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葦名眾一行人姍姍來遲。
他們遠遠的望去,就發現了被雅昭拴在村外的馬匹,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走入了村莊,看著一群污頭垢面的村民們正在相互處理傷口,地面上整齊的排列擺放著未涼的尸骨,另一邊則是堆積著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的尸體。
葦名眾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暗自感嘆一聲,戰斗果然是已經結束了。
佐瀨甚助亦是震驚的看著那堆破裂的赤色甲胄和軟泥,別人或許看不出來那是什么,但是有過近距離接觸過的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赤備軍!
只不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好像是被人瘋狂砍了無數刀,變得稀巴爛了。
扭頭望去,就看到身穿赤紅色甲胄的雅昭,則是坐在一處青石上,雙手交叉,看著前方的火堆,陷入了沉思。
“雅昭大人!!”
呼喚了一聲,眾人走了過去。
雅昭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一笑,“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啊。”
“敵人都被大人解決了,我們似乎也僅僅只是跟著跑了一趟腿…”
葦名眾中有人苦澀的一笑。
事情的發展果然還是不出他們的所料,這些對于他們來說原本應該是一次艱巨挑戰的赤備軍,在雅昭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輕輕松松的就能夠將其解決。
又看向了不遠處的葦名村民,他們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葦名眾。
“他們現在有些困惑,還有些不自信,你們就去替我開導一下他們吧。”
雅昭對著葦名眾吩咐了一句。
雖然這些人都是新人,但也在鬼庭寨子里待了有半個月了,平日里也沒少聽一心講述振奮人心的話語,私下里也是背的滾瓜爛熟,也算是資深黨員了。
葦名人秒懂的點了點頭,立即朝著那些葦名村民走了過去。
佐瀨甚助臉色依舊蒼白,看著那些開始搬運并處理尸體的村民,喘了口氣,心情沉重道:“雖然阻止了內府的惡行,但似乎也有不少的村民受到了傷害,那這家伙還真是壞的透頂了!”
“死亡在所難免,不過是早或者晚。”
雅昭看他又有點抑郁了,也回了一句,“殺人或許總是會染上罪業,但生存在這個時代,誰都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人性本惡,假設他們也有強大的力量,不加約束恐怕也會變成那樣的人,甚至更糟。”
“既然都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壞人斬殺壞人,也只是在清洗對方上輩子的余孽罷了,早死早托生,看開點就是了。”
勉強也算得上是安撫吧。
“這種事情…一般人又豈是能夠輕松看開的,特別是對于那些在戰火中失去親人的人來說…”
佐瀨甚助語氣低沉。
“說得也對,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雅昭點了點頭,坦然道:“縱然是我,也難以擺脫七情六欲,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家里那兩位兄長,恐怕是立馬就要發瘋了…”
在佐瀨甚助驚愕的神色中,雅昭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說,這才更要從悲傷的氛圍里振作起來才行,不讓別人擔心,也不要拖垮自己。”
“對于能力不足的人來說,與敵人交戰,你根本無法干涉他人的生死,只需要做到自己不被斬殺就已經足夠了。”
雅昭微微一笑,“現在我可能只比你強一點,有多余的精力去保護別人了。”
“看來我也要盡快變得更強了…”
佐瀨甚助篡緊了拳頭,為了預防未來會發生的災難,沒有力量可不行。
“雅昭大人。”
兩人說話間,泉和八斗也從旁側走了過來,面色平靜,手上也沾染了泥土,顯然是剛剛埋葬了自己的親人。
“這是…”
佐瀨甚助遲疑的看著泉和八斗。
“跟你有一樣經歷的人。”
雅昭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他們兩個人應該會挺合得來的。
果不其然,在雅昭離開之后,他們二人便迅速搭上了話,簡單的互相了解了彼此之后,也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念頭,很快變成為了‘摯友’。
雅昭翻身騎上了高頭大馬,看著已經只剩下灰燼的房屋,也不準備逗留了。
眼下赤備軍已經被斬殺,那些逃難流亡在外的主城民眾也有松本內藏佑與伍次佑馬接應,過程應該會挺順利的,他需要早點去找到兩位兄長進行集合才是。
不過他卻并不打算直接回到鬼庭寨子里,既然來都來了,不給予內府一次重創,他們恐怕還以為葦名眾是好欺負的!
恰逢此時,葦名眾也安撫完了村民,口才絕佳的他們進行了長篇大論,為其講解了勢力內部的制度與結構,也讓對方更加堅定了加入葦名眾的信念。
草草的收拾了行裝,雖然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因為都已經被大火給燒干凈了,村民們最后人均持著一把從赤備軍那里繳獲的武士刀,在看了最后一眼的黑巖村之后,也跟著大部隊開始上路了。
時間迅速的飛逝,等到天色黑了下去,雅昭一行人已然是跨過千山萬水,來到了沿途經過的第六個村子,期間那些村子或許是因為距離主城較遠,亦或者是位置實在是太過偏僻,并沒有遭受赤備軍的侵擾與影響,依舊是安居樂業。
在途中經過的時候,雅昭也令葦名眾向他們提及了內府要大開殺戒的事情,讓村民們提前做好逃難的準備,最好是現在就跟他們一起走。
不過似乎是沒什么效果,影響不大,因為哪怕是受難的村民再加上佐瀨甚助以及泉和八斗,費盡心思,極力勸說,卻也是無濟于事。
那些村民們并沒有真的居安思危,反而是擁有著戰國人民獨特的‘國民精神’,不僅沒有把話聽進去,反而還要主動驅趕葦名眾。
安全的村民:只要我們不作為,就不會有災難發生!
對此葦名眾也是感覺無比的心累,幾乎是看透了人間冷暖。
雅昭一開始就沒有抱太大希望,也并沒有打算理睬他們,因為他太了解戰國人民的特性了,甚至是整個民族的特性。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只有受傷的人才會喊疼,對此他們也只能遺憾的離去,并且在第六個村子,找到了自己的兄長,鬼庭雅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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