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教授也擔心這孩子不知道情況,再跟郭肴說漏了嘴,只能告訴并提醒他,“周想那邊提的可能是老大,你看中人家正在讀書的老二,人家媽媽能同意嗎?”
小錢一愣,“有什么說法?”
這話叫楚教授都愣了,轉而想到這孩子18歲就參軍了,人情世故懂的太少,也就好心給他解釋了,
“周想能幫忙提這事,肯定是家長的請求,家長打算的是老大,你看中的是老二,有種挑選人家閨女的嫌疑,同時還有眼光高看不中沒文化的老大嫌疑,所以,你一個都成不了了,趕緊改變目標吧!”
3號,路勁下鄉定購的大魚送來了,幾十條大魚往雨湖里一放,除了激起一片水花后,什么動靜都沒有,待拋灑一些周老板給的特制飼料后,湖面上立刻掀起了陣陣水花,一群黑天鵝也游過去搶食。
經過四年,黑天鵝已經增加到了十幾只,周想望著那一群黑,告訴表舅別再給黑天鵝剪羽翼了,有這飼料在,黑天鵝不會飛走的。
謝林應下,這幾年黑天鵝只是撲騰翅膀飛不起來,游客很失望呢!
4號,陸兆沖運回來幾個大紙箱子,表示他把市里能買到的密封瓶都買回來了。
凌然和周想兩人把陶瓷鍋里的藥液都灌入瓶內。
9號,左橫李麗一家三口及計斌張寧兩口子來了。
一看到周想,李麗和張寧就抱住了她,念叨著兩人這幾年對她的擔心。
周想拉著兩人坐下,對著睜著圓溜溜眼睛望著她的小姑娘招手,“左琳,到阿姨這里來。”
左琳抬頭看看爸爸,又看看跟周想坐在一起的媽媽,主動放開爸爸的大手,搖搖晃晃的走到周想身邊,“阿,姨。”
“誒,”周想利索又開心的應著,“來,阿姨給你甜水喝。”
說著手里就出現一只小藥瓶,是稀釋了四倍的培元液,打開蓋子欲要喂左琳,左琳搖頭后退,“不喝,苦。”
李麗當然知道周想拿出來的是什么,這也是她今天想找周想要的東西,“琳琳,這不是藥,是甜水。”
左琳還是后退,左橫抱起閨女,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伸手接過周想手上的瓶子,“琳琳,你先嘗一下,若是苦的,就不喝。”
“好。”左琳就著爸爸的手,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下后,才張開嘴把瓶子里的藥液喝了,“好喝,還,要。”
左橫看向周想,周想搖頭,“夠了,物極必反。”
左橫便拿起茶幾上的茶壺,倒進瓶子里晃晃,再喂給閨女。
周想笑看父女倆的互動,轉臉逗李麗,“你這個做媽的沒多少威信呀。”
李麗苦笑,“左橫太狡猾,每次喂藥,都叫我騙閨女。”
左橫看了眼媳婦,沒說啥,左琳不干了,“媽媽,壞。”
客廳里人都笑了起來,周想拍拍李麗胳膊,“你呀!得好好改善跟閨女的關系了,還一定要注意別說她爸不好,不然前功盡棄。”
逗了一陣左琳,左橫才正色的跟周想道歉,“對不起,我沒做到自己應下的。”
周想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你應下的是給我賣命,我又沒規定你一定要在京城待著,京城里,沒有一定的抗壓能力,真不容易待得住的,何況你們還處于家庭事業兩頭忙的時候呢!
先休息一段時間,再尋找幾個合適的項目,繼續干別的。”
左橫松了口氣,“周老板還能繼續雇傭我就行。”
“你就沒想過自己干嗎?”周想覺得自己又錯了,把好好的一個首富的雄心壯志給滅了。
左橫搖頭,“沒想過,給你干活我都覺得累,若是自己的,更累。”
想到前世左橫只是孤身拼搏,并沒有父母妹妹及自己的小家庭,周想也能明白前世他為什么有那么高的成就了,想來,前世的他寧愿拿所有換回親人的吧!
“回來歇一陣子,若有想法,可以提出來,你也知道當年我說的只是玩笑話。”
左橫搖頭,很認真的盯著周想,“不,我從不當作是玩笑話,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一家的團圓,更不可能認得李麗組成現在幸福的家庭。”
“行行行,”周想趕緊應下,“你就在縣城里替我賣命吧!”轉而看向計斌,“計斌,你的理想呢?當年你可是…”
計斌擺手,“不一樣了,現在我只想有份穩定的工作,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那你的打算是?”
“我還是跟左橫配合吧!李麗和張寧兩人多歇歇。”
“也好,”周想點頭,手里出現兩只小藥瓶,同樣是稀釋了四倍的培元液,“不管你們因為什么原因,我先給些助力,心里上也別太有壓力,給自己一兩年時間,實在不行,不是還有試管呢嗎?”
張寧不客氣的接過一只,當場就喝下了,一陣舒爽傳遍全身,她終于明白了周想弄出來的東西為什么價高也有人搶了,“謝謝。”
其實在心里,張寧對周想是有些抱怨的,抱怨周想自身有利的條件不利用,偏用左橫一個外地人的身份在京城打拼。
在京城待久了,才懂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壓力,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每天每天,她都想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喊,釋放心里的壓力,可沒有適合的地方不說,周圍人的異樣和冷漠的目光,讓她連基本的抱怨都張不開嘴。
她早就想回來了,可當初是她主動追隨周想的,計斌也在默默的熬著,她更張不開嘴了,好在,在她快崩潰的時候,周想回來了,好在,在她想提出退出的時候,周想已經先一步釋放了他們。
周想拍拍她的肩膀,“這些年,至少你們看懂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回來了,心也跟著回來了。”
張寧只是一愣,隨即心中那一點點的埋怨消散了,是的,熬了十來年,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她和計斌已經看的透透徹徹。
曾經還遇到過幾個憑著一腔熱血就闖蕩京城,被騙的身無分文連路費都沒有的愣頭青,若不是周想拉著計斌,計斌的下場跟那些愣頭青又有什么區別?
而她,若沒跟計斌在一起,肯定也是個通過相親結婚的普通家庭主婦,對京城和申城還懷著無限夢想的普通女人。
想通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起來,“計斌,你快點喝了,這可是好東西。”