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昭凝視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被斬殺的斗笠客,望向飛猿三人的眼神也充滿了贊賞,做的不錯嘛,這種程度的敵人都能夠被解決。
雖然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有著場外因素的影響,導致對方突然分心,以及佛糖的藥效過時,令其陷入了一段時間內的疲軟期,失去了戰斗力,但是無論如何,這也都算是他們三人自己獲得的勝利。
雖然雅昭對于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但是飛猿三人卻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高興的,甚至還覺得有些沒面子。
一打三才勉強干掉一個敵人,而且對方似乎還僅僅只是仙峰寺的看門狗。
這個仙峰寺的攻略難度也太高了!
若非有雅昭帶隊,僅憑他們這一伙人的實力程度,在死戰不退的情況下,持續戰斗下去,恐怕是會被團滅的。
同樣的,這也代表著仙峰寺的佛糖,究竟能夠有多么變態!
斗笠客的實力原本比飛猿要遜色一籌,但是在磕了藥之后,實力一瞬間就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再加他本人的詭異招數,更是一度讓飛猿吃癟,岌岌可危。
這種強大的異端之力,若是讓葦名眾的精銳掌控在手上,戰場上臨時磕了藥,怕不是人均都可以達到赤備副將的程度!
武士大將更是輕易便達到一流水準。
像飛猿這種程度的強者,以略強于斗笠客的實力作為衡量標準,同級別的對手一打三應該也是輕輕松松,甚至是可以做到碾壓!
雅昭覺得自己若是磕了佛糖,加上炁體源流的增幅,一心老爺子也會被他拽下馬來。
藤原寧次與午馬尾門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幾乎是沒有了什么精氣神,因為跟強者戰斗,實在是太累人了!
他們兩個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可以與飛猿掰手腕的程度,飛猿可以壓制斗笠客,但他們兩個只會被斗笠客摁在地上捶,藤原寧次抱頭鼠竄,午馬尾門被打的頭皮發麻,更何況他們之后又和磕了藥的對方大戰了三百回合。
雖說是三打一,但飛猿幾乎是承受了百分之七十的輸出與百分之八十的抗壓。
解決了斗笠客,葦名眾也不約而同的盤坐在地上,開始恢復各自的狀態,療傷的療傷,吃東西的吃東西。
還好有道玄的藥物支持,這才將一些身受重傷的葦名眾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否則這一次絕對是會損失慘重的,雖然有些人恢復了傷勢后也變得沒有多少戰力了,但只要人還活著,那就不算虧!
雅昭也很體諒的給予了葦名眾休息的時間,雖然他本人精神抖擻,整個人也跟鐵打的似的,一點都不累,但身為將領,他還是要多體恤下屬。
飛猿秉承著非常良好的忍者傳統,殺人必摸尸,當別人都在休息的時候,他卻屁顛屁顛的跑到尸體上,開始摸索起來,并且還從中得到了豐厚的收獲。
掂量了一下錢袋,是一個快被撐破的錢袋,就連只猩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除此之外,飛猿還在斗笠客的尸體上摸索出了一個小袋子,捏起來軟乎乎的,打開一看,果然是淺紅色的佛糖!
在雅昭驚詫的神色中,他又飛速折返到亂波眾的尸體上,一陣上下摸索,衣服都快給人扒干凈了。
不講武德,收獲頗豐!
飛猿將錢袋子收入囊中,翹起的嘴角展示出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當回頭發現了雅昭在注意自己時,飛猿面色微變,立即調整了狀態,恢復到以往的冷淡樣子,將脖子上的圍巾掩住半張面容,走了過來,來到了雅昭的身旁。
“有什么意外收獲么?”
雅昭深深地看了他那鼓鼓囊囊的腰間一眼,你是想要獨吞么?只猩?
見面分一半的規矩總該懂吧?
雅昭暗示了對方需要上繳一半。
“嘁,這些家伙太窮了,根本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飛猿語氣淡定的說著謊話,收攏了一下腰間的錢袋子,盡管發出了叮叮的響動,他卻還是無動于衷,裝傻充愣。
最終在雅昭的注視之下,他深感壓力,迫于無奈還是拿出一個小袋子,丟給了雅昭,“這是我從斗笠客以及那些被斬殺的亂波眾身上搜刮到的戰利品。”
說話間,隱約透漏出一絲肉疼。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雅昭完全無視了飛猿的賣慘,接過袋子,看了一眼,果然是佛糖。
拿起一顆藍色的佛糖,上面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佛像,是月隱糖。
捏了捏,力量不大時它會變軟,力量過大時它就會變硬。
又拿起一個淺紅色的佛糖,哼將糖。
那些斗笠客便是吃了這么一個東西,擺出了降靈的架勢,才獲得了強大力量。
雅昭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小小糖果,里面竟蘊含如此龐大的異端之力,的確是挺神奇的。
這應該也是整個葦名能讓一般人接觸異端之力最為輕松便捷,且付出的代價沒有想象中那么慘痛的奇異力量了!
只可惜數量還是太少了,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制作的方法,如果可以從仙峰上人那里得到這種佛糖的制作方法,那么葦名眾就可以依靠自己去大規模量產了。
不過應該也并沒有那么容易,說不定在制作時也需要涉及一些血腥手段。
雅昭取出了一顆淺紅色的哼將糖,收入了囊中,隨后將裝有佛糖的袋子丟給了飛猿,說道:“你自己選擇要使用哪個吧,給寧次和尾門他們兩個也送上幾顆,說不定之后會用得上。”
至于葦名眾,眼下能夠承受佛糖降靈之力的人,恐怕并不會有太多,之后他們也要從中篩選出一些可以使用佛糖的人。
飛猿沒有任何的異議,從中拿走了一顆月隱糖,一顆哼將糖,而后走到藤原寧次與午馬尾門跟前,也為他們簡單解釋了一下雅昭的意思。
藤原寧次二人在聽完飛猿的話后,面對著這種可以令人變強的佛糖,也直接忽略了會付出的某種代價,拿走了哼將糖。
一個人若是想要變強,總是要付出點什么的,不論是時間,努力,汗水,還是鮮血,這些也都是換取力量的基本途徑。
而這種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得強大,對于身體負擔卻又沒有想象中那么大的佛糖,傻子才不會不要。
短暫的休息過后,葦名眾也都恢復了不少的體力,雅昭也立即起身帶隊,一伙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了正殿。
隱匿在暗中的亂波眾,陰嗖嗖的盯著情況,觀察了整場局勢,在看到被敵人干翻的斗笠客后也是充滿了吃驚,而后頭也不回的跑向了正殿,前去進行了匯報。
早在葦名眾與仙峰寺僧眾碰面之際,一名頭戴兜帽,疑似是擁有不凡‘白眼’的瞎子,洞察感應到了雅昭一伙人的不尋常,在戰斗還未正式打響之際,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正殿,來到了一處大殿。
站在門口,躊躇再三,還是選擇推門而入。
嘎吱一聲,伴隨著擠壓聲音的回響,房門也由外而內的被推開。
屋子里的氛圍有些冷寂,蓮花佛燈燃燒著微微亮光,除了從窗外折射而入的光景,夾雜著朦朦朧朧的微生物,其他的角落里幾乎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兜帽和尚心有忐忑,卻還是雙手合十,默念一聲佛號,故作鎮定的走到了大佛之前,行了一禮。
蒲團之上,坐著一排排的僧人,頭頂戒疤,穿著紅色袈裟,掛著佛珠,緊閉著雙眼,口中若有似無念叨著佛經。
正是仙峰寺的長老與諸多廟房執事,且都是羽化登仙之境界的長生者,是整個仙峰寺的精神支柱與戰力擔當。
這里平日里并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因為長老們曾經吩咐過,需要一份清凈之地,沒有重大要事不得踏足正殿,而且他們大多數人都是不吃不喝,就這么坐在那里,乍一看還真的好似得道高僧!
許多不明所以的僧眾,也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都以為長老們擁有永生之力,已經是世上的長生者了,所以沒有太多塵世間的欲望,需要開辟出一份凈地,不被外人叨擾,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唯有少部分人知曉一些真相,包括在月夜之下所傾聽到的陣陣野獸嘶吼,以及親眼所見到過的‘多足蜈蚣’!
然而哪怕是有人察覺到了某種真相,但他們其實也并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也不敢去多問,還以為是舍利開花結果,佛法孕育出了不死之蟲,是羽化登仙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除了當事人,大多數僧眾也都是迷迷瞪瞪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唯有經常與之接觸,隸屬于羽化登仙傳承者的部分僧眾,才明白所謂的不死之力究竟是什么,那些斗笠客也經常性的守候在寺廟正殿門前,但卻不敢引吭高聲,平日里也都不會選擇進入到正殿之內。
似乎是察覺到了兜帽和尚的到來,其中的一名仙峰寺長老停下了誦經,睜開了混濁的雙眼,回頭看了一眼兜帽和尚,淡然道:“正殿沒有大事不可踏足,如今你打破戒律,莫非是有大事發生?”
隨著長老的發話,其余人也都紛紛停下了念誦的經文,回頭看向了他。
無數雙淡漠的眼睛盯在身上,兜帽和尚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也再次行了一禮,說道:“各位長老,執事,仙峰寺的斷龍壁被外人打破,此時正有一群自稱葦名眾的武士踏足了凈土,他們與僧眾們發生了沖突,斗笠客與亂波眾也參與了其中,現在恐怕已經打了起來。”
“是么,竟能有人打破斷龍壁么?”
仙峰長老神色古井不波,好似沒有什么事情能夠引起他的關注。
“此等大事可有通知給上人?”
又一人進行了發問。
他們雖說是位高權重的長老團,但仙峰寺大小事務也大部分都是由仙峰上人管轄,自從內府軍入侵了葦名,仙峰寺二次封山,已經很少有人親自外出走動,他們大多數都是坐著誦經念佛,有事情也都是吩咐給亂波眾以及斗笠客去辦。
“這件事已經通知給了上人,斗笠客與亂波眾便是在上人的指派之下,前去驅逐那些人。”
兜帽和尚畢恭畢敬,再次行了一禮。
仙峰長老雙手合十,扣動著一串佛珠,平靜道:“既然上人已經親自開口進行指派,你卻又再次來此,難不成是敵人具備強大實力不好對付,超出了斗笠客與亂波眾所能應對的范疇了么?”
此話一出,其余仙峰寺高層也都是神色微動,略有驚詫了。
竟然連斗笠客都不是對手么?
葦名什么時候出現了這種強者?
別人不知道斗笠客的能耐與實力,但是身為培養者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斗笠客身為仙峰寺的金牌打手,身體也早就不似常人,與亂波眾經常行走在灰色地帶,幫助他們處理一些不法之事,實力不俗,尋常人碰到對方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勝算,若是吃下了佛糖,用出降靈之力,整個葦名也應該沒有幾人會是他們的對手才是。
除了幾十年前在下山的途徑中,碰到了幾個隱世的強者,其中一名來自于薄井森林的忍者,令他們培養出來的手下損失慘重,其他的還真是打遍葦名無敵手。
而算算時間,那個忍者應該也早就已經老死了才對,難不成是他的后人?
仙峰寺高層眉頭緊鎖,略有疑惑。
兜帽和尚也立即為其解惑道:“那一伙自稱是葦名眾的實力,隊伍素養很是精良,其他的幾位頭目也是實力強大,但他們卻也并非會是斗笠客與亂波眾的對手,真正的變數來源于其中的一名將領。”
“將領么?他能夠擊敗斗笠客?”
仙峰寺高層又有些疑惑了。
兜帽和尚并無隱瞞什么,將自己所見所聞也都說了出來,傾聽了他的描述之后,高層們也是愈發的驚嘆了。
“竟然有如此古怪之事么?”
“那人能夠同時擁有佛法與鬼氣,說明的確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斗笠客敗于他手也并不稀奇。”
“葦名什么時候出現這種強人了?難不成也是跟幾十年前的那些隱世強者一樣,是他們的后人么?”
“佛珠舍利么?老僧手中倒也還缺少一件佛門至寶。”
一伙仙峰寺高層相互低聲攀談起來,有人對此抱有質疑態度,而有人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有人已經開始打起了雅昭所持之物的注意。
“肅靜!”
仙峰長老眼看這些人有些吵鬧,也立即開口叫停,目光環視一圈,看著他們臉上顯露而出的貪嗔癡,哪怕是修行了佛法,也都好似是修行到了狗肚子里。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仙峰長老面色淡漠,言語頗為不滿。
高層們也沉默了下去,不再多言。
兜帽和尚低垂下頭,也沒有吭氣。
仙峰長老扣動著手中佛珠,淡然道:“此事我已知曉,事關仙峰寺秩序,為了不被外來人所擾亂,若是對方真的來到了此處,定然是有來無回,下去吧。”
“明白了。”
兜帽和尚點了點頭,也立即退去。
合上了大門,仙峰寺高層們又再次的陷入了沉寂,雙手合十,默念經文。
自信歸功于強大的實力,他們擁有著不死之身,足以斬斷不死的不死斬也在他們手中,對于一介凡夫俗子,哪怕是實力再強,他們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另一邊,亂波眾在戰斗結束之后,便馬不停蹄的前往了仙峰上人所在之處,并且將事發經過都詳細告知給了對方。
幽暗的牢籠中捆綁著怪人,房間里,同樣是有一個面目崢嶸的怪物,另一只手上已然多出了鋒利的修長鋼爪。
仙峰上人收起了所有的工具,回頭看著半跪在地上的亂波眾,對方整個侏儒身形也是被頭上的陣笠所擋住,若非還在說話,幾乎是看不出有沒有人在后面。
傾聽完了來自亂波眾的匯報,仙峰上人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看著對方丑陋的面容,詢問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么?那名葦名眾首領,不僅能夠斬出龍卷般的颶風斬擊?還有足以毀尸滅跡的烈火?還能夠從手足之上斬出獨特的飛翔斬擊?而且更是力壓使用降靈之力的斗笠客?將其盡數斬殺?”
看著悶聲回答并點頭的亂波眾,仙峰上人也是有些震驚了,怎么可能?
聽起來怎么對方才像是一名長生者?
掌控自然風火之力。
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而且對方的樣子似乎還很年輕?
妖孽么?
他們這些不死者的年齡這么大,也都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甚至早在將仙峰拳法與腳法包括各種槍法修行至絕巔層次后,可以使用秘傳輕易就發出沖擊波,甚至是飛翔斬擊之后,就不再去修行,轉頭扎入了無邊的佛法與變若水的研究之中。
因為相比較武力的提升,他們這些老不死在漫長歲月中,更喜歡從另類的研究當中找到快感,斗笠客與爪子怪也都是在這個過程中所塑造出來的產物,包括亂波眾的侏儒體型,也是受到了影響造成的。
他們自詡也是戰國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不死之力的加持,尋常人面對他們毫無勝算,幾乎也是難逢敵手,但現在跟對方比起來,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幾十年的時間下來,他們就仿佛是在空虛度日,也都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亂波眾也不敢去輕易的回話,面對著有些懷疑人生的仙峰上人,他微微抬起頭,從陣笠縫隙中窺探到了被綁起來的怪人,長爪蜈蚣,仙云!
仙云是上一任附蟲者的名字,同時存在的還有另一個怪物,峰云。
仙云的改造其實要晚于峰云,而他們受盡磨難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峰云的不死之蟲曾在月夜之下暴走,將仙峰寺搞得亂七八糟,最后重創于不死斬之下。
當時的不死之蟲奄奄一息,人也快要死去了,為了不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不死之力流失,仙峰上人便想盡了一切辦法,將不死之蟲融入了對方的軀體之內,進行了緊密的縫合,從而塑造出了強大怪物!
仙云也是有著同樣的經歷,慘遭毒手,現在的他們也相當于是一個與不死之蟲融合的軀殼,只知曉殺戮的怪物。
這也算是另類的長生了吧。
而且更為獨特的是,他們與不死之蟲相互融合,不僅僅是有著怪物一般的強大力量,同時也有了怪物的獸性作風,甚至還會在夜黑風高之際,‘繁衍’出一些小怪物,就像是蜈蚣產卵一般。
而那些身形靈活,心狠手辣的小怪物,被稱之為小仙云。
長爪蜈蚣仙云,察覺到了亂波眾的注視,枯瘦如柴的身子微微一動,低下頭去,用空洞的眼睛緊盯著他。
獵物一入視線,好似是被激發起了狩獵的野性,仙云眸子里泛著紅光,喉嚨里發出沙啞之音,散發著無聲寒意。
亂波眾打了個寒顫,立即轉移視線,他可不想跟這種怪物打交道。
因為這種怪物的速度簡直是太快了!
他曾有幸見識過被改造后的峰云捕獵的場景,僅僅只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峰云沖入了猴錯而過,對方便尸首分離了。
不僅僅是類似于母體的仙云,就連那些小仙云,也同樣具備著威脅力量。
至于牢籠中那些半成品的怪人,則是仙峰上人在看到峰云的成功后,用小仙云作為媒介,所再次改造的一批怪物,不過由于并沒有不死之蟲作為主導,它們也沒有不死之力,甚至是沒有半點的人性,力量也不強,僅僅只是一些失敗品罷了。
饒是如此,這么一大批的怪物,放下山去不去管制,也早晚會成為禍害!
但是現在的仙峰寺已經瘋魔了,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解,一條路走到黑。
仙峰上人思量片刻,穩定了情緒,默念一聲佛號,露出淡然笑容,“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位賓客還真是了不起啊,所掌握的秘傳,想必也是古今第一奇書!”
眼神充滿了火熱,以及一絲絲貪婪。
看了一眼亂波眾,“傳我的命令,大開寺門,以崇高禮儀前去迎接香客,不可怠慢,我將親自去接待貴客的到訪。”
亂波眾微微一愣,立即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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