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江動了刀,大冬天又要出門,著實是不太方便。
魏桂琴和蘇含煙兩個人一人一邊攙扶著他,生怕他摔倒了扯到了傷口就麻煩了。
“煙煙,你去找你袁伯把那三輪車借來,咱們騎三輪去吧。你爸這樣子可坐不了公交車!”魏桂琴說道。
“我看還是搭出租車吧。”蘇含煙瞧著這天寒地凍的,坐三輪車豈不是凍壞了?我爸手術不久,身子骨弱經不住折騰。”
“多搭兩床被吧。”魏桂琴算計著花錢,畢竟老三還沒娶媳婦呢,這錢得給老三留著。
蘇含煙真是佩服她,竟然摳到了這種程度,對自己的丈夫都不如對自己的兒子親。這真是一顆心,全部都撲在了兒子身上。
“不用。媽你要是舍不得錢的話,花我的錢吧。你們等著,我去攔車!”蘇含煙松開了蘇大江就出去攔車了。
蘇大江心里感嘆,都說女兒是小棉襖,一點都沒錯。
這女兒沒白疼。
很快,蘇含煙就返回來了,接著兩個人往胡同口去了,一輛出租車就在那里等著。
三個人這才坐上車,直奔京城第一人民醫院來了。
蘇大江的手術是靳沉給做的,主治醫師也是靳沉,她想著還是讓靳沉給蘇大江做術后的復查和拆線比較好。
結果來了以后才知道靳沉又進了手術室,所以只能去找別的醫生給做檢查拆線。
蘇大江傷口的位置在腹部,她不方便陪著進去處置室,有魏桂琴陪著,她就自己一個人在樓道里等著。
等待的時光總是漫長的,正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就聽見護士站旁突然間傳出來了幾聲驚呼。
“陸醫生,靳醫生這是怎么了?進手術室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靳醫生臉色怎么這么差!!!”
“沒事吧?”
護士們都呼啦一下子圍了過去,想要看看靳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誰都想靠近,但是誰都不敢輕易去扶,靳醫生在生病或是疲倦的時候脾氣格外地躁,一般人是不敢這時候靠近的。
“沒事沒事,都散開!”陸非凡一手攬著靳沉的腰,一手抓著搭在他肩上的手,“老靳太累了,這差點暈倒在手術臺上!讓他休息休息就好。”
護士們一個個神色擔憂地看著靳沉,敬佩的同時,又非常的同情他。
靳沉頭疼欲裂,耳朵里的轟鳴聲越來越響,就仿佛是有一場戰爭在他的腦子里在激烈進行中,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鳴聲。
他心情焦躁,四肢乏力,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個詭異陌生的世界,宛如在地獄里一般。
他雖然睜著眼睛,可是眼神茫然,腳下的步伐沉重,這種難受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要痛苦無數倍。
“靳沉!老靳!!”陸非凡感覺到肩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他知道靳沉情況更加嚴重了,“你能撐住嗎?你好嗎?”
“還好。”靳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那你撐著點,我可支撐不住了!”陸非凡臉漲的通紅,別看這個家伙看起來干瘦,可脫了衣服,那滿身的肌肉練的硬邦邦的。
肌肉和骨頭加起來一百多斤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的身上了。
蘇含煙就站在不遠處,探究的目光落在靳沉的那張臉上,和上次一樣,他面色蒼白,眼瞼下方淤青更甚,眉頭緊皺著,看起來疲倦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