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苦時不時地盯著陸長生看,過了一段時間,便問:“需要幫忙么?長生施主?”
“不用!”
如此反復幾次,臉上紅光越發紅艷,直讓陸長生看得一頭霧水。
兩日后,地面上的血水基本上已經消退了七七八八。
兩人看到前方有座大石,便停了下來。
天色漸晚。
如苦臉色凝重,再無前兩日那般寫意。
拿出靈燭,插入大石之中。
兩人盤坐在側。
如苦道:“前方這片區域十分危險,我們要放慢速度了!”
“還請大師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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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山曾經是百宗匯聚之地,但遭到覆滅之后,此地在數萬年時光變得危險許多,在其中,有可能會遇到高級大詭!”
陸長生將其記在心里。
“八荒中,類似這種區域很多么?”
如苦點了點頭,“越是繁華之地,越發危險!”
“那些絕地更加如此!里邊有五六星大詭坐鎮也不稀奇!”
“先休息一下吧!天靈山乃是一條山脈總稱,很大很大,我們起碼要在其中渡過四五日時光!”
達到他們這種程度,按理說精力十足,但環境不同也會導致精力消耗更大。
尤其是天靈山這種地方。
陸長生瞇起眼睛。
如苦也是如此。
兩人盡管小憩,卻依舊耳聽八方,真有什么事,也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是很多武者無法做到的事。
如苦讓其他人進入藏山猛獸中,也有這點考慮。
人多目標大。
實力也不夠,跟在外面,反而容易被大詭盯上。
不過,想到這幾日趕路的遭遇,如苦還是感到十分輕松和幸運的。
以往,他趕路的時候,可是沒少清理一些敏感的詭。
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因為陸長生身上帶了一個自動屏蔽器——碎骨。
兩人沒再交流,安靜地等待。
在接近凌晨的時候,遠在數千里外的北山營地,卻是出現了一些異樣。
門戶邊的一顆大樹樹干忽然裂出一道影子,佝僂、恐怖,枯槁的發絲垂下,幾乎與地面齊平,一只獨眼若隱若現,身上卻是穿著一件血跡斑斑的古衣。
只見它身子迅速拉長,猶如一道虛幻的影子,從營地入口落去,須臾間,大量的臉便是在北山營地中浮現,或是那門戶、或是陰暗的角落,或是那密封的窗。
臉蛋似被水與灰緩緩勾勒一般。
眼睛從里頭映照,將一切盡收眼底。
忽然,所有的臉龐全部匯聚到其中一張臉身上。
墻面陰影擺動,佝僂的人影從中裂出,站在一座門前。
恰好,幾個鬼祟的身影從里頭走出。
“他們走了,我們幾個就自由了!我知道一個秘密,到時候我們將其挖掘出來,不出十年,這片區域便只能由我們做主了!”
“寧哥說得對!”
千人有千面。
有人想著離開,有人想著留下。
這幾人便是如此。
為首之人聽著底下人恭維,心中得意,不想,扭頭一看,卻見佝僂身影如鬼魅般立于前方,頓時驚叫一聲。
不愧是活到現在的人,雖驚不亂,信手一拔,一把大刀從腰間抽出,對著佝僂身影斬了下去。
寒芒吞吐,從刀尖縱橫而出,足足有兩丈長。
那佝僂身影頓時被當頭斬成兩半。
“寧哥厲害!”
身后有人夸贊。
男子臉上剛露出一絲笑意,便感到胸腹一疼,低頭一看,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經穿破了他的胸膛,掌心抓著一顆血淋漓的心臟。
扭頭看去,夸贊之人嘴巴依舊在吐著話語,然而一張臉卻變得扭曲,隱約間似和那佝僂之人的臉重疊。
“大——大詭!”
佝僂身影逐漸清晰。
四周,站著幾個人,心臟位置已然空缺,但卻始終不倒。
它將一顆顆心臟吞入腹中,嘴巴蠕動,細微的聲音響起。
“跑了啊!”
一時間有些躊躇。
因為,短時間內,它也無法確定陸長生等人是往哪個方向走。
它身形一動,如冰雪般迅速消融,瞬間消失不見。
數個時辰后,大詭站在一座小型營地中,跟前跪著一個血淋漓的人類強者。
嗤的一聲。
鋒利的爪子刺破人類強者的胸口,抓出心臟,吞服腹中。
他的臉上浮現出迷醉之色。
“血食的味道依舊讓人迷醉!”
它發出陰沉的笑聲。
“能跑到哪呢?我一個個清理過去,看你會不會繼續跑!”
“人族可是有情之人呢!”
它喃喃地道。
雖說隱約能夠知道方向,但八荒這么大,若是沒有準確的消息,想要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得不說,陸長生和如苦跑得夠快,若是再慢上十天半個月,便要被此詭給堵上了。
當然,它也不急。
首先,這不是它的責任。
其次,八荒各個區域其實消息是互通的,只要陸長生暴露,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它這里。
這區域,方圓數千里都沒什么厲害的大詭。
到時候肯定還是要它去處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它肯定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濃郁的血腥之氣,逐漸地彌漫。
有野詭被吸引而來,但察覺到此詭的氣息后,頓時驚恐地退去。
野詭沒有智慧,卻有著本能,尤其是大家都是詭,彼此間自然會有一些感應的。
此詭正要尋找下個目標,忽然間,它轉過身看著遠處。
一股濃郁的陰氣從那個方向撲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輛寬敞的馬車。
馬車四角掛著白骨,頂上有一個白骨華蓋。
顯然,里頭住著的也是一個詭。
營地中的大詭沒有掩飾自身的氣息,但對方絲毫沒有停頓靠了過來,可見對方并無畏懼之心。
“白骨車!你是詭窟的詭!擅自越界,你就不怕死么?”
“別誤會,我過來這里只是為了自身恩怨!”白骨馬車在百米外停了下來。
兩個小詭拉開簾子。
一個穿著白骨袍的身影走了出來。
袍子表面有大塊的白骨,在詭窟中,又被稱為白骨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此為詭窟勢力的象征。
“自身恩怨?”
白骨袍大詭恨聲道:“在一個多月前,我忽然感應到了一個仇人!”
“人族?”
“是的!”白骨袍并未隱瞞。
這種事在詭族中并不少見。
畢竟,人族也是有高手的。
有些詭被殺了一次后,詭物得以被救出,但在詭族之中,卻已經算是傷過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