮仁孝是吧,你不介意我來你家坐一坐吧。”
馮仁孝急忙拒絕何善:“不,我介意。”
“介意無效。”何善硬生生的擠進了馮仁孝的家中,
馮仁孝臉色大變:“你想干什么,我要打電話聯系異常管理局了。”
何善一把推開他,徑直走向室內,在茶幾上撿起一個白色的藥瓶。
這個藥瓶上也印著苜宿花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