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士超把話筒遞給姜心語。
“你怎么去家具廠了？”
“這邊找郝秘書梁廠長安排一個工作。”
“嗯，我說呢。今天中午我可能去不了了。”
“也沒什么事？梁廠長盛情難卻。”
這邊放下電話，郝士超有挨個的打電話。
“姜心語，過年的時候再給我準備二十斤的豬肉吧。”
“行啊，你隨時去取。”
“你都不問問我有什么用？”
姜心語滿頭黑線的看著郝士超。“那郝秘書你要肉有什么用？”
“問的都不過心。沒有誠意。”
這是鬧哪樣？
“姜心語，我想調去煤礦上班。”
“作為朋友，我的建議是不去，地下沒有安全保證。你現在的工作已經很讓人羨慕了，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姜心語非常嚴肅的看著郝士超說。
“可是我想更進一步。”
“我特別的信奉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有莫強求。
你的年齡比我大，以是老大哥了。我的思想可能沒有你成熟，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
要是我的家人想要去，我寧愿挨餓，吃糠咽菜，我不要冒這樣的風險。
你可能有自己遠大的抱負，但是你不覺得那是玩命嗎？”
郝士超還在掙扎“什么事情沒有危險呢？”
“是啊，但是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家庭，你不能賭，你要選擇一條相對最安全的路走。”
“咳，姜心語，我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其實我心中早就有了決定，但是就是不甘心。
你說的對，我是有家庭的人，是她們的支柱。”
“這就對了，人往高處走這是正常的。風險也是存在的，但是你的考慮得全面點。”
“姜心語，我覺得你比我思想還要成熟。”
“是嗎？旁觀者清罷了。”
眼看著十點多了，也該出發了，四人騎車往縣城走，一路上梁友發和魏開云有說不完的話。
“梁廠長，我先回家一趟，弄點肉，飯店沒有吧？”
“這個真的可以有，姜主任，為啥你一開始沒有來我們家具廠呢，小姑娘的思想太靈活了。”
“我那時候想去，梁廠長不收吧？好了，你們去飯店，我回家，十分鐘后肯定到，時間不夠，我有燉的現成的紅燒肉。”
大家都應該知道她手里有肉，所以也不用扣扣索索的，大方的拿出來，這樣還能讓人高看一眼。
“兩位廠長，我陪著姜主任一起吧。”
“行，我們去飯店等。小魏，咱們走了。”梁友發大聲的招呼著魏開云。
魏開云非常不滿，自己還想著跟媳婦一塊呢。這沒眼色的東西，要不怎么說他們兩個是領導和下屬呢，沒潛力。
姜心語端出那一盆子紅燒肉，因為有魏開云在，吃的是放在明面上的。
“郝秘書，這盆子怎么端？”
“我騎車載著你，你端著肉盆子。”
“這樣招搖過市不會太那什么了？”姜心語有點糾結，美美噠成為焦點還行，要是讓自己因為肉而被別人關注，感覺有點接受無能。
“蓋上蓋簾不就行了？”
“好吧，好吧！”
又帶著兩節紅腸，有三四斤的醬牛肉。
“嘖嘖嘖，姜主任，你這生活也太好了吧？”
“還行吧。”
“嘚瑟！走啦！”
“郝秘書啊，我膽小，手里端著盆子不敢上車。”
郝士超沒有辦法，只能先跨上自行車，用大腿支著。
“你上來吧。”
“你不會把我栽了吧？”
“不會。放心大膽的上。”
“我心里沒底啊。”一邊說著還是側坐了上去。
一路上姜心語不斷的囑咐郝士超“郝秘書，您可慢點，我害怕。”
“郝秘書，你悠著點，咱們不趕時間。”
“郝秘書，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別把我摔到。”
“郝秘書，不行我下來走吧。”
前面騎車的郝士超咬著后槽牙，好想把她扔下去怎么辦？不過也覺得挺好笑的，姜秘書平時看著穩重，大氣，現在才看出來她只是和十七歲的小姑娘。
到了飯店兩人都長出一口氣。看著真的有點嚇到的姜心語，郝士超無奈“你膽子太小了。”說著接過來她手中的盆子。
姜心語白愣了他一眼，“你說的輕松。”兩人進了飯店。郝士超去找丁士宏。
“哇，還有肉？都是肉？”
“老丁，你會不知道？”
“在我嘴里就是不知道。”丁士宏笑呵呵說。
“嗯，你的為人我知道。”
丁士宏聽了郝士超的話，卻是馬上擺出哀怨的表情“你就光是嘴上說說，心里不相信我，要不也不可能有好事不想著我。”
姜心語從他們背后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橋段怎么這么的讓人誤會？
“姜主任，老哥哥要批評你了。我可是把你當成妹子的，可是你卻不想著還在吃糠咽菜的我？”
“丁主任，我這不是過來補救了嘛？需要啥？我手里還有幾百斤的小麥，二百斤的豬肉。”
丁士宏眼睛亮了，愣是嚇得姜心語后退了半步。
“姜主任，妹子，老哥也不貪，一百斤肉，三百斤的小麥。價錢隨你，黑市價格都行。”
“不用，咱們可別這樣外道，小麥給你六毛，主要是加上了運輸和人工費，豬肉三塊二。這個價格行不？”
“行，一定行。你就是親妹子，放心，以后凡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就算你不說，老哥我也義不容辭，我什么時間去取？”
“那好，初十晚上去我家取？”
“好嘞，初十我去取。”
陸陸續續的所有人都來了，姜心語還是看到了呂北光。
有點疑惑，這呂秘書不是不來了嘛？怎么？
丁士宏直接安排到了大間，兩桌。
“心語，今天能夠大口吃肉了。嘻嘻。”
“佘姐，你至于說的這么可憐？”
“咋就不可憐了？我跟你說，我雖然留了十斤肉，可是我媽都藏起來了，等著過年吃呢。”
姜心語有點同情佘小云了，真狠，還不如不知道有肉來的舒服。
呂北光帶過來五瓶酒，領導那桌是開懷暢飲。
“今天借了小魏的光了。”沈世南吃了一口肉，笑呵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