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含煙要回家特意早起,休班的日子她不穿工裝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洗完了臉,她鏡子照了照。其實,她對這張臉還是挺滿意的,眉若遠山含黛,眼眸若星辰璀璨,唯一讓她感到遺憾的是這膚色卻并不若桃花般明艷。身材么,又瘦又高挑,該飽滿的地方飽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
看來原主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坯子!
只是被生活折磨的沒有了光彩和棱角,尤其原文描寫她的外表時——她頂著一張灰撲撲的臉色,眼神永遠都是呆呆的,空洞的,仿佛沒有自己的思維。
蘇含煙的到來給這具美麗的軀殼注入了靈魂,毫不害羞地說,她真是越看越滿意。唯一的遺憾就是膚色了。
想來也是,原主掙來的錢幾乎都分文不少的上交給家里了,自己哪里還有錢給自己買個護膚品啊。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穿了幾年的老款式了,顏色洗的都泛白了。
蘇含煙輕輕嘆口氣:原主還真是夠慘!
朱琳睡醒了,見蘇含煙站在鏡子前顧影自憐,忍不住笑她:“夠美了,把自己都迷住了?”
“哪里啊。”蘇含煙笑著轉過身來,坐在朱琳的床頭,“商量點事兒吧,你借我點錢,這個月發了工資我還你。”
“行啊!”朱琳很大方地說道,“你要多少?十塊?二十?還是多少?”
“二十。”蘇含煙果斷選了多的那個。
“還要不要票?”
“要。副食票、肉票、茶票、日用品票…這幾樣都給我點吧。”
這年代物質生活并不豐富,仍然是計劃經濟,所以買很多東西依然都是需要票兒的,在城市生活幾乎每天都需要和票據打交道,買糧食要用糧票,買肉要用肉票,買自行車要工業券等等。
蘇含煙要回家看父親,自然是不能空著手去的。
她要買東西,錢是少不了的,票更是少不了的。有錢無票,人家都不賣給你。
從朱琳哪里借到了錢和票,蘇含煙就拎著包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車,到了羊角胡同口的時候下車,在街上副食店買了五斤蘋果、一斤茶葉,三斤排骨、一包酥脆的大麻花,又去日用品店給自己買了一盒雪花膏。
這才拎著進了胡同,七拐八拐的往自己家走去。
蘇含煙一進家門,就遇到了院里頭的鄰居們,今天的太陽好,大清早鄰居們都搬著被褥紛紛的在院里頭曬被子。
她熱情地和鄰居們打招呼:
“林姨曬被子啊!”
“張伯伯難得休息一天,也不閑著啊!”
“…”
以前鄰居們都覺得蘇含煙性子沉悶,成天木呆呆地,臉上幾乎看不見個笑模樣,如今這去廠里住了單身宿舍一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誰不喜歡這種見人三分笑的?
小姑娘本來就不丑,再帶上幾分笑模樣,一看就讓人舒心。
“煙煙回來啦!”
“呦!買了這么多東西啊!”
“…”
蘇含煙抿唇笑了笑:“我是來看我爸的,他動了手術吃了不少苦,做女兒的心疼,趁著休息日回家來看看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